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雲婼雪的情緣

36雲婼雪的情緣

第36章

墨南玉臉上揚起詭異的冷笑,一把握住了雲婼雪的手腕,低低的說:「想必郡主一生沒有受過被冤枉的滋味吧?要不要試試?或許對你的人生有大的幫助,所以感謝本宮吧!」

「本宮會一點點的讓你知道這個世界不僅僅全是善意,還有更單純的惡意。」

雲婼雪不知道這個奇怪的公主要做什麼,只看到她拉着自己的手腕用力的一帶,她下意識拒絕的時候就看到這位公主的身體直接後退,慘叫一聲,從三樓直接摔下。

雲婼雪驚呆了,她可以肯定自己一點力氣都沒有用。

「公主!」

墨南玉從三樓摔下的同時就聽到顧言惜急怒大吼,她下摔的同時沖着雲婼雪露出一抹得意危險的冷笑,雙唇輕輕的挪動:送你的禮物。

顧言惜從三樓一躍而下,緊緊的抱住墨南玉然後一手掛在二樓的欄桿上,險險的,差點摔到一樓。

雲婼雪慌忙跑到二樓,就看到墨南玉跪坐在地上不停的落淚,而顧言惜看到她過來的時候憤怒低吼:「雲婼雪,你怎麼敢推公主殿下?你是想讓戰王府蒙上污名是不是?」

「我沒有!」雲婼雪否認,她一點力氣都沒有使,明明是她自己故意摔下去的。

「是她自己……」

「閉嘴,你知道你在說什麼?」顧言惜俊美的臉龐浮現一層怒意,大聲的斥責:「難不成你想說是公主自己跳下去陷害你?你可知道陷害皇室是什麼罪名?雲婼雪,你最好想明白之後再回答!」

顧言惜很生氣,但沒有完全的氣昏頭。

他親眼看到的畫面是雪兒推了八公主,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都不能讓八公主因為這件事情怪罪戰王府。他雖然不想娶雪兒,但不想戰王府蒙上任何的污名,畢竟他很敬重戰王爺。

不管是謀害公主還是陷害公主,這件事情必須要趁早結束。

「公主,臣帶您去一邊的房間休息。」顧言惜只想讓八公主不要因為這件事情大鬧起來,鬧得越大,對雪兒對戰王府的名聲就越不好。

「顧世子,別生氣,是本宮不小心摔下去的,不關郡主的事。」墨南玉將顧言惜的表情全看在眼裏,冷冷一哼。

雖然不愛雲婼雪但還是在他的心裏有很重要的地位,否則不會下意識的維護她。

但她墨南玉想要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哪怕不喜歡會親手奪過來。雲婼雪這個被寵愛到天真的女人真礙眼,明明不過是王爺之女卻比所有的公主都要尊貴,憑什麼?

她絕對要讓雲婼雪好好的看着來自這個世界的惡意。

「這件事情真的是誤會,是本宮自己沒有站好才會摔下來,跟郡主一點關係都沒有,顧世子千萬不能因為這件事情跟郡主有嫌隙,否則本宮的罪過真大了……嘶……好痛……」墨南玉痛苦的皺着眉,用力的抱住自己的腿,好像剛剛被救起的時候撞傷了。

顧言惜二話不說將她打橫抱走,留下了被指指點點的雲婼雪。

雲婼雪根本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她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有百口莫辯的時候,明明她什麼也沒有做,明明知道都是陷害,可是她卻無法解釋。被人指指點點,用異的目光看待,心儀之人只對那個兇手溫柔。

她不甘心,也很無措。

為什麼會這樣?

