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八、巧施計,治小人

一一八、巧施計,治小人

白芷上前,用棍子挑開已經無力掙扎的大蛇的嘴,瞧了瞧之後,道:「毒牙還在。」

毒牙還在?哼!陸心顏冷笑兩聲,「既然有人想置我們於死地,那這院子裏屋子裏,肯定不只準備了一條毒蛇!白芷,將帶來的藥粉灑出一個圈,我和梳雲掠月小荷先待在圈裏,你和青桐將整個院子搜一遍,先抓活的!」

進宮之前,陸心顏知道對她有成見的武婉,定會找她晦氣,所以特意帶來白芷,並提前讓她準備了很多不同種的葯,驅散毒蟲毒蛇的藥粉,是其中一種。

「是,小姐。」

院子不算小,若只依靠她們兩人,只怕幾個時辰也檢查不完。

不過有白芷在,一切就簡單多了。

她灑了些葯在離陸心顏幾人好遠的地方的檐下,不過半刻鐘,便有幾條綠色的大蛇快速朝那個地方爬過去,接着是蜈蚣蜘蛛等。

除了小荷,陸心顏幾人連看一眼都覺得毛骨悚然,連忙低下頭不敢再看。

「白芷,留兩條蛇,拔了它們的牙,其餘弄死,埋掉!」陸心顏迅速吩咐。

院子裏很快乾乾淨凈。

梳雲掠月兩人腿還在抖,不敢進屋子,陸心顏其實也在抖,只是她是小姐,不能表現得太明顯,「我看這樣吧,青桐和白芷再檢查兩間屋子,同時灑些防蟲蛇的葯,咱們三人睡兩屋,有個照應,免得出意外。」

梳雲掠月自是忙不迭點頭應下。

「我跟小姐一屋睡。」小荷抱着陸心顏的胳膊。

陸心顏忍不住笑了,「行,你和我,還有白芷一屋,青桐梳雲掠月一屋。」

「太好了!小姐棒棒的!」小荷開心地歡呼。

剛才的驚嚇不過幾息,就被她完全拋到了腦後。

她這一打岔,梳雲掠月的心情也平復不少了。

看來這小丫頭也不是完全用處,關鍵時刻用來調劑心情還是不錯的,梳雲心想。

這時,門口傳來輕柔地呼喚聲,「宮少夫人!」

陸心顏走出去,只見李琴萱站在院門口,見到她鬆了口氣,「宮少夫人,我剛剛好像聽到你這邊有聲音,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陸心顏道:「有個丫鬟大意,不小心將帶來的物件打爛了一個,勞李小姐操心了。」

「沒事就太好了,宮少夫人需要幫忙嗎?」李琴萱微笑問。

陸心顏報以同樣的微笑,「不用了,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

「那我先回去了,有需要幫忙的盡出聲。」

「李小姐,慢走。」陸心顏含笑目送她離去。

李琴萱的身影消失在院門口后,青桐忍不住道:「那個李小姐倒是又客氣又有禮貌,至於那個柳小姐,實在是太沒教養了!」

陸心顏不予置評,「先收拾東西吧。」

幾兩間房收拾妥當,已到了用膳時間,負責送膳的小太監送來了膳食。

梳雲揭開一看,楞住了,「小公公,這份量是不是不對啊?」

小太監下巴一揚,尖聲道:「奴才只負責送,這份不份量的,奴才不懂。」

梳雲賠著笑道:「小公公,您看我們一共有六個人,您這份量最多夠三個人吃,您能不能通融一下,再送一份來?」

小太監切了一聲,「姑娘,奴才已經說了,只負責送,別的奴才做不了主。」

「小公公…」梳雲還想多說幾句,小太監轉身就要走,「奴才還要繼續給各宮送膳食,奴才告辭了。」

「你若就這麼走了,我就跟太后說,這膳食是你偷吃了。」不知何時站在檐下的陸心顏,冷冷道。

小太監立馬站定,轉身一瞧,只見不遠處立着一樣貌絕美的女子,衣裙淺揚,優美如畫。

他先是看楞了,接着惱怒道:「您這般說就是不講理了!咱們皇宮裏別的不說,個個太監宮女頓頓都能吃得飽飽的,再加上各宮主子們時不時的賞賜,誰會稀罕偷吃他人的膳食?」何況又不是什麼稀世珍餚!

陸心顏冷哼一聲,「偷沒偷吃,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不算,太后說了才算!太后若知道我們這裏六個人,你卻只送來了三個人的,你說太後會怎麼想?」

小太監差點跳起來,「奴才…奴才只是按要求送來,其他兩個院子裏也是如此,你逼奴才也沒用!」

陸心顏道:「其他院子裏只有三人,你送的份量自然夠,但我們這裏是六人,你拿的這點怎麼夠?」

「這哪個院子送多少又不是奴才作主,奴才只是負責送而已!」小太監臉憋得紅紅的,過了一會不甘心道:「最多奴才送完之後再去御膳房瞧瞧,還有沒有剩的。」

陸心顏瞧他樣子,想必是真不知道,便道:「不用這麼麻煩了!這樣吧,我剛瞧見百花宮裏有個廢棄的小廚房,等會送些油鹽醬油辣椒醋等過來。」

見小太監又要跳腳,陸心顏從袖中拿出一碇銀子,「你若拿來了,這銀子便是你的,你若拿不來,那就太後面前見,你自己選。」

還用選嗎?小太監撇撇嘴,「奴才馬上回來。」

白芷問:「小姐,你打算自己做?可沒沒有食材啊!」

陸心顏勾唇一笑,「剛才來的路上,我瞧見有個廢棄的荷花池,裏面應該有藕,青桐,你去挖兩截藕來。」

白芷瞪大眼,「小姐,這裏可是皇宮!」

跑到皇宮來摸藕?來的時候不是說好一切要循規蹈矩的嗎?

