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第二天

107,第二天

不過王辛遠高興得太早了。

景悠剛坐下,好像發現自己坐錯了。她起身,往駕駛位去,手還扭開了車鑰匙開關,車轟的響了起來。

王辛遠魂飛魄散:「小悠,你幹什麼!」開車,虧她也想得出來,喝了酒,想也別想。

「開車啊!」景悠冷冷的看向他,不太高興了。

這個人真討厭,管東管西的。

王辛遠急忙把鑰匙抽了出來,對景悠說:「小悠,媽媽說喝了酒不能開車的,要注意安全。」

這句話果然好使。

景悠瞬間老實了下來,乖巧聽話:「嗯,我聽媽媽的話。」

說完,她坐了回去。要系安全帶,怎麼也拉不出來,景悠惱了,張開嘴就咬了起來:「叫你不聽話,咬死你!」

王辛遠頭疼。

急忙去擋景悠。安全帶也是能用嘴咬的嗎?小心把牙都咬壞了。心疼啊。

「小悠,你松嘴。」結果人是鬆了,一口咬在了他的手上。王辛遠疼得倒抽一口氣。

這小丫頭的牙齒顆顆都很細,又尖,一口咬下去,得了,見血了。果然,景悠是不適合喝酒的。喝了酒,他絕對會見血。

景悠咬着他的手,瞪着一雙眼尾細長又上翹的眼睛,無辜卻又帶着天然的媚態。

見他沒動靜,她訕訕鬆了嘴,看着兩排齒印冒出的血珠,景悠微垂了頭,乖乖坐好,任他幫她把安全帶系好。

「你怎麼不躲開呀。」聲音里有點不安,又有點委屈。

王辛遠伸出手來揉了揉她的頭,說:「沒關係。」

車往外開。景悠可能嫌坐得太無聊了。

她看了他一眼,說:「我給你唱歌好不好?媽媽說我唱歌很好聽的。」

王辛遠嘴角抽了抽。景悠唱歌是不錯。可是喝醉了酒唱歌就是各種狼哭鬼嚎了,還停不下來的那種。

他沉默不語。

景悠眼睛一沉,氣勢十足的指着他:「你是不是不想聽?嗯?你該打!是不是嫌我唱歌不好聽?嗯?」

王辛遠都能感覺到額前都要冒冷汗了。小祖宗,現在是在開車,消停一點吧。

「聽,聽,小悠唱歌很好聽,我最愛聽了。」王辛遠剛說完,景悠柳眉一豎:「晚了!」說完,什麼東西直接朝他頭上砸過來了,手機!

瞬間,王辛遠都能覺得自己額頭腫起包來了。因為景悠這一砸很用力,甚至手機還一個反彈,撞上了窗玻璃,最後才掉落在地。

摔完,景悠開始手舞足蹈,開始唱歌起來。她的長發披散著,她就像癮君子一般左右前後搖晃着頭。

王辛遠飽受着高音貝的折騰。幸虧車窗都是關着的。不然以景悠這狼哭鬼嚎,肯定會把警察招來。

一路艱險,車安全到了府南別墅。

傭人迎了上來。王辛遠揮了揮手,示意所有人都退去。

喝醉了的景悠他不想讓任何人看見,以免嚼舌根。更主要的是,第二天醒來的景悠,基本會把醉酒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

王辛遠打開門,對景悠說:「來,小悠,下車來。」

「你是誰?」景悠看着他,神情像是十五六歲的少女,還沒有遇見他的時候。她每次喝醉了酒,都會神遊會十五六歲或者更早的時候。有時是四五歲,抱着他說:「叔叔,我要找媽媽。叔叔,我跟我媽媽走丟了,你抱我去找媽媽吧。」

有時就是這個時侯,她和陳嘉越還沒有分手。

「叔叔,我跟嘉越約好去看電影的,你快送我去吧。要遲到了,叔叔。」

王辛遠認真的看着她,認真的回復她:「小悠,嘉越不是你男朋友,我才是。我是你的男人。」

景悠有點困惑,像是在驗證她這句話的真實性。

看了看他,又轉頭看了看周圍,景悠突然惱怒起來:「你個不要臉的!年紀這麼大了,怎麼可能是我的男朋友!我才不找這麼老的男人!哼!」最後一聲哼,傲嬌十足。

王辛遠苦笑。老?原來小悠心裏是這樣想他的?嫌他老了。

那他一會,就讓他知道,他還不老!

