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血月之夜,洞房花燭(二更)

300血月之夜,洞房花燭(二更)

聽到他竟然說出這樣的話,洛櫻心中一寒,已經知道他想要幹什麼了,她驚恐的想要逃走,起身時,忽然感到眼前飄過一陣淡薄的輕霧,一縷妖異的幽香飄入鼻端,然後她整個人就像踏在了棉花上,無處着力。

只是傾刻間,她癱軟下來,正好跌進了他殘留着她身體餘溫的懷抱。

他竟然對她下藥,真是太卑鄙無恥了,她想要掙扎,整個人卻柔化成水,哪裏還有半絲掙扎的力氣。

原來,她對他所有的不安都不是無緣無故的,他早就計劃好了一切,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她根本不知道他是誰。

「不要,請你不要……」

在混沌之時,她睜著氤氳著水光的眼睛看着他,心頭瀰漫起深深的無力感。

「長清,你不要害怕,我只是想讓你和我演一次夫妻而已。」

他陰冷的聲音充滿著一種蕭索的無奈,說完,低低嘆息了一聲,輕輕的將她打橫抱起,邁向那懸著金絲軟帳的雕花軟床,一步一步,沉重而遲滯,每一步都像踏進了他的心裏。

長清,哪怕你恨我,我也只能如此,誰讓你在這一世又愛上了別人。

你不知道,我等了你很久很久,等的已經沒有耐心了。

哪怕強求,我也要留下你,讓你成為我的女人,唯一的女人。

「不要,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她雙手無力的垂在那裏,身體雖無力,腦子卻是清醒的,他說要她陪他演一次夫妻,他演給誰看,對,他剛剛說過了,他要讓衛元極親眼看見,她是他的妻子。

他說演,一定是演給衛元極看的。

如果真的只是演一次夫妻,那對於她來說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希望他不要假戲真做,演完這一次,她想永遠都逃離他身邊,兩個人再也不要有任何交集,這個人實在太可怕了,你永遠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更不知道他下一步會突然對你做什麼。

漸漸的,她清醒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起來,她只感覺自己和他一起跌入了柔軟的雲絮里,周圍似乎還縈繞着令人沉溺的馥郁花香,這種花香吸入人的鼻子,沁入肺腑,無端端的就讓人有一種渾身燥熱之感。

可是,她的心卻是冰冷的,無法捂熱的冰冷。

她只是獃獃的盯着他的眼睛,他向來都漆黑無光的眼睛像是被水洗過,染上了一種令人膽寒的冷光,像是暗夜裏蟄伏在叢林深處等待獵食的野獸,隨時會撲上來將你撕成碎片。

「長清,你準備好了嗎?」

說話間,他輕輕的一揚手,軟帳隨之飄落,輕緲緲的在她頭頂上方籠下一層朦朦朧朧的煙霧。

她被他蠱惑的失去了思想,就像他手中捧著的一個漂亮的布娃娃,美雖美,卻沒有靈魂。

「嗯。」她乖乖的點了點頭。

他的身體慢慢覆了上來,柔軟的床褥承擔了兩個人的重量,她的身體隨之凹陷下去,他輕輕的在她唇上落下纏綿悱惻的一吻,然後,抬起頭,低低問道:「長清,從此以後,我們夫妻永不分離,好不好?」

「好。」

我們夫妻,永不分離?

怎麼可能?

阿櫻怎麼可能會是別人的妻子,她明明沒有嫁過人,怎麼就成了蓮月教教主的妻子?

不,他不相信。

可是他都已經親眼看見,親耳聽見了,他還有什麼理由不相信,原來是他自己一直在自欺欺人。

他……

他喚了她的名字,長清……

原來她沒有說謊,他當真知道她就是姬長清。

一陣凜冽的寒風刮來,他全身冰涼,幾乎凍成了冰柱,可是他的心更冰涼,冰涼到絕望。

瞬間,絕望的心在風中被撕裂,透過矇著一層薄薄窗紙的窗戶,他看到朦朦朧朧的紗帳里兩具起伏的身影,還有那一聲聲銷魂奪魄的呻吟聲,每一聲,都彷彿一把利劍,將他本已被撕裂的心再一次凌遲。

他並不有意要看到這一切,他只是不甘心想回來找她,結果就讓他看到這刺心的一幕。

阿櫻,為什麼?

