191章 九皇子的秘密1更已修改

191章 九皇子的秘密1更已修改

春滿園中,桃花氤氳化霧成霞,有粉紅如美人微醉,晨起理妝的,有深紅如夕陽西照,艷霞漫天的。

色澤明艷,花朵爭妍,恰如前來的女子各有千秋,爭奇鬥豔。

一眾人中,尤以著水墨青竹宮裝的徐淑妃最為耀眼奪目,於一片紅霞中飄然而出,清新如畫似楚山白雲。

今日碧空如洗而艷桃滿園,若非這桃花宴是有了別的目的,恐怕不少貴女早已爭先恐後的去徐淑妃面前露臉了。

明花低眉順眼的扶著徐淑妃上了台階,坐在台上涼棚之下,眾人都生怕去西戎和親的事情落在了自己的頭上,個個低着頭不敢吭聲,生怕被徐淑妃瞧見了。

一時間四下只有微風撥弄狹長桃枝花葉簌簌聲的聲音。

明花剛要讓這些貴女一起起身行禮,就聽徐淑妃咳嗽了兩聲,聲音虛弱道:「今日原是看花兒的好時候,不必如此拘禮。

本宮身子有些不適,須得先去飲葯休息幾分才能與你們一同賞花品茶了。

你們,便先自便吧!」

一眾貴女又是吃驚又是心裏暗暗高興。

暗道,這徐淑妃果然是心地善良,不像旁的妃子,若是得了景仁帝的吩咐,肯定是巴不得立馬就在這裏將和親人選挑挑選選了。

瞧徐淑妃這毫不在意的做派,眾人更多的是猜測,這和親之人,景仁帝和徐淑妃應該已經定好,和親人選不在她們之列了。

這樣一想,一眾戰戰兢兢的貴女等徐淑妃走後,立馬活潑了不少。

而其中最熱鬧的地方,當屬徐幼寧周圍了。

前來挑選和親人選的徐淑妃是她親姑姑,徐淑妃雖然來了便走,直接回屋喝葯休息去了。

但這並不妨礙,眾人對徐幼寧的奉承。

一則,是有的貴女謹慎,生怕這是徐淑妃在旁派人觀望,挑選和親之人。

二則,哄好了徐幼寧,給如今四妃里僅剩的徐淑妃也能留下個好印象,多一條路,總是好處多於壞處的。

「幼寧,你這衣裳真好看,是錦華樓昨兒才出的吧?」

「是啊。」徐幼寧微微抬了抬下頜,把袖子揚了一揚,「我哥哥昨兒剛陪我去買的。

錦華樓僅此一件,獨一無二。」

「徐大公子待幼寧你真好!我們要是有這麼個哥哥就好了!」

國子監周監丞的嫡女周慧如早已羨慕不已的連聲讚歎起來。

她家哥哥整天就知道之乎者也,吃法都是饅頭蘸墨汁,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慧如!」太史令嫡女孫田嬌捏著帕子走過來,嬌滴滴道:「人家徐大公子是差一元就要連中三元的人,你哥哥啊,雖然苦讀,到底這天資還是差了徐大公子幾分。

想有這麼哥哥定是不能的,你倒是能問問幼寧,她缺不缺你這樣的嫂嫂才是啊!」

國子監監丞是從六品,而太史令則是從五品,官大一級壓死人,就是妻子兒女也要低人一等。

京城裏除了七品的薛御史一家敢不論官職高低,理直氣壯的做人,其餘的低位官員都是夾緊尾巴,生怕哪裏得罪了人,被人整治。

至於薛御史一家,眾人則是能躲多遠躲多遠,生怕被他給整治修理了。

孫田嬌諷刺的話一出,幾個略微地位高些的立馬抿嘴一笑,嘲諷的看着周慧如。

都是比她父親官位高的大人嫡女,她得罪不起,只能咬着唇角不敢吭聲,眼眶裏泛著水光,死死捏緊手上的帕子。

孫田嬌正得意自己方才誇了徐白,想跟徐幼寧再好生說說話。

誰知,徐幼寧一聽到她說周慧如想當她嫂嫂的事後,立馬拉下臉來。

今日有她姑姑徐淑妃做主,她也不怕什麼,當下便對着周慧如冷嘲熱諷道:「我們徐家雖然不是什麼高官厚祿的人家吧。

但家風清正是一定的,旁的我不敢說。

只這嫁娶么,我們家裏肯定不會要那種送上門兒的人!

不過我想么,這京城裏隨便一家人,肯定都是不喜歡那種自薦枕席,自奔為妾的人吧?