耐心有點用盡,每次在她提到陳嘉越的時候,心裏就有一團火起。兩人吵架那次,調查清楚了。她見陳嘉越不是主動的,而是陳嘉越受景家人所託,來當說客了。

景家人真是不知所謂。這幾年的照拂,早就夠他們賺夠下輩子的錢了。結果人性是貪得無厭的。景家人這些年花錢大手大腳到奢侈的地步,還妄想一輩子都靠着他賺大錢。想也別想。

景悠的生恩已經還清,他最近兩個多月逐步徹底斬斷了與景家的生意往來與援助,並且警告他們,絕對不允許再打擾景悠。甚至,景悠的戶口都已被獨立出來,就放在他書房的卧室里。

「說,是不是你把嘉越藏起來了?」景悠開始無理取鬧。

「夠了!」不提嘉越還好,隨便她怎麼折騰,就算第二天他全身帶傷去公司,他也不會說什麼。可是千不該,萬不該,景悠不該提到陳嘉越。他一直介意的人!

想到這裏,王辛遠上前一步,解開了安全帶,直接把景悠抱下了車。

景悠驚叫:「放我下來!你是誰,放我下來!我要找媽媽,我要見媽媽。你說媽媽在這裏是騙我的,我的媽媽呢?我不認識這裏,我媽媽不在這裏,我媽媽去哪了?」

王辛遠將她扛上了背,沉默的往前。景悠低下頭,狠狠的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王辛遠痛得差點條件反射將她扔下去。

果然是牙尖嘴俐的丫頭。

這次,怒火中燒的男人,將她直接抱上樓,扔進了浴室。

「你幹什麼!你幹什麼!滾開!」被扔在浴缸里的景悠見大勢不妙,手腳並踢。她看到旁邊的花灑,拿起就朝王辛遠扔了過去。

王辛遠靈活避開。景悠這會一路上折騰,現在都有一些力不從心了。再加上,喝了酒,手腳都沒有這麼靈活。

衣服也被他脫掉。浴缸的水漸漸將她淹沒。王辛遠脫掉礙事的衣服,就這樣踏進了浴缸。

景悠看到這樣的王辛遠,大叫起來:「滾開!你滾開,臭流氓,死不要臉的。」

浴缸撲騰起水花。

景悠嗚嗚的哭着,可是身體卻比意識更先一步行動。只是他碰到她,只是他耐心的安撫她,她沒出息的軟了身體。

最後哭聲變成了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王辛遠額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極致的感覺,身上的傷口浸了水,痛感傳來。痛與快樂並存着。再加上,身下的小丫頭,也沒有那麼完全的聽話。

……

事後,景悠沉沉睡去,臉上還帶點淚水,這樣的景悠,讓王辛遠想到初見她的時候。明明長得明艷萬分,偏偏濃妝艷抹故意氣他。

當他強迫她把臉上的妝容洗掉的時候,當時他的心是悸動了一下。小丫頭青澀的臉,卻能看得出將來會長成魅惑人心的妖精。

一雙濕漉漉的眼睛,倔強的看着你,看得心莫名一軟。

王辛遠將她擁在懷裏,心安寧了。

林染,染染,對不起,他可能會食言了。他的心已淪陷。某個角落還有着林染的位置,可是,想起來的次數,卻是越來越少了。

*

賀思源醒了過來。身邊的小女人也是動了動。

路遙遙也是悠悠醒轉,仍閉着眼睛,伸出手伸了個懶腰。她是在網上看到的,起床的時候不要起得太急了,最好賴幾分鐘床。嗯,所以,只要沒特別急的事情,她都會閉上眼睛,伸個懶腰,在床上滾一滾,換個位置再閉目養神一會。

