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冰玉與外男,為林雪晴找個

第108章 冰玉與外男,為林雪晴找個

第一百一十一章冰玉與外男,為林雪晴找個大齡丫鬟馬車的車廂里堆滿了油柑子和放着裝有油柑子的竹筐,已經沒有他們能坐的地方了,就算是駕車的馭位上也只能勉強坐三個人。

「大姐?」兄妹倆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看向謝冰林,似乎在問,這要怎麼回去。

謝冰林想了想了,「我們走路回去吧,讓騰公子駕着馬車回去!」扭頭對南宮騰逸說道:「騰公子,馬車得勞煩你駕回去了!」

南宮騰逸即使是剛乾完活,身上她沒有沾到一點葉子,衣服還是如先前般光亮整潔,仿若他剛剛只是在看風影。

「你們在這裏稍等會,我一會再駕車來接你們回去!」他下意識就不想讓謝冰林這麼勞累地走回去!

謝冰林訝異地看着他,「這不用了吧!這裏離村裏也沒多遠,走着回去就行了!」

南宮騰逸的態度一下子強硬了起來,「你們就在這裏等著吧,我很快就會駕着馬車來接你們了!」語氣不容質疑。

「好吧!」嘴上有些敷衍地應着。

南宮騰逸駕着馬車很快就離開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着急回來接人,馬車跑得飛快,馬車後面塵土飛揚,謝冰林不得不把弟妹倆人拉到一邊,用衣裳的袖子掩捂著鼻來隔擋着馬車奔跑后的塵土。

直到馬車跑了一段路,謝冰林才帶着弟妹倆人慢慢往回走!

只不過,沒想到走到半道時會遇到一個偷偷摸摸的熟人。

謝妙清拉了拉謝冰林的衣袖,手指著一個坡土下,疑惑的說道:「大姐,那不是三……姐嗎?」謝妙清一下子瞪大了眼,語氣不太確定,因為與謝冰玉在一起的是一名成年男子。

謝冰林順着謝妙清指的地方撇了眼,「別管!」她不想弟妹扯進這些事情當中,但她心裏也是想當震驚的,這名男子並不是他們紅林村的人,她的記憶中似乎從沒見過這名男子!

謝冰林暗暗把這男子的樣貌記了下來,一會,她要找謝尚遠問一下,認不認識這名男子!

還沒義親就跟男子拉拉扯扯,還跑到這山林來,若是被她大伯母知道,估計謝冰玉的下場會掉一層皮吧!

羅雲芳看似很好說話,不管和誰說話都會帶着笑容,但謝冰林知道她思想還是想當傳統的,作風與王秋鳳差不多,可她卻很聰明,懂得進退有度。

「大姐,謝冰玉若被人看到跟外男在一起,會壞名聲的!」謝妙心稚娕的小臉,氣鼓鼓嘟著小嘴說道,手還很氣憤的攥起。

謝冰林摸了摸她的頭髮,輕聲說道:「小孩子,別管那麼多,這事自有大伯母處理!」

她在心裏嘆了聲,這古人的腦海里已經形成了一種固定的思維,一些言行舉止也根深蒂固的印刻在他們腦海里,謝冰玉這種行為已經是相當出格了。

謝妙心不高興的把臉撇到一邊,對謝冰玉的怨氣又多了幾分,她雖小卻也卻得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不然以她對謝冰玉的各種看不順眼,早就大叫起來了。

謝冰林把謝妙心的頭扭向前方,「好好走路,走路東張西望的,要是摔倒了,我可不背你回去的哦!」

謝妙清聽后,悶聲低笑。

「哥哥,壞!哼……」

謝妙清把她的小手拉在手裏,小聲的勸道:「小妹,大姐說得對,這事我們別管了,你也別在村裏跟別人說,知道嗎?」

謝冰林挑眉,沒想到謝妙清居然這麼有耐心,看來,以後他會是一個暖男啊!

「嗯!」謝妙心用力地點了點頭。

就在他們姐弟妹三人心思各異地想事情時,南宮騰逸再次駕着馬車回來了!

