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還沒留崽

第207章 還沒留崽

只有拓跋獵面無表情,隨便磕了幾個頭,起身就接過了聖旨。

宣旨使臣將一家人的神情細細收入眼中,恭敬地向轉換了身份的眾人一一重新見禮,末了,特意殷勤地提醒了拓跋獵一句:「下官臨走前,皇上特意交代了。說前任東亭郡王離京時護送他的那些禁軍,勞煩郡王赴京時一併帶回去。」

拓跋獵瞥他一眼,大大咧咧地扭頭問:「阿爹,那群人呢?」

拓跋宏拳頭握緊又鬆開,漠然對拓跋獵道:「自會讓你帶走。」

皇帝派來的人,自然是在涵兒大婚當日,喝過喜酒便被單獨「招待」在尊貴奢華好享受的地方,不能讓他們到處亂跑。皇帝是不是真的擔心這些人不重要,關鍵是這番一而再地拿拓跋獵跟拓跋涵一起說事兒。

既然做戲,那就要做真一點。

使臣彷彿完全沒發覺自己又挑撥了一把拓跋獵和家人之間的關係,滿臉含笑地恭謙告退。

管家送使臣出門,屋子裏,只剩下沉默以對、尚還在服孝的一家五口。

孫氏壓下翻湧而起的情緒,直直地看向拓跋獵:「你給我說實話,你二哥他……到底如何了?」

聞言,拓跋宏和拓拔謹也看向了他。

拓跋獵看了他們一眼,眼神在高玉敏身上冷漠地頓了一頓,對孫氏口氣厭煩地道:「死了。」

三人也隨之注意到高玉敏的存在。拓跋宏沉默,拓拔謹苦澀,孫氏焦躁。

高玉敏把眾人神色都看在眼裏,身子微僵一瞬又放鬆下來,蒼白的臉上露出無奈的苦笑。

經過了這許多許多,若是再不明白過來,她真是沒臉再在這個家裏待下去了。

高玉敏走出來,朝着拓跋獵深深行了一個福禮:「小叔,之前的事是我錯了。是我辜負了你的信任,並且造成了嚴重的惡果。無論小叔如何懲罰,我再無怨尤。我沒臉請求小叔原諒我的過錯,只求……」

高玉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竟是雙膝一屈,跪了下去:「只求小叔,殺了萍兒,讓夫君從此好好安眠吧。家中逢此大變,夫君他也是……心力交瘁!」

拓拔謹一驚,腳步上前伸手去扶:「這是我自己願意承受的懲罰,不干你事。你起來!」

高玉敏卻是推開了他的手,平靜道:「夫君願意懲罰自己是夫君的事。但妾身願意求情也是妾身的事。夫君不喜,休妻便是。妾身絕不會把拓跋家的家事泄露出去一絲半毫,夫君放心。」

言畢,她端端正正地朝着拓跋獵跪拜下去:「我沒有強迫、威逼、要挾小叔的意思,也無權評判小叔的所作所為。我今天說這些話、做這些事,不為別的,只為我心疼我自己的夫君。他……他是我……心之所系!」

「敏兒!」拓拔謹動容,抬腳就要上前,卻被孫氏一把拽住了胳膊。拓拔謹疑惑回頭,就見孫氏示意他看拓跋獵。

就這一瞬的遲疑,高玉敏的頭已經實實在在地磕了下去。而拓跋獵卻冷冷地側移了一步,並沒有受她這個禮。

「少給我來這套,我是野人,看不懂!」拓跋獵對着高玉敏依舊面色冷冷的,卻轉頭瞪向拓拔謹道:「便宜你。」

拓跋獵把這件事講給百里芸聽的時候,神色還是悻悻地:「原本是等到你嫁過來之後,問過你的意思再處置的。可看她肯為了我大哥朝我謝罪磕頭的那樣子,我又覺得沒意思了。」

說着,小心翼翼地瞄了百里芸一眼:「你不會生氣吧?」

百里芸:……她為什麼要生氣?她生哪門子的氣?

百里芸瞪着他不說話,拓跋獵有些心慌,急急解釋道:「那丫頭碰過的東西全都扔了,屋子也重新擦洗過好多遍,連傢具我都重新換了,真的!我沒讓別人的味道沾染過我的身子,溪桑你信我!」

對於狼來說,這個問題很嚴重,真的,相當嚴重!一頭公狼身上沾染了別的母狼的氣味,那是背叛。不但不敢見母狼,見到了還會被母狼往死里咬!

越想越害怕,猛地想起來那個骨頭架子還吊著命,拓跋獵跳起來就走:「我讓他們把那個丫頭帶過來,你親自剮!剮不死更好,剮死了你就拆骨頭玩,拆碎了扔山上喂狼……」

總之找那蠢貨泄憤啊,不要衝他撒氣!

百里芸已經無語到懵逼,一把拽住拓跋獵的袖子,險險沒讓他風一樣地閃出去:「殺了吧。我不生氣。」

拓跋獵乖乖順着她拉扯的力道,忐忑地挨着椅子邊邊坐下來,小心翼翼地觀察她的神色:「真……真不跟我生氣?」

百里芸扶額半晌,猛地拍了桌子:「你給我說清楚!我到底該生什麼氣?」

拓跋獵嘣地一下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就是氣味啊!我沒被沾染,真的!你要是真生氣,咬我也行……不過能不能別咬死?我,我還沒留崽兒呢!」

百里芸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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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王的嬌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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