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完成一場死亡的藝術(下)

114:完成一場死亡的藝術(下)

張怡這話的意思,無疑是告訴雪笙,她跟凌渃心不是一夥的,若是雪笙有需要,她也不是不可以和雪笙站在統一戰線,對付凌渃心。

雪笙眸光湛亮的看着張怡,隨後又看向另外兩個女人,笑意斂漣的詢問。

「你們也是這麼想的嗎?」

馮艷語和常欣腦子裏浮現凌渃心那雙血淋淋的腿,四肢越發寒涼了,面色難看的點了點頭。

「我們和張怡一樣,只要你有需要,我們都願意和你站在統一戰線的。」

雪笙聽了,看向半昏半死的凌渃心,同情的道:「四夫人,看來你在這個家裏不太受歡迎呢」

這話大家心照不宣,梅子席娶了四個夫人,生了那麼多孩子,卻只有四夫人凌渃心給他生了梅堰七這麼一個嫡子。

先不說梅子席是不是真心愛凌渃心,就說凌渃心母憑子貴,那梅子席也絕對要待她比待其它三位夫人還要上心,還要好。

「可惜了就算沒有凌渃心,你們也都難逃一劫,知道為什麼嗎?」

雪笙笑盈盈的看着張怡三人,在她們驟然一變的臉色中,溫聲道:「因為你們是梅子席的老婆和孩子,是他的下屬和傭人。」

「梅子席和凌渃心毀了我的雙腿,以十倍償還的話,現在在場的人所有性命,剛剛好。」

至於是否要斬草除根,雪笙暫時還沒有這樣的打算。

梅家畢竟是九貴之首,若是沒有太過正面的衝突下,讓梅家滿門滅族,事情一旦鬧大,絕對會引來君都的注目。

她扮演雪笙身份這件事情,目前還算有趣,也暫時不能脫離這層身份的掩護,所以就用梅四少一家人的性命來補償她吧。

畢竟,她的腿雖然還可以好起來,可是疼卻是真實的,傷筋動骨成為廢人,也是真實的。

若非她是白白,那可就真的要一輩子殘廢了,怎麼可能咽下這口氣。

何況她是白白,不是真正的雪笙,得罪了雪笙的人,或許死路一條,可得罪了白白的人,那必須生不如死的離開這世間

甚至包括,連坐。

不過,今夜沒有來齊的人,她倒是沒有興趣再跑一趟了,就看她們各自的造化了。

「好了,我們開始吧,嗯就從這位聰明伶俐的大夫人開始吧。」

張怡臉色一白,瞳孔驟然一縮,急忙開口:「等等!我們還可以商量啊!」

張怡話還沒說完,銀芒就在夜色下閃爍,那把染了血的水果刀,在月色下顯得格外森寒刺目,眼花繚亂間似有『雨滴』飛濺而過。

仔細看才發現,那哪是什麼雨滴,根本就是血珠!

只見張怡兩條小腿衣料翻飛落下,露出兩條光潔的小腿,一絲絲殷紅的血色順着白皙的小腿蔓延而下

「啊這跟我沒關係,我從來沒有參與過傷害你的事情」

「可是你袖手旁觀了呀」

天真的輕語,輕飄飄的好似羽毛一般拂過眾人的心,讓所有心有不甘,心有期待,抱有希望的人,突然如大石沉沉落下,雙目也馬上了一種不甘的掙扎和彷徨的驚恐絕望。

可是你袖手旁觀了呀

這句話看似強盜邏輯,看似是一種綁架,更是一種強詞奪理。

可是那又如何?

變態的世界裏,根本沒有所謂的對與錯,只有開心與不開心。

開心了,就如之前一般,雪笙差點因為扶桑花而繞過凌渃心這個兇手,不開心了,轉念就推翻了自己的決定。

如此的任性,如此的不可理喻,如此的叫人心悸抓狂。

這大概就是所謂變態,最讓人捉摸不透,也最讓人惶恐害怕的地方吧

「況且,你們是梅子席的第一直系家屬,怎麼都應該替他分擔一些罪責吧,怪就怪,你們今夜留在了家裏,碰巧遇上了我。」

輕柔的語調,有着孩童的天真,也太過柔順溫和,聽入人心暖暖的,偏偏讓在場一眾被控制的人,四肢百骸都仿似結了冰一般。

「啊」

聽着張怡的慘叫,馮艷語和常欣也無法做到置身事外了,紛紛開口。

「你想好了,我們可是梅家人,以梅家的地位,若我們全都出了事,你也無法全身而退的!」

「有什麼事情我們可以慢慢商量,你這樣根本就是兩敗俱傷,對你自己沒有任何好處的!」

「謝謝你們的關心。」雪笙頗為有禮貌的笑着道謝:「不過,我既然做了,自然能夠全身而退,今夜一事,最終只會成為一樁無頭公案而已。」

馮艷語和常欣整顆心越發沉到了谷底,全身越發冰冷的麻木,心中已然明白了一個自己不願明白的事實。

那就是,今日,她們必死無疑

作為所有人中年齡最小的悅悅和馨馨兩個小姑娘,可沒有大人那麼長遠的遠見,也沒有她們那麼懂得審時度勢和害怕。

張開嘴就大聲咒罵和嚷嚷,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化解心中濃郁的不安和恐慌。

「賤人!你快放我下來!否則我父親和爺爺不會放過你的!」

悅悅瞪大雙目憤恨的看着雪笙,那雙眼睛竟然透出與稚嫩不符的怨毒和狠辣。

旁邊的馨馨也不甘示弱道:「你現在若是放了我們,我們就不跟你計較了,我保證讓你活着走出去!」

雪笙看向悅悅,頗為不贊同的開口:「滿嘴髒話,眼神陰狠,真是毀壞了你甜美的形象,何況梅家這樣的名門貴族,九貴之首,你身為梅家的小姐,這樣說話實在太沒有教養和禮貌了。」

