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夜正漫長

243,夜正漫長

賀思源洗完澡出來,就看到路遙遙正看着手機發獃。

他擦了擦頭髮。水珠四濺。身上披了一件睡袍,帶子鬆鬆的系著。睡袍是冬天的款式,看起來很溫暖。

隨着他的動作,睡袍半敞着,他胸前的大半肌膚就這樣呈現在路遙遙的面前。

路遙遙一抬頭,就不由看直了眼。

賀思源的嘴角翹了翹,走到她面前,伸出一隻大手遮住了她的眼睛:「別看了。你老公每次這樣出場,你的神情毫不掩飾,我會驕傲的。」

路遙遙拿下他的手,也顧不上回消息的事了,而是直接伸手摸上了他的胸膛,笑得有一些狡黠:「那如果是這樣呢?」

賀思源眸子漸深:「遙遙,你可別玩火。」

他跟路遙遙今天上午睡到一點鐘的,現在雖然有點晚了,但睡意全無,神志很清醒。

路遙遙被他壓在了身下,連忙笑着求饒:「我逗你玩的。思源,有一件事情想跟你說。唐俊和陳米藍要辦婚禮了。你看看我們要參加嗎?我是想參加的。反正也不遠,就在我們隔壁城市。」

賀思源從她身上起來,將她也拉了坐起來,神情一肅,淡淡的說:「去吧。我沒意見。我陪你去。」

路遙遙將頭靠在他的肩上,心裏感到十分的滿足。

「謝謝你,思源~」其實她本來以為他們兩人不可能在一起的了。一個心灰意冷去了支教,一個離開了Z市去了那麼遠的J市。路遙遙壓根想不到,其中還是自家這位老公出的力。

賀思源當然要去參加,不但要參加,還要送上大禮,祝賀唐俊和陳米藍永結同心,百年好合。

他的老婆他自己守護著。至於唐俊之流,你們趕快去找屬於自己的幸福,別惦記着他這位了。

說到底,賀思源仍然不承認,因為唐俊是大學里路遙遙唯一要好的異性朋友,又動過那樣的心思,他耿耿於懷到此。

他不能對遙遙怎麼樣,但是對唐俊怎麼樣,他當然沒有心裏負擔。

路遙遙聽他這樣說,於是拿出手機,給陳米藍回了一條消息:「好,米藍,我和思源都會參加,恭喜你們,祝賀你們。」

陳米藍收到消息,很開心的對唐俊說:「唐俊,遙遙說要參加呢。太好了。」

她本來還想着在唐俊那裏舉行婚禮,都沒有相熟的朋友,但現在路遙遙要參加,那又不一樣了。至少她能找到一點熟悉和安心的感覺。

路遙遙將手機放到離床頭比較遠的地方,剛坐回來,結果人就被賀思源輕輕一推就倒。

路遙遙看到他目光灼灼,臉也不自覺燒了起來。

賀思源這目光,他太熟悉不過了。

賀思源看着她,眼裏帶了笑。黑亮的眸子真的像有星星在閃呀親的。

「遙遙,你還記得,你第一次來我們這個家是什麼時候?」

路遙遙怎麼不記得。那次是他生病發高燒,人燒得滾燙,偏偏還無心散發着誘惑人心的力量。

那也是她第一次見到賀思源的身體,當然不包括全部,但對於戀愛初期的她來說,也是夠刺激的了。

路遙遙低語:「怎麼不知道。你這人,也真是,非要裸睡。如果是其他人撞見你這樣,我不是虧了?」

賀思源笑了,低下頭在她唇瓣上親了一口,說:「不會有其他人。」

他答得很肯定。江雪太忙,而他在小城也沒有特別要好的朋友。沒有人來過他們這個家,除了路遙遙。

「其實,我那時,對你就有想法了。」愛上一個女人,就想睡她,對於男人來說,這是最直接的反應。可是他忍了挺久。

現在回想起來,還是虧了。那時,他就該將遙遙睡了,反正遲早都是他的女人。

因此,賀思源聲音暗啞又魅惑道:「遙遙,我們把之前沒做完的事情,繼續做完吧。」

……

夜還正漫長著。

曾亞秋今天下午的工作都不在狀態,給顧客下單的時候,還差點下錯了。幸虧她人比較機靈,反應也挺快,及時改了過來。

到了晚上,正是生意忙的時候。曾亞秋就顧不上高振凱還沒有回復。

高振凱說要她等他,可是這個人到現在也沒有一條消息一個電話進來。

但,想到離開之前,醫院裏接收了那麼多病人,高振凱估計正忙着。

曾亞秋不停給高振凱找著借口,開脫著,但心裏真的是無比煎熬。

她話已經說出了口,就不會收回來,但不管高振凱是什麼態度,喜歡也好,不喜歡也好,都要給她個準話呀。現在她這心不上不下的,真的是有一些難受。

到了晚上9點,曾亞秋無數次的朝店門口張望,她還是失望了。

高振凱並沒有出現。既沒有像言情小說里寫的那樣,也沒像電視劇里演的那樣,奇迹沒有出現。

曾亞秋將工作跟同事交接完,不由自嘲笑了笑。