你告訴我為什麼,你為什麼會和蓮月教教主在一起,你為什麼要一直讓我以為你喜歡的人是宋星辰,你為什麼要給我這樣虛無縹緲的枉念。

你不該,不該這樣對我!

手,狠狠的握住了腰間的流光劍,劍出鞘,在黑夜中閃出一道凜冽的寒光,他持劍就想衝進去,將這兩個人一起殺了,剛走到門邊,他忽然又猶豫了。

從頭到尾,她都沒有接受過他,她也跟他說過她心裏有了別人,是他,是他自己自作多情,一廂情願。

他能怪誰?

只能怪自己被愛情沖昏了頭腦。

他拿住劍的手頹然的垂了下來,輕輕笑了一聲,笑的無比凄然,像是在嘲笑自己的愚蠢。

想離開,身體卻有些發軟,他伸出左手用力的撐在門框,當身體里凝聚了一絲力氣的時候,他憤然而絕望的轉身離開了,一抹淡紫在黑夜中帶着一絲踉蹌,消失了。

當洛櫻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衛元極已經離開了蓮月教,雖然昨晚的事後來她記不得什麼了,可是她知道,衛元極會看到什麼,聽到什麼,她甚至能知道他是帶着怎樣的憤怒,失望和痛苦離開的。

也好,他厭棄了自己也好。

不用再她費心費力的去解釋,去拒絕,這一場戲,徹底的將他從她的生命里剔除了。

她該感到輕鬆的,可是為什麼,她的心這樣的疼。

這一天,她都蔫蔫的,整個人的精神氣都被抽走了,連說話都沒有力氣,只是早上起來之後去探望了一下雲安楠,就回來了。

除了疼,還覺得累。

她默默的上了床,將自己蜷縮在被窩裏,什麼都不願想,什麼都不願做,就想這樣靜靜的睡過去,忘了自己是誰,忘了衛元極是誰,忘記這世上的所有,就像她真的已經死在了腰斬之刑。

可是她怎麼也睡不着,就這樣,一個人默默的從上午坐到日落,再從日落坐到天黑,沒有喝一口水,也沒有吃一粒米。

她的痛苦不僅僅是因為衛元極對她的誤會,更因為她突然有了一種深深的失敗感,這種失敗感讓她看不到任何希望,彷彿,她整個人生已經被無盡的黑暗籠罩,她想逃離,卻怎麼也逃不掉,因為有人扼住了她的咽喉,抓住了她的軟肋,將她徹底掌控。

「吱呀……」

門開了,洛櫻就像什麼都沒有聽到一樣,動也沒動,她以為是小丫頭送晚飯來了。

「櫻妹妹,櫻妹妹……」

她的屋子裏沒有點燈,黑漆漆的,雲安楠看不清,只能放低聲音,小心翼翼的喚了她一聲。

「雲姐姐……」洛櫻這才有了反應,她立刻赤著雙足就從床上跳了下來,她的眼睛因為適應了黑暗,所以看得很清楚,她一下子跑到她的面前,扶住了她,「你怎麼來了?你的身體還沒有好。」

「噓。」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又低聲道,「櫻妹妹,我是來帶你出去的。」

「不,我早上去看你時,你都不能起床,你怎麼能帶我出去?」

「傻妹妹,我都是裝的,這兩天我就覺得不對勁,一定是教主強逼着你留下的,你放心,我都悄悄安排好了,一定能帶你離開這裏。」

雖然,他不知道教主為什麼要這麼做,在她的心裏,教主雖然陰氣逼人,卻是救過她性命的人,她不應該背叛他,可是不管怎麼樣,他都不能強迫櫻妹妹留在這裏。

人各有志,她可以選擇加入蓮月教,櫻妹妹不想,就沒有理由強留人家,這一點,她很不贊同教主的做法。

櫻妹妹是因為來尋她,才被教主強留的,她一定要帶她出去,哪怕會被教主懲罰也在所不惜。

櫻妹妹和元極才是一對,昨天晚上,元極來看她時,她就覺得情況有點不對,早上醒來時,發現衛元極不辭而別,就更覺不對了,後來櫻妹妹來看她時,雖然還和平常一樣與她說話,可是她眼睛裏的悲傷是不會騙人的。

她雖然不夠聰明,卻也不是傻子,她能看得出來,櫻妹妹在這裏待的不快樂,她一直都想要下山。

「不,雲姐姐……」

她不能跟她走,她們是逃不掉的,哪怕逃掉了,大哥怎麼辦,衛元極怎麼辦?

