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血濺婚禮

296血濺婚禮

衛元則頓時皺緊了眉頭,猶豫了一會兒,無力的看着雲安楠道:「安楠,放下你手上的劍,姨母還在家裏等你呢。」

「不!」她固執已見的不肯放下,一雙佈滿風塵之色的眼睛裏湧出淚來,帶着哭腔道,「表哥,你知道當初我為什麼會和娘走散,又為什麼會中了毒,為什麼會落水嗎?」

衛元則疑惑的看着她:「為什麼?」

「都是她,都是拜厲醒所賜!」雲安楠憤怒的伸出左手食指指向花轎內的新娘,雙眼發紅,像是要泣血一般,一字一字道,「所以,我不准你娶她!」

衛元則虎軀一震,胸前的紅花在震顫中凄惶的發抖,他無法置信的看着雲安楠,喃喃道:「不……不可能。」說完,眼睛裏帶着滿滿的懷疑和失望,回頭望向花轎。

「……」

洛櫻一個激靈,果然是厲醒。

想不到一個連說話都溫柔的,能伏帖人心的大家閨秀竟會如此歹毒。

她再也忍不住,走上前,一直走到雲安楠的面前,輕輕喚了一聲:「雲姐姐……」

她騎馬來時,根本沒有注意到大街上的行人,也沒有注意到洛櫻,聽洛櫻喚了她一聲,她臉上閃過一絲動容之色,緩緩的轉過頭,低眸看着她:「櫻妹妹,是你。」

「雲姐姐,有什麼話等你放下劍再說好不好?」

她看到她細白的脖頸已經被拉出了一道血口,有血沿着鋒利的劍刃流了出來,可見她攔轎的決心有多大,她真的怕她在失去理智的情況下傷了自己。

「不,櫻妹妹,我的事你別管,今日我一定不能讓那個惡毒的女人成為表哥的新娘!」

她的聲音雖帶着一絲嘶啞,卻擲地有聲,更加引起圍觀人群議論紛紛。

「怎麼回事,不是聽說厲家的這位三姑娘是個有菩薩心腸的好姑娘嗎,為什麼這位姑娘口口聲聲罵她是個惡毒的女人?」

「誰知道呢,一定是那個姑娘因愛生恨,故意誣衊她……」

「對對對,我看也是這樣。」

「……」

「元則……」

忽然,從轎子裏傳來一個溫柔的聲音,即使在被人當街攔轎,被人斥罵的時候,她的聲音也能溫柔的像春天裏的一汪清泉,緩緩的,暖暖的,淌過人的心腸,叫人無端端的就覺得舒暢。

她掀開轎簾從裏面走了出來,立馬就有兩個小丫頭上前去扶她,喜娘上前為難道:「姑娘,這不合禮數啊!這可是很不吉利的!」

「難道非要雲妹妹血濺當場才吉利?」

她的聲音雖帶着一絲責備,卻依舊柔若春水。

夕陽如血,照在她一襲大紅嫁衣上,更添艷烈,炫目無比,在瞬間就吸引了人們紛紛將目光投注到她的身上,恨不能用目光揭開罩在她頭上的紅蓋頭,一賭她的芳容。

究竟是什麼樣風姿綽約的美人,才能擁有這樣溫柔的聲音。

看不到她的臉,大家的目光往下移去,就看到她一雙如羊脂美玉般皙長的手,十指蔻丹,映在人的眼睛裏真是比那天上濃烈的夕陽還要艷些。

她輕移蓮步,緩緩朝着衛元則的方向走來,走到他騎坐的馬下停下了腳步,然後抬起玉手,揭開蓋頭,就這樣平靜的看向雲安楠。

她的臉雖然算不得國色天香,傾國傾城,今日卻也是花般的美麗,一彎黛眉下一雙盈盈杏眸像是含着水光,閃動着柔柔光澤,她的鼻樑不算太挺,卻有它獨有的溫和弧度,一張紅唇像是沾了花露,真是說不出的嬌媚雍容。