不過,今天清醒的感覺不是太好,頭有一點痛。然後伸懶腰的時候,胳膊沒能抬起來,有誰的胳膊就這樣伸了過來,攔住了她。

光溜溜的皮膚相觸的觸感,這……

路遙遙覺得她也挺鎮定的,居然沒有驚叫出聲,而是,心裏極快的有了猜測,睜眼,偏頭看賀思源,一氣呵成。

一雙美目瞪得老大。

賀思源笑,有這麼吃驚嗎?

剛睡醒的她,帶着小女生的嬌憨,皮膚滑溜溜,水嫩嫩的。

見到她瞪眼,賀思源燦然一笑,明媚了這個清晨:「遙遙,早。」這種感覺挺好。相擁著入睡,同一張床上醒來,溫香軟玉在懷,溫馨。

路遙遙乾笑了一聲:「早。」眼睛都被這笑容閃花了。一大早不要對着她放電啊。

身體沒有異樣的感覺,昨天應該沒發生什麼吧。只是,路遙遙想到,昨天是不是她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比如把某人撲倒了,所以,才睡同一張床,壓根就沒懷疑賀思源。

「昨天,我沒做什麼吧?」路遙遙輕聲問,她有一些不自在的動了動身體。

相對而擁的姿勢,親密極了。甚至,因為貼得太近,她都能感覺到某種異樣,屬於男性身體的早晨,自然的反應。

臉在悄悄的發熱。

賀思源心裏痒痒的,面上卻不動聲色:「嗯?昨天,你一點印像沒有了?」

路遙遙回想了一下,一些零星的片段,關鍵性的,零亂入了腦海。如果可以變成鴕鳥,她真想找個洞鑽進去。

「遙遙,我想了……」賀思源看着滿臉潮紅的她,心念一動,戲謔的開口:「不如,我們把昨天未做完的事情,繼續?」

半真半假,一半真心,一半戲弄。

路遙遙轉了個身,人差點就要跌下床了。

她連滾帶爬的起來。她敢保證,這是她起床最麻利的一次。

「嘿嘿,思源,我去洗個澡。」昨天都沒洗澡,又吃了火鍋,又喝了酒,她都覺得臭死了,虧思源還下得去手和口。

看着落荒而逃的人兒,賀思源眼神微眯,不急不急,心急吃不了豆腐。

今天是個陰天,路遙遙一直以為還早。等到洗了澡,出來看了一下時間,忍不住叫了起來:「啊,我要遲到了。」

從來沒遲到過的路遙遙,大二開學的第一天,於是華麗麗的在老師點了名之後,才趕到教室。

本來想貓腰悄悄的溜到教室里去,無奈老師是火眼金睛,直接點了她的名:「路遙遙同學,怎麼遲到了?」

路遙遙瞬間成了班上眾人的焦點。

她的臉漲得通紅,怎麼解釋?撒謊,對着老師不會。乾脆就不解釋了。她兩手揪着衣服下擺,嘴微嘟,臉紅著,看起來有點楚楚可憐的味道。

老師覺得自己再為難下去,好像都十惡不赦了。算了,在大學生逃課成群的氣侯下,路遙遙這樣從來沒遲到的學生,偶爾遲到一下也可以諒解。

於是,他輕描淡寫的囑咐了一句:「下不為例。」

路遙遙低頭,鬆了一口氣:「謝謝老師。」真心的啊。

陳米藍招手:「遙遙,坐這裏。」

嘿嘿,她當然知道是什麼原因啦。剛同居嘛,小年輕,肯定會貪歡無節制啦,小說里不都是這麼寫的嘛。

曾亞紅垂下了目光,面無表情的打開書。

今天這位老師是學校里出了名的難纏的,人稱周老頭。很古板,絕不容許學生遲到曠課。遲到三次,那這門課就算掛科了。曠課一次,行,下次你別來了,等下個學期再重修吧。

結果,路遙遙開學第一天遲到,卻被如此輕描淡寫的帶過。憑什麼?長得好?心裏的嫉恨讓她看到路遙遙都有一些礙眼。

