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出海，收穫滿滿

第一百五十二章出海，收穫滿滿

兩天的時間，磨了一百斤大豆，這也算是蠻拼的了，若不是籠屜不夠了，接下來還要繼續磨豆呢！

一百斤大豆做出來的豆腐放滿了三個放涼室。

四月底的氣溫剛剛好，籠屜里的豆腐比預計的時間晚了一天，三天後才開始慢慢長出毛霉，六天後，整個籠屜裏佈滿了菌絲。

在等待豆腐長毛霉的過程中，孫掌柜送來了魚網。

孫掌柜因他的原因導致貨期推遲，那魚網絲，就沒有收謝冰林的銀錢了。

謝冰林砍了幾棵大竹子，準備用來製作大小不同的梭子和尺板，梭子的大小是用於相等的魚網眼進行補織工作。

梭子按照其用途不同分為大中小三種，大號梭寬二十厘長五十厘，主要用來封漁網和修補粗線網；中號梭寬十厘長二十厘主要用來織各種漁網。小號梭一般小於十厘，主要用作修補漁網；在深海用的漁網主要是以中號梭子為主，因為它兼顧了大小兩種型號的功能，再加上長短合適，使用起來非常方便，淺海的魚網線相對比較細，一般用的都是小號，不過，謝冰林暫時還沒有發現可以用上小號梭子的魚線。

梭子的製作，可以用竹、木、鐵、銅及塑料作為材料，塑料在這個時代就不要想了，所以她選用的是竹子，生長多年生的青竹作為材料，選用的竹子表面要光滑，平整，竹質均勻，製作梭子時，應盡量避開竹節部分。

將竹子削成大中小各個型號的竹板，然後用小刀把竹板靠竹心的鬆軟部分小心削掉，削到合適的厚度，值得注意的是，不要用刀削掉竹子外皮部分，因為竹子的外皮部分是竹身硬度最高的部位，如果清理竹皮，梭子的使用壽命將會大大減短。

接下來把削好的竹板，用其一端作成梭尖，保留兩厘左右，選擇中間部位為中心線，用小刀在中心線的兩邊輕輕削剔空，但不要弄斷了，中間靠近梭尖的部分慢慢削細，最後把整個中間前段與梭尖部位分離，再把梭子尾段削成半圓形尖口，以便於存線。

這樣梭子基本製作算是完成了，只要再用小刀修整毛刺，使其光滑不刺手就成了，如果有條件的情況下，用砂紙拋光那是最好的，不過梭子在使用的過程中也會越來越光滑。

梭子和尺板是相輔相成的，尺板用於網目大小的規範調整，用尺板織出的網眼相對會比較一致，其實熟練的人不用尺板也能織出一致的網目，只是很少有人達到這種程度就是了。

尺板根據網眼的大小而所做調整的，可以用竹子或鋁板等製成的長方體薄片。

謝冰林每個型號做了一個樣版，送去船塢那邊，讓木匠做一些出來，對於做手工活的他們來說，這已經是很簡單的了，比謝冰林做的還要好。

把孫掌柜送來成捆的魚網線用一個大號的芯梭把線給圈起來，以便梭子在繞線時不會亂線。

兩百張魚網全都堆放在加工場的茅棚下，謝冰林要改造魚網，就要在空地上支起兩個竹竿子。

在改造魚網的同時，她也要教這些人織魚網，補魚網；織魚網這還是其次的，主要的是補魚網，如果一個漁民不會補魚網，那不是笑話嗎。

謝冰林把沒什麼事做的人都拉了過來，連謝妙心這麼小的小孩都沒放過，家奴的小孩因為沒有豆子可以挑了，在下了課之後，也被謝冰林叫了過來學補魚網。

她可是五歲之時就已經學會補魚網了，被叫過來的都年過五歲了，也不小了！

謝冰林以自己的標準去衡量了。

織魚網是手藝活，女人都上手很快，男的就顯得有些生硬了！

往後，謝冰林出海后，破掉的魚網就是丟在家裏讓人補的了，所以家裏每一個人都要會，不指望你精通，但要會，以便應急之時能派得上用場。

這次謝冰林把一部分的魚網改造成適合淺海的魚網，『網門』這是前世村裏的一種叫法，這是一種用插網的方式來捕魚的，但現在並不適合，因為他的船太大了，等造好小船后，就可以用了。