「小姐,我也要去!」小荷連忙舉高手,雙眼發光,「以前在莊子裏,我經常下河摸藕,可有經驗了,比隔壁嬸嬸們都厲害。」

「事急從權。」陸心顏對着白芷聳聳肩,然後笑眯眯地看着小荷,「小荷,看你的了!」

「是,小姐,保證完成任務!」小荷興沖沖地跟着青桐去了。

小太監很快送來調料,領了銀子高高興興地走了。

不一會,小荷滿身是泥地回來了,手裏舉著兩截沾滿淤泥的東西,興奮地沖陸心顏奔過來,「小姐,我比青桐姐姐厲害,這藕是我摸到的!」

陸心顏嫌棄地伸長手臂,點住她額頭,不讓她靠近自己,「小荷最棒!快去洗個澡換身衣裳!」

白芷打下手,將藕洗得乾乾淨淨,切成丁,又切了幾根紅辣椒后,開始在灶膛里點火。

她在莊子上住了幾年,跟着莊子上的嬸嬸們一起生活,這些基本的功夫倒是學了一些。

陸心顏將鍋用滾水煮了一遍又一遍,確實絕對乾淨后,開始倒油炒藕。

她水平一般,但來的這幾人,除了白芷會些外,都是只會吃不會幹活的主,她只好親自上陣。

陸心顏做的是酸辣藕丁,好在菜式簡單,倒也能應付。

油熱了后,倒入藕丁翻炒,再加入小許辣椒,醬油,最後放入醋。

很會,酸辣味在屋子裏散開,勾得本就餓了的幾人,肚子咕咕叫。

「小姐,好香啊!」小荷在一邊探頭探腦,小爪子不時動啊動,恨不得伸手立馬抓上一塊。

「別偷吃!這是送給祖母的。」陸心顏瞧她動作,立馬阻止。

「啊?為什麼啊?」小荷失望道:「小姐讓我去摸藕來,不就是因為送來的膳食不夠,所以特意加菜嗎?這要是送走了,咱們吃什麼?」

「我們來了六人,楊才人清楚得很,但御膳房仍然只送來三人的份量,說明是有人在背後故意搞鬼,跟咱們過不去!咱們還要在這宮裏住好幾日,若第一頓就這樣輕易放過了,以後必是頓頓如此!」

「可這裏是皇宮,這事老夫人也不了主啊!」小荷不解道。

「老夫人作不了主,有人能作主!」陸心顏雙眼微眯,流光閃動。

封氏第一天來,太后定會邀請封氏與她一同進餐,她便佯裝不知,給封氏送過去,到時定會遇到太后,以太后的精明,一瞧便知發生了什麼事。

離開前,陸心顏叮囑道:「青桐隨我一起去,你們在這等著,別到處亂跑!我留了半截沒炒,回來再炒一盤!」

萬壽宮,太皇將封氏與宮錦喚來,正要一起用膳,突聽宮人報:「太後娘娘,宮少夫人給宮老夫人送菜來了。」

太皇眉頭一皺,「阿冰,你這孫媳是何意?難道還怕哀家會餓著了你不成!」

封氏忙道:「太後娘娘息怒!珠珠孝順臣婦,想必是看到什麼好吃食,想拿來同臣婦分享!這事都怪臣婦,沒跟她說太後會邀請臣婦共同進膳,讓她鬧了笑話。」

這話里的維護之意不言而喻,太后看了她一眼,對宮人道:「宣她進來吧,哀家也想瞧瞧是什麼好東西。」

陸心顏對傳話的太監道了謝后,拎着食盒走進殿內,「臣婦參見太後娘娘!」

「起來吧。」太后道:「你給阿冰送了什麼好東西過來?」

「太后,」陸心顏猶豫道:「臣婦先前不知祖母陪太后您進膳,所以貿貿然來了,這菜實在稀鬆平常,只怕入不了太后的眼。臣婦還是不獻醜了,臣婦先告退。」

太后眼裏光芒閃了一下,「哀家恕你無罪,快揭開來看看。」

「那臣婦就獻醜了。」陸心顏揭開食盒,頓時一陣酸辣香氣散出,聞者食慾大動。

「好香啊,珠珠,那是什麼?」宮錦問道。

「四姑,這道菜叫酸辣藕丁!所用食材為藕,藕性寒、味甘,生用具有涼血、散淤之功,治熱病煩渴、吐血、熱淋等;熟用能益血、止瀉,還能健脾、開胃。秋季養肺,白入肺,宜食酸,助肝氣,這道酸辣藕丁,是秋季養生必食之佳肴!」陸心顏道:「看來皇宮御膳房果然不愧為御膳房,對於用食材進行養生頗有研究。」

