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六、看清心思,出征,被叫去龍府

二九六、看清心思,出征,被叫去龍府

「人生路上有許多道,並非非要一條道走到底。」武轅的聲線有些緊,雙眼灼灼地盯着小荷,「好比現在,在你面前就有另一條道可走。」

小荷道:「小荷很愚笨,只想跟着小姐走,小姐走什麼道,小荷就走什麼道。」

武轅的眸子有瞬間變得幽冷,他竭力不讓自己失了風度。

「你方才還說你長大了,既然長大了,總該有自己的想法。你不是常說,你家小姐讓你有自己的想法嗎?你該為自己想想。選擇另一條路,代表你以後永遠擺脫丫鬟的身份,你、你的家族、你的朋友,都會因為你的選擇,而出人頭地,富貴榮華,他們會以你為傲。」

溫和的聲音循循善誘,「還有你不是很喜歡皇妃姐姐嗎?她也很喜歡你,以後你們可以常常一起聊天,做喜歡做的事情。」

小荷低頭想了想,隨即那雙乾淨明亮的眸子,看向武轅,「大皇子,你喜歡小荷嗎?」她直接問。

武轅楞住。

他沒料到小荷會問出這麼直接的問題,但很快,他又釋然了。

這才是小荷啊,當初他能記住她,也正是因為她那麼直接的、毫不掩飾的、發着光的仰慕眼神。

憶及過往,武轅不自覺露出越發溫柔的笑容,「如果我說是呢?」

「那你願意娶小荷做皇妃嗎?」

武轅笑容僵了僵,「小荷,你忘了你皇妃姐姐嗎?就算沒有她,你和我的身份…」

「那你願意為了小荷放下一切塵世之事,縱情于山水間嗎?」

面上的笑容一點一點逝去,武轅方才還溫和的眸子裏,又重新染上寒意。

「小荷,」他聲音清冷,「看在你過去對我的情意上,我可以疼你、寵你,給你想要的任何東西!但你不該仗着我的寵愛,貪想你不該貪想的東西。」

「可小荷只想要那些,小荷只想要一個能娶小荷、能陪着小荷的人,小荷不要榮華富貴。」小荷道:「既然大皇子給不起小荷要的,那再談下去已無意義。小荷告辭,望大皇子和大皇妃一切安好!」

武轅忽然笑了笑,「看來你家小姐將你保護得太好了!這世上,尊卑有別,本皇子說要,什麼時候輪得到你說不?你願也好,不願也好,這就是你的命!」

他笑得越溫和,眼裏便越涼薄。

小荷渾身一顫,不由自主後退靠在門上,用一種陌生且恐懼的眼神看向武轅,「你…你想做什麼?」

嬌嫩的少女,像春日初生的黃花兒,在狂風中瑟瑟發抖。

那樣的神情和舉動,讓武轅心中生出想要摧毀的衝動。

曾經主動靠近他的人,現在卻避他如蛇蠍。

憑什麼她要靠近就靠近,她要退就退?

問過他的意見了嗎?經過他的允許了嗎?