失神落魄的雲婼雪從二樓走了下來,她不想留在這種地方,不想面對那些指指點點的視線,她想離開這裏。

失神離開酒樓的雲婼雪根本不知道這一切都在墨南玉的算計之中,在她前腳離開的時候後腳就有幾人跟在了她的身後,鬼鬼祟祟的跟了過去。

……

天香酒樓的對面,一位銀面男子品著美酒,目光隨意的一掃,正好看到被人跟蹤而不自知的雲婼雪,男子暖色的眼眸深處泛著一絲的疑惑,目光追着著雲婼雪那悲傷的側臉,不由的沉下了嘴角。

「先生?」

銀面男子的身影一閃,直接消失在眼前人的面前,那中年男子驚了一下,又釋然了。

先生來無影去無蹤,神秘莫測。

……

雲婼雪陷在了疼痛之中所以沒有發現身影跟隨着的賊子,就連自己的暗衛也被對方合力困住時也沒有任何的知覺,她的失魂落魄無法凝神,想到顧言惜看着八公主時的目光就覺得無比的疼痛。

想放卻放不下,想要解釋卻無法解釋。

雲婼雪突然感受到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多,她驚覺到了什麼,回頭,發現身後三五個大漢一臉淫邪的看着她,目光之中滿是不懷好意。

雲婼雪心中一緊,「你們……是何人?」

「嘖嘖嘖,戰王之女簡直就是仙女下凡,老子今個兒就是失了性命也覺得值了。」有一個大漢一臉痴迷的看着雲婼雪,他伸手肥厚的舌頭舔著嘴角,模樣下流極了。

閃著精光的雙眼死死的盯着雲婼雪,她好像是極品美味般招引了無數的覬覦。

雲婼雪一步一步的後退,警惕的看着眼前的大漢們,她下意識的看向不遠處的天香酒樓,從她這個陰暗巷子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些坐在窗前的人們,她迫切的尋找著顧言惜的下落。

然而……

他大約在安撫八公主吧?

雲婼雪收回視線的時候,天香酒樓的二樓一個包廂的窗被推開,八公主墨南玉遠遠的沖着她微微一笑,好像在譏諷她的落魄。

雲婼雪大驚,是她派的人?

在墨南玉的身邊,顧言惜走了過來,好像格外關懷似抱住身體上滑的墨南玉,兩人無比的親昵,刺痛了雲婼雪的雙眼。

她的聲音根本發不出來。

這一切都是墨南玉的毒計,她想毀了自己。

雲婼雪看着眼前一步步走近的大漢們,不斷的後退,最終被逼到了絕境,有人從背後一把摟住了她的腰,將她雙手握住高舉上頭頂,「嘿嘿,大美人兒,跑什麼?」

「放肆,放開本郡主!」雲婼雪怒極也恨極了,僅僅一眼而己,八公主真的好毒啊!

「等下就放開你,先陪我們哥幾個好好的玩玩,樂夠了也爽夠了之後,再放了你也不遲。」那個大漢一把拖着雲婼雪朝着更深的巷子走去,為了防止她求救,還用力的捂住她的嘴。

雲婼雪瞪大雙眼,美麗的眸中浮現一層水霧,她又怒又驚。

有人拉扯着她的腰帶,有人扒着她的外衣,有人還想親吻她的唇……

雲婼雪用力的掙扎,淚水從眼角滴落,她終於明白這個世界的黑暗,來自八公主給予她的黑暗。

不要……

絕望的閉着雙眼。

撲通撲通幾聲,雲婼雪聽到有人慘叫,身上的人鬆開了她,她下意識的睜開雙眼。

艷陽之下,逆着光,從天而降的灰衣銀面男子立於一個大漢的頭頂,雙手背後,似青松強勁。而那個大漢雙腿跪在地上,頭上的鮮血染紅了他整張臉,而頭頂上穩穩站着的男子玩轉着手裏的綠笛,敲到了雲婼雪身後那個大漢的頸間。

雲婼雪覺得自己眼前一花,反應過來的時候聞到了淡香的竹葉味道,她的心猛跳。

「你……你是誰?敢壞老子的好事,你……」

最後一個男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拿着綠笛的銀面男子一揮,身體被強勁的內力直接掀飛。