路遙遙沒看到景悠,想想昨天她喝了不少酒,而且是喝醉了的,悄悄給景悠發了一條消息。後來才知道,景悠不算缺席,王辛遠親自以景悠叔叔的身份,給她請了半天的假。

當景悠醒來的時候,王辛遠已經上班去了。

景悠覺得全身都像被碾壓過一樣的疼痛。到底怎麼回事?掀開被子,看到身上密密麻麻的痕迹,景悠忍不住皺了皺眉。這個男人真的是屬狗的,能不能不要下嘴咬。

昨天的事情,一點印像沒有。但肯定自己又被男人吃干抹凈了。

別人說男人三十六七體力跟二十多的沒法比,她沒覺得。王辛遠跟二十的愣頭青沒兩樣,每次她求饒了都不肯放過。

下床的時候,腿沒出息的軟了。

景悠氣憤,今天晚上一定要找回場子。趁她喝醉酒沒記憶,這男人就想為所欲為了?哼,想得倒美。

不過,心情在看到床頭前的紙條時,就變得輕盈歡快了起來。

「小悠,上午的課已請假,辛遠~」

男人的字體十分的好看,遒勁有力,很大氣。

*

王辛遠今天去公司,倒是把手下的人嚇了一跳。

他臉上的傷和脖子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他今天穿的襯衣,只遮住了下半部的傷口,上部分的傷口,還是露了出來。

看起來,像是咬的吧。職員們腹誹不已。茶水間不愁沒有熱鬧可以瞧了。

「你們看到了嗎?王總身上的傷,肯定是女人弄的。」「女人?你確定王總真有女人?」

「怎麼沒有?你忘記了,王總不是有個小女朋友嗎?反正以前聽誰說過。不過呢,我也沒有見過。」

「沒想到我們王總居然好這一口。果然是越是禁慾的男人,就越不正經嗎?」

「嘻嘻,小聲點兒,被聽見了,小心被炒魷魚~」

「你們覺得,會不會是林婧?」

「不可能,他們兩個人哪裏都不像情侶~」

女職員討論得熱火朝天,卻沒有注意到,林婧聽了個正著。

她今天來送一副畫給王辛遠。送畫是假,看王辛遠是真。

昨天看到王辛遠這樣護著景悠,這樣將景悠抱了回去,她的心裏被嫉妒的火燒了一晚上。結果,聽到的就是這樣的對話。

傷口?咬傷?很好!景悠就是這樣對待姐姐放在心尖上疼的人的。

手裏提着的畫作,如果可以,她真想就這樣扔在這些女人的身上。

不知道誰咳了一聲,討論得熱火朝天的女職員瞬間收斂了興奮八卦的神情,客客氣氣的對林婧打招呼:「林小姐。」

林婧的特殊性,她們知道。就是王總死去的心上人的妹妹,多特殊的身份啊。

聽說此人年芳二十八還沒有結婚,說林婧對王辛遠一點想法也沒有,不可能。只是,兩個人就這樣淡淡相處也很多年了,也沒見什麼火花。

反正林婧對王辛遠說話,倒是有點不同的。帶點嬌羞,像是面對心愛的男人的樣子,卻又透著小心翼翼,怕他看破自己的心思,又不甘他什麼都不知道。

倒是王辛遠,對林婧很有照拂,但那方式是對小輩的那種,不摻雜慾念。

秘書通報,林婧順利進入。

王辛遠的心思正在一堆文件上,或快或慢的掃過,或簽字,或寫點批註退回。

林婧忍不住有一些痴了。對面的男人,專註工作的樣子,不要太迷人。成熟男人的魅力,到了她這個年紀,更能體會。寵辱不驚,沉穩可靠,做事情,遠不是那些剛出社會的年輕人能比的。

都三十七了,可是看起來仍然是這樣好看,以後,他肯定也是超級帥的爺爺吧。一念出,林婧忍不住有一些吃驚。她都想到這麼遠的將來了。可是他的眼裏,有她嗎?

