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4章 皇外祖母

初平帝也知百里芸帶大的孩子，雖沒有親眼見過，但也不至於連皇族服飾都分不清楚。但還是好心情地逗他道：「那你皇舅舅要是沒穿那樣的衣服呢？要是他穿着平民百姓的衣服，你還能認出他來么？」

拓拔元貞有些為難地皺起了小眉頭，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搖了搖頭：「不能。但我可以和他對暗號。」

初平帝有趣地道：「什麼暗號？你現在來和我對對看，看看我是不是你皇舅舅。」

拓拔元貞點點頭，卻不開口，而是扭頭給妹妹遞了個「你來」的顏色。阿娘不給力，今天說話有點多，好累。

拓拔元蔚立即領會，小粉裙子一拎上前了半步，奶聲奶氣地朝初平帝問道：「第一個問題：我娘的閨名叫什麼？」

初平帝笑道：「這個問題可不保險，很多人都知道，你娘的閨名叫溪桑。」

拓拔元蔚根本不受打擊，昂着小腦袋繼續問他：「第二個問題：我爹的字叫什麼？」

初平帝頷首：「嗯，這個問題倒是少有人知道。不過還是不算什麼秘密。你爹的字叫戰野。」

拓拔元蔚繼續問：「那你繼續回答最後一個問題：我外曾祖父的字又是什麼？」

初平帝剛要開口，略一沉思，撫掌笑道：「原來如此！果然只要答對了這三個問題，大約就是你們的皇舅舅無疑了！好孩子！過來，皇舅舅有賞！」

百里芸的閨名在京城的確有不少人知道，但僅限於跟百里家或者皇家走得比較近的內宅貴婦。試想男人家誰提到嘉熠會提到她的閨名呢？縱然是知道她閨名的內宅貴婦們應該也只是偶然聽到，知道了而已，提起時還是要稱呼一聲尊號的。嘉熠縣君、嘉熠郡主、嘉熠長公主這樣。

拓跋獵的字則是少有人知。人多稱呼他為東亭郡王。不太恭敬的會在背後直呼他的名字拓跋獵。京城裏只有個別跟他關係還不錯，彼此結交過的，或者是自家很熟的親戚，才知道他的字叫戰野。除此之外，就是西北的將領。

而百里老將軍的字就更冷門了。八十高齡的老人家，能知道他的字，或者有資格稱呼他的字的人在這世上差不多已經沒有了。只有極親近的人或者位置極高的人知道老人家的字。

這三個問題，看似簡單。可若是有人冒以龍鳳胎未曾見過的皇室中人或者百里家人的身份哄騙他們，通過這三個問題的回答，卻可以大概圈定對方的身份。

能答對第一個問題的，最有可能是京城貴婦。能答對第二個問題的，是京城熟悉拓跋獵的人或者是西北將領。能答對第三個問題的，範圍就更小了。

孩子簡單的三個問題，就把對方的身份套出來了。

拓拔元蔚這次吸取教訓沒有擅自上前，而是退後半步，扭頭看向自家阿娘，完全沒心機地道：「娘，他是我皇舅舅嗎？」

百里芸這才頷首笑道：「是。這是你們皇舅舅。皇舅舅對面坐着的是你們皇舅母。皇舅舅旁邊的是你們太子哥哥。過去見禮吧。」

小兄妹倆這才雙雙上前一一見禮，動作標準，嫩呼呼地可愛，規矩極好。

太后讓百里芸也落了座，迫不及待地朝兩個粉雕玉琢的小可愛伸手道：「快來快來！快讓皇外祖母看看！」

太后對小輩以示親近習慣了，伸出一隻手，拉一拉小輩的手，拍一拍或者讓在自己跟前坐下，都是一種尊榮體面。

此刻面前是兩隻小包子，太后一激動就伸了兩隻手。

哪只小郡主拓拔元蔚好不容易規規矩矩行完所有的禮了，一見老人家伸出雙手，就誤會了，非常給面子地提起小裙子、撒腿就小炮彈一樣朝着太后衝過去了！

衝到太後娘娘跟前，一眨眼的功夫就猴子一樣爬到了太後娘娘的身上，兩隻小短胳膊把太後娘娘的脖子一抱，「mua」一口就香在了老人家的臉上：「皇外祖母，皇外祖母！你給我什麼禮物呀？」

皇外祖母暈菜！

皇上、皇后和太子統統傻眼！

百里芸座在座位上再次捂臉：「這也不是我教的！真的……」

好一陣笑鬧之後，久別重逢的喜悅情緒彼此也抒發得差不多了。百里芸領着兩個孩子告辭。

太后抱着小元蔚，頗有些不舍。宮中已經多年沒有小孩子，只有一個公主屠皎，也已經快十三歲了。更別提小元蔚一副萌化人的長相和脾性，簡直不要太可愛！

太后是想留百里芸在自己宮裏住幾天的，但也知道百里家和李家現在都一堆事兒，百里芸肯定要回去忙一段時間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