艷陽撒下的光線就好像一束束的蛛絲,投射在這個銀面男子的身上,散發着淡淡的瀲灧光澤。銀面男子將雲婼雪放了下來,驚艷看着她動人的絕美容顏,微微的怔神。

直到落地,將人穩穩的放了下來,銀面男子才回神淺笑:「這裏不該是絕色佳人該來的地方,污穢之地,會髒了你。」

銀面男子的聲音極其的好聽,讓雲婼雪回憶起小時候娘親製作的風鈴所發出來的清脆聲音,不染世間的塵埃,單純的保持着自我,初心。

「謝謝恩人,請問恩人尊姓大名,待稟明父母之後重謝恩人。」雲婼雪紅著臉快速的後退,與男子太過親近的她不由的有些尷尬。

福身,真心的道謝。

銀面男子原本是隨手救助無意間發現的可憐人,沒有想過要留名。可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救下如此美麗精緻的人兒,讓他沉寂很久的心一點點的悸動。

從不輕易告知他人姓名的銀面男人情不自禁的回頭:「在下無名無姓,江湖雅號:拾光。」

雲婼雪眼中劃過一抹訝異,紅着眼再次福身:「多謝拾光公子的救命之恩。」

「為何喚在下公子?說不定在下早就過了而立之年。」拾光的聲音很溫柔,好像生怕嚇壞這個過份美麗的人兒。

剛剛才遭受磨災,此時的她楚楚可憐,讓人心碎。

「拾光公子說笑了,小女年少無知曾闖過江湖,對於拾光公子的大名還是有所耳聞。」雲婼雪眼中的淚水早就停止,她有些不太自然的低下了頭,不想讓眼前的男子看到她眼底的淚水。

「原來小姐也有年少輕狂過,可是讓人驚訝。」

雲婼雪垂眸:「不知拾光公子暫住何處?小女戰王之女雲婼雪,還請公子給小女一個謝恩的機會。」

這樣,才會互不相欠。

雲婼雪急於撇清之間的關係,這一點讓拾光的感覺不是很好。

他不可思議的對一個小女人一見鍾情了,卻沒有想到她竟是戰王之女,那個比公主殿下還要尊貴的雲郡主。

拾光掩下眼底淡淡的失望,「謝恩就不必了,在下聽聞戰王爺的名聲有意投奔,不知道可否請郡主引薦一下?」

雲婼雪的眸色輕顫,久久的,她才說:「小女只能引薦,至於父王是否接納的話……」

「當然,在下不會強求郡主。」拾光仔細的打量著雲婼雪的神色,發現她並沒有露出失望。一般人面對這種事情的時候不是下意識的懷疑這次被救是不是圈套,可是這位郡主她……

就好像知道兇手是誰一樣。

拾光面具之下的目光冷銳而鋒茫,讓她傷心落淚的人還真是罪無不赦。明明美好被上天祝福的寵兒,為何要被強迫面對人間的罪惡?

她本該高潔美好的快樂生活,不該被黑夜籠罩。

有些人相處一年十年都無緣走到一起,心如陌路。

有些人只需一眼一次擦肩就會牽掛一生,心心思戀。

這……便是上天註定的緣。

……

天香酒樓三層以上的閣樓是一個密閉空間,玄蜂專屬的休息閣樓。

粉色帳帷垂落到地面,不停的輕飄,起伏之下一張大床朦朧的呈現在空氣中,而床上一個小小的女人痛苦的扭曲成一團,她被矇著雙眼卻陷入了永夜。

沉在了憎恨與痛苦之間走不出來,一遍又一遍的回想起她承受過的那些痛苦,被凌遲的痛苦,萬箭穿心的痛苦。

被背叛之後,靈魂被撕裂一般的痛苦。

「唔……」在床上用力的掙扎著,燕輕語獨自一人承受,身邊的玄蜂她們只能幹着急的看着,完全幫不了。

「她這到底是怎麼了?」赤蜘有些難受,煩躁。

床上的人痛到全身都是汗,臉色蒼白,緊咬的唇滲出了鮮血,明明她的身體完好可是卻如此的痛苦,為什麼?

大夫診治之後可以確定她身體無礙,痛到如此慘烈的唯一可能性是她的心病。

「把白鳩叫過來,他見多識廣。」玄蜂用力的抱住痛苦掙扎的燕輕語,感受到她身體不停的顫抖,眼淚不爭氣的跟着流了下來。

如果可以,她希望可以代替對方痛苦。

哪怕代替痛苦一輩子都可以,求小語不要再承受這些。

她太苦了。

白鳩接到消息很快的就過來了,看到痛苦的燕輕語他直接把脈,卻沒有發現任何的病痛,只能按住燕輕語的身體強行扯掉她眼睛上的黑布,所有人對上那雙死寂絕望的目光時,心像是被針扎了一樣。

「小語?小語?你怎麼了?」玄蜂不敢置信,那個活力四射的女孩兒怎麼會露出這種絕望的目光,她曾經被囚禁之時到底遭受了什麼?

