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九、拿出誠意來,勝利的消息,逼嫁

三一九、拿出誠意來,勝利的消息,逼嫁

他聲音充滿不想妥協,又不得不妥協的無奈。

梳雲愣住,她無法相信自己聽到的。

他剛才說什麼?他認輸了,認什麼輸?

是她以為的那種嗎?

「爺認輸了!」男人咬牙道:「爺願意以心換心,以後只寵你一人,可以了吧!?」

「給爺回來!」

最後這句聽着很有幾分凶,色內厲荏,傲嬌得很,一看就是為了挽回他男人的尊嚴!

龍天行以為梳雲會嬌笑着撲入他的懷中,驚喜又嬌媚地問道:「真的嗎?是真的嗎?爺您不可以騙梳雲哦~」

那時候他就可以驕傲地對懷中的女人說:「爺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說話算話,什麼時候騙過你!?」

然後懷中的女人就會緊緊地抱住他,「爺~梳雲好高興,爺終於只屬於梳雲一人了,以後梳雲一定會盡心儘力伺候爺!」

接下來女人就會感動得任他為所欲為,或是使出渾身解術討好他…兩人再大戰三百回合…

龍天行正想到激動處,卻聽耳邊響起梳雲並不是很激動的聲音,與他的心情形成鮮明對比。

「爺說什麼?以心換心,獨寵梳雲?」

「梳雲盼著爺說這話盼了好久,本以為有一天盼到的時候,梳雲會激動得流淚啼哭。」

「可是怎麼辦呢?」梳雲歪著頭,面上露出疑惑,「真正聽到爺這麼說之後,梳雲發現,梳雲好像不怎麼稀罕了呢。」

「爺要不收回剛才的話吧,梳雲就當沒聽到。」

床上的龍天行,如遭雷劈。

艷麗的鳳眼死死瞪着梳雲,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

他龍天行,活了三十多歲,第一次向一個女人告白,願意捨棄以往鶯鶯燕燕環繞的、多姿多彩的生活!

結果她說什麼?

要不收回剛才的話,當沒聽到?!

「有種你給爺再說一遍?!」他氣得渾身發抖,音量大得震得人耳膜發痛!

她要敢再說一遍,不掐死她,他就不姓龍!

梳云云淡風輕地勾唇一笑,「爺,您別這麼凶嘛,會嚇著梳雲的。梳雲倒是不怕嚇著,不過梳雲怕爺會心疼。」

龍天行更氣了,這個女人吃定了他是不是!?誰給她這個膽子的!?

「爺,您這樣就不對了哦。您想想您當初怎麼對梳雲的?逼着梳雲走炭火路,差點要了梳雲的命!後來又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梳雲,說梳雲自作多情,痴心妄想。還不停寵幸其他的狐狸精,傷梳雲的心!」

「要是梳雲就這麼回到爺身邊,那梳雲算什麼?任爺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寵物?萬一哪天爺突然說不要了,那梳雲是不是又得乖乖的離開?」

龍天行瞪着她,「爺什麼時候說話不算話過?」

梳雲小嘴一撇,「將來的事情誰知道,爺到時候真不要梳雲了,梳雲也不能將爺怎麼辦。」

「那你想怎樣!?」龍天行聰牙齒縫裏擠出一句。

終於問到點子上了,梳雲心中暗喜,面上卻依然若無其事,「爺要是真的想要梳雲的心,那就拿出誠意來唄,像梳雲當初對爺一樣。」

「若梳雲滿意了,說不定就答應爺了。」

梳雲回到鎮國公府,與悅心院眾人互道離別衷腸后,將龍天行要娶她且只寵她一人的事情告訴了陸心顏她們。

星羅驚訝道:「天哪!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夏知道:「龍爺真要娶你?那是來咱們鎮國公府下聘嗎?什麼時候?」

「我還沒答應。」

幾人齊齊抽氣,連白芷都難得地露出驚奇的表情,「你沒答應!?為什麼?你不是一直想要跟他在一起嗎?」

「太容易得到的,不會珍惜。」梳雲道:「我必須表明我的態度,我雖然鍾情於他,可也並不是沒了他我就活不下去。他必須拿出他的誠意來!」

青桐拱手,欽佩道:「佩服!」

敢跟龍天行說不和叫板的人,這天下估計一個手都數得過來!