馬車停在謝冰林身邊,「上車!」嗓聲帶着要變聲的沙啞。

「哦!」謝冰林抬眸看了眼馬車,隨後,很順從地爬上馬車。

南宮騰逸微微感到驚訝,這可是他第一次看到謝冰林這麼順從他的話,心裏不由得湧上一股喜悅,可再次看向謝冰林時發現她的不對勁,於是側頭望向謝妙清,問道:「你大姐怎麼了?」

他明顯感到謝冰林身上的氣息變了,有種淡淡的憂愁!

謝妙清也學着他大姐平時的動作,聳了聳肩,「應該沒事的!」

「是嗎?」南宮騰逸那表情明顯就不信。

謝妙心緊抿著嘴,小手還交叉捂著嘴巴,牢記着謝妙清對他的叮囑,那件事誰都不能說。

……

回到家中,那些摘回來的油柑子全被堆放在涼棚下。

「這兩天耽誤了騰公子不少時間,真是過意不去。」謝冰林經過這兩天,對南宮騰逸有了新的認識,對他的偏見也漸漸有所改變。

南宮騰逸的眼晴一下子亮了起來,「那可否告訴本公子,你宣紙所畫的是何物?」

「暫時不能說,但不久后,你可以看到!」謝冰林原本想對他說實話的,但想了下,還是對他賣了一個小關子。

「喔?」

「騰公子,回到靜海樓,可否給替我張掌柜帶去一封信?」謝冰林有點不好意思地問道。

「信?」

「嗯!原本想要你幫我帶些話的張掌柜,但怕一時說不清,只能把事情寫在信中了。」

「可否說說看?」其實南宮騰逸心裏有些不爽,謝冰林有問題沒有直接找上他,而是直接找張富貴。

謝冰林不知道南宮騰逸又在鬧什麼彆扭,直接說道:「稍等,我回房中把信寫好,你看了就知道了。」

南宮騰逸那瞬間的氣壓又消失了,紅潤的唇瓣輕輕勾起。

移步跟在謝冰林身後回到居住樓這邊。

謝冰林剛要推開房門的手頓住了,嘀咕了聲,「難道妙心的丫頭又跑來我這裏了?」

推開門,謝冰林俏眉蹙緊成了川字形,快步走到安桌前,打開那個裝有宣紙的木匣子,她再次愣住了,扭頭快速的往外奔走。

步疾如飛的往主屋走去,「娘,我出去其間可有誰去我房裏了?」

謝冰林這突如其來的問話,一時沒反應過來,有些懵然地看着她。

「怎麼了?冰林?」林雪晴放下手中的針線活走到她身邊,把她落下的髮絲撥到後面。

「娘,你有看到誰進入我房裏了嗎?」第一次的時候她只是有少許的介意,可今天還是這種情況,她就不得不重視了。

林雪晴輕輕地搖頭道:「娘一直在堂屋給你們做冬衣,沒留神!」謝冰林的神情,不由得讓她有些擔心地問道:「可是出什麼事了?」

林雪晴不是沒見過大場面的小婦人,自然知道一些人的齷齪思想。

謝冰林安撫地說道:「沒事,待我查清再與娘細說。」

林雪晴絞好的面容帶着愁緒點了點頭,「你一會要與你爹細說。」她是全心全意地信賴著謝慎思,一旦有什麼事都會先與他商量。

「娘,別擔心了,我會與爹說的。」謝冰林正想轉身離開,突然想起在路邊看到的那一幕,思想作了一翻掙扎,最終還是扭回頭與林雪晴說了,「娘,我有件事得與你說說。」

林雪晴覺得女兒難得有事與她商量,十分重視,把綉筐收拾好放在一邊,拉她到一邊的椅子坐下,問道:「什麼事?」

謝冰林先是試探性地問了下,「娘,可有聽說冰玉有議親對像了?」

林雪晴先是瞪着大眼,「冰林你……」對於謝冰林毫無掩飾地說起議親之事,她十分驚訝,她女兒才十二歲,還太小了,難道……

謝冰林看着自家便宜娘,臉上那天氣般的表情,嘆了口氣,「娘……」

「喛……」

「你在想什麼呢?」

林雪晴有點難以啟齒地問道:「冰林可是想要定親了?」眼眸低垂,不太敢直視她的眼晴,對於這種事,她這個當娘的比自家女兒還要羞澀。

謝冰林聽后,愕然地瞪大了雙眼,小嘴微張,隨後哭笑不得,「娘,你想哪去了?你儘管回答我便是了!」

