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四、如何處罰(加更,除夕新年快樂!)

二七四、如何處罰(加更,除夕新年快樂!)

龍府。

那對雙生女住進梳雲隔壁院的那天晚上,便被龍天行寵幸了。

在院子裏支了個臨時榻,吱呀吱呀地響了一晚上。

兩女叫得很歡,最後聲音都嘶啞了。

「爺,您好厲害~」

「爺,奴家受不了了~」

「爺,奴家還要~」

「爺,用力,再用力,啊~」

梳雲咬着牙,被迫聽了一晚上。

早上醒來,看到眼睛下的淤青,自己把自己嚇了一大跳。

沒多久,便聽到外面恭喜的聲音。

看來是管家根據吩咐,給隔壁院送禮了。

跟她從姚府回來的第二天一模一樣。

梳雲鬼使神差地走到院門口。

「哇,好漂亮的首飾!」

「姐姐,這些都是給我們嗎?」

「兩位柳姨娘,爺對兩位昨晚的表現很滿意,特意安排小的給您挑了這些禮物!以後請兩位繼續好好伺候爺,到時候想要什麼,請跟小的說。」

連這番話,都同那天跟她說的一模一樣!

梳雲自嘲地笑了笑,想來那管事話不知說了多少遍。

來個姨娘說一遍,來個姨娘又說一遍,早就熟記於心。

轉身要走的時候,管事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雲姨娘好!」

梳雲只好轉過身,「管事好。」

「雲姨娘氣色有些不好,可是生病了,需不需要小的去請個大夫?」

「不用了,沒事。昨晚院子裏有老鼠,鬧了一晚上沒休息好。管事要是方便的話,不如買只貓來。」

管事為難了,「爺不大喜歡貓,說嫌叫聲難聽。」

梳雲心裏呵呵兩聲,昨晚那兩個小妖精,叫得可比春天的貓還浪,瞧他還不是喜歡得不得了?虛偽!

「既然如此,那就不必麻煩了。」

管事恭敬道:「雲姨娘慢走。」

下午龍天行回來,管事照例將府里的事情稟告一番后,說到了梳雲。

「雲姨娘氣色看着不大好,小的說替她請個大夫,她說不用了,只是昨晚沒休息好。」

龍天行雙手慵懶地枕在腦後,整個人放鬆地靠在太師椅上,聽到此話,輕輕勾唇,聲音裏帶着兩分愉悅。

「為什麼沒休息好?」

「說是院子裏有老鼠,鬧了整晚,所以沒睡好…」

屋子裏的空氣,突然急劇下降,管家兩腿開使打顫,根本不明白他哪句話,又惹龍天行不高興了。

龍天行危險地眯起眼。

那個膽大包天的丫頭,這是在拐著彎罵他呢!

老鼠,她幹嘛不說蟑螂?

真虧她想得出!

「還說什麼了?」

「還說…還說想養只貓…」管家悄悄瞅了瞅龍天行的面色,見他面色陰沉如水,連忙道:「小的知道爺不喜歡,已經回絕了…」

「明天送只過去!」

他倒想看看,下次她還能用什麼理由!

管家驚得張大嘴。

要知道府里的小少爺小小姐想養貓,龍天行都不同意!

這次,怎麼就…

管家不敢多問,「是,那送什麼品種?」

「爺是養貓人嗎?」

龍天行斜斜一眼掃過來,大有這種小事都問他,要來何用的鄙視!

管家全身汗毛直豎,「小的知錯了!爺恕罪!」

龍天行收回眼,雙眼似閉非閉,眼尾翹起,燭光下,泛著妖異冷艷的幽光。

就在管家熬不住想開口退下時,書房裏響起淡淡的聲音,「挑只母的。」

啥?管家一個激靈,「是,爺!」

今晚梳雲隔壁院子裏,又是吱呀吱呀地響了一宿,伴隨着誇張地浪/叫。

氣得梳雲咬了整晚的枕頭。

第二天起來后,眼底不無意外的,比昨天還黑。

她低低咒罵幾句,勉強拖着睡眠不足的身體,煮了點粥。

剛吃完洗完碗,管事來了。

「喵嗚~」

梳雲望着管事懷裏的小白貓,兩眼寫着問號。

管事笑得一臉尷尬。

畢竟昨天才拒絕買貓的請求,今天一早就自己打自己臉,還是啪啪啪那種。

「那個雲姨娘,小的昨天回去想了想,爺不喜歡貓,不過沒禁止養貓。要是這老鼠跑出您的院子,傷了府中別的姨娘,這罪過可就大了!所以小的特意給您買了只回來,您好好養著。」