星羅豎起大拇指,「敬佩!」

跟那樣的男人生活一輩子,起碼要積攢十輩子的勇氣。

龍天行要娶梳雲,本來是天大的喜事,但因為小荷不知所蹤,眾人喜悅之餘難免心頭戚戚,遂說了一會就散了。

待所有人離開后,陸心顏拿出白天寫了一半的信。那是一封寫給蕭逸宸的家書。

信中開頭寫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以及事情結束后隆德帝的賞罰。

她提起筆接着寫道:「安康伯府、廣平侯府都平安無事。李鈺因為在皇上中毒案后,在李老將軍的授意下辭去御林軍左郎將一職,此次並未牽扯其中,逃過一劫。說到這我不得不佩服李老將軍,姜還是老的辣!

當初皇上中毒案發生后,李老將軍或許已經預測到,未來的天武皇室必定不太平,所以毅然選擇急流勇退,明哲保身,這才保住了將軍府的根基!否則即使四姑懷有身孕,若李鈺出了事,對將軍府依然是沉痛地打擊!

還有兩件事,一喜一憂。憂的是,小荷不見了,極有可能被大皇子帶走了,至今沒有半點消息,所有人都很擔心。

另外一件喜事,我猜你一定猜不到,我就不賣關子直接告訴你:龍天行要娶梳雲了!雖然梳雲說她還沒答應,但答應是遲早的事情。她終於要得償所願,我很替她高興,這幾個月來的付出總算有了回報。雖然他們兩人身份相差距大,但梳雲是個聰明的女子,我相信她一定會讓自己過得很好,我一點也不擔心。

最後,我和寶寶都很好,只是很想你!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活着回來親自見證咱們孩子的成長。府中一切安好,勿念!」

最後落款,每天愛你想你千萬遍的珠珠。

寫完后陸心顏看着最後落款,覺得有些肉麻,可除了這句,她想不出還能更直接表達她心情的話。

她在落款後印上一個唇印,折好放進信封后,上床歇息了。

今兒是一年一度的中秋佳節,儘管因為小荷的失蹤,悅心院裏的人興緻不高,但還是象徵性的掛起了節日的紅燈籠。

白魂從宮中出來來見白芷,兩父女幾年未見,這樣的傳統節日,自然是要一起過的。

說了一些家常和關切的話后,白芷問道:「阿爹,您還記得國公爺的腿傷嗎?十八年前您曾替他醫治過。」

白魂沒有否認,點點頭。

「女兒有一點不明,阿爹您對於病人一向盡心盡責,從來沒有醫治一半棄之不理的事情,為何國公爺的腿傷您治了一半就不理了?」

白魂沉默了一會後道:「當年我是逼不得已放棄,至於原因,我暫時不能告訴你。」

「那您將女兒放到夫人莊子裏,說要報恩是怎麼回事?」

這件事情不止陸心顏好奇,白芷也很好奇。這三年來白芷一直以為,是林如月對他們兩父女有恩,所以白魂才會將她放到莊子上。

但上次陸心顏從莊子裏回來之後,說起這其中的蹊蹺之處,白芷才明白這其中應該另有隱情。

林如月自嫁到京城之後,很少離開安康伯府,手中鋪子的打理都是交給其他人,後來由邱芸專門負責。

而在白芷的記憶中,她從小到大第一次來京城,是在三年前。從來沒有交集的人,林如月是如何對他們有恩的?如果不是林如月本人,是在外行走的邱芸施恩,可當初在江臨,邱芸根本不認得她。對莊子上其他的人,比如田叔青桐等,邱芸也皆不知情。

