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被豬咬的

八一、被豬咬的

武婉聽得此言,殺機斂去,轉怒為喜,「真的嗎,蕭表哥?」

「蕭某說話行事,從不打誑語!」

切!陸心顏忍不住在心中翻了個白眼,黑心黑肺的傢伙,在石洞裏威脅她,非要讓她欠他一個人情,還說什麼不打誑語?

不過他救她一命,縱有天大的怨氣,也早消了。

「謝謝蕭世子救命之恩!」有恩報恩,有仇報仇,陸心顏想起還欠他一聲謝謝,便直接開了口。

蕭逸宸淡漠地側開身,也不看她,琉璃雙眸無焦距地看向前方,冷冰冰道:「蕭某剛才已經說了,是職業病所致,並非特意搭救,請宮少夫人務必當此事從未發生過!」

武婉紅唇微抿,帶着笑意,很滿意蕭逸宸的態度。

陸心顏對他的態度毫不在意,武婉的心思那麼明顯,他此時的表現正是合意,免得她招上不必要的麻煩。

「咦,蕭表哥,你的手怎麼受傷了?」看不慣武婉針對陸心顏的武昇突然開口道。

幾人將視線移到蕭逸宸緊握的拳頭上,只見小魚際位置隱約有一點點血絲,還有很明顯的牙印。

陸心顏心虛地別開眼。

如果沒發生別的意外,那應該是她在岩洞裏咬的。

不過她記得她雖然咬得大力,並未咬出血,難道是剛剛下水救她的時候不小心弄傷的?

「蕭表哥,快,快隨我去上藥!這又是受傷又是浸水,不及時上藥會傷得更重的!」武婉急道。

蕭逸宸隨意看了一下傷口,「謝公主關心,無礙,已經擦了葯。」

「蕭表哥,你這手怎麼受傷的?是不是剛剛下水不小心傷的?」武婉的眼神如刀子一般掃向陸心顏。

蕭逸宸道:「不是,被豬咬的。」

「豬?」眾人齊齊抽氣。

豬?陸心顏懵了,然後後知後覺想起自己小名珠珠。

珠與豬同音!

這混蛋是在罵她是豬嗎?真是氣死人了!

陸心顏磨著牙,趁人不注意的時候,狠狠剜了一眼蕭逸宸。

對方俊美如神邸的面容上一片淡然,連眼眉也沒掃她一下。

「這,咳咳,蕭表哥,這舞陽侯府怎會有豬?」武昇第一個不信。

「先前去拜見府中長輩時,有頭小花豬從廚房跑出來,我見有趣逗了一下,結果不小心被咬了。」

小花豬?你才是小花豬,你全家都是小花豬!

「各位,告辭。」陸心顏咬牙行禮后,氣呼呼地帶着青桐小荷離開了。

此時夕陽西沉,朵朵祥雲點綴天空,花園裏的花香越發濃郁。

一片詳和美好的氛圍中,有人的嘴角不經意勾起又放下。

——

夜幕降臨后,蔡氏帶着賀姨娘回了太師府。

賀姨娘一見葛安平,立馬上前抓着他的衣袖,哭得梨花帶雨,「老爺,您要為妾身和憐雪作主啊!」

始終是疼愛的姨娘,葛安平不好推開,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不只問賀姨娘,還用眼神詢問蔡氏。

蔡氏冷哼一聲別開眼,任由賀姨娘作死。

賀姨娘嬌滴滴地哭着將憐雪被人扔下水,陸心顏如何囂張跋扈,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

最後嬌柔地一抹眼角的淚,「老爺,妾身可不是光為了幫憐雪出氣!而是那陸心顏明知妾身的身份,還對憐雪不利,分明沒將老爺您看在眼裏!

廣平侯不過一五品小官,哪比得上您和老太爺,陸心顏敢這麼做,分明是受了指使!說不定廣平侯已經投靠四皇子外家戶部孔尚書,這次專門打妾身的臉,就是為了落您的臉,請老爺一定要明察!」

在做大事有野心的男人眼中,爭風吃醋是情趣,是無傷大雅的小事,只有朝廷大事才是大事,賀姨娘巧妙地將事件升級為朝堂之爭,瞬間打動了葛安平。

他帶着兩分薄怒道:「哼!一個小小的侯府,也敢上來落我的臉?簡直是不自量力!夫人,這事就麻煩你了。」

此事起由是婦人之間的事,他一個大男人不太好插手,便想讓蔡氏出面解決。

蔡氏微微一笑,「老爺,妾身有幾句話,要私下跟您說。賀姨娘,請你先迴避一下。」

賀姨娘懂得得用葛安平的心思,她蔡氏難道不會嗎?