燕輕語漆黑的雙眼失去了所有的光澤,她的雙眼什麼也看不到,只能看到一片黑暗。她知道自己一直存在一種心病,能心平氣和的活下來就很不對勁,那些黑暗恐懼的過往不過是被暫時的封印。

因為她從未回想過自己死亡時的記憶,是下意識的拒絕這些回憶。

白鳩好像想到了什麼,看向了一側的子魚跟赤蜘,「你們看看她是不是又修習了之前的功法?」

記憶中的她好像因為一本功法而被皇室控制着的,這也是她面對着夜蒼時卻只能束手就擒的原因。

子魚跟赤蜘對視一眼,兩人分別握著燕輕語的手腕將內力輸送了進去,之後,發現自己的內力進入對方身體的時候如同石沉大海里,他們的眉心一緊,大約明白她會變得如此失控的原因了。

心魔。

她的心魔出現了。

這具身體太過脆弱承受不了她那霸道的功法,再加上她原本唳氣難消,以惡鬼之身奪舍重生,若不是唳氣難消恐怕早就消失在天地之間,這樣的她更加容易因為前世的痛苦而滋生心魔。

子魚跟赤蜘同時被燕輕語身體里那霸道的內力彈了出來,兩人猛得一顫,口中腥甜。

「心魔!」赤蜘咬牙,目光微紅。

「這可怎麼辦?前世她修習的時候都沒有生出心魔,怎麼……」玄蜂猛得想到了燕輕語的重生本就是伴隨着怨恨,她一下子就明白同樣的功法會出現心魔的原因,她猛得扭頭,「阿琅,立馬讓『蜂』去尋找拾光公子,要快!」

「讓她暫時沉睡,否則這具身體很可能撐不下去。」白鳩果斷的下達了命令,這個身體太弱,放任心魔不管會把她逼向走火入魔一路。

「那丞相府……」

「玄蜂,只能麻煩你了。」白鳩皺眉神情格外不好,如果可以他不希望讓她陷入沉睡,但是心魔必須儘早控制,而且需要她自己控制,外人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我可以偽裝成她,不會被人發現,問題是如果找到拾光的話也可能來不及了。」

白鳩掙扎著……久久的,他明白找到拾光一切都來不及了,更何況有可能還找不到。

可是心魔沒有人能幫她,唯一能幫的大約就是拾光的清心咒。

「玄蜂,你派人給鬼君傳信,把她的情況如實告之。」

「白鳩,你瘋了?我們與鬼域不共戴天,你竟然……」玄蜂瞪大雙眼滿眼的怒火,當年如果不是鬼域派軍一直截殺,他們會眼睜睜的看着她被困京城,生不如死的被凌虐至死?

「可是我們沒有選擇,你想看着她再死一次?」白鳩猛得一聲怒吼,他紅着眼眶瞪着玄蜂,如果可以他也不想求那個人,那個不共戴天的仇人!

玄蜂淚水滴落,最終低下了頭,看着痛苦掙扎沉淪在幻境裏醒不來的燕輕語,她不再多說什麼。

讓阿琅給鬼域的人傳信。

『蜂』一直盯着鬼域的人。

……

燕輕語的的事情通過玄蜂的人傳到了鬼域八影之一的魅雪手裏,她看到那封信的時候目光瞬間冰冷無比,「送信的人呢?」

鬼域之兵跪地,「己經走了。」

「放肆,你就眼睜睜看着對方探到主子療傷之地而無所為?把那個人殺了!」魅雪霸道的一聲命令,那個士兵才立馬點頭,追着玄蜂的『蜂』而去,想要滅口。

在人離開之後,魅雪燒掉了手中的紙條,目光無比的冷銳。

「燕輕語,有我在,你休想勾引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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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寵之毒妻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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