林雪晴似乎鬆了一口氣,「冰林,你年紀還小,議親之事,還待你及笄再議。」

「娘,我是在問冰玉之事怎麼扯到我的事上了?我這麼問你是有事要跟你說呢!你把你知道告訴我就是了!」謝冰林不得不打斷林雪晴滔滔不絕的瞎猜。

林雪晴在謝冰林臉上端詳了許久,確定她真的只是有事與她說,「冰玉還沒議親呢,公公說要晚兩年再議親。」

「那,那……」

「嗯?」林雪晴疑惑地看着一臉糾結的女兒問道:「冰林,你想說什麼?」林雪晴面對家裏人都是一臉天真作派,雖然人愛哭了點,人卻不是真如她臉上表現那麼天真。

「娘,可有聽說,冰玉有與哪個男子走的較近?」謝冰林知道這麼問顯得有些語出驚人了,但為了大伯一家着想,她還是想先了解情況再說。

林雪晴連忙捂住謝冰林的嘴,對她輕輕地搖頭,「冰林,這話可別在外面亂說啊!」名聲對於一個女孩來說,是多麼重要的事。

拉開她的手,說道:「娘,這種事,我定不會與人亂說,但今天我與妙清在小土坡那邊看到冰玉與一個男子拉拉扯扯的,那名男子應當不是本村的人,至少我是從沒見過。」兩個月前的謝冰林可能會不認識全村的人長什麼樣,但最近她收購生蚝,全村的人可以說幾乎全見過了。

林雪晴有些心驚肉跳地微張著小嘴,眼裏儘是不可置信,「冰林,你說的可是真的?」

「娘,這種事我會拿來亂說的嗎?」

「也是!」

「這事,要不你大伯母說一聲!」免得到時候被全村的人知道了,大伯母一家都會被人指指點點的。

家裏有女兒沒議親就跟外男在山林間拉扯,這說出去,對於一個女孩的名聲可以說是毀了,這樣的女孩子哪家還敢娶啊!

「我先與你爹說吧,讓他與你大伯父去說。」林雪晴語氣淡淡地說道。

林雪晴知道她在老宅那邊是不被喜歡,即使是連襟的羅雲芳也一樣,劉玉英更是對她語言諷刺,這麼多年多虧了謝慎思真心對待,不然,她早就一根草繩了結了自己。

「這事,你一會就與爹說吧!我外面還有事,就先先去忙了!」

林雪晴隨意的揮手示意她去忙,自己卻陷入了沉思。

謝冰林走到加工場那邊,找到了正在撿翻生蚝的謝妙香,問道:「妙香,大姐,問你個事!」

謝妙香停下手中的活兒,拿下戴在頭上的寬大草帽,抹了下額頭的薄汗,「大姐,你要問什麼?」

「妙香,我們的房裏,你有去翻看案桌上的匣子嗎?」

謝妙香搖頭,雖然她不解她大姐為何這麼問,但還是如實地回答道:「沒,朝食過後,我就一直在這裏了!」

聽她這麼說完,謝冰林的心更是往下沉,不是她,那還會是誰,那個房就他們倆人在住,平時她不在,別人都不會去她房裏的。

「可知道有誰去過我們的房裏?」

「大姐,可是發生什麼事了?」謝妙香雖然人呆板了些,但心思細膩,經她這麼問,細想之下,也知道定是出事了。

「我案桌上的東西被人翻看過,雖然東西沒丟,可……」

謝冰林的言下之意,謝妙香也清楚,那個案桌現在相當於謝冰林的個人書房了,重要的賬本,還有大姐平時寫寫畫畫的圖紙也鎖放在案桌下面,若是被人翻看過,那事情定不簡單,這也不怪乎她大姐這麼生氣了。

謝妙香在腦海里過濾著哪些人今天有去過居住樓那邊。

霎間,她想到了一個人,心裏覺得不太可能,但除了她,今天沒有人往那邊走去了,李師傅及他那幾個徒弟一直都在林師傅那邊,沒出來過,關於這一點她是可以肯定的。

「妙香,你想到誰了?」看她這樣子,明顯就是想到了什麼人。

「大姐,三姐,今天有來過找你,當時來問我,我說你不在,她就去主屋那邊找娘了!」謝妙香有些猶豫地說道。

「你是說…冰玉來過這裏找我?」謝冰林即時在心裏做了一翻聯想,但又覺得這太荒唐了!她真的嫉恨到蒙蔽理智的地步了嗎?