太后道:「這聞着倒是挺勾人的,看着色澤也不錯,阿冰,可否讓哀家也享享你這孫媳婦特意送來的孝心?」

「卻之不恭。」封氏道:「珠珠,快端上來。」

「是,祖母。」陸心顏拎着食盒走近幾步,有宮女接過後,放到太後面前,並挾了一塊放在她面前的金邊玉盤裏。

太后執起象牙筷,夾起放入口中細細品嘗了一會,然後點點頭,「不錯,酸味適中,辣味不顯,果然是道好菜!阿冰,錦兒,你也嘗嘗。」

另有兩位布菜的宮女,分別挾了一塊放在封氏和宮錦盤中,兩人吃了一塊后,雙眼一亮,看向陸心顏點點頭,「確實不錯。」

太后道:「宮少夫人獻菜有功,傳哀家口諭,按今日送到萬壽宮的菜式,賞宮少夫人一份!」

陸心顏跪地謝恩,「謝太後娘娘!臣婦不打擾太後娘娘與祖母四姑用膳,臣婦告退。」

轉身的時候,聽到後面太后道:「這道湯有些涼了,一定是送膳的太監沒控制好時間,讓御膳房的總管好好說教說教!」

「是,太後娘娘。」

陸心顏嘴角微微勾起,太后這明著是教訓小太監,實則是給那個總管一個警告!

可惜了那個只負責送膳的小太監。

這次御膳房的速度快得不得了,陸心顏回去剛新炒一盤酸辣藕丁,太后賞的膳食就到了。

太後年紀大吃得清淡,不過有宮錦在,倒是多了兩道葷菜。

這葷素搭配,有七八個菜式,加上先前送來的,夠六個人吃撐肚皮了。

「好豐盛啊,小姐,快開動!」

——

用完膳剛休息了一小會,有宮女來喊人,「宮少夫人,楊才人吩咐您帶着準備表演的衣裳,去御花園那邊的景淵宮。」

陸心顏打開房門,「李小姐和楊小姐呢?」

宮女道:「有姐姐們去請她們了,奴婢是負責請宮少夫人的。」

「知道了,請稍等一下。」

陸心顏喊來青桐白芷和小荷,帶着衣裳隨着宮女走了,留下梳雲掠月看家。

幾人離開后,梳雲不滿的對掠月道:「小姐有什麼好事,都只會想到青桐姐姐,白芷姐姐,還有小荷,從來都沒有我們倆的份!我也是第一次進皇宮,說不定輩子也是最後一次,我也想看看皇宮內的景色!」

掠月勸道:「她們三人先跟在小姐身邊,與小姐相熟,有什麼好事,小姐自然先緊着她們。沒有小姐,我們現在不知道在哪裏伺候那些臭男人,身不由己,現在可以這樣自由自在的,我很滿足了。」

「青桐姐姐會功夫,能保護小姐,白芷姐姐懂醫術,能幫小姐避開陷害,可小荷那丫頭什麼都不懂,每天就是吃吃喝喝的,真不明白小姐為什麼那麼喜歡她?」梳雲正在氣頭上,哪裏聽得進勸,忿忿道:「說到底,小姐就是擔心我有別的心思,根本不相信我!」

「難道你沒有嗎?」掠月淡淡問道。

兩人從前就是好友,如今又日日夜夜相對,梳雲什麼心思自然瞞不過掠月,梳雲頓了頓,「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想為自己掙個錦繡前程,有什麼不對?再說了,我又不是完全沒有分寸的人,這皇宮什麼地方,我沒來過也聽過,我可沒有進宮的心思!倒是你,」

梳雲看一眼掠月,「難得有個真心對你的,你卻將人拒之門外!換了是我,別說還是完璧,哪怕已經伺候過不知多少男人,只要他肯真心對我,我又對他有意,定會不顧一切隨他而去!」

「別說了,我想休息了。」掠月起身走到床邊,往上面一躺。

梳雲追過去,不依不饒,「早就說你了,咱們這種人,動什麼別動真心!這下好了吧,不過是被世子摸了親了又沒咋的,你就這般痛苦想不開,連帶着田公子也跟着痛苦,何苦來哉?為什麼不能看開些?人生一世這麼短暫,遇到機會就該拋開一切,轟轟烈烈一場,莫到老了才後悔!」

「別說了!」掠月擰起眉頭,沉下臉。

梳雲見她真生氣了,便轉移話題,「話說回來,青桐姐姐和白芷姐姐一看就是來歷不凡,行事有分寸那是自然,可小荷一個莊子裏長大的丫鬟,見識少,年紀又小,但我看她行事,關鍵時候從不掉鏈子,真是神奇。」

掠月白她一眼,「你剛剛不是還嫉妒她,什麼都不懂就得到小姐寵愛嗎?」

梳雲往床上一躺,將掠月擠到裏面,不以為然道:「一碼歸一碼,小丫頭是挺懂事,嘴又甜,有時候真是挺招人疼的。」

掠月忍不住笑了,「你呀你…」

「哎,不說了,管她懂事不懂事,反正與我無關,我要睡了。」梳雲翻個身,說睡就睡了。

掠月面上的笑意慢慢隱去,眼眶逐漸發紅,看着身邊已傳來平穩呼吸聲的梳雲,心裏好生羨慕。

如果她也能像她這般,為了自己想要的,不顧一切去爭取,哪怕頭破血流也不後悔,該多好啊!