果然人都免不了俗,或多或少都有點做夢,抱了好的期待。

她應該知道的,人生不能靠別人,人生也不能靠幻想。她的人生也從來不存在奇迹。什麼都是靠她自己。

坐在公交車上,曾亞秋戴着耳機聽着英文原文廣播,手指無意識在窗玻璃上划圈。黑夜裏,她自己的臉映在了車玻璃窗上,一副落寞失戀的模樣,讓曾亞秋自己看了都心驚。

曾亞秋下意識坐直了身體,她怎麼會變成這樣了?

不,絕對不允許。就算喜歡高振凱,她也不應該放任自己這樣自憐自艾。

曾亞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對於窮人來說,愛情就像是奢侈品。能夠擁有,是大幸,不能擁有,那是還需要努力。

總有一天,自己能夠成為可以與高振凱匹配的女人,至少,她可以再笑着看向他,表面雲淡風輕:「高學長,你好,好久不見。」

曾亞秋的眼裏已被一絲清明取代。

她現在的任務還很重,沒有時間讓她在這裏胡思亂想,風花雪月。

至於高振凱是什麼意思,她靜靜等待極好。

曾亞秋回了家,因為在車上已調整好心態,曾亞紅倒沒看出來有什麼不妥。

曾亞紅打了個哈欠,對曾亞秋說:「亞秋,我正準備去睡了。你忙完了也睡吧。」

曾亞秋點點頭,盡量將洗澡的動作放輕柔。

其實她自己也覺得住在姐姐家裏不太妥當。等到正月初三,學校能住人了,她就準備回學校去。

姐夫和姐姐都還是年輕夫妻,她在這裏真的很多事,他們也不太方便。

洗了澡,曾亞秋披散著頭髮,穿着棉衣,將被子蓋在腿上,準備看書。

不過一開始是有一點心浮氣躁,根本看不下去。

於是曾亞秋靠着牆壁,頭朝下,腿朝上倒立了一會。這是她自己獨屬的亞秋氏冷靜法。

但凡她覺得心煩意亂,看不下書時,曾亞秋就會找個地方靜靜倒立一回兒。直到全身的血液都流向頭頂,臉也漲得通紅,手也酸得沒法,撐不住時,曾亞秋才復回原位。

「好了,現在可以看書了。」曾亞秋自言自語道,不努力,就等著過回以前的生活吧。

醫院裏,高振凱忙完之後,一看時間,都這麼晚了。

期間,倒是高母來了一通電話,催他去相親,得知他醫院裏今天走不開,那也就罷了,給他約在了明天。

那時高振凱哪裏顧得上母親說了些什麼。

現在忙完了,回過神來,高振凱覺得,明天的相親,他百分百不用去了。

除此之外,誰的消息都有,但就是沒有曾亞秋的。

高振凱眼裏染上了笑意和意外。

沒想到小丫頭的膽子倒是挺大的,直接就告訴他,她喜歡他。

高振凱在洗手間裏邊洗手,邊看了看鏡子,問旁邊的同事:「你覺得我的長相和思源比起來如何?」

旁邊的同事猶豫了一下,這怎麼說好啊,兩人根本就沒有可比性呀。

高振凱說:「你別擔心,直說,我又不會怪你。」

同事說:「高醫生,那我直接說了啊。我覺得你根本就不能跟賀醫生比啊。人家是美男,而你呢,是骷髏。」

高振凱哭笑不得:「滾!」

看吧,連同事都這樣說了。所以,曾亞秋這樣年輕美好的女孩子喜歡他,莫不是哪根筋搭錯了?

不過,不管,曾亞秋他不討厭,相反,心裏應該也是有着喜歡的。

高振凱這心裏存了點事,覺得不找個人說說,這心裏還真是不舒坦。

可是跟誰說呢?當然是跟賀思源說了。思源這丫夠腹黑的,下手也是快准狠,嗯,問問他吧。

電話倒是很快接通了,賀思源的聲音聽起來很清醒。

高振凱就知道,賀思源多半是沒睡。

「怎麼沒睡?」高振凱問。

賀思源把背靠在了椅子上。一雙大長腿搭在了書桌上。這麼晚,高振凱又以這樣閑適的態度說話,多半是閑聊的,不像是醫院有事,這一時半會,估計也不能掛電話。他就乾脆先找好一個舒適的姿勢來聽高振凱嘮叨了。

「知道這麼晚了,還給我打電話。白天睡了,這會不困。說吧,什麼事?」

高振凱嘿嘿一笑:「什麼都瞞不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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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路遙遙,遇源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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