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小心眼的
景悠坐了下來，靠在自己的椅背上，腿翹起了二郎腿。明明多淑女的打扮，隨着這動作，硬生生多了點痞氣。
路遙遙默默的把視線收了回來。
景悠毫不避諱：「沒去哪，一直在床上。」
「啊，你也太能睡了吧，睡了幾天？」路遙遙哪裏會往那方面想。看她一副純潔小青年的模樣。
景悠搖了搖頭，轉移了話題：「前兩天你是不是有事找我？」
路遙遙笑了笑：「沒事啦。其實就是糾結，要不要搬去跟思源住。找不到你人，我昨天搬下去了。」
路遙遙大大方方的說完。
景悠倒是吃了一驚：「你行啊！小遙，我還真是小看你了。你，你居然去跟賀思源同居？」
在景悠眼裏，路遙遙挺有主見的，喜歡的東西也多，會的東西也多，比曾亞紅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但總體來說，路遙遙還是那種乖乖女。
結果，就這樣的乖乖女，做的事情挺出人意料的。
路遙遙見她這麼吃驚，倒是有一些不好意思了。
她摸摸鼻子：「這麼驚訝？」
「當然了，大學生同居不奇怪，奇怪的是你居然跑去同居。嘖嘖，遙遙，有你的啊，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不跟你說了，哼！」故作羞惱的一跺腳，轉身忙自己的事了。
「走了，陪我去報名。」說完，景悠不由分說，拉着她往外走。
看景悠又恢復了往日的活力，路遙遙想了想，小心的開口：「那個，你跟王總，和好了嗎？」
「和好了啊。我不是說，我在床上呆了幾天沒下床嗎？你以為我一個人睡？或者跟王辛遠蓋被子純聊天啊！」
這一消息炸得路遙遙……
說好的高冷呢？熟知了才知道，其實景悠跟賀思源一樣啊，內里都有一點惡劣的因子吧。
報了名，也沒別的事。
就是路上遇到曾亞紅了。
曾亞紅看了路遙遙一眼，沒理她，反倒是跟景悠打了聲招呼。
景悠的回答也很直接，無視了。
不是你無視遙遙嗎？那她也無視你，這回答，夠直接。
曾亞紅的臉上有一些掛不住，看向路遙遙的眼裏，帶了點怨恨。
行啊，跟景悠巴結上了，現在還會在背後編排人了嗎？
曾亞紅無比堅定的認為，肯定是路遙遙在景悠的背後說了什麼，景悠才不理她的。
如果兩人知道曾亞紅這樣想，只會送她兩個字：有病！
「我捎你去景府小區吧，反正順路。」
路遙遙也不客氣，拿了書，上了景悠的車。
景悠收到王辛遠的消息，說今天晚上有事，不回家吃飯了。
景悠那明艷小臉馬上有點喪氣：「小遙，今天晚上，陪我吃飯吧。」
路遙遙說：「今天恐怕不行。我要去買菜做晚飯。」
景悠一副見了鬼的表情：「喂，路遙遙，別怪姐沒提醒你，你可別還沒嫁人，就把自己變成老媽子了。小心賀思源把這些當成理所當然。」
曾亞紅不就是一個例子嗎？
對趙偉及家人逆來順受，百般討好，什麼家事都自己做了，結果還沒落一點好。
路遙遙笑着說：「沒事。他不做飯，我做。兩個人總有一個要做的。」
景悠簡直是恨鐵不成鋼了。真的想撬開路遙遙的腦袋，她的腦迴路怎麼長的。果然，賀思源稱為賀天才也不是沒道理的。下的迷湯，已經把路遙遙迷得找不到自己了。
「那我去你們家吃飯。」順便看看，賀思源怎麼想的。居然讓遙遙做飯，請個人不就行了。