她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兩個人出事,她握住雲安楠的手,拚命搖頭:「雲姐姐,我不能離開這裏。」

「為什麼,櫻妹妹,你明明在這裏不快樂,你為什麼不能離開?」她不解的看着,「還有元極,元極他怎麼突然就離開了,你們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洛櫻一聽,眼圈立刻就紅了,可是她還是忍住了內心的傷痛:「不,我們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是我自願留下的。」

「櫻妹妹,事到如今你還要騙我嗎,好,既然你不肯跟我離開,我去問教主,他為什麼要這樣對你。」

說着,她轉身就要離開,卻被她一把握住了手:「不要,雲姐姐,你不要去找他。」

她害怕雲安楠會激於義憤,和教主起了爭執,教主這個人性子比衛元極還反覆無常,他不知道他會對她做出什麼事來。

「櫻妹妹,你到底是怎麼了?」雲安楠急了,「難道有什麼話不可以跟我說嗎?我是你的姐姐呀。」

「雲姐姐,你知道聖水嗎?」

雲安楠點點頭:「知道,這可是蓮月教的聖葯,能救人於生死之間。」

「那你可知道,聖水既能救人,也能讓人丟了性命。」

雲安楠像是聽到了什麼奇聞,霎時間睜大了雙眼,不可思議的盯着洛櫻:「這怎麼可能,我聽小菊說,當初長陵城外鬧瘟疫時,聖姑用聖水救活了成百上千的百姓,聖水怎麼可能有毒?而且,我也喝過聖水啊,如果真有毒,我還能活?」

「可是教主明明說聖水有毒。」

「難道蓮月教的聖水還有兩種?」雲安楠疑惑的皺起了眉頭,「但是我在蓮月教這麼長時間,從來沒聽說過聖水有兩種的,不會是教主騙你的吧?可是……教主他不應該會騙人的。」

「……」

洛櫻一個驚醒,難道教主真是騙他的,為了成功控制住她,讓她乖乖留下,他幾乎不擇手段了,就算是騙她也不為奇怪,可是她可以賭嗎,可以拿大哥和衛元極的性命去賭嗎?

她……不敢。

難道她就真的要留在這裏被他永遠的控制嗎?

一時間,她猶豫了。

不,她不可以這麼消沉,不可以坐以待斃,她不能留在這裏,她還有很多事要做。

「雲姐姐,你讓我好好想想,我不能就這樣離開,一定要想個萬全之策。」

雲安楠正要開口說話,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兩個人微微一怔,立刻停住了口,就聽到一個女子說道:「也不知這姓洛的女子有什麼好的,值得教主為她神魂顛倒的。」

「你可不要亂說話,若讓教主聽到了,你的下場一定比洛玥還要慘。」

「我從小就服侍在教主身邊,他不會那樣待我的,想想真是可恨,我到底哪裏比不上那個洛櫻。」

「讓你不要說,你還說,我看你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說話間,兩個女子已經走近了,洛櫻趕緊拉着雲安楠睡到了床上去,她坐在外面正好可以擋着雲安楠。

稍傾,兩個侍女端著飯菜進來了,因為屋子裏太黑,她們並沒有吹滅燈籠,照了照桌上一口沒動的飯菜,二人對視一眼,搖了搖頭,又提起燈籠對着床上照了照,黑暗中,見洛櫻還是獃獃的坐在那裏,其中一個侍女道:「洛姑娘,你就吃點吧,否則我們就要挨罰了。」