你們說是吧?啊?」

徐淑妃做的東道主,徐淑妃的侄女發了話,眾人哪裏有不聽的。

反正周慧如只是個從六品小官的女兒,也不會有什麼大作為。

身份不夠,做好一些王公大臣的正妻連資格都沒有,她們何必要為了這樣一個身份低微又沒出息的人去得罪徐淑妃的侄女呢?

因而個個勸著徐幼寧不要生氣。

其中尤以孫田嬌最為巴結,手還搭在徐幼寧受傷拍,「有的人啊,你犯不着跟她置氣的……

她連自己是個什麼身份都不明白就……」

「那你就明白了?」徐幼寧轉頭惡狠狠地瞪着孫田嬌,直接把她的手甩開。

周慧如在打她哥哥的主意,這個孫田嬌也好不到哪裏去!

眼下太子秦池都貶到錫明山了,這宮裏頭剩下的幾個皇子裏頭,就屬她表哥秦溪最有才華。

除了身子弱一些,哪一樣不比秦池強,當太子是遲早的事兒,哥哥連中三元也不是什麼難事,又生得那般俊朗如畫。

這些人,哪裏配得上她的徐白哥哥?!

她的徐白哥哥是天底下最好的男兒,誰都比不上,這些人根本就不配惦記!

周慧如不過是個從六品小官的女兒,有什麼資格肖想她哥哥?

徐幼寧氣不過,見側方走過來一個端茶盤的丫頭,裝作不經意的往側前方略微邁步。

口內還道:「到底周姑娘你是姑娘家……我就不跟你計較了,可是我哥哥不會喜歡那種愛倒貼的女子的……」

話剛落,端茶盤的宮女被徐幼寧不小心一撞,直接一茶盤就倒向了周慧如。

都是新沏的桃花茶,滾燙滾燙的,若是澆在女子身上,這一生可就毀了!

一眾貴女都禁不住拿帕子捂著臉,止不住害怕的想,若是那些茶水澆在她們身上……

徐幼寧正幸災樂禍的在一旁準備看周慧如的笑話,哪知道迎面一陣風所向披靡一般從她跟前掃過,那一托盤的茶登時哐啷一聲砸在徐幼寧面前。

滾燙的茶水霎時如油鍋里熱滾滾的油四處飛濺起來,嚇得徐幼寧經不住「啊!」的一聲高聲尖叫起來,人往後一躲。

腳正踩在碎瓷片上,又是「啊!」的一聲,往後一跌,整個左手都被碎瓷片劃得傷痕淋漓。

「嗚!」徐幼寧自小是嬌養長大的,忍不住疼,便哭了起來。

孫田嬌本是想過去斥責那人的,可轉頭一看,登時怯怯的縮著脖子,連話都不敢說了。

至於原因么,當然是在於這人,不光她惹不起,就是徐幼寧和徐淑妃也得掂量掂量。

「欺負人的時候,你不哭,如今自討苦吃了,反倒哭起來,顯得委屈了你似的。

既然沒有欺負人的本事,以後就不要再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了!」

徐幼寧本來哭得抽抽搭搭的已經夠傷心了。

一聽這害她的人,不給她道歉不說,反倒諷刺的愈發厲害,哭得更是泣不成聲。

「你……你等著……你這般害我,我這就告訴……告訴姑母為我做主去!」

丫頭浮月剛扶起她,徐幼寧就一瘸一拐的想去告狀。

哪知,一轉頭,竟發現那害她的人,竟是和顧寶笙待在一處。

而且……顧寶笙竟然還在給周慧如包紮被滾燙茶水燙傷的手!

今日是她姑母最大啊!

女子中自然也該是她眾星拱月,事事都有人順着,顧寶笙憑什麼不給自己包紮傷口,反倒朝周慧如那個低賤的女人那兒去?

徐幼寧在豐城早被徐家二房的老爺太太慣壞了,根本沒有想過丟不丟臉的事。

因而,她氣得登時朝顧寶笙大吼大叫道:「顧寶笙!你什麼意思!

你就是想嫁給我哥哥,看我不順眼,所以專門兒帶人過來害我的,是不是?

你憑什麼這麼對我?

周慧如不過是個從六品低賤官員的女兒,你竟瞧得上她,瞧不上我?

你信不信,我這就去告訴姑母,讓她重重的懲罰你!」

一旁的薛慕棠很有些恨得牙根痒痒,方才明明是徐幼寧仗勢欺人,怎麼這話說的好像還是她們不對了?