「小婧,你來了,有什麼事嗎?」

他淡淡的問她,語氣溫和。卻是長輩對小輩的態度。她想要的不是這種,她要的是男人對女人的眼光。

「我昨天回爸媽家,帶了姐姐的一張相片回去,然後,連夜畫了一張畫作,我想你應該會喜歡,就親自送過來了。」林婧說完,就看到王辛遠的握筆的手有幾秒的停頓。

彷彿過了許久,他才開口:「給我看看吧。」

林婧忍住嘴角的竊喜,希望他不曾察覺自己的用心。與其他的心被別的女人奪走,她寧願他的心裏,一直裝着姐姐。誰也別想超過誰。

林婧畫的是水粉畫,畫里的林染,是十八歲的年紀,風華正茂,清麗動人。

王辛遠怔住了,看得有點失神。腦海里浮現最後的一幕,林染在他的懷裏,氣若遊絲,卻笑得無比滿足,帶着眷戀,帶着不舍:「辛遠,別忘了我~辛遠,我捨不得你~」

她虛弱的說着話,他泣不成聲,心惶惶然。

一看到這副畫像,本以為淡去的記憶,全部鮮明如初。心很酸,很難過,有點沒法自抑。染染,他的染染。

林婧看到王辛遠露出這樣的表情,不由有一些懊惱,還有一些嫉妒。她一直嫉妒姐姐的。甚至,一度希望死去的是她,這樣辛遠哥會記得她一輩子了吧?

「辛遠哥,我,我是不是做錯什麼呢?」她咬了下唇,欲把畫像收回來。

「對不起,辛遠哥,我以為你看到畫像會高興的。我不是故意的,不想惹你難過的。」

林婧打破了沉默,開口就是這句話。

王辛遠伸出手摸著畫像上的人,沉默了一會,說:「不,你畫得很像,將染染的神韻都畫了出來。這個禮物,我喜歡。謝謝。沒什麼事,你就先回去吧。沒開車的話,我可以派司機送你。」

一開口即是逐客令。林婧卻無力反抗。

她乖順的應了一聲:「好,再見,辛遠哥。」

如果姐姐活到現在的光景,不知道怎麼樣呢。是不是兒女成群了?或者也會如平凡夫妻一般吵架,然後又和好如初?

林婧一出去,王辛遠將頭深深埋在了文件里。再抬起頭時,臉上又恢復了往日的堅毅與硬朗。

畫像他拉開抽屆,放了進去。

他站起身,走到靠窗的位置,點燃了一根煙,抽了起來。

林染死後,他煙不離手,後來漸漸養成了習慣,稍有點心事,就會點上一根煙。有時是抽,有時就這樣讓煙漸漸燃完。

剛一看到畫像,他承認自己方寸大亂了。

到底,林染在他的心中,仍然佔據着如此重要的角落。

他不確定景悠是否知道。知道嗎?也許不知道吧。

既然這樣,希望她一輩子都不要知道。

他決定了,他和景悠的關係,應該更近一步了。

想到這裏,王辛遠叫來了助理,吩咐了下去。

助理當時聽了沒反應過來,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

王辛遠板著一張臉:「還不快去。」

助理反應過來,溜得比兔子還快。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婚路遙遙,遇源而安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都市青春 婚路遙遙,遇源而安
上一章下一章

107,第二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