——

陸心顏幾人來到御花園邊上的景淵宮時,李琴萱和楊柳兒已經到了,李琴萱微笑着同陸心顏打招呼,「宮少夫人好。」

楊柳兒則哼了一聲,臉扭向一旁,根本沒有好臉色。

她本就嫉妒陸心顏先在太後面前露了臉,后又在百花宮門前跟為與陸心顏起爭執,被楊才人抓到把柄訓了一頓,如今在心裏,完全將陸心顏划入了黑名單。

「李小姐好。」陸心顏同樣笑着回禮,楊柳兒不理她,她自然也不會趕着將熱臉貼到人家的冷屁股上。

「小姐,我想去看看御花園裏面的花。」小荷小聲道,剛剛來的時候,她瞧了好幾眼,這御花園裏的花好漂亮,好多是她從未見過的!

走出這宮門不過百來步便是御花園,陸心顏點點頭:「去吧,小心些,不要走遠了。」

「謝謝小姐。」小荷高高興興地出去了。

「青桐白芷你們呢?」陸心顏問,「想去御花園見識一下,還是隨我待在這?」

「我們留在這陪小姐。」兩人齊聲道。

李琴萱主動打開話題,「宮少夫人,你知道楊才人讓我們拿着衣裳來,是為了什麼事嗎?」

「不知道,李小姐知道嗎?」陸心顏道。

「我聽上一屆的姐姐們說,宮中會挑些模樣身材出挑的宮女或者嬪妃,安排她們穿上我們的衣裳進行表演。」李琴萱道:「楊才人讓我們來,可能是因為如此。」

「李姐姐,你是說楊才人讓我們來挑嬪妃或宮女?」楊柳兒來了興趣,問道。

李琴萱道:「…如果來的是嬪妃,是挑衣裳,如果是宮女,也是指定的,輪不到咱們。」

陸心顏道:「我猜這回表演的,應該是宮女。」

楊柳兒切了一聲,「你又知道?」

「這景淵宮的擺設,比我所住的小院擺設還要差些,所以不可能是嬪妃。」陸心顏沒理她,對着李琴萱道。

李琴萱與楊柳兒左右望了望,見殿內雖新也精緻,但若論質感,確實比她們所住的百花宮都不如。

「宮少夫人觀察得好細緻。」李琴萱讚歎道。

「李姐姐,你說咱們只是來表演的,住的百花宮就那麼精緻,那這宮裏的娘娘們,住的地方不就像天上宮殿了?」楊柳兒眼含熱切問。

李琴萱如實道:「柳妹妹,我也是第一次進宮,還沒有拜見過任何娘娘,我也不知道。」

「喂!」楊柳兒將眼一斜,「你不是拜見過太後娘娘嗎?說來聽聽!」

陸心顏充耳不聞。

「喂,我跟你說話呢,你什麼態度?」楊柳兒見她不理她,來了火,衝到陸心顏面前指責她。

「這裏誰叫喂?」陸心顏淡淡瞥她一眼。

楊柳兒滯了滯,「不過一個稱呼而已,幹嘛那麼計較?你說說,太後娘娘宮裏擺設是怎樣的?」

陸心顏冷冷道:「我從來不跟沒有禮貌的人打交道,請走開,別污了我面前的空氣!」

「你!」楊柳兒氣得兩眼一紅,「你別仗着見過太后,就這麼囂張,告訴你,李姐姐怕你,我才不怕你!」

陸心顏忍不住翻個白眼,這到底是誰囂張?

李琴萱連忙將楊柳兒拉到一旁,「楊妹妹,好了好了,別說了,楊才人馬上就要來了,要是被她聽到什麼不好的話,咱們又要被訓斥了。」

楊柳兒這才消停,瞪着陸心顏,一副咱們走着瞧的模樣。

這時,外面的小太監唱道:「楊才人到!」

三人立馬起身,「楊才人好!」

「嗯,都坐下吧。」楊才人高傲地走進來,後面跟着十幾個宮女,她看了看陸心顏,似乎有些驚訝,很快移開眼。

李琴萱悄悄給陸心顏使個眼色,表示她剛剛果然沒猜錯。

「這華衣祭上勝出的衣裳來到宮中,按慣例都是宮中各位姐妹們,或是出挑的宮女們穿上來表演,這次為了爭奪這個名額,宮中鬧出不少風波,後來皇後娘娘發話,直接由宮女們來表演。」楊才人道:「本宮便效仿皇後娘娘,直接給你們指定了人選。」

她縴手一揚,十二個宮女四人四人一組,分別站了出來,「這四個,是李琴萱的,這四個,是楊柳兒的,這四個,是陸心顏的。」

陸心顏瞧了瞧分給自己的四人,再瞧瞧分給李琴萱和楊柳兒的四人,忍不住心中冷笑一聲。

李琴萱一臉驚訝,楊柳兒則差點大笑出聲,在心裏幸災樂禍道:看來有太後娘娘撐腰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嘛,還不是一樣被人在背後搞鬼,分了四個歪瓜裂棗,這衣裳再美,還得有美人穿出來,看來這最後的勝出者,就是她和李姐姐了!