圍觀的人群再一次驚呆了。

古往今來,還從來沒聽說過哪個女子大婚時,自己當街揭開了蓋頭。

這本應該是新娘官在洞房花燭之夜揭下的。

「阿醒,你有沒有……」

衛元則從馬上跳了下來,面對着她,直直的望進她的眼睛裏,他沒有完全問出口,話到此,他相信厲醒也能聽懂了。

「元則,你相信我嗎?」

面對他的質疑,她沒有氣惱,只是用溫柔的眼神看着他。

「我……不知道。」

一開始他以為是雲安楠胡鬧,現在他是真的迷惑了,安楠雖然刁蠻任性了些,但她不會無緣無故說出這番話。

可是厲醒,他們也算是從小就認識了,雖然印象不算太深,但他知道她一直都是個溫柔善良的女子。

「唉——」厲醒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元則,你與雲妹妹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厚,不比旁人,你不信我,我不怪你。」

說完,復又看向雲安楠。

洛櫻靜靜的看着她,想要從她臉上的表情看出點什麼來,她的臉上除了有一絲哀傷,看不出半點心虛的樣子。

又聽雲安楠喝斥道:「厲醒,你不要再假惺惺了,表哥他不會上你的當!」

「雲妹妹,或許你對我有什麼誤會,我真的沒有害你,從來都沒有。」

「我什麼都想起來了,你還敢抵賴?你派了兩個人將我擄走,那兩個人還在我的茶碗裏下了葯,當時我中了毒雖然迷迷糊糊的,卻聽到他們的談話,是你花了二百兩銀子讓他們來暗算我的,我為了保住清白,不惜跳入河中,若非得陵王府的人相救,我早就已經死了。」

「……」

「我雖然被救了回來,卻失去了記憶,表哥將我送到秀雲山莊,可是他都不怎麼去看我了,我想他,所以偷偷跑下山去找他,誰知道一下山就遇到一個蒙面殺手想要殺我,我受了傷卻逃跑了,可惜落到了一個拐子手裏。」

「……」

「當時,我很害怕,根本不知道刺殺我的人是誰,現在我知道了,就是你——厲醒!」

「不,雲妹妹,我根本沒有派過什麼人,要不就是你聽錯了,要不就是有人故意陷害我,還有,我根本不懂武功,如何去刺殺你?」

雲安楠睜著一雙滴圓的眼睛瞪着她,冷哼道:「你不用狡辯了,像你這樣惡毒的女人不配嫁給表哥。」

「夠了!安楠!」忽然,衛元則低喝了一聲,抬頭直視着雲安楠道,「阿醒的確不懂武功,這一點我比誰都清楚,還有,你說阿醒派人暗算你,那兩個人你可抓住了?」

若說別的,他不敢肯定,可是他敢肯定阿醒根本不是習武之人,連一絲一毫的武功都不懂,他怎麼可能會去刺殺安楠。

而且,安楠莫名其妙的失蹤了這麼多天,再出現時,又正好在他的大婚之日,這實在太奇怪。

今天的事不管真相是什麼,安楠這樣在大街上鬧,實在不成體統,於他鎮國公府的名聲亦有損。

「……」

雲安楠愣了一下,臉上露出失望的神情,他不信她,他竟然不信她,在他面前,她從來都是透明的,她從來都沒有騙過他。

「你沒有人證是不是?」

衛元則接着問。

「對,我沒有。」雲安楠氣憤道,「我不僅沒有人證,也沒有物證,可是我能肯定就是她厲醒害我的。」

「唉,這個女子真是瘋了,既沒人證也物證,就跑來咄咄逼人的攪黃了人家的婚禮……」又有人開始議論。

「瞧瞧,那厲姑娘弱不禁風的樣子,風吹吹就要倒了,像是會武功的人嗎,開玩笑吧……」

「唉,可憐了厲姑娘了,好好的一場婚禮,見了血光,大不吉利,大不吉利啊……」

「俗語說,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這女子當真一點道德都不講,太過分了!」有人義憤填膺起來。

「……」

洛櫻心裏也是疑惑不已,看厲醒的樣子實在看不出她說了謊,可是她更相信雲安楠一定不會說謊,要不就是厲醒的演技實在太好了,要不就是這中間真的有什麼誤會。

「安楠,你不要再胡鬧了,有什麼事回家再說行不行?」衛元則抬頭望着她的眼睛,臉上帶着幾分懇求之色。

看到他眼睛裏的懇求,雲安楠充血的眼睛裏湧起幾分酸澀的痛,握住劍柄的手不由的顫抖了一下:「表哥,你覺得我是在胡鬧嗎,這個女人用卑鄙無恥的手段要毀我清白,害我性命,你非要娶她進你衛家的門嗎?」