「是啊!」謝妙香心裏也疑惑不已,她知道冰玉曆來討厭她大姐,這次突然來找,實在讓她驚訝不已。

「我剛從娘那裏出來,娘沒有說,冰玉有來過啊!」

「啊?」

這個時候,他們姐妹倆都清楚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可讓謝冰林不解的是,她翻她的案桌作甚,在小土坡的那名男子又是誰。

一個又一個疑點埋藏在她的心裏落下了。

等待許久不見謝冰林回來的南宮騰逸姍姍而來,正好瞧見了她們姐妹倆一臉愁眉苦臉的。

「怎麼了?」南宮騰逸問道。

謝冰林搖頭,「騰公子,讓您久等了!」說是要寫封信代交給張掌柜的,她卻差一點給把這正事給忘了。

南宮騰逸倒不在意,她在意的是,什麼事讓她把寫信之事給忘了。

「小冰林可是遇到困難了?」

謝冰林先是點頭,接着再是搖頭。

「嗯?」

「沒什麼,還請騰公子稍等一會,我這就去把信寫好交與你。」這這事關她大伯家的家事,她與謝冰玉再怎麼不和,事關她名聲之事,她也不能隨意把這事說出去。

雖然她不會把這事告訴別人,但不代表她會這麼放過謝冰玉。

南宮騰逸見謝冰林似乎對這件事有種難言之隱,他也沒再執着地追問。

事關她的事,他晚一點回去自然就會知道了!

南宮騰逸的到來,謝冰林也沒跟謝妙香再聊下去了,轉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回到房裏,坐在案桌前,從匣子裏拿出一張裁好的匹紙,把她需要大量的糖與醋的事寫在信中,希望他能在恩州能幫了她買到這兩種調料。

她的字雖然難看,但也是她這段時間抽空練出來的,不然她一個習慣寫簡體字的人,突然寫那麼複雜的繁體字,還是有一定的難度,更何況還是用軟趴趴的毛筆來寫。

兩刻鐘后,謝冰林把一封內容簡單的信交到南宮騰逸的手中,信封的封口並沒有糊上,因為她答應了要把信給他看,所以就沒有糊信封的必要了。

南宮騰逸接過信,從信封里拿出信,單手輕輕抖開,看到那有些飄的字體,眉頭輕挑,眸里暗藏着笑意,嘴裏忍着笑意問道:「這信是你親自寫的?」說真的,認識謝冰林這麼久,他還真的沒見過謝冰林的字墨,當然啦,那些圖紙除外。

謝冰林自然看出了他在笑話她的字跡難看,心口堵著一股氣,口氣有些沖地說道:「不行嗎?」她的簡體字寫得霸氣十足,沒想到卻被毛筆字給難倒了。

這次南宮騰逸倒不再忍着了,大笑出聲,「哈哈……」

見他笑得這麼歡,謝冰林更是惱火,直接爆粗,「笑屁啊!」南宮騰逸聽聞也不生氣,還無奈地淡淡一笑。

「本公子先告辭了,明天再見!」話落,人就消失在謝冰林眼前了。

謝冰林原本要說的話就這麼卡在喉嚨里。

「什麼嘛?明天還來?」

次日一早,南宮騰逸果然在朝食時辰出現在主屋與謝慎思聊得志同道合。

謝冰林撇了下嘴,心想道,「果然臉皮厚的人,天下無敵啊!」

一般情況下,朝食都是由謝冰林煮的,她煮的朝食多樣化,很得全家人的喜歡,就連羅雲芳都厚著臉皮來學過。

謝冰林家裏原本家用的竹碗,現在已經換了上好的陶瓷碗。

這套碗筷是南宮騰逸藉著張掌柜的名義送來的,不然謝冰林可不會收他送的東西,他們之間沒什麼關係,若送了禮,就會招人非議。

餐桌上擺着他們從沒見過的新吃食。

謝慎思好奇地著問道:「冰林啊,今兒早又煮了什麼新菜式?」

桌上擺着蔥油花捲,小燒麥,脆皮油條加白粥,早上的時間有限,她最多只會煮三樣品種的朝食。

謝冰林為他們介紹了起來,首先指的是她前的白粥說道:「這是白粥,想必不用我說明了,但他配着這黃金脆皮油條可好吃了,接着這是蔥一起的麵餅,顧名思義就是蔥油花捲了,最後這個就是燒麥了。」