「是報恩,但不是報王妃的恩,而是瑞王的恩。」白魂沒有瞞她,「你天生心絞痛,自小我帶着你四處尋葯。有一次你病發得厲害,是瑞王及時派人送來一味偏方,才讓你保住了病,並一直平安長大到現在。」

後面的話白芷聽明白了,不過前面那句是什麼意思?「王妃?」

「郡主和世子的親娘,林如月。」白魂道:「不過這只是在北州時的稱呼,在京城,是萬萬不能喊的。」

白芷奇道:「為什麼?」

白魂如實告訴她,「王妃是服用了我制的假死葯假死離京,但名義上,她還是安康伯夫人。」

原來如此!白芷想起一事,又問:「阿珠世子也是您救的嗎?您與瑞王早就相識?」

「在認識你娘后,我因為四處尋葯我認識了瑞王。」白魂道:「我受他恩惠良多,便以救世子和王妃作為回報。」

白芷總算弄清楚了報恩一事的來龍去脈。

「阿爹,您要去拜見國公爺嗎?」

說來兩人也算是相識一場。

白魂道:「我無面目見他,等你治好了他的腿,替我補償后,我再專門登門致歉。」

「那女兒帶阿爹到府里走走。」白芷道。

因為白魂的到來,晚膳的時候,陸心顏讓人將齊飛、君無、子言,還有田叔掠月叫來,讓大夥一起在悅心院裏過中秋,免得只有白魂一名男子過於尷尬。

白魂對此深表感激。

田叔和掠月的婚事推遲了,至於推到什麼時候,就看什麼時候找到小荷。小荷是在他們成親那日出的事,掠月心中自責,田叔不忍拂她的意,一口答應了下來。

陸心顏安排好了悅心院裏的事,便去了蘇院,陪蕭炎與蔣氏,還有蔣夢瑤柳涵幾人一起過中秋。

在這種場合,蕭炎要保持大家長的威嚴,總是格外沉默。因而席間氣氛一直不熱絡,都默默地用着膳,直到蔣氏的一句話打破沉默。

「我煲了雞湯,在廚房熱著,留着郡主你做宵夜。」

自上次后,蔣氏時不時煲點雞湯送去悅心院,陸心顏對此習以為常。

她正要點頭道謝,蕭炎突然道:「煲得多嗎?要是多的話,現在拿來讓我也喝點,正好我有些口渴。」

此言一出,所有人皆愕然不已。

蘭姨率先反應過來,「要不奴婢給您上茶?」

蕭炎沒有出聲,蔣氏呆楞了兩秒后,吩咐下人道:「去廚房端上來。」

蘭姨默默地退下了。

雞湯份量足,蔣氏讓下人給五人一人盛了一碗。

藥材放得多,煲得火候夠,說不上很美味,起碼能入口。

「你這廚藝比以前進步多了。」蕭炎喝了幾口后道:「以前你煲湯,不是忘了放鹽,就是放多了鹽,還總是逼着我非要我喝完,喝完了還必須說好喝。」

他突然提起以前,語氣雖然平淡,卻讓人不由覺得,曾經他們也是一對恩愛夫妻。

蔣氏咬了咬唇。

「現在這鹽放得不多不少,剛剛好。」蕭炎喝完一碗后,將碗遞給蔣氏,「再給我盛一碗。」

「奴婢來吧。」一旁的蘭姨正要接過,蔣氏先伸了手。

接過碗也沒說過,給蕭炎盛了一碗后,放到他面前。

「以後若是煲了湯,記得給我送兩碗過來。」

陸心顏聽着不免奇怪,她記得蔣氏第一次給她煲雞湯時,也送了一份到蘇院。當時她看見蘭姨倒掉了,說是奉蕭炎的命令。

陸心顏不由看向蘭姨,只見蘭姨面上緊張一閃而過,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蔣氏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最後卻只道了一句,「知道了。」