徐幼寧有些得意的抬了抬下巴。

她忍顧寶笙已經忍了很久了。

她就是要顧寶笙當着眾人低聲下氣的給自己端茶道歉,就是要讓她在這桃花宴上丟盡臉面,就是要讓哥哥知道她到底是個什麼樣上不得枱面兒的女人!

顧寶笙自然知道她的想法,可她只是平靜的給周慧如包紮好了傷口。

連頭也不回道:「周姑娘是從六品國子監監丞的女兒,寶笙是知道的。

但若是徐姑娘說低賤一詞,寶笙卻不敢苟同。

都說這來桃花宴的女子,都是京城中的貴女。

那麼,若周姑娘出身從六品之家,尚且在徐姑娘口中是低賤之人。

敢問徐姑娘的出身,我們又該如何稱呼呢?」

徐幼寧嘴角隱隱自得的笑意立刻耷拉下來。

她的出身,說的好聽,是徐淑妃的侄女,可是豐城徐家,自打徐淑妃的父親養了戲子起,愈發日薄西山。

如今只是一個空殼子,徐白的父親說起來是名家大儒,其實半分官位也無,什麼也算不上。

如果不是宮裏有一個徐淑妃和四皇子秦溪,還有一個品貌才華皆非凡人的徐白。

這徐家恐怕早已敗落得如蓬頭枯草一般,什麼都不剩了。

顧寶笙的弦外之音實在太過明顯,徐幼寧就是再天真,也懂了。

她是在說,自己才是一眾貴女中最為低賤的人,連周慧如都還不如!

她罵周慧如低賤,就是罵自己低賤得豬狗不如了!

「你!」徐幼寧看着顧寶笙那張容顏傾城的臉,比先前在豐城時又明艷動人了許多,她一時氣得昏了頭,忍不住的腦袋裏便幻化成當時顧寶笙還是俗家弟子,跟在一眾尼姑後頭,去徐家誦經祈福的樣子。

手一抬。

巴掌還沒有落在顧寶笙臉上,「啪」的一聲,便被薛慕棠打開了。

「你敢打我?哇!」徐幼寧捂著被打紅的手心兒,氣得淚珠兒又是滾滾的落下來,這下是哭得真傷心了。

她長這麼大,還從來沒人敢打過她,如今竟被顧寶笙身邊兒的人打了,真是丟人!

薛慕棠翻了個白眼道,她就輕輕拍一下至於么?

現在都這樣惡人先告狀了嗎?

「我說,這位徐姑娘,首先出言不遜的人是你,先動手打人的也是你,我不過是正當的護着我家寶笙一下,還沒把你怎麼着呢?你哭什麼?」

薛慕棠說的話在理,的確是徐幼寧有錯在先。

只是到底徐幼寧是徐淑妃的侄女,不看僧面看佛面,眾人也不好由著徐幼寧一個人在那兒哭,而自己三五成群的到一旁去看花。

因而,想討好徐淑妃和徐幼寧的孫田嬌便立馬讓身邊兒的丫頭去讓徐淑妃身邊兒能做主的大宮女明花來了。

「明花姑姑!」徐幼寧哭得好不可憐。

明花卻是面色如常,恭恭敬敬的給一眾貴女行了禮,又朝顧寶笙道:「顧三姑娘。

娘娘說,幼寧姑娘年紀小,天真無邪的,有些不太懂事,您一向是個溫柔可親的孩子,可切莫怪罪幼寧姑娘才好啊!」

徐幼寧十分委屈,暗道她家姑母怎麼還幫着顧寶笙說話,誇顧寶笙溫柔可親,反倒斥責她的不是。

剛要說話,就被明花的手拉過去,輕輕的給她把手心兒里的碎瓷片渣滓挑開。

徐淑妃雖然沒有明說,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她不計較顧寶笙欺負她的侄女兒,但同樣,顧寶笙也不能再拿着這件事不放。