謝冰林做的燒麥小巧,一個剛好一口,不多不少,林雪晴夾起一個放在嘴裏,連連稱讚。

她沒想到南宮騰逸卻對油條白粥更喜歡,口味倒是與她有些相似。

朝食過後,謝慎思讓謝冰林留了下來,然後回到房中取了一個賬本給她,說道:「這是算好的賬本!」

謝冰林接過賬本,「爹辛苦了!」

翻開賬本,裏面根據謝冰林的方式記帳,一目了然,「爹,我打算明天就把工錢給村民結了,還有一個月就是除夕了,村民也需要銀兩來過個好年。」

「嗯,你買的那批人,看哪些身體好的,也叫回來吧!」當初謝冰林跟他說買了五十多個人時,他大吃一驚,還是她解釋了許久,才慢慢接受這個事實。

「我也是正有此意,還有件事要給爹說下的,我想給娘找個懂點功夫的婦人跟在娘身邊。」至於為什麼不要年輕的女孩為貼身丫鬟呢,謝冰林這是在以防萬一啊!

她爹如今雖然還坐在輪椅上,但她爹是他們三兄弟當中容貌最俊的一個人,她就怕挑了一個人不長眼的人來到她娘的身邊,有些年輕丫鬟是好的,但還得長時間考察才行啊。

謝慎思臉上面帶微笑,頷首道:「你有心了!」謝冰林這麼做,可以說是深得他心啊!

「那一片的茅棚房,過兩天就能搭建好了,我今天去鎮上接一些體質較好的回來幹活,剩下的一批奴人過兩天勞煩張掌柜差人送他們回村裏吧!」

這個院子的佈局,並不是一氣呵成了,而是經過謝冰林一點點的設計來完善的。

加工場這邊十八畝地,雖然看似挺大的,但再隔出一塊地來做奴人的住所,漸漸地再加一些工坊,場地就顯得有些小了。

他們加工場的海產,山貨之類的,都以涼曬為主,所以曬場必須要大。

她現在都覺得涼曬房建小了,必要時候得再加建一個了。

林雪晴在門外向房裏探頭,問道:「冰林你何時出發到鎮上,你爹的葯已服完,你若到鎮上,就順便去杜大夫那裏給你爹複診。」

謝冰林回過頭,說道:「馬上就可以出發了,那爹娘收拾一下吧!」

「喛……」

謝冰林拿着謝慎思核算好的賬本回到自己的房裏,看了總帳目,她這次得多準備些銀兩才能結算漁民的蚝款,她手裏有一筆銀票,家裏的錢財大多都是掌握的她手中,在林雪晴手裏的銀兩不過兩三千兩,關於銀兩的事謝慎思對此也沒什麼意見。

她還考慮到一個問題,若是以銀票結款,對於大多的漁民並不方便,他們鎮上並沒有錢莊兌銀子的,距離最近的錢莊都要去到恩州,其實銀票的面額也並不是很大,最大的面額也只是五十票。

她為了方便收存,所以手上的幾乎都是銀票,看來她得跟張掌柜換些碎銀才行了。

各方面都想好后,她趴在床底下,翻開一個埋着的大木箱從裏面拿出一個專放銀子的木匣子,抽出了一部份的銀票藏在身上,才把匣子放回去,站起身,再把藏在案桌的兩個裝有圖紙跟賬本的匣子也放進床底的大箱子裏。

案桌兩次被人翻看,這次她出去,可不敢再大意了,那兩個匣子裝的東西對她來說相當重要,可不能輕意給別人看了去。

收拾妥當后,才背起一個雙肩包,這麼新穎的背包,當然不會是這個時代的包裹了,而是她根據記憶,畫圖讓林雪晴給做的,當時做出來的款式並不如意,其中還修改了幾次才有現在的樣子,低部平整,那是她讓林雪晴在裏面鑲了一些薄竹片,使整個包看起來立體有型,而不會軟塌塌的。