梳雲愣愣地接了過來。

「這是只母貓。」

臨走前,管家特意道。

梳云:然後呢?

她等著後續交代,比如不許貓跑到隔壁院子裏,不許貓在府里亂跑等等。

結果管家就這麼說了一句後走了。

管家走後,梳雲獃獃地望着懷中的白色小母貓。

小母貓碧藍的眸子也看着她。

「喵嗚~」

聲音軟軟的。

梳雲摸摸它的毛,柔軟舒服,「以後你就叫…雙鳳!」

小白貓雙鳳,「喵嗚~」

有了雙鳳,梳雲的生活似乎多了些寄託,不像之前懶洋洋的。

她先花銀子,讓府里的丫鬟從外面買了些魚乾回來,喂它吃飽后,帶着它到府里散步識路。

雙鳳開始認生,窩在她懷裏不出來,沒一會,就跳下來,喵嗚喵嗚地上躥下跳。

梳雲追得氣喘吁吁。

同時明白到,以前小荷伺候小混蛋,看着輕鬆,實則比干別的活還累!

見雙鳳幾次差點跳到荷花池裏,或是從假山上摔下來,把梳雲嚇得膽戰心驚。

決定將雙鳳用繩子拴起來,免得她一個不注意,就讓它丟了性命。

何況這府里的人,可都不是吃素的主!

雙鳳像是有靈性似的,見到繩子,趴在她腳邊,喵嗚喵嗚地哀叫。

像做錯了事的孩子,面對懲罰求饒一樣。

同是被人圈養的,梳雲生出同病相憐之感,心有不忍。

便由得雙鳳四處撒歡兒地玩,跟在它後面,做個認命的貓奴。

不過這樣也有好處。

一天下來,梳雲累得渾身酸軟。

晚上往床上一躺,立馬睡了過去。

不管隔壁院夜裏叫得多歡,她都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睡眠足了,心情好了,氣色也好了。

用完早膳后,梳雲抱着雙鳳在龍府花園裏散步。

「雲姨娘好。」

「管事好。」梳雲回了禮。

心裏覺得有點奇怪,最近見到管事的次數,似乎有點多。

瞧他挺閑的樣子,這龍府的管事這麼好當的嗎?

管事一臉和氣地問:「雲姨娘,昨晚睡得如何?」

梳雲微笑道:「拖管事的福,有雙鳳在,院裏的老鼠不敢造次,昨兒睡得不錯。」

管事的臉僵了僵。

昨晚他向龍天行彙報時,說雲姨娘被新來的小母貓折騰得夠嗆。

龍天行聽了后,面上神情瞧著挺愉悅。

經過幾次三番后,管事大概摸索出一個道理:就是雲姨娘過得不痛快,主子就會很痛快;雲姨娘過得痛快了,主子就會很不痛快!

主子不痛快,他一個下人,會更不痛快!

可他又不能對雲姨娘咋地。

因為很明顯,雲姨娘的不痛快,只能跟主子有關!

要是旁人讓雲姨娘不痛快了,主子一定先讓那人不痛快!

現在瞧著雲姨娘明媚的小臉蛋,管事很發愁,因為他發覺自己要不痛快了!

