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衛元極慘掛暴室(二更)

204衛元極慘掛暴室(二更)

眾人見洛庭軒傷的如此之重,不疑有他,因為刺客出現的實在太突然了,你根本不知道會從哪裏冒出刺客又將誰傷了,甚至殺了。

老太太慘死,在刺客被全部殺死之後,幾乎所有人的關注點都落到了老太太身上,雖然派了人在府中清理,可黑暗之中,到底死了多少人,一時也未能完全清點出來,只給了洛熙平和洛櫻一個粗略的傷亡字數。

死了六個侍衛兩個丫頭,重傷兩人,其中有一個就是洛依,其餘輕傷者有十餘人。

直到現在,洛熙平都沒有抽開空來問洛櫻身邊突然出現的那些暗衛是怎麼回事,還有後來出現的衛元極,

他雖然沒有親眼看見衛元極出現,可是府里許多人都看見了,也有人聽見他自報名號。

正是因為衛元極的出現才一舉殲滅刺客,挽救了整個洛府人的性命。

洛櫻到底和衛元極是什麼關係,他為什麼會在關鍵時刻突然出現?

這些問題,他都沒有來得及問洛櫻。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洛櫻和衛元極的關係不簡單,甚至是過命的交情,否則依衛元極臭名昭著的名聲,他是不可能這麼好心來洛府救人的。

衛元極是鎮國公的愛子,無論是身份還是樣貌,都是一等一的好,只是鎮國公公子到底不如陵王,更重要的是,衛元極天生是個禍頭,敢把天捅一個窟窿。

誰知道他哪一天會惹下什麼樣的彌天大禍,大長公主,皇后和鎮國公總不能護着他一輩子。

這樣的人,還是敬而遠之的好。

他深深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洛櫻,少與他走近為妙,否則傳到了陵王和太后的耳朵時,二人必然會以為衛元極和洛櫻有私情,這樣洛櫻和陵王之間鐵定要黃了。

「老太太……老太太,孫兒來遲了,來遲了……」

洛庭軒撕心裂肺的痛哭聲一聲又一聲的傳來,眾人被他的哭聲感染了悲傷的情緒,再度齊齊痛哭哀嚎。

燕語死了,洛嬋有了底氣,掙命似的掙脫了竹娟和裳兒,和洛庭軒一起撲到老太太身上哭的昏天暗地,直到哭昏了過去。

她剛昏倒,德順就喘吁吁的跑了過來。

「老爺,老爺,燕語的屍首已經找到了……」

這個答案在洛庭軒一來,和洛嬋眼神交匯的時侯,洛櫻就已經猜到,所以她並不覺得有意外。

現在人證已死,她只能多派些人在南柯島盯着,既然洛嬋知道了她派阿涼去南柯島調查真相,就不會沒有行動,她只要靜待時機就行。

「死……了……她怎麼死的,又是在哪裏發現她的屍首的?」

相比於洛櫻的平靜,洛熙平卻是一派失望,眼看就要抓住洛嬋的把柄了,一下子又沒了,他忽然又覺得束手無策起來。

「就在去芳華苑的路上,被亂刀砍死的,連頭都被人一刀斬掉了。」

……

天,很快就亮了。

風雪依舊肆虐著大地。

整個洛府素幔白幃,靈幡飄飛,府里人從上自下,不管是真傷心,還是假傷心,一個個都痛哭流涕。

洛庭尹一大早從醉酒中清醒過來,一醒過來,就聽聞洛府遭遇刺客,老太太身死的噩耗,他不敢相信,連衣服都沒來得及穿好,只穿了一件單薄的長襖,跨馬飛也似的奔回了洛府。

一到家,就看到滿眼白,比滿天飛舞的白雪還要白。

他被震的腦袋一片空白,其悲痛難以名狀,伏倒在老太太的靈前,痛哭的幾乎不醒人事。

對於老太太的死,洛櫻並不會覺得有什麼傷心,本來她就對老太太沒什麼感情,在老太太臨死前逼着她殺了高雲溪的時候,她對她更加沒有感情了。

只是看到洛庭尹哭的如此傷心,她的心裏會覺得微有酸痛。

酸痛的同時,她又覺得有些慶幸,幸好老太太不是死於中風,而是死於謀殺,否則洛庭尹當真難以走出自責的陰影。

看着他哭到喉嚨嘶啞,她只是靜靜的跪在那裏,任由麻木的淚珠毫無感情的流着,這個時候,她不好勸,也勸不好,唯有讓他將所有的悲痛在淚水中發泄出來。

她旁邊跪着一身素縞的洛嬋,因為昨晚昏死過去一回,今日的她尤為哀切憔悴,弱不禁風的隨時就能倒下。

身後跪着洛沁,時不時的哀嚎一兩聲,拚命的想要擠出眼淚來以示哀傷,其實她和洛櫻一樣,並無半點哀傷,至於洛依,被斬斷一隻胳膊,萬念俱灰,躺在屋子裏養傷,根本沒有出來。

其餘人者,烏烏泱泱跪了一地,連有些日子未再踏入洛府的佴雅兒也來了。

老太太是皇封的誥命夫人,但凡長陵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基本都來弔唁了,因為洛府遭遇了刺客,老太太死於非命,弄得整個長陵城人心惶惶,流言四起。