賀姨娘想起陸心顏臨走前私下同蔡氏說過話,不用猜想也知肯定是對她不利的話,當下便用一雙柔媚的眼睛,多情地看着葛安平,不想離開。

葛安平避開她的眼,「青兒,你先下去吧。」

「是,老爺。」賀姨娘不甘心地離開了。

蔡氏將陸心顏告訴她的話轉述了一遍,最後道:「老爺,宮老夫人與妾身祖母相識多年,庶女嫁給四弟,兩府成了姻親,而咱們太師府與舞陽侯府同是姻親,朝中所有人都將咱們歸為二皇子一派,連帶廣平侯府一併算在內;

宮老夫人與太后交好,太后對於幾位皇子一直是不偏不頗,保持中立態度!在這種情況下,宮老夫人斷沒有理由投靠沒有任何關係的孔尚書一派!就算廣平侯有心投靠,孔尚書也未必會相信他,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廣平侯府的人為何要做?」

見葛安平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蔡氏繼續道:「不過妾身始終是后宅女子,見識有限,到底是廣平侯府投靠了孔尚書,還是賀姨娘的爹青州同知賀青山與方副使關係不一般,甚至有更大的陰謀在裏面,要請老爺派人查明真相,不冤枉好人,亦不放過別有用心的人!」

「夫人言之有理,我現在就派人去查明!」臨走前,葛安平捏捏蔡氏的小手,「等我回來。」

蔡氏立馬滿面紅暈,「是,老爺。」

——

今夜無星無月,寂靜街道上空無一人,只一輛紅蓋馬車掛着兩盞大紅燈籠,達達達的,往吏部左侍郎家駛去。

萬子恆受了傷躺在馬車裏,車夫不敢駛得太快,慢悠悠的,怕顛傷了自家少爺。

突然,一個巷子裏跳出兩個黑衣人,一掌劈暈車夫,馬兒受驚,一聲嘶鳴,雙腳離地,後面的萬子恆和他的小廝沒有任何防備的,從車廂里滾了出來。

萬子恆本就有傷,這一滾之下,傷口與青石地板一接觸,更是疼痛難忍,忍不住怒道:「是誰?走路不帶眼睛的?沒看到我萬府的馬車嗎?」

兩個黑衣人根本不理他,直接躍近,對着他的臉一陣暴揍。

萬子恆剛開始還能抵擋兩下,奈何功夫相差太遠,最後只能被揍得像豬頭一般,躺在那裏低聲哀嚎。

黑衣人得手后很快離開了。

小廝哭喊道:「少爺您沒事吧?」

「齊佑生,我萬子恆從此以後,與你誓不兩立!」萬子恆嗞牙咧嘴,憤怒地低吼出誓言。

先前干架,齊佑生不是他對手,傷得比他重多了,但他沒想到齊佑生這麼不要臉,轉眼就找人來攔截他痛揍他!

這樣的朋友,要來何用?

新仇舊恨一起湧上來,萬子恆立下誓不兩立的誓言!

黑衣人穿過小巷離開后,來到一處宅院後門處,直接躍牆而入。

「少爺,事情辦妥了,絕對乾淨!」

「辛苦你了,齊飛。」清冽好聽的聲音淡淡嗯了一聲,「過兩天將青州同知賀青山與通政使司副使方忠南,暗中早已投靠孔尚書的證據,悄悄讓葛安平的人查到。」

「少爺!」齊飛大吃一驚,「這可是咱們花了幾年時間才查到的證據!侯大叔慘死的冤情,需要通過這兩人才能查到幕後真兇!而且那些證據,咱們朱雀堂前些日子發現部分疑點,很有可能是方忠南與賀青山真正的主人,造的假證據,用來迷惑咱們的。那兩人到底是誰的人,還需仔細查明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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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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