「今晚就不跟珠珠搶了。」蕭炎嘴角輕輕翹起,「珠珠,你母親特意為你煲的,多喝點。」

「是,阿爹。」陸心顏道:「媳婦多謝母親。」

蔣氏略有些不自在地道:「你現在月份慢慢大了,以後少些往外跑。要是孩子出了什麼事,哭都沒地找。」

以前蔣氏要是這樣說,陸心顏肯定會心裏不舒服,覺得有咒寶寶的嫌隙。但經過這次差點保不住寶寶的事情后,陸心顏知道蔣氏這話說的雖不中聽,卻是實在話。

「多謝母親提醒,媳婦記住了。」

蔣氏道:「夢瑤,涵兒,你們也多喝點。」

「謝謝表姨。」

一頓飯尷尷尬尬地開始,到結束的時候,卻帶了幾分難得的溫馨。

陸心顏不由在心裏想起蕭逸宸,若是他在,一定也會很高興。

這時陳永走進來,面露喜色,「國公爺,夫人,少夫人,齊飛剛才送了一封信來,說是少爺派人送來的!」

陸心顏歡喜地驚呼,「快拿來我看看!」

喊完后看到所有人看着她,才想起自己過於急切,她也沒覺得難為情,反而嘻嘻笑了兩下。

蕭炎本是下意識要接過的,看到陸心顏這般反應,不由笑道:「陳永,將信給少夫人。」

他開玩笑道:「萬一看了什麼不該看的,我怕珠珠會害羞。」

他難得打趣,陸心顏面上一熱,大大方方地接過信。

「阿爹,母親,蕭世子信上說他上月下旬到達東元后,與烏拉進行了五次大戰,五戰皆勝。按他的推算,大約九月中旬便能讓烏拉投降,十月初能回到京城。」

信的後面,蕭逸宸沒能免俗地表示很想念她與寶寶,希望能早日平安回來,見證寶寶在她肚子裏的成長。

陸心顏心裏甜滋滋的,心想他們可真是心有靈犀。

她昨兒給他寫了信,剛剛又突然想到他,結果他的信就到了。

「太好了!」蕭炎大喜,「咱們一家,總算要團聚了。」

蔣氏雖然沒有說話,面上亦浮現淡淡喜色。

「皇上那邊約明天下午能收到捷報。」陸心顏道:「咱們鎮國公府的名聲,這段日子只怕要空前高漲了。」

她沒有明說,蕭炎卻明白她的擔心,功高蓋主,槍打出頭鳥。

「吩咐下去,從今日起,鎮國公府所有人,都必須低調行事!」

——

大紅喜字,紅色剪紙,龍鳳燭,外面掛着紅燈籠。

紅色紗帳內,綉著鴛鴦戲水圖案的大紅錦被下的少女,猛地睜開眼。

滿眼的紅讓她傻了眼。

她掙扎著坐起身,看清自己身上穿着大紅的新娘衣裳。

那衣裳上精緻的龍鳳刺繡,刺傷了她的眼。

同時讓她有些恍惚,她是不是在做夢?

「醒了?」

她巡聲望去,貼著喜字的大門被人推開。

一身紅色新郎倌衣裳的武轅,站在那,溫和地問她。

「這…這是哪裏?」小荷心中一緊,「這又是怎麼回事?」

她為什麼會穿着新娘衣裳?

腦子裏隱隱約約地浮現昏迷前的畫面。

監視她的宮人,神情慌張地收拾東西準備逃跑,據說是大皇子逼宮失敗了。

她見機不可失,趁那些宮人防備鬆懈的時候,偷偷跑出百花宮。

結果沒跑多遠,就碰到被護衛簇擁而來的武轅,她立馬轉身就跑,身上猛的一軟,眼前一黑…

「想起來了?」武轅走進來,面帶微笑,「沒錯,我舉事失敗了。」

他徑直走向床邊,小荷嚇得尖叫,「你…你別過來!」

武轅遂站在那不動,柔聲道:「我答應過你,今日要封你為妃的!你不是說想做我的皇子妃嗎?我失敗了,沒法讓你做妃子,但我可以滿足你這個願意。以後你就是我的妻子,咱們一起浪跡江湖,從頭來過。」