那麼，只能用拋網的方式了。

在等待豆腐長菌的時間裏改造成一張大網，時間也足足有餘了。

腌制豆腐需要大量的鹽，謝冰林家裏只存有幾十斤，遠遠不夠，但要購買大量的鹽，需要官府的審批，她不想去找張寧，因為那正好中了他的下懷，所以只能再去找靜海樓了。

靜海樓所有用的鹽都是直接在恩州直接運過來的，所以不用經過紅程鎮上的官府，張寧也無法用此來要挾。

謝冰林在靜海樓這裏借了五百斤的生鹽，到時候用腐乳抵債。

腌制八天後，謝冰林從廖瓷軒那裏先運回一批她提供圖樣的瓷罐，第一批拿回來的是五百個。

把腌制好的豆腐，裝進小瓷罐里，再倒入滷水后，進行封口。

與豆腐泡在一起的滷水，是由香料與酒調成的，由於現有的香料有限，謝冰林挑了最主要的幾味香料來製成滷水。

封存好的腐乳，放在陰涼了庫房裏存放十天以上。

這第一批腐乳算是做好了，謝冰林可以安心出航了。

這一天，一大早，謝冰林召集在出海名單中的人在加工場集合，一起出發。

第一次出航，謝冰林沒準備到很遠的地方，大約在幾百海里的範圍內。

首次出海，糧食與水都要準備充足，當然了，還有鹽。

硝石還有沒下落，倒顯得沒那麼方便了。

一個時辰后，謝冰林帶領一眾人站在甲板上，遙望着海的遠處片刻，再回過頭對他們說道：「起錨，拔桿……」

因為謝冰林帶着他們演示過一次，每個人在哪一個崗位上，都有一個明確的分工。

站在船頭的方勇義，林七兩人用力的利用滑輪把船錨拉起放到船頭處，負責拔桿的人把竹竿拔起橫放在一邊。

謝冰林走到船尾處，轉動船舵調動航向。

宮一在外面帶着幾個人站在主桿下揚帆。

風向剛好，大船緩緩向前推動。

大船出航這麼大的事，紅林村的人，都集中在碼頭觀看着，直到大船經過碼頭時，眾人都不由得發出驚嘆的歡呼聲。

謝冰林會選在這一天出海，一來是因為村正選的日子，二來是因為她觀看過最近的天氣了，風向也正好。

一個多時辰后，大船已航行了約兩百海里，謝冰林走到甲板上，伸了一個懶腰。

望一望無邊無際的海水，笑了！「天氣真好……」

宮一從另一頭的甲板走過來，「東家，船還要航行多遠？」

對於宮一這種從來就在陸地長大的人來說，看到這麼寬闊的大海，內心都是震感的。

剛開始船上的人，除了謝冰林，獨眼和許胖子其餘的人都相當的激動，畢竟第一次看到真實的大海。

他們都是生活在內陸的人，若不是被流放，永遠都不可能看到這麼美麗的大海。

不過，漸漸有幾個人開始暈船了，站都站不穩。

謝冰林讓人去熬制湯藥，再讓暈船的人回到自己的船艙休息。

有些人暈船如同暈車一樣，坐多幾次就不暈了，不管暈船還是暈車都是體質問題。

過了好一會，謝冰林才回答道：「再航行半個時辰時就讓船停下吧！」

回過頭一看，已經很久遠距離了，別說是村子了，連那山頭都沒看到了。

看潮水的流動，像是在退潮。

不過在這種二三十米深的大海里，就算是退潮了，也不退到可以看海底。

經過幾個時辰的航行，太陽漸漸西下。

大家的肚子也餓了。

「吃飯後，體息半個時辰就開工了！」謝冰林對大家說道。

船上準備中午的飯食都是乾糧，配上湯水一起，可以算得上是一餐了。

船上是有廚房，而且也準備充足，但由於時間問題，謝冰林先食用帶來的乾糧。

晚上再吃個海鮮大餐！

再說回紅林村。

謝冰林前腳剛走，南宮騰逸就來了。

「謝當家，你是說船已經出海了？」南宮騰逸問道。

看來他們還是晚了一步。

雖然謝冰林不準備帶他上船，但他卻沒想過放棄的，現在去石島也只有通過她的那船大船了。

獨眼剛好在那船上，有他帶路，可以事半功倍，畢竟他們誰也沒有出過海。

在海上不同於在陸地，不定的因素太多了。

可他還是晚了！

「是的！」謝慎思淡淡地說道。

對於謝冰林帶着那麼多人出海，謝慎思既是自豪，也很擔心。

林雪晴也同樣是這種的想法。

加工場那邊有謝妙香與謝慎思在，倒不會有什麼問題。

「相擾謝當家了！」南宮騰逸說道。

「騰公子，不用憂心，過幾天冰林就回來了，這次他們不會航行很遠。」謝慎思以為南宮騰逸是來找獨眼的。