景悠的生長環境跟路遙遙不一樣，長大了又是跟王辛遠在一起的，總以為，如果愛一個人呢，就不該讓她做這些。
可是她忽略了，真的愛一個人，就算是天上的仙女，也是願意洗手做羹湯的。
「好。不過，我得先跟思源說一下。」說到底，她現在並不是那個家的主人，賀思源才是。所以，跟賀思源說一聲，比較好。
這次電話挺快就接通了。
路遙遙的嘴角不自覺就綻放了笑意：「思源，今天景悠想來我們家吃飯。我準備去買菜。」
賀思源在電話里，直接就拒絕了：「不要。」
路遙遙無語。這拒絕得也太乾脆了吧。
還沒想好怎麼接詞呢，賀思源說：「你們去找一家餐館，我們在外面吃。找到了發地址給我。」
掛了電話，路遙遙笑：「好了，景悠，現在我們可以陪你一起去吃飯了。」
景悠撇了撇嘴，小心眼的男人。遙遙做的飯他能吃，她就吃不得了嗎？
行了，外面吃就外面吃，有個伴就行，也沒得差。
*
王辛遠並沒有真的去應酬，而是去看林染的父母。
林氏父母這些年，因為他的關照，過得很不錯，看他的眼裏是滿滿的慈愛。
「辛遠，以後，我跟你阿姨，也不用你照顧了。這些年，我想染染也是希望你快樂。如果看到有合適的對像，就結婚吧。」再說了，林婧也長大了，也可以照顧她們了。
結婚二字一出，王辛遠猛的抬起了頭。
結婚？跟誰？
思緒已經飄遠。他發現，好多事情，漸漸有一些模糊了。只有他跟林染在教堂里的那一幕，她倒在懷裏的那一幕，永遠記憶清晰。
她說：「辛遠，別忘記我。辛遠，我是你的妻。」
他的承諾已出，這一生，從來未曾想過，再將別的女人當成妻子。這種想法一出，心不由痛了一下，好像漏掉了什麼，是什麼呢？
王辛遠有點困惑，就聽到脆生生的喊聲：「姐夫！」
是林婧。今年林婧二十八歲。林染去世的時候，林婧十二歲。
王辛遠生意做大了之後，林婧的學費也好，一些大的開支，都是王辛遠在付出。
林婧總是按以前那樣叫他姐夫。當然，只限私下裏，比如在林家。所以，王辛遠也由着她。
倒是林父斥責了一句：「沒規矩！叫辛遠哥。你姐跟辛遠並沒有真的結婚。」
「我知道啦，爸，別怪我啦。倒是你，今天高不高興？辛遠哥又來看你了呢。」
說這話時，只有林婧自己知道，收在一側的手，在微微顫抖。
「婧兒，你今天不用上班？」
「工作室有人看着，我不是也想回來陪陪你們嗎？」
林婧跟其姐林染一樣，在畫畫上面很有天分。她大學畢業后，開了一個工作室。生意還可以。就王辛遠的人脈來說，就不愁顧客了。王辛遠知道她打着他的名義，拉攏客戶，任其行事。反正，都是林染的妹妹，他不介意。林染對這個妹妹，向來很是維護。
林婧看向王辛遠的眼裏，不由染上了欽慕，還有，藏得很深的愛戀。
當年的王辛遠跟林染談戀愛，她跟在後面，叫着姐姐，姐夫。偶爾羨慕過林染。
可是林染卻身染重病，在最美好的年華逝去。
她看到他痛不欲生，她看到他每年都會給林染掃墓，她看到他愈發沉默，她看到他對林家百般關照，連帶着她這個小姨子。
心裏的感覺不知不覺變了樣，變了味。
她守着他，想着，等她長大吧。等她長大了，由她來代替姐姐愛他。
五年前，她二十三。
鼓起勇氣想表白，卻得知，他將一個小姑娘養在了身邊，滿腔的熱血涼了下來，那心，卻一直沒有放下過，愛戀，越演越盛，成了心頭的硃砂痣。帶了不甘，帶了扭曲，帶了自己也未知的情緒。
謝絕了在林父家吃飯的邀請，王辛遠準備離開。