楊才人懶懶伸個懶腰,「本宮忙了半天累了,人你們帶回去,好好訓練一下,太后皇后和各宮姐姐們,對你們充滿期待,你們可別讓她們失望了!」

「是,楊才人。」李琴萱和楊柳兒齊聲道。

陸心顏道:「楊才人,臣婦自己帶了人來,這幾人就不用了。」

楊才人臉一板,「這是宮中規矩!向來表演者,都是宮中人,從無用外人之說!你這是不滿意本宮的安排嗎?」

「就是,宮少夫人,我和李姐姐都沒有意見,偏你一人事多有意見!」楊柳兒不願陸心顏得逞,添油加醋道:「你一定是對楊才人不滿,故意搞事!」

楊才人本就面色不虞,楊柳兒這一說更讓她直接黑了臉。

「楊才人誤會了,您的安排自然是極好的,只是臣婦這次比賽的鞋子有些不同,沒訓練個三五天,只怕會出醜。」陸心顏微微一笑,絲毫不被對方怒氣影響,「若明日表演時出了丑,到時候太后怪罪下來,臣婦一人可擔不起。」

「你這是用太后威脅本宮?」楊才人陰沉沉道。

陸心顏道:「不敢,臣婦只是先提醒楊才人,真出了事,臣婦會受責罰,楊才人是負責安排表演人選的,一樣會受責罰!」

「切!什麼鞋子這麼厲害?少危言聳聽了!」楊柳兒先是不屑,接着又諂媚道:「楊才人,您別聽她胡說,小女覺得就是有人仗着跟宮中貴人想識,自以為與眾不同,想搞特殊化!」

陸心顏聳聳肩,「楊才人,楊小姐,你們要是不信的話,鞋子在這,你們可以自己親自試試,便知臣婦有沒有說謊了!」

白芷和青桐適時的在楊才人和楊柳兒面前擺上一雙高跟鞋。

流暢又充滿女人味的線條,簡潔優雅的造型,一下子就吸引了楊才人和楊柳兒的眼光。

只要是女人,沒人能逃脫高跟鞋的魔咒!

楊才人咽咽口水,雙眼發亮,忍不住就想脫下鞋試一試,跟在她旁邊的大宮女忙道:「才人,不如讓楊小姐先試試。」

楊才人回過神,用手一指楊柳兒,「你,先試給本宮瞧瞧。」

陸心顏心裏頗為可惜,她心底其實是希望兩人一起試。

楊柳兒出言無禮,是該受點教訓,至於楊才人,百花宮裏的毒蛇和這四個醜陋的宮女,都是她的傑作,不讓她吃點苦頭怎麼行?

可惜她身邊的大宮女腦子清醒了點!

楊柳兒求之不得,脫下鞋子,馬上伸腳進高跟鞋,剛站起身,「哎喲」,整個人朝前撲倒。

一旁的李琴萱伸手想拉沒拉住,只扯住了她的衣袖,噗嗤一聲,袖子承受不住楊柳兒向前的衝勁,裂了。

李琴萱尷尬在捏著半截袖子,「對不起,楊妹妹,我…」

「哎喲,痛死我了!什麼破鞋子!」楊柳兒整張臉撞到地上,特別是鼻子與下巴,痛得她淚水直飈,還好地上鋪着地毯,否則非摔破相不可,「宮少夫人,你害我?!楊才人,您要為小女作主!」