洛熙平和洛櫻商量之後,請了百餘禪僧在大廳拜大悲懺,超度亡魂,另在福祥閣設下一壇,請了九十九位道士,要做足七七四十九日水陸道場。

洛府遭遇刺客之事,驚動了太后和皇帝,皇帝命掌宮太監備了祭禮前來上祭,另又派皇城禁衛軍統領帶兵前來查案,直把洛府里裏外外圍了個水泄不通,亂鬨哄的一片。

雲安楠本來預備一大早就要離開長陵,突然獲知洛府遭遇刺客之事,她一心擔憂洛櫻,哪裏還能安心的走,一得到消息就要到洛府來看看洛櫻是否安好,可是她與洛府無親無故,冒然前來似有不妥,正好鎮國公夫人要派人前往洛府弔唁,她順便跟着一起來了。

一見到洛櫻安然無恙的跪在那裏,她的心才落了地,知道洛櫻此刻忙着沒有機會和她說話,她也不敢上前打擾。

洛櫻原說好今日一早要去給雲安楠送行,沒想到出了這樣的禍事,她事務纏身出不得府,忽見雲安楠來了,她正好趁著府中幾個執事來領牌支取東西時,找雲安楠說了會話。

她問雲安楠,衛元極有沒有回家,雲安楠頓時驚訝,她根本不知道衛元極去而復返,已經回到了長陵,也沒有聽哪個說昨晚衛元極有回來過。

洛櫻聽了,心裏慌慌,她始終覺得那幾支毒箭射的詭異,想到衛元極離開之前胳膊上受了傷,心中着實擔心他中了毒。

她暫且抽不開身,只能託付雲安楠和阿涼一起去尋找衛元極,在沒有找到衛元極之前,她的心始終難安。

……

另一邊。

皇宮,暴室。

一個披散著濕漉長發,遮蓋了容顏的男人,雙手鎖了鐵鏈,被掛在暴室中央的水牢裏,只留有齊胸以上的部位在水面之外。

冰冷的空氣好像一根一根最鋒利的寒針扎入肌里,隨着血液遊走至全身每一處,他幾乎已經凍到麻木,卻還是在極度的冰冷刺激中醒了過來。

緩緩的,抬起沉重的眼皮,透過頭髮縫隙,他看到正對面正襟危坐着一個男人,五爪龍袍在身,右手大拇指上戴着一枚通透無雙的翠玉扳指,折射著水光,在黑暗的暴室中散著瑩瑩冷光,刺的他眼睛有些疼。

反射性的,他閉上了眼睛,再睜開眼時,他才能適應那縷幽光。

他搖了搖腦袋,逼着自己清醒起來,想起昨天在洛府院牆根一顆梧桐樹下睡了一會兒,醒來時,只聽到洛府哭聲震天,一會兒就有人窸窸窣窣的前來搜查,他趁著清醒趕緊翻出洛府院牆之外。

沿着高牆,走了沒幾步,他就倒在風雪裏什麼都不知道了。

看來,他真的很倒霉,竟然被皇帝抓了。

他違抗聖命在先,如今被抓,也沒什麼可說的,他又看了皇帝一眼,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低下了頭。

「怎麼,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衛元極也有不敢說話的時候?」

皇帝狹長的鳳眸似深冷幽潭,陰鷙的盯着衛元極。

他謀劃了整整半年,好不容易等到老七病的快死了,他又藉著老七調走了老十,還調換了皇城內九門的侍衛,準備和太后殊死一博,從她手中奪回本該屬於自己的權力,結果就因為衛元極的出爾反爾,功虧一簣。

他雖身為帝王,卻被太后壓制多年,成為傀儡,但凡是人,誰願意做個傀儡,這機會來之不易,卻讓衛元極生生破壞了。

這讓他怎能不恨,他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若不是因為衛元則,他早就命人召回衛元極,治他一個重罪。

如今衛元極雖然提前回來了,可老十在他之前就回來了,他一直隱在長陵城不出現,他根本不可能再動手,否則他和太后這場皇權之爭,就是為老十做了嫁衣裳。

聽皇帝這樣問,衛元極動了動冷的發白的唇:「元極有負聖命,無話可說。」

「那好。」皇帝慢慢的站了起來,慢慢的走向了他,陰暗的光影下,他的眼睛閃爍著陰冷而憤怒的光,一邊走,一邊又問道,「今日就算朕處死了你,你也無話可說了?」

衛元極抬起頭,像是冷笑了一聲:「你是皇帝,想要誰的腦袋,誰的腦袋不得搬家。」

「可朕這個皇帝從來都由不得自己!」

「……呵呵。」衛元極又冷笑起來,漆黑的眼睛映着身下明晃晃的水光,像是有顆星星殞落在眼睛裏,一張明艷的臉,在此刻蒼白的沒有絲毫血色,「你由不由得自己,與我何干!」

「衛元極,在朕的面前,你還敢如此猖狂!」

「難道我不猖狂,皇上你就會放了我了?」

「……」

皇帝臉色一變,搖了搖頭。

「反正都是死,那我為什麼不猖狂!」

皇帝臉上又是一變,看着衛元極時眼神冷的可怕,雖然他不打算放過衛元極,可也不會真的殺了他。

殺了他,他就會失去衛元則,失去皇后,失去整個鎮國公府!

這樣的代價太大,他輸不起。

「元極,若朕真想要你死,也不會親自來見你。」他臉上怒色沒有變,語氣卻輕柔了一些,「朕想給你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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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嬌:一品毒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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