武轅站起身,高大的身子走向小荷。

曾經溫和到讓她傾慕不已的男人,此時卻如叢林中的兇猛巨獸那般可怕。

小荷緊緊盯着他,眼中的驚恐幾乎要溢出來。

「小荷,你在裏面嗎?」外面傳來白芷提高的音量。

「我在!白芷姐姐,我在這裏!」小荷不顧一切地大聲喊道。

與此夾雜在一起的,是外面武轅的護衛的制止聲,「明芷鄉君,這二樓的雅間已被人包下,請您速速離開。」

白芷溫柔道:「天色晚了,我來找我的小姐妹,順便謝謝大皇子的款待。」

她來的時候瞧見這二樓的情形,猜想是被武轅包下了。

於是人未到聲先到,讓這些護衛連攔她的機會都沒有。

護衛們面面相覷,若是小荷沒應,他們倒可直接按之前的吩咐,將白芷趕走。

可小荷應了,白芷這話說得又技巧。

不是說小荷是被擄來的,而是當小荷應邀來做客,她們都知道,只是天色晚了,不得不帶她回去。

護衛們不知所措時,雅間內響起武轅溫和的聲音,「明芷鄉君來了,讓她進來。」

白芷走到雅間前,守在那的兩人連忙讓開。

她伸手一推,門開了。

武轅正端著一杯茶坐在桌旁,見她進來,向她舉起茶盞示意,神情如常。

而小荷,站在門邊,面色蒼白如紙,渾身顫抖,在看到她的瞬間,那驚懼委屈化作淚,頓時紅了眼眶。

像看到能護住她的親人似的,不由分說便躲到白芷後面。

白芷心一緊,手心緊攥,面上若無其事道:「明芷見過大皇子!小荷頑劣,打擾了大皇子,明芷替她向大皇子道歉。時候不早了,今晚明芷先帶小荷回去了。日後若有空,明芷再帶着她向大皇子賠罪。」

武轅笑了笑,重新恢復人前清風朗月的謙謙模樣,只是那眸色終究是不同了些。

「小荷很好,本皇子很喜歡。」他意味深長道。

「謝大皇子抬愛,這是小荷的榮幸。」白芷道:「如此,先告辭了。」

「明芷鄉君,本皇子對你亦很欣賞,如果你願意,本皇子隨時歡迎你的加入!」武轅道:「後會有期。」

白芷以為還要多廢些口舌,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讓武轅放了行。

她連忙拉着小荷行禮後下樓,出了秦風樓。

喧囂熱鬧的景象,五彩斑斕的燈火,讓兩人瞬間有種重獲新生的錯覺。

特別是小荷,至此強忍的淚才嘩的一下流下來。

她緊緊抱住白芷,嗚嗚地哭,「白芷姐姐,嗚嗚…謝謝你,我剛才…好怕…」

「別怕,沒事了。」白芷拍着她的背安撫,「現在沒事了,有我在,有小姐姑爺,青桐還有小猴子在,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小荷哭了好一會才停下來。

白芷問道:「小荷,你怎麼會遇到大皇子的?」

「我和小猴子在看花燈,我看中了一個,小猴子掏銀子替我買,突然旁邊一個人撞向我,我回過神后發覺錢袋子不見了。於是小猴子讓我在原地等他一會,他去追那人拿回錢袋子。那人衝過來的時候,不光撞到了我,還撞倒了一位嬸嬸,我去扶那嬸嬸,結果被她點了穴,不能說不能動,就被帶到這兒來了。」

小荷想起方才雅間武轅的眼神,心有餘悸,「白芷姐姐,我們快走吧。」

「好,咱們去找小姐他們匯合,現在大家肯定很擔心你。」

兩人說着抬腳向前走去,經過一檔花燈鋪時,突然被人叫住,「那位紫衣的小姐!稍等等。」

白芷和小荷便停住腳步望去。

原來是之前白芷借買花燈,打探秦風樓後門的那檔。

白芷以為老闆要將她付了銀子卻沒要的花燈還給她,正要開口,卻聽那老闆笑眯眯地道:「小姐,那花燈你未婚夫取走了,說是要去找你跟你解釋。哎喲,你們這前後腳的,可真不湊巧。」

「未婚夫?」白芷瞪大眼。

「是啊,未婚夫,你不是說你未婚夫跟別的女子在秦風樓私會嗎?剛才來了一個穿紅衣的俊美男子,哎喲我的媽呀,那臉蛋真是長得天上有地下無,連女子都少有生成那樣的,難怪小姐你會緊張。」

老闆樂呵呵地道:「不過依我看啊,你真是誤會了你未婚夫,他說與別的女子相見的,不是他,是他的好友。聽說你誤會了,正急巴巴地到處找你呢。」

紅衣男子…

穿着紅衣,長得天上有地下無,美過女子的,只有公孫墨白了。

白芷沉默了一會,抬頭微笑道:「謝謝老闆告之。」

「小姐,你未婚夫往那邊走了。」老闆熱心地指向一個方向,正好與白芷小荷要走的方向相反。

「謝謝老闆。」

白芷拉着小荷,迅速離開。

還是她們原來準備走的方向。

後面傳來老闆焦急的聲音,「小姐,方向反了反了…」

他越喊,白芷便走得越急。

漸漸地離那花燈鋪越來越遠。

老闆自言自語地搖搖頭,「生得好模好樣的,沒想到是個傻的,真真可惜了。」

兩人走出一段路后,小荷好奇道:「白芷姐姐,什麼未婚夫?那老闆說的是誰啊?」

「估計是認錯了人。」白芷道。

小荷:…認錯了人,你還能跟人家聊半天?