做好后,全家一致覺得好看,林雪晴乾脆給全家都做了一個,不過每個人的布料及顏色不同。

這款包看似簡單,但別人若有模仿,沒有拆看過她的包包,定是模仿不出來的。

謝冰林把包包背在身後,走到加工場那邊,把謝妙香叫到身邊,對她說道:「大姐要陪爹去杜大夫那裏複診,你注意一下,還有誰到主屋那邊轉悠的,你暗暗記下來,一會你也跟妙清說一下。」

「大姐,你放心,我知道怎麼做的。」

「有什麼事,等大姐回來再說!」

謝慎思要去鎮上複診,碼頭記帳的事就交到謝妙清的手上,雖然他年紀小,但經過謝冰林及謝慎思的調教,也免強能獨當一面了,記賬這等小事,他可以做得到,更何況他身邊還有兩個伯父在呢,那些人也不敢隨意欺騙他。

除非他們是不想幹了!

事情交待完后,謝冰林駕着馬車來到隔牆的小門等著,約一刻鐘后,林雪晴推著謝慎思出來了,謝慎思手裏還拿着一個簾帽,那時林雪晴在鎮上行走時所帶的帽子,這樣能遮擋她姣好的面容,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謝冰林跳下馬車,先是和林雪晴扶著謝慎思上馬車,再輔助林雪晴上馬車,本來這樣的馬車應當配一個馬凳的,但她嫌太佔地方了。

其實謝冰林從張掌柜手裏買過的這輛馬車的車廂已經算是比一般的車廂寬了,但她還是不想一個沒多大用處的馬凳佔了車廂的位置。

謝慎思上了馬車后並沒有坐在車廂里,而是撩開布簾坐在謝冰林的身後。

「爹,腿傷好得差不多了,要注得體息才行,萬不可過度勞累了。」謝慎思的恢復程度相當樂觀,這也很可能是他的心情轉變的原因。

「爹會注意的。」

「那爹進車廂里陪娘聊天吧,不然一路上,娘該無聊了了。」他們父女倆在聊得起勁可別冷落了裏面的人啊。

謝冰林考慮到林雪晴的身體,並不會讓馬車跑得很快,全程都是慢悠悠地往鎮上的方向往走。

她先把謝慎思夫婦送到杜之醫館,她再去碼頭看看那些奴人的情況如何了。

他們家已經和杜之醫館相當熟了,她自然放心把他們留在醫館里了。

馬車到了碼頭奴人暫時安置的房子,馬車剛好停下,杜之醫館舊宅的大門也剛好從裏面打開,走出來的是謝冰林有一面之緣的宮一。

宮一笑容可掬地迎上來說道:「謝東家,小的可算把您給盼來了!」一隻手把馬車牽到一旁,微躬著身跟在謝冰林身後。

「這裏一切都安好吧?」把這些人買下后安置在此,她就再也沒來過了,都好幾天了,想想那些人身體應當養得差不多了吧!

宮一的臉一直帶着笑,「都好!」猶豫了下,才低聲說道:「謝東家,有句話,小的得跟您提個醒,這批人當中,有兩個女孩不太安分。」

「哦,是嗎?」這兩個女孩是應該是那兩個家族裏的吧,不然她不會挑這些人,「都多大了?」

「十六七歲。」

「我明白了!」

「其餘的沒發現什麼問題,不過,暫時沒發現的問題還得要考察一翻的呢!」誰也不知道,這些人是不是在做戲給他看。

「不礙事!」她們要是有那個膽,她就有能力讓他們反悔的機會都沒有。

宮一見謝冰林如此自信,就已經知道她心裏自有打算。

「方勇義的能力還是挺不錯的,是個管事的人才。」宮一很佩服他能這麼快接受從一個鏢師少主淪落為一個奴人這種氣度。

別看這只是一個簡單的過程,但這種身份的轉換,還是很多人接受不了的。

「你也相當不錯,要不,你就去我家當大總管吧!」謝冰林半開玩笑地說道。

宮一也抓不準謝冰林說這話是真還是假,臉上還是笑眯眯地說道:「謝東家就愛打趣小的。」

「我可是說真的,沒打趣你啊,你考慮一下,我去跟張掌柜說一下。」剛開始謝冰林還真的沒有這種想法,可現在想想,覺得這事可行,也認真了起來。

宮一聽這話心裏一顫一顫的,興許是激動吧!這事來得太突然了!

