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大還是小

身子重回到溫暖的被窩才覺得涼，百里芸一骨碌在被子裏趴起來，身上披着被子，兩手托腮支在床上：「獵哥哥，昨天的話還沒說完呢。你剛剛去哪裏了？」

被子裏和枕頭上都有獵哥哥的味道，他昨晚一定是拍著自己睡的。這一點百里芸簡直太有經驗。以前雖說是努力爭取自己睡，但只要獵哥哥摟着自己拍睡，每次她都睡得特別安心踏實。

其實她以前也不是排斥跟獵哥哥一起睡啦，只不過那時候獵哥哥總喜歡親自給她洗澡澡。每次睡前洗澡，她年齡小愛瞌睡，泡著泡著就迷迷糊糊了，經常早上起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光不溜溜地纏在獵哥哥身上，簡直不能更羞恥！

偏偏那時候真的太小太小，沒法跟獵哥哥嚴肅理論關於男女授受不親的問題。理論了……也沒用。

咦？昨天睡着的時候貌似自己衣衫整齊……也就是說還是獵哥哥給她換的衣服！

拓跋獵弄好了熱帕子和青鹽，熟稔無比地將百里芸半裹在被子裏抱在懷裏，照料她洗臉漱口，俊美的臉上此刻沒有半分陰邪，唯有滿足的認真：「我還要在這裏待好多天，什麼話都可以慢慢再說。困了就睡，有獵哥哥在，任何事都不必擔心。好了么？」

「好了。」百里芸坐起身，想換衣服又有些忸怩，「獵哥哥，我都十歲了，你讓采藍采青進來幫我吧。」

拓跋獵伸手去衣架上拿衣服的動作微微一頓，嘴角翹了翹，衣架上鵝黃色的裏衣已經取在手中。轉過身時，神色一副不懂的理所當然：「有我在，要她們作甚？不過是我不在時替我照顧你的人罷了。抬手，獵哥哥幫你把中衣換了。」

原本，在來這裏之前已經想好，如果小狼跟他重歸於好，他會盡量地遵照人類社會的規矩禮儀，不讓小狼的家人排斥自己對小狼的靠近。可是昨晚之後，他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不想那麼做了。

小狼，好像真的開始長大了。她會害羞。

昨天那個叫於果的快來的時候，當拓跋獵像一個防備侵入領地的敵人的野獸般，下意識地散發出了守衛領地的雄獸的氣勢，那時候，小狼忽然愣了。愣了之後，她就不一樣了。

他當時沒明白，但後來越想當時小狼那個眼神和後來的反應，他忽然就有了一種直覺——小狼感受到了他的雄性魅力。她想吃他又覺得害羞。

她像那些成年的雌獸一樣，感受到了雄獸對它們的吸引。

這個念頭是如此新鮮而又帶着誘惑，讓他忍不住地想要試探著去肯定。尤其是後來小狼透露了那樣大的一個秘密之後，她睡著了，他卻摟着她忍不住地想：這具小小的身軀里裝着的那一縷神魂，到底是多大年紀呢？

再小，加上俯身之後的六年，應該也成熟了吧？

狼有狼的狡黠，很多東西之前不去認真想的時候無知無覺。但有一天，當他意識到自己已經是一個成熟的雄獸，那種對某個雌獸強烈的親近願望會很快地激發他生命中無盡的動力和智慧。

小時候，小狼六歲之後也抗議過他給她洗澡、抱她睡覺，可也不過是嘟嘟嘴、嚷嚷兩聲，過後其實她也不往心裏去。可是現在他說給她換衣服……

百里芸立刻把手臂牢牢靠緊身體。囧了個囧的，這個絕逼不可以有！

「獵哥哥，你……你出去！」

拓跋獵眼睛裏壓着笑意，低頭看着小姑娘漲紅的小臉兒：「怎麼了？」

百里芸急了，伸手去推他：「人家都長大了，不能像小時候那樣了，你快出去呀！」

拓跋獵一隻手就抓住了她的兩隻小手：「長大了？那大到可以嫁人了嗎？」

百里芸惱得拿小巴掌去拍打他的胸膛：「獵哥哥你不要再胡說！我才十歲，十歲！嫁什麼人啊，人家還小呢！」

拓跋獵噗嗤一聲笑了，手臂微一用力就把小姑娘拉到了懷裏圈住，再一抬手，被子披在了百里芸的身上，卻是一種把兩個人一起裹在被子裏的親密態勢：「溪桑，你要不要好好想想再告訴我，你到底是長大了呢？還是還小呢？若是長大了，便好好考慮嫁給我。若是還小，獵哥哥就還像原來那樣照顧你。嗯？」

百里芸啞了。這不是她原來的那個獵哥哥。眼前的這個獵哥哥肯定讓人給換掉了！

百里芸回答不出拓跋獵的刁鑽問題，也不可能拿禮教的那一套來說服他。最終，還是拓跋獵主動放過了她，挪步外間讓百里芸自己換好了裏衣，他才進來一件一件地給百里芸把外面的衣服穿戴好。

但，百里芸也為此付出了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