「這小母貓,沒給您帶來麻煩?」

管事心裏想着,只要勾起雲姨娘心中一點不滿,他晚上也好跟主子彙報。

梳雲摸了摸懷中的雙鳳,嬌艷明眸半眯,「雙鳳很乖,我很喜歡。」

那聲音裏帶着平時沒有的溫柔,語氣沒有半點不滿。

管事聽得頭皮一麻,硬扯著問了一句,「它…它叫雙鳳?」

「是啊!雙鳳,跟管事打聲招呼。」

雙鳳抬起頭,懶洋洋又嬌弱弱地,沖着管事喵嗚一聲。

隨即趴回梳雲懷裏。

「真乖。」梳雲獎勵地摸摸雙鳳的頭,雙鳳在她懷裏喵嗚喵嗚地撒嬌。

不過一天光景,就熟稔成這樣!

管事瞧著這溫馨和諧的畫面,突然生起不好的預感。

「雲姨娘,小的還有事,您帶着…雙鳳慢慢遛。」

管事走後,梳雲將雙鳳放到地上,任它到處溜達,她則撩起裙子,跟在後面跑。

昨日嘗到了白天勞累,晚上睡得香的好處后,梳雲決定在沒離開龍府前,就這麼幹了。

不然天天晚上聽那隔壁院裏的浪/叫聲,她怕沒幾天就把自己逼瘋了。

有了雙鳳,梳雲如有了寄託,在龍府的日子似乎沒那麼難熬。

她覺得不難熬,管事可就難熬了。

晚上龍天行回來,聽了管事的彙報后,面色難看得嚇死人。

那個女人昨晚睡得很好,今天氣色非常好,對那隻新買來的白色小母貓,溫柔得不得了…

龍天行每想到一點,放在太師椅上的手便用點力,最後手背青筋直暴。

管事滿頭大汗,擦都不敢擦。

半響后,聽到龍天行咬牙切齒地問,「那貓叫什麼名字?」

「回爺的話,叫雙鳳。」

雙鳳雙鳳,一龍戲雙鳳!

他是一龍,兩位柳姨娘是雙鳳,這是拐著彎罵他是畜生!

好大的膽子!

「叫她去雙柳院伺候!」

雙柳院,兩位柳姨娘住的院子。

梳雲睡得正香,房門被拍得砰砰響。

雙鳳驚醒,跳到床上,喵嗚喵嗚地叫,並用舌頭舔梳雲的臉。

梳雲不堪其擾,終於醒了。

「雲姨娘!快開門!」

門外是管事焦急的聲音。

梳雲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連忙爬起來,披上外衣,打開門,「管事,發生了什麼事?」

「雲姨娘,您可終於醒了!」謝天謝地,再喊不醒人,他不用見明天的太陽了!

「爺讓您去隔壁雙柳院伺候!」

「現在?!」梳雲驚愕道。

「是的,雲姨娘,爺的命令下了好一會了,他的脾氣您知道的…」

那可是個喜怒無常的人!梳雲一凜,「我馬上去。」

也顧不上梳妝打扮,套了件衣裳就走。

雙柳院裏,嬌聲軟語,酒香四溢,絲竹不斷。

「爺,喝一口嘛,奴家喂您~」

「爺,討厭,您又戲弄人家~」

「哈哈哈!」男人志得意滿的愉悅笑聲,低沉悅耳,清晰地衝擊著梳雲的耳膜。

一陣尖銳的疼痛。

她垂著頭,忽略那些異樣的感受,安安靜靜地跟在管事後面。

「爺,雲姨娘到了。」管事道。

不知是絲竹聲太大,還是沉醉於溫柔鄉,龍天行似未聽到,繼續與兩位柳姨娘調笑。

「爺,雲姨娘到了!」管事拔高音量。

龍天行略帶醉意的鳳眼往這邊看了一眼,因為染了酒意,越發濃郁妖艷!