「楊小姐,我剛剛已經說了,這次比賽的鞋子有些不同,沒訓練個三五天,只怕會出醜,是你不信,還說我危言聳聽。」陸心顏聳聳肩,「現在你摔了,怪誰?」

李琴萱連忙將楊柳兒扶到一旁坐下,楊柳兒還想叫囂,楊才人指著分給陸心顏的一個宮女道:「你,來試試!」

那宮女見楊柳兒摔得那麼狼狽,心下緊張得不行,小心翼翼地穿上,好不容易站住了沒摔,整個人卻左右搖晃個不停。

「哼,看來也沒多厲害!剛才是我大意,才會著了你的道!」楊柳兒哼道。

她自打嘴巴的話剛說完,只聽那個宮女驚呼一聲,右腳一崴,整個人摔倒在地上。

楊柳兒張大嘴,楊才人則不信邪地又指了一名宮女,「你來試!」

接二連三,最小心謹慎的,也不過走了五步便摔倒了,而且那走的姿勢極其難看,僵硬無比。

好看的鞋子擺在眼前,只能看不能穿,楊才人有些生氣了,「陸心顏,你這鞋子根本就是有問題的,你故意拿出來是什麼意思?戲弄本宮?」

陸心顏道:「楊才人,臣婦不敢,這是在華衣祭上就穿過的鞋子,李小姐和楊小姐都親眼見過的!」

「誰有空關心你,我當時只管着自己的比賽,不知道!」楊柳兒一口否決。

李琴萱猶豫道:「楊才人,小女好像見過,不過當時跟楊妹妹一樣,都是顧著自己,沒空理別人,所以小女也不確定。」

她抱歉地同陸心顏道:「對不起,宮少夫人,沒能幫到你。」

「沒什麼,李小姐實話實說而已,不必自責。」陸心顏笑笑。

這一說李琴萱更覺抱歉了,「我再仔細想想。」

「陸心顏,現在她們都說沒看到,你還想怎麼狡辯?」楊才人怒道。

「臣婦無需狡辯,因為事實勝於雄辯!」陸心顏道:「青桐,穿上走給楊才人瞧瞧!」

「是,小姐!」青桐利索地換上鞋子,挺胸收腹,下巴微收,開始走起貓步來。

她先前站在一旁,斂住氣息,旁人基本沒注意到她的存在,現在鞋子一換上,氣場一開,整個殿內都被她強烈的女王氣場震撼住。

哇!太美了!楊才人心裏激動得怦怦跳,她自認樣貌不比人差,唯一的弱點就是過於豐腴,而顯得腰身不夠纖細,倘若以後穿上這鞋子,整個人高出二三寸,那她不光有纖腰,還有大長腿了。

那皇上…

楊才人光想想,就忍不住一臉春色。

陸心顏道:「楊才人,臣婦現在證明了這鞋子一能穿,二確實需要訓練才能穿着走路,並能走得優雅,您看這表演的人選…」

楊才人暗中受了指示,本來非常不願意,但比起當眾出醜的大罪,她只能勉強應下了,「行了,這事本宮會向楊妃娘娘彙報,先這樣吧。」

頓了頓又道:「你這鞋子可有多的?能否送本宮一雙?」

陸心顏道:「回楊才人,這鞋子總共只有四雙,都是這次表演要穿的,不過在表演之後,這鞋子會在京城素衣坊出售,到時候臣婦讓人送兩雙進宮獻給您。」

楊才人心裏好一陣失望,若是出售了,她就不是皇宮內第一個穿這鞋子的人了,這皇宮內妖艷賤貨那麼多,若不是第一人,怎能引起皇上注意?

她有心想讓陸心顏將這四雙鞋在表演後送她一雙,但她一個宮中才人,哪能穿個丫鬟穿過的?楊才人只好忍住了。

這時一個宮女急匆匆進來,「見過楊才人。」

「慌什麼慌,出了什麼事?」楊才人心裏有氣發不出,便直接撒到這個宮女身上了。

宮女縮了縮,「回楊才人,剛才有個小丫頭在御花園裏摘了皇后最喜歡的扶桑花,被長平公主看見了,非要治她的罪!奴婢瞧著那丫頭像是宮少夫人身邊的人!」

「小荷?」陸心顏皺起眉頭,這小丫頭應該不會這麼分不清輕重才是!「楊才人,臣婦去看看,先告退了。」

「凈給本宮惹麻煩!」楊才人瞪了她一眼,「本宮也去瞧瞧,若真是她亂來,公主饒得了她,本宮都饒不了她!」

陸心顏扯扯嘴角,沒說什麼。

「李姐姐,咱們也過去看看好戲。」楊柳兒惡毒道:「最好公主遷怒,讓皇后一併治了她的罪更好!」

李琴萱好心提醒,「楊妹妹,你這袖子斷了半截,不好出去見人。」

「看好戲要緊!」楊柳兒無所謂道:「反正這個時候又不會碰上什麼天潢貴胄。」

雖已是深秋,御花園在宮廷巧匠的精心照料下,依然花團錦簇,五顏六色的花朵爭奇鬥豔,美不勝收。

小荷眼睛都看直了,只覺得這皇宮裏的花,不光有許多外面見不到的花,連外面有的,這皇宮裏的也要美上許多。

她邊走邊看,不時蹲下來仔細觀賞,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另一頭,然後被一片艷麗的大紅色給吸引住了。

「這是茶花之中的珍稀品種,名赤丹,又名海石榴,玉茗花,耐冬,嬌媚昳麗,活潑熱情,宮中不少妃子們都喜歡。」一道溫潤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小荷抬起頭,驚喜道:「大皇子!」

她蹲在地上,原本陽光柔柔照在頭頂,如今一抬頭,金色陽光灑進那清澈無垢的波光里,單純乾淨得讓人生出毀滅的心思。

真是生得一雙好眼啊!