「不!小荷不要做你的妻子!」小荷有些失控地尖叫。

「你別激動。」武轅坐在離床有些遠的凳子上,「別緊張,咱們先說說話。你不好奇我怎麼會失敗的嗎?」

小荷崩潰大哭,她被武轅說要她做他妻子這事嚇著了,「小荷不想知道!小荷要回去!」

武轅看着她哭,眸光冷淡,「小荷,別激怒我好嗎?你要知道激怒我對你沒好處,今晚是咱們的洞房花燭夜,我不想你留下不好的印象。」

小荷嚇得死命咬住唇,雙后捂著嘴,一抽一抽的,驚恐地看向武轅。

武轅輕輕笑了,「這才乖。」

「你還不知道吧?其實我不是武轅,我是前太子的二子武爍。」武轅眸光迷離,陷入回憶,「那時候我四歲,本來是無憂無慮的年齡,可有一天,突然有人說皇祖父是我阿爹害死的。於是我和阿娘以及幾個兄弟姐妹們,被關在東宮,哪也不準去。我小時候貪玩,在東宮被關了好幾天後坐不住,有天趁守衛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因為我年紀小,他們防備着阿娘和大哥,沒怎麼防備我。所以我很順利地出了東宮,然後碰到了二堂哥武轅。

我們兩個長得有五分像,但知道的人不多,因為二堂哥不被皇叔喜愛,幾乎沒什麼人注意到他。我和他是在一次皇宮聚會上認識的,因為長得像,我對他很好奇,偶爾會偷偷找他玩。當時我看到他,問他為什麼會在宮裏,因為我記得他隨皇叔住在皇子府。他說前幾天皇叔一家都搬進了皇宮,他也跟着進來了。因為住的地方太無聊,所以偷偷跑來了。我那時根本沒明白他話里的意思,還很高興地跟他一起玩,直到我爹的護衛假扮成太監找來。

他見到武轅大吃一驚,問了是誰之後,突然動手打暈了他。然後趁我呆楞的時候,直接幫我們換了衣裳。並叮囑我,讓我記住從此以後我就是武轅,誰問我都是武轅!我還沒明白過來,突然一隊御林軍沖入東宮,然後我聽到阿娘大哥弟弟他們凄厲地尖叫聲。我哭着想要衝進去救他們,護衛將我打暈了。再醒來,我就成了武轅。」

武轅道:「很不可思議是吧?還有更不可思議的事情!等我長大后,追隨我爹的人告訴我,我爹根本沒有害過皇祖父,皇祖父的死,很有可能跟當今皇上武穆有關!包括當年我爹被誣陷害死皇祖父后,根本沒想過要謀反,而是一直在找證據證明他的清白!一切的一切,不過是當今皇上自導自演的一齣戲!

因為當時支持我爹的人不少,若不能剷除我爹,他便不能順利登基!不過他做事太過縝密,這麼多年來,我想查明當初皇祖父的死,以及當年宮變的真正原因,還我爹一個清白,竟是一點也沒查到!後來我想沒查到也沒關係,等我登基做了皇帝,以後我再慢慢替我爹洗清冤屈。只可惜最後因為你的小姐,功虧一簣!」

「你是不是以為我很恨你家小姐?其實你想錯了,我真正恨的人,從頭到尾只有武穆一人!你家小姐才智過人,我很欣賞她,若不是立場不同,我很願意跟她做朋友。只是可惜天意弄人,我們的立場,從一開始就是對立的!幾年前我無意間發現她手上有富可敵國的嫁妝后,籌劃了幾年想弄到手,結果被她發現,反害我損失了大量銀子。後來數次交手,我都敗在她手下。再後來她為了自保,與蕭逸宸一起,成了三皇子一派。為了我的大業,我只能對付她。但老天明顯站在她那邊,每次我以為贏了,結果最後輸的都是我,就像這次一樣!」