就是徐幼寧今日在桃花宴上的種種作為,也能說是「天真無邪」,若是從顧寶笙口中傳出了「飛揚跋扈」的話,那……便是顧寶笙不夠「溫柔可親」了。

「明花姑姑這是說哪裏的話?」顧寶笙微微一笑,「方才寶笙只是與幼寧姑娘有些誤會罷了,幼寧姑娘天真可愛,並沒有什麼不懂事的地方。

倒是方才幼寧姑娘不小心受了些傷,寶笙想來,還是趕緊的過去包紮傷口的好。」

明花對顧寶笙的識趣很滿意,立馬就讓人送來了貢茶供貢果,讓顧寶笙等人好生品茶賞花。

一眾貴女剛要鬆一口氣,院子門口忽然有人來報,「九皇子殿下駕到!」

吧嗒吧嗒幾聲,好幾個茶杯被驚嚇得碎在地上。

倒是顧寶笙和薛慕棠平靜非常。

徐幼寧走的,果真是快,西戎九皇子來的,實在是太巧。

「嘖嘖嘖!今日春滿園果然是千嬌百媚,美人兒多多啊!」

北堂離修長筆直的腿帶着一陣香風一跨進院門兒,嫵媚飛揚而水光瀲灧的桃花眼秋波頻送,便如漫天飛紅一般落在一眾貴女身上。

他五官明艷精緻,個子也生的纖細而高挑,雖男生女相,但筆直如楊,添了一絲勃發英氣,半點兒也不顯女氣。

皮膚更是白皙如雪,有些翩翩公子的儒雅之態。

桃花眼飛來時,一大半的貴女都忍不住低下頭紅了臉。

只是可惜……

這次桃花宴要挑選的貴女是嫁給西戎那個要死的大王的,而不是這個英俊貴氣的九皇子的。

這樣一想,一眾貴女的紅臉又變成了白臉。

生怕這九皇子的目光定在了自己的身上,自己就要去和親了。

九皇子再好,她們也不能丟了性命啊!

倒是顧寶笙,眼神無波無瀾,平靜的和薛慕棠一起吃茶。

然而她想安靜,徐淑妃或者說景仁帝卻不能讓她安靜。

明花聽聞九皇子北堂離來了,立馬出來恭恭敬敬的請了安,又道:「殿下前日說的唐伯虎親筆寫的那首《桃花庵歌》,娘娘已經找到了。

說起來,從前德音長公主還專門兒另畫了一幅畫在上面呢。

殿下可要現在去瞧?」

顧寶笙詫異,北堂離身為西戎皇子,竟然也會對南齊的書畫感興趣嗎?

可明花才將花一說,北堂離立馬興緻濃厚的挑眉,聲音柔和的問道:「果真?

那小王可是一定要大飽眼福的了。

寶笙姑娘,你可願意陪同小王一起去看看?」

這人?

顧寶笙心中一警,暗道,這北堂離難不成跟徐淑妃達成了什麼交易?

就見北堂離朝自己溫和一笑,就像是上次她才救了他時,那種眼底純粹如清水的笑容。

顧寶笙收了心神,轉念想到凜四就在不遠處,也不會有事。

因而,也笑道:「那好,寶笙便也沾一下殿下的光,去好生看看寶笙母親的遺作了。」

明花低頭一笑,遠處的一個小太監登時下去佈置了。

春滿園的桃花很多,多得能看花人的眼。

顧寶笙和北堂離初初開始行走的時候,便十分謹慎。

但隨着明花走了一段路后,竟發現四周竟然早已空無一人,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浸在一片粉紅氤氳的花海里。

桃花的香氣也隨着他們不斷的前行,越發濃郁。

「九殿下!」顧寶笙立馬停住腳步,喝道:「不能再走了!

這裏被人下了葯,用了九陰八卦陣,你趕快隨我出去!」

前方的北堂離突然腳步虛浮,白皙的臉上浮起一層潮紅,聲音有些發媚,「我……我走不動了!」

顧寶笙定睛一看,見北堂離的一身紅衣上,心口處竟然顏色略深,顯然是上次很深的傷口沒有痊癒,此刻又崩開了。

凜四應該離她不遠,顧寶笙也顧不得許多,眼見北堂離就要倒下,她直接奔過去,將他扶起。

「寶笙!寶笙!」北堂離眼神迷離,有些神志不清,拉着她的手不停祈求道:「快……快帶我出去……」

話剛落,北堂離竟直接倒了下來。

顧寶笙不及他身材高大,竟恰好被他壓了個正著。

北堂離的唇輕輕擦過顧寶笙的發梢,落在她柔軟的脖頸處,竟是如花瓣一般輕柔香軟。

顧寶笙身子一僵,下意識的動手推他的胸膛,重重的往他傷口一推,希望他能清醒。

可剛一推,寶笙的手便僵住了。

北堂離中箭的胸口……

怎麼會這樣軟?

不像男子,倒像是……

她剛還在思索是不是自己弄錯了,往北堂離身上按了又按。

正確定了六分,打算將北堂離胸前的衣裳略微打開看一些,確定剩下的四分,還沒解開北堂離的衣裳,便聽到一聲怒喝傳過來。

「你們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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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嫡女:權寵嬌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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