管事的小腿抖了抖。

其實管事也才四十左右,正值盛年,卻總覺得自己像六十老者一樣,雙腿不受控制。

見龍天行做了個手勢,管事忙道:「雲姨娘,爺讓您過去倒酒,您好生伺候,小的先告退了。」

梳雲目不斜視地走到龍天行和兩位柳姨娘面前,跪下,拿起酒壺。

一張軟榻上,黑金華服的男子,慵懶地靠在榻背上,雙腿隨意敞開。

左邊一名粉紅紗衣、香肩半露的女子,整個人柔若無骨地靠在他懷裏,嬌聲喘著氣。

一手按住龍天行在她裙底作亂的手,嘴裏哼哼唧唧,也不知是想攔住,還是想繼續。

龍天行性感的薄唇,湊到她耳邊戲謔著低語了一句,那女子空着的另一隻手,嬌嗔地捶了一下龍天行的胸膛。

「爺,您真壞~」

「不喜歡嗎?」低沉的調笑聲性感誘人。

「爺~人家也要~」

右邊另一個模樣身形衣着、連聲音都一模一樣的女子,如蛇一般主動鑽到龍天行懷裏,「您可不能只疼姐姐,不疼憐兒~」

「爺怎麼會捨得冷落爺的小憐兒~」

龍天行的另一隻手,伸進柳小憐的衣襟,柳小憐的臉上,很快就露出迷醉緋紅的神情。

梳雲很想對這一切視而不見。

然而即便她垂著頭眼睛看不見,可那淫/靡的聲音,卻清晰入耳。

她將三個空了的酒盞倒滿,準備退到一旁。

耳邊傳來懶洋洋的男嗓,「就在這伺候着。」

梳雲頓時一動不敢動。

地上的青石板磕的膝蓋疼,耳邊刺耳的笑聲,刺得胸口疼。

「爺~喝一杯~」

左邊的姐姐柳小可,端起酒杯,湊到龍天行嘴邊。

龍天行從她裙底下,伸出修長的手,點了點她的唇。

柳小可吃吃一笑,順從地端起倒入唇中,然後將香唇送到龍天行唇邊。

「滋滋」,唇齒交流的聲音,不絕於耳。

空了的酒盞放到桌上,梳雲機械地拿起酒壺,滿上。

柳小可收手的時候,不知怎的,酒盞倒了,倒向三人的方向,打濕了龍天行的衣裳。

「你怎麼倒酒的!?」柳小憐大聲呵斥。

「對不起!」梳雲垂著頭認錯,也不辯解。

「爺~您的衣裳濕了,要不妾身幫您脫了~」

龍天行沒吭聲,柳小可不敢自作主張,轉頭罵梳云:「哪裏來的不長眼的小蹄子?連酒都不會倒,還不快滾?」

「是!」梳雲求之不得,站起身就想走。

「爺允許你走了嗎?」龍天行不緊不慢的聲音響起,聽不出喜怒。

梳雲低着頭道:「妾身不小心弄濕了爺的衣裳,請爺責罰。」

「是不小心,還是故意?」龍天行似笑非笑道。

「爺,她是誰?」兩位柳姨娘媚眼齊齊看向梳雲,待看清她身形樣貌時,眼裏閃過嫉妒。

剛才管事已經說過梳雲的身份,兩人明明聽到,卻故意這麼問,實則想給梳雲一個下馬威,也想轉移龍天行的注意力。

龍天行卻沒有理她們,一雙艷麗的鳳眼,迷離又幽冷地看着梳雲的方向。

似在看她,又似在看向遠方。

梳雲道:「是妾身不小心。」

她就倒個酒而已,還能將酒杯倒倒?

可似乎沒人在乎真相。

梳雲在這一刻明白了一個道理,男人寵你,你就有理,不寵,有理也無理!

她不由想起前幾天,溫如香與假姚雪污衊她的事情。

那個時候,龍天行一句責問的話都沒有。

她當時還以為,是她們的小伎倆騙不過龍天行的眼睛。

現在看來,只是那時候,她還受寵而已。

因為受寵,事情的真相如何,根本不重要。

同樣的,因為不再寵了,現在的事實真相如何,同樣不重要。

「不小心也好,故意也罷,你弄濕了爺的衣裳,你說,該如何罰?」

------題外話------

加更啦~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明天的章節有點虐,看在風雨窩在被窩裏,拿着手機敲整天的份上,不要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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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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