「小姐很厲害對不對?」小荷眼含希望地道:「大皇子,如果你拿小荷去跟小姐交換,讓她將你平安送出京城,只要你答應以後不再生事,她一定會同意的!」

武轅沒有回答她的話,反而望着她,「我本為我這次失敗後會很頹廢很憤怒,可我發現我居然沒有。你知道為什麼嗎?」

小荷很不想接話,可又不敢不接,咬着唇問:「為什麼?」

「因為你在我身邊。我只要想到你在我身邊,以後都會跟我在一起,突然覺得現在這個結果沒什麼不好。失敗了,大不了從頭來過,在重來一次的過程中,有你陪着,一切都會更好。」

他說得深情款款,情真意切,即便小荷現在對他無感,也能感覺到他話里的真心真意。

可越是如此,她心裏越害怕。

「大皇子,小荷只是個笨丫頭,什麼都不懂,小荷幫不了你的!」小荷拚命勸說,「若是大皇子還想為你爹平冤,應該去找能幫到你的人,小荷沒用,小荷真的幫不上忙的!」

武轅柔聲道:「我不需要你幫忙,只要你在我身邊陪着,我便有力量。」

「大皇子。」小荷快哭了,「小荷有小姐有娘有朋友,小荷不要離開她們。」

「我知道,你其實是不想離開你的小情郎。」武轅道:「可是怎麼辦呢?我現在將你放在了心上,無論如何都不會放你走。」

「小荷不要…嗚嗚…」

「你一定很想知道,我堂堂天武皇子,為什麼會將你一個鄉下小丫頭放到了心上?其實我自己也想不明白。我第一次在舞陽侯府見到你,你還是個瘦瘦小小的小丫頭。那時我對你的第一印象是,這丫頭真是生得一雙好眼,乾淨純粹。不過很快我就把你忘了,直到後來在皇宮裏見到你。

我想也許就是那天,你看到我,雙眼如天上星星般閃亮,整個人像發着光一樣,從此讓我將你放到了心上。不過當時我不懂,我只是想毀滅你。我一個皇子,外人看來天之驕子,卻每天都像活在地獄里,戰戰兢兢的,看不到一點光明。而你一個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憑什麼能有那麼乾淨的眸子,那麼無憂無慮的生活?

我故意靠近你利用你,你卻一如繼往,像英雄一樣崇拜着我。一個在黑暗中待久了的人,突然見到光明時並不相信,可見得多了,便會渴望光明。於是我就想着,既然你讓我見識了光明,那就一直待在我身邊吧。可結果,你卻跑上門來,告訴我你要將我從你的心裏挖掉!一個人若一直待在黑暗裏,從不知道何為光明,大抵就不會產生渴望。可若是見識了,那光明卻突然要離開,怎麼能讓人接受得了呢?」

武轅道:「所以即便要下地獄,我也要抓着你一起。」

他突然抬手一揮,小荷立馬動彈不得。

她大驚失色,「你要做什麼!?」

「時候不早了,喝合巹酒。」

武轅不知從哪拿出兩個酒杯,走到床邊,「喝了合巹酒後,咱們就該歇息了。」

「不要!小荷不喝!」

小荷流着淚拚命拒絕,然而被點了穴的身體動不了分毫,只能眼睜睜看着武轅將酒杯放到她唇邊,強行灌她喝下去。

「咳咳!」小荷被嗆著了,酒水打濕了她的衣裳。

臉上被嗆得佈滿紅暈,睫毛上掛着淚珠,嬌美又楚楚可憐。

武轅心一動,抬起她的下巴,柔聲道:「別哭,也別怕。時候不早了,咱們歇息吧,我會溫柔對你的。」

「大皇子。」小荷忍不住嚎啕大哭,「小荷答應你,做你的妻子,為你生兒育女,陪你直到白頭。可是來生好不好?因為今生,小荷是屬於小猴子的!大皇子,你能不能不要碰小荷,就讓小荷乾乾淨淨地陪你去地獄好不好?」

她哭得肝腸寸斷,眼淚嘩嘩地迷濛了雙眼,什麼也看不到。

朦朦朧朧中,武轅神情怔仲了好一會,伸手抹去她眼角,似乎怎麼抹也抹不完的淚。

然後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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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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