她正想着要不要戳穿白芷時,突然一道大力衝過來,將她緊緊抱住。

像要將她嵌入身體里似的。

耳邊是小猴子略帶哭腔的聲音,「小荷,終於找到你了,你沒事太好了!」

小荷本來心裏還有些害怕,在被小猴子抱住之後,突然就覺得不害怕了,還反過來安慰小猴子,「我沒事,小猴子,你不要擔心。」

「對不起,我沒照顧好你。」小猴子道:「以後不管什麼東西不見了,我都不會再扔下你,沒有什麼比你更重要。」

他性子雖多動,於情一事上卻靦腆內秀,即便行動上已經表現出對小荷深深的愛慕,卻從未在嘴上說過什麼動聽的話。

方才這幾句,大約是他此生說過最動聽的話了。

小荷噗嗤一笑,不顧白芷在一旁,沖着小猴子的臉,吧唧一下。

然後看着紅意迅速爬上小猴子的臉。

小猴子結結巴巴,「小…小荷…」

「小猴子,我發現我好像真的喜歡上你了。」小荷歪著頭,燈火倒映在那清澈的眸中,光亮璀璨。

之前她說她會試着喜歡,她以為她還沒有真正喜歡上小猴子。

然而就在秦風樓二樓的雅間里,當武轅接受不了她的拒絕,而露出想要傷害她的神情時。

她心裏突然生出一種對小猴子愧疚萬分的感覺。

就好像她是他的,只有他能碰她,若是別的人碰了,她就會覺得對不起他。

那時小荷便明白,或許在這長久的不知不覺的陪伴中,小猴子早已在她心中,只是她一直不知道而已。

武轅於她,是一朵美麗的花,一個絢麗的夢,雖美,卻極易消逝。

而小猴子於她,卻是那深植於心的樹根,雖不打眼不華麗,但在她還沒明白過來時,已經深入骨髓。

這時夜色已深,人流比之之前少了許多。

然而還是有很多人,好奇地看着這擁抱在一起的小兒女。

「真…真的嗎?」小猴子又歡喜,又滿身不自在。

「當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小荷撅起嘴,佯裝露出不高興的模樣,「還有,我都說喜歡你了,你卻從沒說過喜歡我。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你要是不喜歡我,我就去找別人。」