謝冰林也沒催他,這種人才,能挖到身邊自然是好的,若是不能,她也只是有些遺憾罷了!

「這事不急,你若是願意,我就寫封信給張掌柜說說這事。」

宮一當即給謝冰林拱手行了一個禮,「小的願意聽從謝東家的安排。」

「很好……」謝冰林聽到這句話,心裏相當開心。

宮一她跟着笑了笑。

謝冰林問道:「你是叫宮一是吧?」

「是的,小的叫宮一。」他名面上還是司府上的人,主子還沒同意讓他到謝家,所以還不能直接讓謝冰林賜名。

「可知道有懂點功夫,行事利索的婦人?」給林雪晴找個人貼身伺候的事,她得首先給辦了。

「謝東家這就是問對人了,奴才覺得那個六娘與綉娘都不錯。」雖然綉娘極力掩護了自己會功夫的事,但這種事怎麼能瞞得過賊精的宮一。

謝冰林有些驚訝地回過頭,不太確定地問道:「你是說綉娘會功夫?」

「可不是,雖然平時作了些掩護,但她走路的底盤與常人不同,小的,定不會看錯的。」

「是挺不錯的。」綉娘會功夫的事,確定讓她感到有些驚訝,若說六娘會點手腳功夫,她一點都不會感到奇怪,六娘那是鏢局的家奴廚娘,會點功夫很正常,但說到一個整天呆在綉坊的綉娘會功夫的事,就有點不可思議了。

看來這個綉娘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啊!

不過,回想一下,也有跡可尋的,這批流放下來的婦女,她一個綉娘的身體居然只是有些疲憊和飢餓造成的體虛之外,就沒有其它問題了!

她當時怎麼就沒有想到這個問題呢!

「那就是綉娘吧!」她娘也愛這些針線活,她們若是整天呆在一起,也能說到一起去。

那個六娘以後就負責家裏的三餐!這樣安排,她也能從廚屋裏解放出來了。

他們倆人把基本的事情在門外就定了下來。

「謝東家一會要帶一些人回紅林村的吧?」宮一知道她不是單純來看人的,應當是來帶人回村的。

「我的馬車還要去載我爹娘,勞煩宮一得去靜海樓找張掌柜借幾輛馬車送這些人回紅林村了。」

「這是小的應做的。」宮一笑着應下了,「應當不用借用馬車了,靜海樓每天都會紅林村護送生蚝,只要跟張掌柜說一下,讓他們的馬車先到這裏把人接走送回到紅林村便是了。」

謝冰林一拍腦袋,小聲地嘀咕了聲,「對哦,我怎麼忘了這事呢!」

靜海樓漸漸對蚝肉的需求越來越大了,天氣冷,生蚝也能存放一些時間,所以恩州那邊需求的量也越來越大了!

從幾百斤到現在的四五千斤,若不是在碼頭撬生蚝的撬工多,她都不一定能提供這麼大的量呢!

只要帶這一批奴人回去,他弟妹也能輕鬆一點了,平時只要監督一下便行了。

宮一為謝冰林推開了大門,一眼望去,他們身上都穿上了新做的新衣,臉上再沒有那種愁雲慘淡的面容,見謝冰林走進來,都紛紛放下手中的活兒,站成了兩排,微垂著腦袋。

謝冰林在他們面前停下了腳步,氣勢全開,朗聲說道:「抬起頭來!」

宮一也訝異謝冰林突變的氣勢,又在心裏暗暗記下了一筆。

「今天會有人帶你們去該去地的方,一會就收拾一下,等馬車來接你們吧!」謝冰林在他們身上掃了眼,目光犀利,在場五十多個奴人都嚇得大聲不敢出。「方勇義,六娘,綉娘先留下來!」

「是,東家!」三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一會綉娘跟我走,你們倆個留下來聽從宮一的安排!」

綉娘心裏訝異謝冰林會單獨把她帶走,可饒是心裏再多疑問,她都一直垂眸,表情相當鎮定。

謝冰林看狀,心裏暗暗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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漁民農女:世子誘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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