小荷猛地站起身,因為蹲得久了,雙腳發麻,整個人站不穩,往地上摔去。

一雙手適時地扶住她手臂,溫柔道:「小心。」

「謝大皇子!」小荷燦爛一笑,明眸生輝,面上微紅,卻無羞澀之意。

武轅怔了怔,隨即露出笑容,「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裏?」

「小姐在景淵宮,我想看看這御花園裏的花,便出來了。」小荷羨慕道:「大皇子,你好幸福啊,每天都能看到這麼多好看的花。」

「能看到好看的花,很幸福?」武轅問。

小荷面露憧憬,「對啊,我覺得每天能看到好看的花,吃到好吃的東西,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事情了!」

武轅輕輕一笑,「果然還是個小孩子。」

「我不是小孩子了,過了今天,我就十四了。」小荷不高興地撅嘴。

年紀小的人最不喜歡別人說她們小孩子,特別武轅是小荷的救命恩人,在她心裏的地位很不一樣。

「今天是你生辰?」武轅訝異道。

小荷迅速換上笑臉,「是啊,小姐本來不想帶我進宮的,後來因為是我生辰,我又拚命求她,她便同意了。」

「你家小姐對你可真好。」武轅微笑道。

「我家小姐是世上最好的小姐!」小荷笑嘻嘻道:「大皇子也是世上最好的大皇子。」

武轅忍不住笑了,「這小姐世上有很多,這大皇子,天武國只有一個,不是最好也是最好了。」

「那我換個說法,大皇子是這個世上頂好的人,除了我娘,小姐,青桐姐姐…。之外最好的人。」她啪啦啪啦說了一大串名字。

「原來我在小荷心中,位置排這麼后啊。」武轅打趣道。

「不是的,你們在我心中沒有先後之分,都是一樣重要!」小荷認真道。

一個皇子,跟一個什麼嬸嬸同等重要,任何人聽了都覺可笑,可小荷神情真誠,反倒讓人生不出丁點不舒適感。

武轅笑了笑,從袖中換出一個竹蜻蜓,「今天你生辰,我沒準備別的,這個送你。」

「哇,做得好精緻!」小荷雙眼亮晶晶的,「謝謝大皇子!」

她拿着開心地玩了一會,問道:「大皇子,你身上為什麼會有竹蜻蜓啊?」

武轅道:「皇宮裏有些皇弟皇妹年歲小出不得宮,又聽人說宮外好玩的東西多很是羨慕,我便每次進宮,都帶些小玩意送給他們。」

「你皇弟皇妹真幸福,有你這個好皇兄。」小荷無比羨慕,「我娘只有我一個,不過我娘很疼我,嬸嬸們疼我,姐姐們疼我,小姐也疼我,哈哈哈,其實我也好幸福的。」

她說着說着自己又咯咯笑了,「還有大皇子也疼我!」

小荷並沒有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可是落到一個成年已婚的男子耳中,總會往深處想。

武轅略微楞了楞,見她一臉天真無邪,微笑道:「你繼續看花,我有事先走了。」

「大皇子再見。」小荷規規矩矩地行個禮,目送武轅離去,小丫頭眼裏毫不掩飾的歡喜,如芒在背。

這時,有個清脆的聲音道:「喂,你過來一下。」

小荷回頭,只見一個宮女模樣的漂亮女子站在不遠處,向她招手。

「有事嗎?小姐姐。」小荷走過去,甜甜笑道。

「我叫葉桑,雲妃娘娘讓我來采些扶桑花,我忘了拿籃子,你可不可以幫幫我?」葉桑道。

「可這御花園裏的花,不是不能摘嗎?」小荷好奇問。

「不用你摘,你幫我用裙子兜住就行。」葉桑道:「求求你了,雲妃娘娘性子急,我若回去取了籃子再來採花,時間一長,雲妃娘娘會生氣的。」

「好吧。」小荷禁不住她的哀求,應下了,心想她不動手只是幫幫忙應該沒事吧。

「謝謝你!」葉桑感激道:「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小荷。」小荷甜甜道。

「小荷,你名字真好聽!你是新來的小宮女嗎?」葉桑問。

小荷驕傲道:「不是,我家小姐是廣平侯府宮少夫人,在華衣祭上得到第一名,要進宮來表演,我隨她一起來的。」

「哇!你家小姐好厲害!」葉桑不好意思笑道:「對不起啊,我以為你是新來的小宮女,才叫你幫忙的,早知道我一定不會讓你幫忙的。」

「沒關係。」小荷看到自己懷裏滿滿的大紅色扶桑花,問道:「葉桑姐姐,我裙子快兜不住了,夠了嗎?」

「差不多了,我再摘兩朵。」葉桑道。

「你們在那幹什麼?」一道頗為嚴厲的聲音傳來。

葉桑驚呼一聲,「是陳妃娘娘!快,隨我一起去請安!」

小荷一轉身,葉桑橫里突然伸出一隻腳,小荷沒站穩,整個人向前摔去,壓在那扶桑花上,滿地紅汁飛濺。

「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偷摘皇后最喜歡的扶桑花?來人,拉出去重杖五十!」一位大宮女厲聲呵斥。