聽着雪笙一字一句吐字清晰,頭頭是道的溫柔訓斥,那一言一語,一顰一笑,確實有着大家閨秀的風範。

可此時此刻,此地此景,看入眾人眼裏,卻顯得不倫不類,格外怪異又驚悚可怖。

一個跟他們說禮儀教養的變態,怎麼可能不叫人毛骨悚然

雪笙似乎不想再耽誤時間,說完這些話后,就出手點了兩個小姑娘的啞穴,專心致志的開始人體藝術的雕刻。

夜風吹拂,吹起一地血腥,花園裏一聲聲的慘叫,從強到弱,從弱到強,從男到女,從女到男,整整持續了兩個小時才慢慢歇停下來。

整個e—50梅家宅院中,充斥着一層淡淡的若有似無的氤氳之氣,隔離了所有的聲響,讓外界依舊一片寧靜。

此時的龍蜀區,誰都不知道,就在這樣的深夜,龍蜀區的區域裏,竟然發生了一件類似滅門的驚悚事件。

一場變態詭異又充滿藝術迷美的血腥事件,慢慢拉開序幕,又慢慢塵埃落定

當七十六人的雙腿全部綻放出紅色的彼岸花時,雪笙這才慢慢的停下了手。

院子裏紅色的扶桑花熱烈綻放,似乎越發美艷了,與空氣的血腥和那一幅幅人體雕塑的畫像,形成了一種互相輝映的詭異美感。

一圈人依舊懸浮站立在空中,他們的雙腿全都以血肉為材料,綻放出一朵朵嬌艷欲滴的血色彼岸花。

月光照耀中,彷彿地獄之門轟然打開,綻放出一朵朵妖異引渡靈魂的彼岸花,一路通往黑暗的煉獄

若說這是一場盛宴,那絕對是這世間最美,最可怖,最叫人毛骨悚然又驚嘆的血色盛宴。

這幅美麗畫卷是那樣鬼魅妖異,又是那樣黑暗可怖,仿似詮釋了世間最為黑暗的那種絕望和凄迷的美。

雪笙獨自坐在輪椅上,看着這一幕,不自覺的就痴迷了,久久忘了收回視線,就連手裏痴生花的種子,也久久忘了撒落。

「這幅地獄彼岸花引渡靈魂的畫卷,確實美,美到了極致」

一道清潤柔和的聲音從空氣中蔓延開來,打斷了雪笙的沉迷,也打散了花園中那種百鬼夜行,地獄現世的詭異氣息。

雪笙並沒有回頭,只是將手裏的痴生花種子撒落在那被血色滲透的土壤和青磚上。

「那麼原老師可還滿意我送給你的禮物?」

「滿意,這是我長這大收到的最滿意的禮物。」

原閑寵毫不吝嗇的誇讚,踏着月光,於血腥中信步走到雪笙身邊,和她一起欣賞着眼前這浩大壯麗的『美景』。

似乎因為眼前的畫卷太過美麗,太過吸引人,雪笙和原閑寵都沒有再說話,而是專註而安靜的看着痴生花在血腥的土壤里,慢慢發芽開花。

時間一點一點的推移,夜色,月光,妖嬈的紅花,地獄,血腥,在這一刻,都彷彿都成為了點綴,照亮了那於血腥中相伴的男女。

她一身白衣,坐於輪椅,長發隨風飄揚,純潔而美艷。

他立於輪椅旁,身長玉立,同樣穿了一件不染塵埃,潔白無瑕的白色衛衣,聖潔而耀眼。

兩人並排而立,一個站立,一個端坐,相互融合成一方天地,與周圍的血腥黑暗,形成了一個對立面。

那種天堂與地獄一線之隔,相輔相成的畫面,更給這方畫卷增添了神來一筆,看得站在角落裏的一心,不由自主的就丟了魂。

倒不是他心智不夠堅定,而是花園裏這一幕畫卷實在太過詭異美好了。

中心是天堂,四周被地獄包裹,這樣的詭異妖冶的畫面,太具有迷惑人心的美感和一種黑暗與光明,血腥與純白的極致碰撞。

這份碰撞擦出的火花,足以燃燒世界

一心第一次產生了一種念頭。

這兩個人,彷彿天生就應該站在一起,一同以純白面對這世間所有的黑暗與血腥。

哪怕這些黑暗與血腥,大部分都源自這份純白

------題外話------

哎喲喲,小寵又出來咯,本來想做個圍觀者,悠哉的吃瓜看宰人,結果一不小心被閃瞎了眼睛,塞了一嘴狗糧,哈哈

二更晚上五點半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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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級權門:黑暗系病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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