林婧站了起來，說：「辛遠哥，我跟你一起走。」
她自然而然的坐上了副駕駛的座位：「辛遠哥，昨天熬夜畫稿沒睡覺，這會沒精神開車了，我坐你的車走，沒問題吧？不如，我們去吃飯吧？」
林婧知道，因為林染的關係，王辛遠對她，也是百般縱容。
雖然是親姐妹，兩人的樣子，卻不那麼相似。這是林婧長大后的遺憾。
王辛遠看了她一眼，這一眼，讓林婧不由屏住了呼吸。
可是，王辛遠卻很快移開了視線，應了一聲：「好。」但只有他自己知道，看到她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他有一種，想把林婧扔下去的衝動。
某個小丫頭可是在一年前就宣示主權：「王辛遠，你平常帶些亂七八糟的女人我不會管。但是，你開這輛車的時候，副駕駛的位置只能是我。」
他有好幾輛車，這輛雖然不是景悠指定的那輛，可是心裏下意識就想起那句話。
林婧心裏有一些激動。她二十八了，因為王辛遠的照拂，一路走來很是順遂。見識也多。早已不是那種喜怒易形於色的小女生。
可是這會，跟他並肩坐着，那心臟卻在怦怦的亂跳，不能自已。臉頰有一些發燙。幸虧車內冷氣開得很足，涼意很快襲來，熱度消失。
她系安全帶的時候，差點都沒有繫上，手都在顫抖。
「去哪吃？」王辛遠問。
林婧咬了下唇，說：「要不，姐夫，還是去上次的火鍋店去吃吧。」
這次，王辛遠沒有看她。他專註的開着車，盯着前方。成熟的中年男人，氣質儒雅，又透著一種殺伐果斷。側臉輪闊線條清晰，眼神裏帶了點經歷世事的風霜。他抽煙的時候，神情迷離，讓人不由自主的想靠近。
他說：「換一個地方吧。」
那火鍋店，兩個月前，他帶着她去了。鬼使神差的，看到了景悠，他也沒有開口，想知道景悠的反應。沒想到，小丫頭能忍這麼久。兩個多月啊。久到他差點以為，景悠就這樣選擇了放手，她不是一直巴不得嗎？沒料到，一開始，她最終還是回來了。而他，這次不會選擇放手。
林婧心裏有點失望，有點不解。那家火鍋店是他們倆為數不多單獨去吃飯的一家店，味道很好，可能是因為吃飯的同伴是他，她還想再去一次的。
不過，她也沒有爭辯什麼，乖巧的應下：「那好，換一家店吧。還是火鍋店好不好？」
她心裏藏了點小小心思。吃火鍋，所有的東西都下鍋，兩人共用一個鍋底，距離好像無形間在拉近。
王辛遠最近心情很不錯，因為跟景悠的失而復得。連帶着這次，雖然是去林染家看她雙親，心情好像也沒有再像以前那樣，鬱悶得無以交加。
因此，他沒有異議，開車帶林婧去吃火鍋。
他說：「不要再叫我姐夫了。」還有，以後，他不會單獨帶林婧出來吃飯了。他怕，小丫頭撞見了，會不開心。
*
景悠開着車，轉了一圈，本來奔着她和王辛遠常去的火鍋店，可是一想，想到上次王辛遠帶了不知名的女人去那家店吃，心情有點膈應，想罵人，直接換了一家店。
兩人坐定，等賀思源過來。
沒想到賀思源來得挺快。服務員剛把菜單遞上，賀思源也就過來了。景悠選的地方，剛好離他醫院不太遠呢。
「我要吃麻辣的，你們呢？」景悠說。
路遙遙看着賀思源，她好像是第一次跟賀思源吃火鍋。有點沒法想像賀思源吃火鍋的樣子。
就像是看着他從神壇走向凡間的樣子。
如果景悠知道路遙遙此時內心的想法，肯定會不屑的撇嘴，真是的，夠了呀。只有遙遙把賀思源想得太好了，實際上這人內里一肚子壞水，腹黑著呢。