「是嘛，那在下改天再來拜訪。」南宮騰逸向謝慎思揖禮告辭。

主屋的門外，李順與李利在外侯著。

李順是第一次來到謝家，對這裏的一切都相當的好奇，「李利，你早就來過這裏了？」

李利微微頷首。

「你怎麼沒與我說過！」李順抱怨的地說道。

「……」

李順還吱吱喳喳接着說道：「這謝家還真是一個特別的地方呢！所做的吃食都能讓人回味無窮……」

其實李利在心裏想道：「你還不知道世子老是往謝東家閨房跑呢！不然……」，他有些惡趣味地不想把這事告訴李順。

看到南宮騰逸從裏面走出來，李順快速地走到他身邊：「世子，這謝東家可還在？」

「出海了！」嘴角輕抿。

「世子，現在可是要回靜海樓？」李利問道。

「回吧！」留下來也沒用，「過幾天再來！」

李利和李順都沒問為什麼，因為南宮騰逸做了決定的事，很少會有所改變的。

……

大船上，所有人都吃飽休息夠了。

「撒網！」謝冰林指揮道。

「東家，現在可是退潮啊！」獨眼疑惑不解地說道。

「我知道，但現在撒網，等潮水漲了再起網。」

獨眼雖然長期在海上生活，但他對於撒網捕魚，知道的也不多。

兩人一組，把網撒到海里，兩百張魚網，經改造，現只有八十多張網，其中有二十張是『網門』網，並沒有在這艘船上，現在船上只有六十張撒網。

網撒下去后，就固定綁在船舶邊上。

兩個時辰后，潮水慢慢開始漲了，漲到一定的程度，謝冰林讓人收網。

船上的人全都出動了，在甲板上放有大缸是用來腌魚和養魚的。

撒網容易，但到了扯網的時候，就困難了，因為有海水的阻力，拉網的時候很吃力，後來用了到滑輪才好一點。

當第一張魚網拉上來的時候，所有人都驚呆了，就連謝冰林看了，都目瞪口呆的。

滿滿的一魚網的海鮮，這就是原始海域的魅力嗎？

太驚喜了，有沒有！

「留幾個人下來撿魚，其他人繼續拉網。」謝冰林興奮地說道。

「是，東家！」這每一個聲音都相當的興奮。

這一網拉上來，有魚，有蝦，也有蟹，還有滑溜溜的鱔魚等海鮮，那節竹蝦有巴掌大小，看得謝冰林口水在嘴裏泛濫。

由於花蟹養在魚櫃里活不了，所以謝冰林讓他們撿一些肥美的今天晚上吃就行了，其它的全都丟回海里。

花蟹一離水不久就會死掉了，不像肉蟹那般還能放在魚櫃里能養活。

這次謝冰林準備的鹽只有五百斤，因為很快就回去了，所以腌制的魚不用放很多鹽。

希望這這五百斤鹽能撐過這幾天吧！

幾十張魚網中足拉了兩個多時辰就拉完，有了前面的經驗，到了後面，身體上雖然感到累了，拉起網來倒是快了很多。

首次撒網就有這樣的收穫，謝冰林樂壞了。

腌好的魚就抬到下面的腌魚櫃，能養活的就放到活水櫃里養著。

至於蝦，沒有氧氣，他們也是活不了多久的，所以謝冰林要準備全都煮了！反正這裏也準備了曬篩，蝦是很容易熟的，所以用不了多少柴火。

幾十個魚網，蝦也不少，不過都是大蝦，小蝦，這網眼比較大兜不住。

即使是這樣，幾十張魚網加起來也有上千斤的大蝦，這還是她的估計的數量，具體應該不止。

明天應該不用撒網了，就曬蝦就得用一天時間了。

這一天下來，大家都累壞了！

把甲板收拾好后，謝冰林讓他們把鍋具擺到甲會板上，謝冰林教他們吃海鮮火鍋。

謝冰林調的海鮮鍋底，吃再多也不會寒胃底，是她特意在杜誠之那裏拿的藥材。

如果不這樣吃的話，長期這麼吃海鮮，又沒有吃驅寒的食物，時間久了，人體內的寒氣就會加重，嚴重的話，中寒症就會在身體虛弱時爆發出來。

海鮮用的是海里提上來的海水清洗的，「都坐下吧，別忙活了！」大家早就餓了。

船上的油燈全都點上了，船上有着海風上來，身體溫度降下來后，就有感到有些冷了！

這一餐火鍋來得正合適宜。

甲板上，不分主僕的坐在一張桌子上用餐，吹着海風，看着天邊的星星月亮，很是愜意。

再配上一點白酒，甚是美意。

這一餐，謝冰林允許他們放縱一些，結果全都喝醉了。

船上的酒是用來驅寒的，一個晚上就全被喝光了，這群人還真是酒鬼啊！

不過也有一個是例外，那就是宮一了，他只喝了一小杯，在船上，宮一最主要還是要護著謝冰林的安全。

