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雪笙的命數
梅翊承整個靈魂燃燒起一層淡淡的綠芒,陰森詭怖。
他面目猙獰,似乎是憤怒,又像是在害怕着什麼,激動的說道:「是雪家雪笙!是她!是她活生生放了我的血!殺了我的!……」
梅二少夫妻兩頓時就震驚了,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雪家雪笙?
這怎麼可能……
這完全八竿子打不著……
不……
不對。
「當初那場車禍是四房搞出來的事情,若說四房的失蹤跟雪笙有關係,還有理可循,可你跟雪笙無冤無仇,雪笙怎麼會對你出手?」
梅二少冷靜的分析這個中情況,總覺得不太對勁。
聽了這話,梅翊承整個魂體都透出了一股子戾氣,陰狠的說道:「是因為梅劭舒那個小賤種!我發現了他竟然悄悄隱藏自己的實力,就打算在他徹底成長起來之前,將他扼殺在搖籃里。」
「可誰知道,就在他快死的時候,雪笙竟然出現了,是梅劭舒趁着我們不注意的時候給她報的信,為了不讓梅劭舒韜光養晦的事情暴露,所以她們殺了我滅口!」
梅二夫人當即就陰沉了臉,一雙眼眸跳躍着一團灼人的火焰:「這個雪笙是跟我們梅家所有人犯沖嗎?!當初四房梅堰七的失蹤,就跟這雪笙有關係,後來又是車禍,又是四房的人一夜之間消失不見,現在又變成了我們二房,看來這個雪笙根本就是個禍害!」
梅二少握緊雙拳,眼裏也迸射出一抹殺氣:「雪笙!殺了我們梅家這麼多人!我梅家跟她勢不兩立!」
梅二夫人卻突然想到了什麼,不解的向梅翊承問道:「翊承,雪笙的實力就算超出了同齡人很多,可跟你比起來,並沒有相差太多,而且你身邊還有保鏢保護,你怎麼會被她……」
梅翊承聽了這問題,才突然想起來自己忘了最重要的事情,感覺到自己逐漸消失的魂體,連忙道。
「她是修真者!而且實力非常高,早已超過了返虛境界……而且四叔一家人就是被她毀屍滅跡的……我懷疑她根本不是真正的雪笙……」
「翊承!翊承……」
梅二少夫妻兩眼睜睜看着梅翊承的魂體慢慢消失,焦急的眼眶都泛紅了。
看向旁邊的南天穹:「大師,翊承他這是去哪了?」
「去該去的地方。」南天穹緩緩道了一句。
梅二少夫妻兩聽言,也沒再多問,知道如今人已逝去,再多說什麼都無用了。
想到梅翊承消失前說的那番話,兩人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四弟他們家的人,竟然真的是被雪笙殺的,而且……
什麼叫做雪笙是個修真者,而且實力已經超過了返虛境界?!
梅二少和自家夫人對視了半響,兩人眼中均有着一抹驚疑不定,片刻,梅二少突然看向南天穹。
「大師,我還有件事情想要問。」
「問吧。」南天穹淡淡道。
梅夫人看着自家丈夫,心中想着,他要問的,會不會是自己的想的那樣。
正想着,梅二少就開口了。
「我想知道雪笙的命數。」
南天穹聽言,目光為深,其實兩人一魂口中所說的雪笙,他雖然遠離京城,卻也是知道的。
因為最近一段時間,要說這帝國上下,誰的名聲最響,就非雪家雪笙莫屬了。
一個從前的紈絝,轉眼變成了韜光養晦的天才和富豪,這本身就是一件值得人探尋的事情。
所以他前不久曾在私下一個人的時候,為雪笙卜過一卦。
現在梅二少想要知道雪笙的命數,他根本不需要再算一次,想到當初那個讓他驚心的卦象,還有梅翊承消失時最後說的那句話,南天穹還是將那個內容,告訴了兩人。
「雪笙的命數,早在半年前已經到了盡頭。」
「什麼?!」梅二少陡然一驚,看着南天穹不確定的問道:「大師的意思是,雪笙半年前就應該已經死了?」
南天穹道:「不是應該,而是她的命數,在半年前就斷了,也就是說,雪笙的生命氣息,絕於半年前。」
這話梅二少夫妻兩聽懂了。
也就是說,現在他們所看到的雪笙,根本不是真正的雪笙!