「點鴛鴦鍋吧，遙遙不能吃辣。」
賀思源提議。
路遙遙說：「不用麻煩了，我也吃麻辣鍋底。」
賀思源偏頭看着她，也不說話，涼涼的。
吃辣椒臉上過敏也不知道節制，還直接麻辣火鍋，也不怕辣死自己。
路遙遙被他這樣的目光盯着，沒出息的咽了咽口水，心臟也不爭氣的怦怦直跳，臉也悄悄在泛紅。別這樣看她，看得她臉都要紅了。一天沒見，有點想了。
這樣的極品男朋友在身邊，好想馬上親一口，可是到處是人，她做不到。
賀思源突然笑了一下。這一笑，就好像在喧嘩的浮世中，找到了一方凈土，凈土中開出最美麗的蓮來。
然後，他低下頭，在她唇上啄了一下。轟。路遙遙覺得血液瞬間往上涌。
賀思源伸出手指，摩娑了她的下巴一下，說：「鴛鴦鍋，少吃點辣。乖。」
說完，還真的伸出手，揉了下她的頭。
路遙遙忍不住紅著臉，蚊子般小聲的應了一聲：「好。」
本來想取笑路遙遙的景悠，看到路遙遙這樣的反應，不由撇了下嘴，拿過茶杯喝了一口，好難喝。
哎喲，就只是一個蜻蜓點水似的吻，遙遙在害羞什麼啊。都被迷得七暈八素了。
各人點了各人喜歡的東西。
路遙遙拿過茶水來喝，她也覺得茶水很一般。人的嘴都是嘗過好的，才知道以前的差了。
不過，也沒像景悠那樣嫌棄，能解渴就好，是大麥茶。還是能喝出大麥的香味的。
「工作還好嗎？」
賀思源應：「嗯，還行。」
既然說還行，可能就不是太好了。
路遙遙有點擔心。
他的手在桌子底下握住了她的手，輕輕捏了捏，示意她安心。
最近賀思源的工作，確實不太順利。帶他的那個主治醫生，不知道是覺得他年少輕狂還是什麼的，反正看不順眼。很多事情將他晾著，甚至打壓着。
上次他倒是敢想，提出將賀思源的論文改改名字，改成誰的呢，當然是他的。
賀思源直接拒絕了。不要說他不會變通。他還不需要靠這個來討好誰，來給自己討一份前途。
上頭的人就壓着他，不給他任何機會。這樣，別說碰到手術刀了，慢慢的，可能連進手術室都沒有資格。
本來還想着，這家醫院，會是一個很好的平台，他呢，也會以他的能力，將這科室發揚光大。看樣子，是他想得太美了。
現實和理想總是有差距的。
不過不急。本來他是提前畢業的，比別人都多了幾年的機會。
這些沒打算跟路遙遙說。
路遙遙今年才大二，不想讓她覺得這社會不太美好。其實也只是說他運氣不好吧。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菜上上來，火鍋咕咕的冒着熱氣，冷氣開得十足。熱的冷的交織。這樣的天氣吃火鍋別有一番滋味。
誰都沒打算喝酒，都是開車的。路遙遙的駕照是下周去考了科三的理論，直接就能拿到了。
味道挺不錯，比上次的沒差。
路遙遙看着火辣辣，麻香撲鼻的麻辣鍋底，看看自己的清湯鍋底，唉，嘆了一口氣。好想吃麻辣的哦。她怎麼就這麼慫呢？賀思源一說吃鴛鴦的，她就同意了。
趁賀思源不注意，將東西放進了麻辣鍋底，然後涮完吃下，真美味。
跟景悠在一起，學會了吃辣。偶爾還是想吃一下的。
看看旁邊的人，沒什麼反應，乾脆直接放開了吃。果然，還是麻辣的夠勁。
賀思源懶得理她了。吃吧吃吧，最好臉上都長完點點，像小麻臉一樣。
見她的小嘴都被辣得通紅，該。可是盯着看一會，賀思源的心裏，就像一隻貓在抓。
遙遙的嘴，此時惑人。
其實他的也沒好到哪裏去，滿臉的艷色無邊。如果不是路遙遙餓了，注意力全在菜的身上，早就移不開視線了。