「安楠,你一再說阿醒害你,可是你沒有證據。」

「難道你對我連這一點信任都沒有?」

「我……」他頓了一下,「只相信證據。」

「好,你要證據,那我便給你證據!」

說時遲,那時快,她突然持劍從馬上飛了下來,身形極快,帶起一股強力的劍風,直飛出去,徑直朝厲醒的胸口刺來。

「雲姐姐……」

洛櫻大呼一聲,想要阻止根本來不及,因為雲安楠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快到根本她連看都沒有看清,她的人就已經飛到了厲醒的面前。

怎麼回事,雲姐姐失蹤的這麼多天到底經歷了什麼,為什麼她的武功進步如此神速?

不僅她沒有反應過來,就是站在厲醒身邊的衛元則也沒有反應過來,劍鋒一閃,眼看就要刺入厲醒胸膛,厲醒嚇得花容失色,正要尖叫,忽然,雲安楠握住劍的手一松,劍從手中落了下來。

到最後,她的心裏還存了一絲不忍,因為她從來沒有殺過人,何況,她此舉只是想證明厲醒會武功。

劍落之後,她迅速的朝着她胸口擊掌而去,厲醒早已經嚇得兩腿發軟,快要癱倒在地,根本沒有反應的能力,就站在那裏,硬生生的要被她打這一掌。

忽然,她的身子一個踉蹌,人已經被衛元則拉了過去,而衛元極如山般的身軀毫不猶豫的擋在了她的身前,就要替她接下這一掌。

雲安楠大驚,就在她的手掌要擊在衛元則的胸膛時,她想要收回掌風,已是亡羊補牢,一掌擊在衛元則的胸口。

「噗……」

衛元則吐出一口鮮血,直往後退了兩步,差點撞倒了厲醒。

「元則,元則,你怎麼樣了?」

厲醒趕緊伸手扶住了他,幾乎無法承受他的重量,這一扶差點連自己都要被壓倒,幸而有侍衛向前,一起扶住了衛元則。

「元則,你有沒有事?」

厲醒就好像傷在了自己身上一樣,痛的流出了眼淚,伸出發抖的手指為他拭去唇邊的血。

「我……沒事……」

衛元則只感覺胸腔里被重捶狠狠的擊打過,心神俱痛,他無法相信的盯着雲安楠。

「表哥……」

雲安楠又驚又痛,獃獃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怎麼也無法相信自己會出手傷了她心愛的人,她渾身一顫,想要去扶住他,他伸手一揮:「安楠,你鬧夠了沒有?」

「我……」雲安楠不知道如何解釋,踉蹌的往後退了兩步,「我不是故意的,她明明會武功的,你相信我表哥。」

「安楠……」他失望的看着她,臉色慘白無比,又是一股腥甜湧上了喉間,他沒有立刻吐出來,而是拿過了厲醒手裏的帕子掩在唇邊默默吐了,然後將帕子收時掌心,一手撫住胸口,一手指着她道,「你……讓我如何信你,你何時變得如此心狠手辣了?」

「我……」

雲安楠心中劇顫,心疼的無法看他的眼睛,他是她最愛最愛的表哥啊,從小到大,她最大的心愿便是嫁給他了,她怎麼會傷他呢。

「雲姐姐……」

洛櫻終於跑了過來,一把扶住了雲安楠。

「櫻妹妹,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告訴表哥……」她的眼神里全是慌亂,無措的看着洛櫻,「厲醒明明會武功的,我不會認錯人的,不會的……」

「雲姐姐,別害怕,不是你的錯,不是,我相信你,我相信你。」

看到這樣的雲安楠,洛櫻的心裏泛起一絲疼意。

為什麼她都可以相信雲姐姐,和雲姐姐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感情深厚的衛元則卻不肯相信。

他始終堅持他的原則,證據。

她恨恨看着衛元則,質問道:「衛世子,為什麼你就不肯相信雲姐姐一次?她絕不會說謊的。」

衛元則張張唇,正要說什麼,厲醒搶先一步道:「兩位妹妹,看來我今日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我敢用我厲家全族的性命發誓,我沒有,我絕沒有謀害過雲妹妹。」