如此一來,倒也能夠解釋的通翊承剛才那番話了……
兩人面對這樣突如其來的消息,心中一片波瀾壯闊,要了南天師的卡號,給他轉了錢后,就急急忙忙離開了。
兩人回到上京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讓人再去仔仔細細查了這半年間,雪笙所接觸的一切人事物。
「等等……」梅二少叫住準備領命離開的屬下,改口道:「不止這半年,將她從小大到所有的事情都查一遍,事無巨細,我全部都要知道!」
「是。」
等房間里只剩下兩人的時候,梅二夫人才面色凝重的開口道:「真正的雪笙既然在半年前就已經死了,那麼現在這個雪笙會是誰?」
梅二少搖搖頭,面色嚴肅:「這件事情看來沒有我們想像的簡單,這段時間,我們一定要按兵不動,不要露出絲毫馬腳,我們決不能步了四房的後塵,在沒有絕對把握的時候,絕不動手。」
梅二夫人聞言,贊同道:「我知道了,不過我們查的時候也要小心一些,不能驚動了現在這個假的雪笙,而且半年前時以南、閭長源、水倉亦和梅堰七一同失蹤不見,都和雪笙有關係,或許,真正的雪笙的死,也和四人的消失有關,我們可以從這裏下手去查。」
梅二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四人怎麼死的,當初四家的家長都查過,什麼線索都差不多,不過這確實是一個關於真假雪笙的節點,或許,我們該找些幫手了……」
兩人眼中暗光浮動,顯得詭譎陰暗,一場針對雪笙的陰謀,從這時起,就開始慢慢醞釀發酵……
兩天後,夏侯逸正式進入了第一軍區,成為了第一軍區的新兵,每個周末都要入軍區參加訓練。
雪笙則照常去學校上課,F班因為一連出了三個進入君臨賽複賽的參賽者,讓F班這樣被學校放棄的存在,一時間成了整個學校的焦點。
「時均夜!你給我出來!」
聽到這句嬌喝,所有人露出了一副習以為常的表情,一臉『又來了』的表情。
雪笙也眨了眨眼,眼底泛起了一絲趣意。
看到雷蕾衝進班裏,誰都看不到,一雙眼睛就那麼直勾勾的鎖定在時均夜的身上,抬手杵著下巴,若有所思起來……
時均夜則面露痛苦的捂住了額頭:「我說大小姐,你行行好吧,別再纏着我了……」
「時均夜!你什麼意思?!」雷蕾雙目一瞪,伸出纖纖玉指惱怒的指著時均夜:「你那天親了我就想這麼算了!你當我雷蕾是什麼人?能任由你隨便欺負的嗎?!」
嘶!……
班裏剎那發出了一道倒吸冷氣的聲音,所有人看着時均夜和雷蕾,眼睛裏溢滿了八卦的色彩。
「親了?時少竟然親了這雷家小姐,這下子有好戲看了……」
「我的天!這兩人什麼時候發展的這麼迅速了?」
……
就連雪笙也微微一愣,滿面興味的看向時均夜。
時均夜見她這模樣,立馬就搖手解釋道:「別!你們可別這麼看着我,我可不是故意要親她的,那是意外!我跟雷蕾小姐絕對是清清白白的!」
時均夜不解釋還好,一解釋,雷蕾就急紅了眼,羞憤的瞪着他:「你的意思是我誣陷你?時均夜!你一個男人,你有本事做,就沒本事承擔責任嗎?!」
「我的雷蕾大小姐,這跟責任有半毛錢關係嗎?你可別趁機占我便宜!」時均夜撇嘴,玩世不恭的冷嘲道:「你是黃花大閨女,我還是黃花大閨男呢,到底誰吃虧,還真不好說~」
「你……你這個無賴!」雷蕾被氣得全身顫抖起來,指著時均夜半響才憋出一句話。
沒辦法,若換了別人,她肯定能罵的過,可是偏偏這人是嘴皮子功夫了得的時均夜,她就矮人一截了。
何況……
雷蕾才不會承認她喜歡上了時均夜呢!
時均夜很不雅的翻了個白眼,壞壞一笑:「你今天才知道?」
「你!……」雷蕾沒想到時均夜會無賴到這般地步,頓時氣得面色漲紅,最後臉皮的厚度比不過時均夜,只好被氣跑了。
雪笙看到這裏,聽着耳邊說雷蕾看上了時均夜的一句句笑語,只覺有趣。
她記得之前雷蕾纏着時均夜,是為了公冶楠,如今雷蕾依舊纏着時均夜,可隻字不提公冶楠,反而滿心滿眼只有時均夜。
這樣的變化,還真是可愛……
晚上放學,雪笙剛出了教室,就看到了靠在樓道柱子上的公冶楠。
公冶楠見她出來了,就酷酷的雙手插著褲兜走了過來。
「晚上一起吃飯吧,我們好久都沒聚聚了,雪笙你也一起吧,之前你跑的太快了,這一次聚餐,就當慶祝我們死裏逃生,又成功進入複賽如何?」
公冶楠前面的話雖然是對站在雪笙身後的時均夜和梅劭舒說的,可是說後面的話時,他的一雙眼眸一直凝視着雪笙,那裏面不同於往常的專註和一絲絲的期許,看得時均夜和梅劭舒神色一動。
兩人對視了一眼,均從對方眼裏看到了同樣的明了,隨即便蹙起了眉頭。
這素來高傲的貴公子,看上誰不好,竟然對雪笙這位主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他是不是嫌日子太好過了?……
雪笙聞言,想了想,就答應了。
一群人去的是雪笙的白血山莊,來的人除了他們幾個,還多了公冶亦和齊賦。
「女王大人,我發現我真是越來越佩服你了,我為我從前對你不公正不合理的看法道歉,我自罰一杯!」
齊賦笑得一臉爽快又魅惑,沖着雪笙說完,就直接抬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旁邊的公冶亦見此,也抬起了酒杯,朝着雪笙示意了一下,什麼話都沒說,就喝了一杯。
雖然到現在,他都還沒能摸清楚雪笙的底,了解她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可是這並不妨礙他對雪笙那種只宜結交不宜交惡的感覺。
而他,素來是一個跟着感覺走的人。
雪笙見此,只是笑着抬起香檳喝了一口。
旁邊的公冶楠似乎有心事,從吃飯到現在,一直很少說話,視線卻時不時的落在雪笙身上。
那副欲言又止很是緊張不自然的模樣,看得時均夜都替他急。
佯裝要上衛生間,讓公冶楠一起陪同去了。
進了衛生間后,時均夜素來玩世不恭的臉上,難得多了幾分嚴肅,看着公冶楠道。
「你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公冶楠一愣,有些弄不明白時均夜什麼意思。
時均夜深吸一口氣道:「我說的是雪笙,你應該知道,她已經和原家那位二少訂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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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白白這是要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