「不不不,你不能找別人,我…」小猴子急紅了眼,偏說不出後面的話。

小荷道:「那你說你喜歡我。」

饒是白芷好脾氣好性子,在旁邊也看不下去了。

「小荷,要不你們私下去訴衷情好不好?這大庭廣眾…」

「我喜歡你!」小猴子突然石破天驚地吼道:「小荷,我喜歡你!你不要去找別人!」

這一吼,讓所有來來往往的人均駐足觀看。

這下輪到小荷羞紅了臉,她趕緊捂住小猴子的嘴,「知道了知道了!傻子,我都說喜歡你了,怎會去找別人?真是傻!」

她嗔了小猴子子一眼,波光流轉中,道不盡的小女兒嬌態。

小猴子看痴了眼,歡喜得呵呵傻笑。

白芷看着這一對旁若無人的小情人,嘴角露出微笑,心裏卻有淡淡的失落。

這樣的歡喜甜蜜,她這一生,都無緣了吧。

一抹耀眼悲涼的紅,突然浮現心頭。

手腕處方才被碰過的地方,無端燙了起來。

怎麼可能呢?白芷自嘲地搖搖頭。

「走吧,別讓小姐他們找急了。」

三人離開后,一道在春風樓二樓不知佇立了多久的身影,自那陰暗中走出。

月光燈光交織在他身上,五彩斑斕,卻沒有半點溫度,反而帶着三分猙獰。

如同他的眼。

人群快散完的時候,悅心院所有人終於彙集到一起。

見沒人出事,都放下心來,一一上了馬車打道回府。

——

今日是蕭逸宸出征的日子。

他沒讓陸心顏送。

一日怕她被人擠到撞到,二是怕自己捨不得走。

離開悅心院前,他摟着她親了很久。

不只親她的唇,還有她的肚子。

「和寶寶等着我回來,我一定平安回來!」

男人一身鎧甲,鎧甲上的光芒冷得陸心顏心裏發寒。

然而他的眼神卻那麼溫柔,驅走了她心裏的那絲寒意。

「嗯。」陸心顏忍着酸澀,「我會萬事小心,一定護好自己和寶寶,等着你回來。時候不早了,走吧。」

再長再久的道別,終是要離開。

蕭逸宸站起身,轉身毅然離開了悅心院。

他帶走了秋無涯,留下了齊飛和小猴子。

小猴子原本一直堅持要去的,因為他想博得軍功回來娶小荷。

但經過昨晚,他決定放棄了。

若小荷出了事,他有再多的軍功又有什麼用?

過了一會,白芷敲響陸心顏的房間,「小姐,我有話跟你說。」

「進來。」裏面傳來陸心顏沙啞的聲音。

白芷推門進去,只見榻上的陸心顏雙眼略帶紅腫,顯然是剛才哭過。

孕婦的情緒容易波動,京城危險,前線更危險,白芷能理解她現在擔憂之下的情緒失控。

她當作沒有看到,「小姐,昨天晚上我找到小荷前,碰到了公孫公子。」

「他有什麼舉動讓你奇怪嗎?還是跟誰在一起被你瞧見了?」

白芷來找她說遇到公孫墨白,肯定不是只為了跟她說遇到了這件事,陸心顏收拾心情,順着往下問。

「他說,我們不是大皇子的對手,如果我想活下去,儘快離開這是非之地。」

「儘快?」陸心顏皺起眉頭,「難道大皇子近來會有大動作不成?」

但朱雀堂和琳琅閣的人,什麼也沒查到。

冷尋至今下落不明,生死不知,蕭逸宸安排了人去查最有可能帶走冷尋的人。

一個是皇上,一個是大皇子武轅。

皇宮裏,包括各隱蔽的大牢深處都沒發現冷尋的影子。

而武轅那邊,更是沒有發現他帶走冷尋的半點痕迹。

唯一查到武轅與以往有些不同的是,他最近似乎出入過幾次倚萃樓。

倚萃樓是京城數一數二的青樓,若別的男子出入,實在太正常不過。

但武轅對外的印象,一直是低調潔身自好,與大皇妃恩愛異常。

這樣的人突然一改常態,出入倚萃樓,必定有異。

反倒以前一直去的公孫墨白,近來卻極少在那裏出現。

想着公孫墨白與武轅是一伙人,蕭逸宸又安排人繼續查倚萃樓。

不過至今沒查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至於冷尋的失蹤,陸心顏與蕭逸宸懷疑或許他們之前想錯了。

根本不是最有可能的隆德帝與武轅,而是有另一派未知的人馬帶走了冷尋,又安排人重新開始調查。

「按照公孫公子的語氣來看,我覺是極有可能。」白芷道:「小姐,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

陸心顏看了一眼白芷。

她雖然不明白白芷為何會將公孫墨白的話放在心上,併當成真有其事,但她相信白芷不是無的放矢之人。

「大皇子這人的確深不可測!以前他數次對我出手皆被我破解,曾一度以為他不過如此!現在看來,那不過是他展露出來的一角而已!」

就憑她與蕭逸宸已經猜到武轅或許有什麼神秘的組織,在暗中操控著朝中大臣,然而朱雀堂與琳琅閣查了這一個月,卻是什麼也沒查到。

可想而知,武轅藏得有多深。

陸心顏道:「我會通知朱雀堂和琳琅閣提高警惕,任何細小的風吹草動也不要放過。」

這段時間武轅一直蟄伏不動,是以他們難以探到,可若他真有什麼大動作,絕不可能做到無聲無息。

看似危險已將他們包圍,實則若提前做好準備,未必不是反殺的最佳機會。

「那我多準備一些防身的葯。」白芷離開前,盡責提醒道:「小姐,你懷有身孕,不宜一直情緒低落。」

「我明白的,不過一直壓抑著不發泄對身體也不好,我現在已經沒事了。」陸心顏道:「明兒陪我進宮一趟,我現在身子好了,也該進宮去謝恩。」

她有身孕一事,因為月份小,不宜對外大肆宣佈,但蕭情卻不能不告之,既然告訴蕭情,太后那邊就不能不說。

太后和蕭情得知她有孕后,讓人送了些好安胎的上好藥材過來。

陸心顏被蔣氏推倒差點流產,養了幾天,現在沒事了,自該去謝恩。

「知道了,小姐。」白芷道:「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你幫我叫一下梳雲。」昨晚的事,星羅夏知說了個大概,陸心顏想親自問問她。