「出去!」洛櫻聲音冷冷。

「洛姑……」

「出去!我讓你們馬上出去!」洛櫻聲音更冷。

兩個侍女見洛櫻動了怒,也不敢再勸,又對視一眼,將下午送來的茶水和糕點端走了。

她二人一出屋,洛櫻和雲安楠立刻悄悄下了床,跑到門前,又聽到那女子抱怨道:「憑什麼,她憑什麼如此喝斥我們?」

「好啦,明兒血月之夜,教主就要和她洞房花燭了,她就是光明正大的教主夫人……」

後面的話洛櫻趴在門口沒有聽到,當她聽到血月之夜,洞房花燭幾個字時,如雷轟電掣,大腦瞬間空白,空白之後,心裏漸漸蔓延出一種深深的恐懼感。

昨晚,為了氣走衛元極,他並沒有真的對她做什麼,她才可以保住了清白,雖然她並不認為女子名節比性命還重要,可是無論如何,她都不想就這樣被他玷污了清白,只要一想到要和他同床共枕,她就渾身發寒發毛。

血月之夜……

他為什麼要選擇血月之夜,難道這就是他留下她的最終目的?

這些,她都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思考了,她只知道,他有絕對的能力可以控制她,佔有她。

「櫻妹妹,你還等什麼呀?趕緊跟我走。」

雲安楠聽到之後也震驚了好半晌,這才回過神來,原來教主當真對櫻妹妹懷了這樣的心思,這讓她對他的印象在瞬間轟然崩塌。

男歡女愛,講究的是你情我願,不管教主有什麼原因,也不該強娶了櫻妹妹。

沒有這樣欺負人的事!

「……」

洛櫻握住袖子裏藏着的聖水,那是前幾天她以為自己能離開,特意向他求來的,這是毒藥,還是解藥,她到底要不要馬上跟雲姐姐離開。

雲安楠見她發怔,大急道:「櫻妹妹,難道你真想和教主洞房花燭?」

「不。」洛櫻堅定的搖搖頭。

「那趕緊走吧,今天一早教主和聖姑就出去了,若等他們兩個回來想走也走不掉了。」

洛櫻腦子裏一片混亂,雲安楠見她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急的自己找來了她的衣服,為她穿了起來,外面太冷,若沒有保暖的衣服,一定要凍死的。

洛櫻只感覺自己渾渾噩噩,只到雲安楠為自己套好了一件衣服時,她突然清醒過來,她做事何時變得這樣猶豫了,竟連這點決斷之力都喪失了,看來,她真是被那個教主嚇怕了,不,她絕不能害怕他。

「雲姐姐,不如我們兩個一起離開吧?」

如果雲安楠不走,等教主回來之後發現了,她的性命也難保了。

「我……」

雲安楠有些遲疑,自從她恢復記憶之後,心裏對教主和聖姑就不是那麼百聽百順了,她會有自己的想法和判斷。

這兩天,她總覺得不對勁,所以才會裝的下不來床,就是怕打草驚蛇,有人會防着她來帶走櫻妹妹。

但是,不管教主怎麼樣,他救了她的性命是真的,讓她就這樣不聲不響的離開,似乎有些忘恩負義。

「雲姐姐,你若不走,我也不走,我不能讓你一個人留在這裏。」

「好,我跟你一起走。」

罷了,暫且先和櫻妹妹一起離開,等有機會再報了教主的救命之恩,到時侯她就帶着娘一起回平城,如果平城還有戰亂,她們就找一個平安的地方過清清靜靜的日子,再也不回這個讓她傷心絕望的長陵城了。