她的聲音柔弱裏帶着剛強,說的在眾者無不動容,沒有人相信她說的是假話,因為她敢拿厲家全族的性命發誓。

若不是洛櫻深信雲安楠,此刻,她幾乎都要以為厲醒說的是真話了,她冷笑了一聲:「誓言是這個世上最靠不住的東西,所以,你不必對着任何人發誓。」說着,她轉眸看向雲安楠道,「雲姐姐,我們走吧。」

「好。」

在親手傷了衛元則之後,雲安楠已經沒有了來時的氣憤和不甘,剩下的只有愧疚,痛苦,還有失意。

她依依難捨的又看了衛元則一眼,眼中帶着掩不住的痛,瞬間隨着淚水滑落出來,慢慢的,她轉過了身,要和洛櫻一起離去。

罷了,如今即使她證明了厲醒是個壞女人又有什麼意思,表哥不信她,原來這麼多年的感情都是虛枉的,到頭來不過是大夢一場,他竟然不信她。

兩人剛走了沒兩步遠,忽然身後傳來一個痛絕而悲憤的聲音:「那今日我就以死自證清白!」

不知何時,厲醒手中已經多了一把長劍,正是剛剛雲安楠掉落的那一把,說完,回肘往脖子上一橫。

「啊——」人群里有人發出了驚叫聲。

「阿醒——」

衛元則一步向前,從她的後面一掌擊在她的手腕,她手腕一軟,「叮」的一聲,劍掉落在地。

玉雪般的頸子已經劃了一道淺淺的口子,有血緩緩流了出來,她的身子一軟,往後倒在了衛元則的懷中。

「阿醒,阿醒……」

「姑娘,姑娘……」厲醒的隨嫁丫頭看到她血染長劍,頓時嚇得哭了起來,看到罪魁禍首卻像沒事人一樣,她眼睛裏立刻燃上憤怒的光,尖聲叫道,「都是你害了我家姑娘!」

洛櫻和雲安楠停住了腳步,二人齊齊回過頭,就看到厲醒倒在了衛元則的懷裏,還好衛元則出手及時,她的傷口並不深。

衛元則抱起厲醒,她沉重的衣袖垂落下來,隨風飄蕩,艷的如盛開的花兒一般。

衛元則痛徹心肺的盯着雲安楠,「安楠,難道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

「我……」

她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她想要的,她心痛的顫抖,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的話,只是緊緊握住了洛櫻的手,以掩鉓她內心的悲傷無助。

他勾起唇角苦澀的笑了一聲,眼睛裏寫滿了傷痛,輕嘆了一聲道:「我欠你的,是我的事,阿醒她是無辜的,從今往後,她就是我衛元則的妻子,你有事沖我來,一切都與她無關。」

這一句話又徹底刺痛了雲安楠本就疼痛的心。

「哈哈哈……」

她忽然大笑了起來,笑的眼睛裏全是淚水。

「她是無辜的,她竟然是無辜的,哈哈哈,衛元則,難道在你的心裏,我雲安楠就是個顛倒是非,謊話連篇的女人?」

「……」

「今日我傷了你是我不對,可是我沒有說一個字的謊,她厲醒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惡毒女人!」

「你害我家姑娘至此,還敢誣衊我家姑娘,我殺了你——」

忽然,那個陪嫁丫頭撿起地上的長劍,朝着雲安楠沖了過來。

「雲姐姐,當心!」

眼看那個丫頭就要衝了過來,雲安楠竟然站在那裏紋絲不動,洛櫻急了,在劍刺過來的那一刻,她伸手就要拉過她躲避,沒想到她力氣大的驚人,竟然拉的半點不動。

只聽到「當」的一聲銳響,雲安楠竟然用手指夾住了長劍,長劍被她硬生生的從中間夾斷,手隨意一揮,落在她指尖的半截斷劍,帶着一股剛勁之風,朝着衛元則的腳下飛雲,「咻」的一聲,斷劍直直插入了青磚地面。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那些圍觀的人群見雲安楠竟有如此強的力道,嚇得變了臉色,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有些膽小的嚇得悄悄的散了,還有一些忍不住好奇心的人選擇留下來瞧熱鬧。

洛櫻朝着地面看去,無法相信的睜大了眼睛,如果說剛才她的速度已經讓她覺得驚奇,現在她的力量也讓她無比驚奇。

衛元則也驚了一下,雲安楠武功的突飛猛進,讓他更加難以相信她,他驚駭的盯着她,只聽她冷冷的從嘴裏咬出一句話,一字一頓。

「衛元則,從今往後,你我之間形同此劍,恩斷義絕!」說完,轉頭對着洛櫻道,「櫻妹妹,我們走!」

轉身揮袖間,帶起一股厲風,忽然又聽到那個來刺殺雲安楠的陪嫁丫頭,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整個人直直往後飛了出去,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重重的朝着迎親隊伍的方向砸去。