白芷不贊同地看着她。

陸心顏微笑道:「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而且蕭世子剛走,我心中難過,若是一個人待着,越容易胡思亂想,倒不如做些別的事情轉移注意力。」

白芷知她說得在理,「那我去叫梳雲,小姐你注意好分寸,若是不舒服,記得叫我。」

「知道了。」

白芷離開后,很快就響起敲門聲,陸心顏以為是梳雲來了,正要說進來。

門外響起的卻是白芷的聲音,「小姐,梳雲一早被龍爺叫走了。」

陸心顏:…照星羅夏知的描述,昨晚不是恨不得親手捏死梳雲的嗎?怎麼一轉眼…莫非兩人理解錯誤了?

——

梳雲此時坐在前往龍府的馬車上。

龍府本來派了馬車來接她,她沒坐,坐了陸心顏的馬車。

陸心顏有好幾輛馬車,悅心院裏的人不管是誰不管什麼時候出行,都可以坐。

馬車一晃一晃的,梳雲抱着雙鳳,思緒難平。

她以為昨晚之後,龍天行不會再找她了。

而她也打算以後盡量不出鎮國公府,減少與龍天行偶遇的機會。

可沒想到,之前她等了幾天都不來找她的龍天行,在她以為不會找的時候,偏偏就找來了。

確切地說,是找她,要見雙鳳。

她現在是貓奴,龍天行什麼時候要見雙鳳,她就得帶着雙鳳去見他。

馬車在龍府門前停下,龍府管事先是一楞,眼見梳雲掀簾下來,連忙小跑過去,「雲姨娘,你可來了!」

然後又對着雙鳳搖搖手,「雙鳳好。」

雙鳳喵嗚一聲當回應。

梳雲道:「對不起,管事。是不是讓龍爺久等,龍爺發火了?」

管事:…「爺早朝還沒回來。」

梳云:…那你幹嘛一臉鬆口氣的樣子?還以為被她牽連了!

「那我進去等龍爺,麻煩您帶路。」

梳雲的表情落入管事眼中,管事心想,他能不急嗎?萬一龍爺下朝回來看不到她,到時候他可又要倒大霉了。

想起之前是吃的那幾袋棗,管事現在還想吐。

他這輩子估計都會對棗過敏了。

「雲姨娘,這邊請。」

梳雲跟在管事後面,走向龍府裏面。

龍府的路梳雲已經很熟了,但她今日來此終究是外來者的身份。

管事將梳雲帶到龍院外面,「阿安,雲姨娘來了。」

之前招待梳雲的阿安立馬現身,「有勞管事,雲姨娘,這邊請。」

「雲姨娘慢走,」管事道:「有什麼需要,儘管讓人來找小的。」

梳雲道:「謝謝管事,管事慢走。」

阿安將梳雲帶到龍天行的屋子裏。

「雲姨娘,請先在這裏等著。」阿安道:「小的去給您準備茶水點心。」

「謝謝你阿安。」

阿安不一會就送來幾盤精緻小巧的點心,當季的水果,以及五色飲和酥酪。

梳雲早上吃得飽飽的出門,本來肚子不餓,但看到這些后,忍不住食指大動。

既然給她準備的,她也沒客氣,大口吃起來。

雙鳳自然免不了跟着分一杯羹。

吃得肚子脹脹的后,梳雲便帶着雙鳳在龍院的長廊下散步消食。

隨着日頭漸長,微風也抵不了炎熱,梳雲帶着雙鳳回了置著冰的屋子裏。

漸漸昏昏欲睡。

她本想強撐著等龍天行回來,但實在捱不住。

便摟着雙鳳,趴在她之前養傷的榻上睡著了。

迷迷糊糊間,聽到有人冷冷地哼了一聲,「哼,你就是這樣照看雙鳳的?」

梳雲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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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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