葉桑跪在地上,大聲道:「陳妃娘娘,奴婢沒有摘過,是這個叫小荷的小丫頭瞧著好看摘的,奴婢剛才是在勸說她,讓她不要摘,請陳妃娘娘明察!」

小荷一下子懵了,她明明只是幫忙兜著,怎麼變成她摘花了?「陳妃娘娘,小荷沒有摘花,是葉桑姐姐說雲妃娘娘命她來摘花,她忘帶籃子了,讓小荷幫她兜著…」

先前那嚴厲的女聲斥責道:「大膽!宮裏的人,豈可不自稱奴婢?」

小荷道:「這位姐姐,小荷不是宮裏的人,小荷是廣平侯府宮少夫人身邊的丫鬟。」

「不是宮裏的人,難怪不懂規矩!」那人哼道。

葉桑連忙求情,「玲瓏姐姐,她不是宮裏的人,不知道這御花園裏的花不能摘,請您求陳妃娘娘開恩,饒她這一次吧!」

「等等,你剛才說雲妃娘娘?哪個雲妃娘娘?」一個軟糯溫和的聲音道:「本宮在宮裏十幾年,從沒聽過有雲妃娘娘這一號人。」

那女子二十七八歲模樣,溫柔秀雅,正是之前華衣祭上的陳妃。

「小荷也不知道,是葉桑姐姐說的。」小荷老實道。

葉桑急忙解釋道:「陳妃娘娘,奴婢什麼都沒說!奴婢只說這是皇後娘娘最喜歡的花,千萬不能摘,可她一直說好看,還說出了什麼事,只要她家小姐會出頭,一切都能搞定。」

小荷再不知道這裏面有問題就真傻了,她柳眉一豎,「葉桑姐姐,你要是沒有證據,不要胡說隨便誣陷我家小姐,誣陷是不對的!陳妃娘娘不會只聽你一面之詞,一定會調查清楚的!」

葉桑沒想到她一個宮外的小丫鬟,遇到這種事不但沒有痛哭流淚到不知所措,反而口齒清晰,給陳妃戴頂高帽子,讓陳妃不得不細查此事!

她發楞之際,陳妃問道:「葉桑,你可有證據?」

「奴婢…奴婢…」葉桑正絞盡腦汁時,突然有道高傲的聲音傳來,「本宮可以作證!」

「參見長平公主!」

「免禮!」

「長平,你方才有經過這裏嗎?」陳妃轉身問來人。

武婉道:「葉桑是宮裏的老人了,這宮裏的規矩怎會不懂?肯定是這個小丫鬟第一次進宮,不懂規矩摘了花,被訓斥后,因為害怕所以故意撒謊,陳妃娘娘,你可不要被她騙了。」

這話就說得太主觀了!可她是公主,陳妃不能不給她這個面子,當下猶豫起來。

「小荷沒有撒謊!」小荷漲紅臉。

「本宮沒問你話,何時輪到你開口?」武婉冷哼一聲,「來人,給本宮掌嘴!」

她身旁的宮女上前,揪住小荷的衣領,手掌掄起,就要狠狠扇過去,突然被飛過來的一道影子給鉗住手腕。

「公主殿下,小荷是隨臣婦祖母一起進宮來給太後娘娘請安的,如果她有做得不對的地方,應由太後娘娘出面處置!」說話的,正是趕過來的陸心顏,鉗住那宮女的,則是青桐。

「宮少夫人,你這是拿皇祖母來壓本宮?」武婉冷冷道。

陸心顏道:「臣婦不敢,公主不問緣由就認定小荷在撒謊,又不給她辯解的機會,只要是個人在這種情況下都會為自己辯解,並非有意頂撞公主您,還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同她一般見識。」

小荷看到陸心顏幾人,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卻強忍着,青桐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

陳妃道:「長平,本宮看不如先問清楚事情真相,倘若最後真是這小丫頭所為,再一併處置如何?」

武婉驕傲地哼了一聲,「看在陳妃娘娘的面子上,這巴掌先記着。」

「陳妃姐姐好,公主好。」晚來一步的楊才人行禮道。

「楊妹妹不必多禮。」陳妃點頭示意她平身。

楊才人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咦,葉桑,你怎麼在這裏?」

葉桑簡單將剛才的爭辯說了一遍,當然是對她有益的那種,楊才人立馬道:「陳妃姐姐,葉桑是前兩日剛調到妾身宮中的,妾身安排她今日去幫妾身領冬裝,所以葉桑絕對沒撒謊!一定這個不懂事的小丫鬟摘的!請陳妃姐姐和公主明察!」

陸心顏聽完后,大概明白了整件事。

楊才人故意選在御花園旁邊的景淵宮,目的是為了引誘她身邊的丫鬟去到花園,就算小荷不主動去,楊才人定會想辦法指使她身邊青桐白芷小荷三人其中一人去,到時候楊才人再派葉桑出來,以一個莫須有的雲妃娘娘為借口,摘下扶桑花。

她們幾人不是宮中人,不知道宮中有沒有雲妃娘娘,也不知道皇后最愛的扶桑花任何都碰不得,等摘下來后,武婉恰好經過,幾人合夥將事情推到小荷身上,治小荷一個死罪!

「青桐,小荷衣裳髒了,去給小荷拿件披風來。」陸心顏眸光閃了閃,「白芷也一起,順便將表演的衣裳拿回去。」

「是,小姐。」青桐白芷回了個明了的眼神,相攜離去。

武婉道:「宮少夫人,楊才人說了,葉桑沒有摘花的動機,倒你的小丫鬟,這花都在她懷裏,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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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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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八、巧施計,治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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