……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看不到盡頭的黑,數不清層疊的山。

垂眸向下看,是無盡的深淵,就像是野獸張開了巨大的口,等着你跳下去,將你完全吞噬。

手上火摺子瞧下一照,細細看去,可以看到有一條山道,山道上一級一級白色的台階蜿蜒而下,像是天梯一般。

害怕驚動了人,雲安楠帶着洛櫻走了另一條山路,洛櫻來了這幾日,還從不知後山還有這樣一條山道,看來這是蓮月教人自己下山的道路。

「櫻妹妹,你準備好了嗎?」

雖然已經提前準備好了下山所需的工具,可是天寒地凍,萬物都被凍結了,這天梯也不例外,踩在上面必然很滑,一不小心就沒命了。

可是如果選擇白天逃走,那逃走的機會微乎其微到可以忽略不計,而且白天天梯也一樣的滑。

「準備好了,雲姐姐,你的身體還受得住嗎?」

雲安楠為了證明自己受得了,特意拍拍自己的胸,笑道:「沒問題,我身體好的很。」

一下子沒拍好,正好拍到了傷口上,反射性的,她咳了一聲。

「雲姐姐,你怎麼了?」

「櫻妹妹,我沒事,我們趕緊走吧。」

「嗯。」

就在兩人要向下踏入那一步台階的時候,身後忽然飄來一個像是來自地獄最底層的幽涼聲音。

「你為什麼走,難道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我嗎?」

洛櫻和雲安楠一聽到這個聲音,忽如一個疾雷打在了頭頂,二人雙雙一驚,轉頭去看,就看到一個黑色人影站在那裏,他身邊還站着兩個人,一人手上持着一個火摺子。

火光幽幽照在他的臉上,照的那半枚黃金面具散發着淡淡光芒,有光,卻沒有半點溫度,像是鬼魅一樣。

一陣刺骨的寒風吹來,卻吹不干她們身上的冷汗涔涔,不由自主,恐懼從心底深處開始蔓延,兩個人雙雙打了個寒噤,手不由的緊緊牽在了一起。

洛櫻抬眸看着他,啞著嗓子,聲音顫抖的不像話,一字一字問道:「你……怎麼來了?」

「我不來,怎麼能看到你的失敗?」

他冷冷的輕笑了一聲,看着她們兩個人就像看着掌心裏的螞蟻,輕輕一捏就可以將她們捏的屍骨無存,說着,他慢慢的朝着她們走來,一步一步,逼近。

「不,你不要過來!」

洛櫻和雲安楠雙雙往後退去,眼看就要退無可退。

他果然停住了腳步,站在那裏陰幽的看着洛櫻,朝着她伸出了手:「過來。」

洛櫻睜大了眼睛,搖搖頭。

「教主,櫻妹妹明明想回家,你為什麼非要強逼着她留在這裏?」雲安楠大聲質問,「你不是說蓮月教崇尚光明,扶危濟困嗎,那你身為教主,為什麼會做出與之相悖的事,你這樣,如何服眾?」

「雲安楠,你這個叛徒,有什麼資格質問我?」

漆黑的眼睛閃過一道冷笑,抬手間,他身邊的一道黑影急閃而來,一雙力量強大的手已經扼上了雲安楠的脖子。

「……唔」

雲安楠痛苦的哼了一聲,整個人被那道高大的黑影提着離開了地面。

「你放開雲姐姐!」

「洛櫻,我勸你不要亂動,否則我會讓雲安楠立刻命喪於此!」他又沖着她招了招手,「你,過來,不要考驗我的耐心。」

「不,你先讓你的人放開雲姐姐。」

「你沒有資格和我討價還價。」他絲毫不給她退讓的餘地。

洛櫻看了看在黑衣人手裏痛苦掙扎的雲安楠,深吸了一口氣,慢慢朝着教主走了過去。

眼看就快要走到他的面前,突然從背後傳來雲安楠的聲音。

「不要,櫻妹妹,你不要過去!」

什麼崇尚光明,什麼扶危濟困,都不過是沽名釣譽的假話而已,她此刻已然明白,蓮月教和所謂的黑暗朝廷沒什麼不同,這些口號不過是用來蠱惑統治教徒的手段而已。

雲安楠不知從哪裏摸出一把匕首來,一刀扎在那人的手腕上,那人手上一痛,鬆開了她,她落地時,大喊了一聲,然後一個大跨步飛快的朝着洛櫻跑去,想要追上洛櫻。

教主的眼睛徹底黑了下來,渾身散發出一種暴戾之氣,他沉聲一喝:「雲安楠,你找死!」

揮手間,一股強大的內力凝聚於手掌,掌風帶着霸道而陰寒的勁力,一掌擊在雲安楠的胸口,雲安楠悶哼一聲,身子一弓,整個人朝後飛去。

洛櫻回頭一看,大驚失色:「雲姐姐——」

她一個轉身,右足撐地,在地上猛地一個發力,人朝着雲安楠飛了過去,想要抓住她,可還是遲了一步,她聽到雲安楠「啊」的一聲尖叫,然後就眼睜睜的看着她的身體像斷翼的蝶,跌下了懸崖。

「不要啊,雲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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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嬌:一品毒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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