眾人大驚,從迎親隊伍里飛出一個侍衛,伸手接住了她,定眼一看,那把被雲安楠截斷的劍已經插入了她的胸口。

衛元則頓時愣住了,就在他怔愣的瞬間,聽到喜婆驚恐的大叫起來。

「啊!殺人啦!」

「不能讓她跑了,她殺了人,她是殺人兇手!」有人指著雲安楠。

洛櫻和雲安楠回過頭來,兩個人都像是無法相信一般,看到那個丫頭倒在了血泊之中,二人俱是一個恍惚。

這意外來得如此突然,如此驚人,阿涼走在她們之前,更加不知道這丫頭好好的怎麼就劍插胸口了,她預感不對,立刻折返回頭,護在了洛櫻的面前。

一時間,迎親隊伍里所有的侍衛都圍了上來,因為是喜慶的日子,沒有人身上攜帶武器,他們每個人都是赤手空拳。

「抓住她!」

有個厲府的侍衛大喝一聲,其餘跟來的侍衛一起蜂湧而上。

「阿涼,你趕緊帶着櫻妹妹走,這不關她的事!」

雲安楠自知自己著了那丫頭的道,她不想連累任何人,忽然就鬆開了洛櫻的手,將她交到了阿涼手上。

「雲姐姐,你跟我一起走!」

不過就是幾個侍衛而已,還攔不住她們。

「不,我沒有殺人,我不會走的!」雲安楠固執的站在那裏,雙眼開始慢慢的發紅。

「雲姐姐,你的眼睛?」洛櫻看到這樣像是沁上了血的眼睛,有些害怕。

「櫻妹妹,你不用管我了,你快走!」

「住手!」就在侍衛群起而攻之的時候,衛元則暴喝一聲,又對着雲安楠道,「安楠,你必須馬上跟我回去!」

「你答應我不娶這個女人,我就跟你回去!」

「不可能,她是我的妻子。」

「那我們就沒的談!」

「……」

衛元則無奈的揮了揮手,停住的侍衛又圍攻上來。

不管怎麼說,雲安楠在大庭廣眾之下傷了人,他不能讓她就這樣走了,這樣就等於畏罪潛逃,罪加一等。

雲安楠冷笑一聲,就在那一個侍衛來擒拿她的時候,她毫不猶豫的伸手就握住了那個侍衛的手腕。

「咔嚓」一聲,侍衛的手腕被她生生折斷,然後,她又揮過去一掌,擊在那侍衛的胸口,那侍衛頓時被打飛了。

接着,又有幾個侍衛衝過來,幾乎等不到洛櫻和阿涼出手,她一個橫掃腿,就將那些侍衛掃飛,然後又伸過手,一把抓住一個侍衛舉過了頭頂。

衛元則大叫一聲:「安楠,你住手!」他的聲音突然放軟了下來,極度痛楚的看着她,「安楠,不要再殺人了,你住手,好不好?」

聽到這一聲呼喚,雲安楠發紅的眼睛終於淡了下去,她雙目定定的看着衛元則,像是被卸了力,將那侍衛放了下來,誰知那侍衛剛一落地,忽然從頭冠上拔下束冠的簪子,直插雲安楠的胸口而來。

雲安楠的目光還落在衛元則的臉上,根本沒有意識到危險,就在他手上的簪子快要刺中雲安楠的胸口時,洛櫻大叫一聲:「雲姐姐,當心!」

她一把推開她,伸手就要握住那侍衛的手腕,侍衛發了狠,手中的簪子劃過洛櫻的手背,洛櫻手上一痛,阿涼抬起腳,直接將侍衛踹飛,侍衛撲通倒地。

「櫻妹妹,你怎麼了?」

「我沒事,雲姐姐,我們走吧!」

看到雲安楠這樣的狀態,她突然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不!」雲安楠像是陷入了迷障里,恢復了顏色的眼睛又泛起紅光,越來越紅,她怒喝一聲:「我都已經放過你們了,你們為什麼還不肯放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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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嬌:一品毒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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