吃到一半，門響了。也許是心靈感應，也許是因為王辛遠的氣場太強大，景悠偏頭看了過去，就看到王辛遠帶着上次見過的女人走了進來。
瞬間，路遙遙覺得氣壓冷了下來，順着視線看過去。
顯然，王辛遠也看到景悠了。
他抿起嘴角，帶着林婧走了過來。
「小悠。」王辛遠喚道。
本以為景悠會甩臉子，沒想到景悠卻揚起一張笑臉，彷彿才看到他似的：「哦，辛遠，咦，你也來這裏吃飯啊？」
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兩人只是普通的熟人關係。
可是王辛遠卻知道，景悠惱火了。這丫頭惱火就兩種反應，大鬧或者假笑。瞧這笑容，還能笑得更假點嗎，都沒到達眼底。
林婧心一驚，小悠？景悠？就是辛遠哥那個小女朋友？
她不動聲色的打量著景悠，景悠也在看她。
林婧覺得，果然是妖精，有做妖精的本錢。景悠年紀不大，人卻嫵媚得緊。帶點女孩子的嬌與媚，又有着不合這個年紀的成熟與魅惑。
眼裏不自覺染了點情緒。
當初，她以為王辛遠只是圖新鮮。過個一年兩年，應該就會分手了。沒想到，五年過去了，景悠還是王辛遠身邊唯一與他有染的女子。
景悠看了看林婧。長得沒她好，眼睛沒她好看，嗯，胸也沒她大。這五年，也沒見過她。不管是誰，反正，她不認為林婧是威脅。既然是這樣，吵什麼吵。當面跟王辛遠鬧開了，真正得意的恐怕是這位吧。
想到這裏，景悠站了起來，親昵的拉王辛遠的手：「真正巧了。本來以為你沒有時間的，所以我叫了小遙和她男朋友賀思源來作陪，沒想到你與人有約了，還湊巧撞到一塊。那就一起吃吧，服務員，加兩副碗筷。」
一番話說得那個滴水不漏，那個圓滑。更重要的是，她臉上一直帶笑。
王辛遠沒反對，林婧不願，也是只能坐了下來。
景悠將各自作了介紹，看向林婧，眼裏帶了探詢，卻是不經意的：「這位是？」
王辛遠介紹：「林婧。」沒有其他多餘的話語。
景悠客套的：「嗯，林小姐，你好。」
林婧臉上堆笑：「這位妹妹長得真好看。
坐下來的時候，並不是王辛遠坐中間。而是王辛遠右邊挨着賀思源坐，左邊是景悠，而林婧坐在路遙遙和景悠的中間。
聽到林婧說這位妹妹，景悠無聲的在心裏罵了一句Cao，誰是她妹妹了。還姐姐妹妹，莫不是想兩人一同侍候王辛遠？原諒她想多了。
「林小姐，你也長得很好看。」
恭維誰不會。
路遙遙看看景悠，又看看王辛遠，再看看林婧，覺得氣氛莫名的詭異。
「來，遙遙，你剛剛不是說要喝酒嗎？我陪你。」反正司機也有了。喝吧，不怕。
路遙遙不解，她什麼時候說喝酒了。不過，察覺到景悠的目光，她恍然大悟：「嗯，好，我喝啤酒就好。」
吃火鍋，可不正是配啤酒更夠味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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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最近沒存稿，所以，本來周末的0點五分發文，都沒有發成。謝謝燃妞的票票。感謝追文的妞，周末愉快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