怕他們着涼，最終還是一一送他們回船艙休息。

才一天的時間，就有這樣的收穫，謝冰林睡覺都是嘴角帶着笑意的。

翌日清晨，謝冰林因為心情好，起得很早，洗漱過後就是站在甲板上看日出。

那紅透半邊天的太陽與海水接壤，畫面極美，美得讓謝冰林生感遺憾這個世界沒有相機這種機器。

「東家……」宮一也是精神抖數的站在謝冰林的身後。

「昨晚睡得可還習慣？」睡在船上與在陸地可不一樣，人的感覺不一樣，有的人感覺睡在搖籃上一船，有的人沒有真實感……

「尚可！」

謝冰林笑了笑，再把目光轉回日出的方向，「那便好，還怕你們睡不習慣。」

「是與睡在陸地上的床感覺不一樣！」但還在他的接受範圍之內。

「昨晚他們都喝多了，應該就沒什麼感覺了！」謝冰林說道。

宮一頷首表示認同。

到了巳時，所有人都起床了，看到謝冰林坐在搖椅上，他們倒是顯得很不好意思。

身為一個家奴居然當着主子的面給喝醉了。

謝冰林從他們的表情上就能看出他們所想的，倒是沒說什麼，只是讓他們把昨天晚上煮好的大蝦全都拿出來放在甲板曬。

今天陽光充足，再曬幾天蝦皮就很乾身了。

「東家，今天不撒網嗎？」方勇義問道。

「今天休息一天，明天再撒一次網就可以直接回去！」她沒想到收穫會如此好，裝魚的缸只能裝得下撒兩次網的量了。

「回去？」宮一驚訝地回過頭。

「嗯，我們帶柜子少了！」

宮一想了想，也確實是。

謝冰林走到獨眼的身邊小聲地說道：「獨眼，跟我來一下。」

獨眼停下手，在一旁的水缸里勺出水洗了洗手，跟在謝冰林的身後。

謝冰林把他帶到船尾處，這裏離船頭有一定的距離，要談話也不怕有人能聽到。

這個時候，所有人都聚在船頭曬蝦了。

「東家找我，可是有事？」

「嗯！有件事想問問你，這裏離石島還有多遠？」如果近的話，就可以繞過去把那證據給取回來，免得再往後還要花時間去一趟。

謝冰林知道獨眼儘早也會去石島的。

「應該還有一百海里。」獨眼說道。

「那還很遠呢！」只能下次再去取了。

獨眼笑了笑，「東家，石島是一個好地方，你去了就會喜歡上的。」

「呃？石島不是全都是石頭？」會以石頭命名，應該是因為石頭多的原因吧！

獨眼，「哈哈……」大笑了起來，「東家這麼認為也是不奇怪，因為沒去過石島的人都是這麼認為的。」

「那島上有什麼？」謝冰林不由得也起了好奇之心。

「島上有很多奇怪的樹和果子，不過都能吃，石島上也有人居住的，但很貧窮，他們祖祖輩輩都沒有離開過島上。」獨眼回想着在島上所看到的。

謝冰林根據他所說的，那個島應該是一個熱帶島，說不定還有一些他所熟悉的熱帶水果呢！

「你這麼說，我倒是想去瞧一瞧了。」

獨眼臉上突然變得很嚴肅，「東家，我把那些賬本與信件裝在一個盒子裏，交給了當地的島民保管，張寧即使去了石島也是拿到的盒子的。」若不是偶然，他都不知道島上還有人居住的。

剛開始的時候，島上的人都相當防備他，一度想要殺死他，最後因為他救了一個生病的小孩，才得到他們的認同。

「哦？」這話就讓謝冰林感到吃驚，要知道，一般島上的居民都相當排外的，沒想到獨眼居然能得到他們的認同，確實本事不小啊！

「獨眼大叔，你真的很歷害啊！」謝冰林眼裏有着對他的佩服。

獨眼被謝冰林這麼一誇，倒顯得有些羞赧了，傻氣的撓了下頭。

「下次開小船去吧，船上這麼多人，不太方便。」人多口雜，誰也不能保證這其中的人往後會不會被收買。

「小船？」

「還沒造好！」

「小的不着急的，但可能世子會着急了！」他在逃亡的過程中，曾想過，要拿着證據上京州的，但在謝家這一段時間，他就想到當時的想法是多麼可笑，可能他還沒走出恩州就被殺了。

「也是！」一時之間都忘了南宮騰逸正需要這些賬本與信件呢！

「東家，這次回去后，世子說不定就要你出海去石島了！應該等不及你把小船給造好了！」據他們上次的交談中，這份證據對於他們來說相當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