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人家小姑娘不怕惹事

「打通四五個房間只做一一個健身房？」這也太奢侈了吧，庄亦安有些暈暈乎乎的想着。

「有什麼奢侈的？」庄玖過慣了奢侈的日子，並不覺得有什麼。

「沒有沒有。」庄亦安連連擺手，又興奮的搓搓手：「我先上去看一下房間。」

話落，庄亦安便迫不及待的跑到庄玖身前，三兩下便爬上了樓梯。

「哇，這房子格局真大！」

「哇，這間房我喜歡，給我做卧室吧！」

「哇，姐，你快來看，這裏竟然還有歌房！」

庄玖還在慢悠悠的走樓梯，庄亦安卻一個人忍不住興奮在二樓大呼小叫。

庄玖笑了笑，看來這小子很滿意，那就按照她的想法來吧。

沒有理會沉浸在興奮中的庄亦安，庄玖走過二樓直接忽略三樓，再次來到了頂樓。

售樓部小姐緊跟着庄玖的步伐：「這空中花房是我們都市花園最有亮點的設計，小姐您覺得對這房子的感覺如何？」

庄玖站在陽台邊緣吹着風，頗為愜意的點頭：「大體還算不錯。」

「那您有意向買下這房子嗎？」售樓部小姐上前一臉期待看着庄玖。

「這房子價位大概多少？」

見庄玖問的這麼直接，售樓部小姐想了想，才道：「都市花園是我們偉緣房產前些年重點打造的，耗費了巨資，你也看到了，這裏除了旁邊本該開發的地段沒有開發，所以顯得偏僻外，其餘的都非常適合人群居住，因為考慮到這邊的情況特殊，所以現在這棟房子價格有所折損，原價1200萬，折損后的價格是一千萬，這個價格住上這樣的環境配置，還是十分合算的，您覺得呢？」

售樓部小姐還是有些摸不清庄玖的財力，小姑娘年紀輕輕的穿的也好氣質也好，想必絕對是個富二代，只是對方看了兩次房，也沒看見什麼家長，一個孩子花一千萬買個房子，售樓部小姐還是覺得心裏有些打鼓的。

「一千萬啊。」庄玖托腮，再次看向遠方的廢舊工廠。

大片的荒蕪地帶確實讓這裏顯得十分偏僻，不過，這裏怎麼來說也是當初房地產精心選擇的地帶，交通以及空氣各方面還是十分令人滿意，這房價能一下降兩百萬，還真的是受到旁邊地段的影響。

只是這點影響對庄玖來說還真的不算什麼，其實她早已打了旁邊地段的主意，有一個想法已經成型，只是礙於現在各方面實力有限，庄玖暫時按耐住心下的想法。

「是的，一千萬，當然如果您可以一次性付全款，我們偉緣將會再次將價格調低50萬，當然如果您想貸款買房，而且銀行允許放貸的情況下，現在買，我們也能為你便宜10萬。」

因為摸不清庄玖的想法，售樓部小姐將價格又調低了一些，實則現在的價格才是正常的價格，之前沒有說出來，不過是一種營銷手段而已。

在價格方面，庄玖倒是沒什麼糾結的，以她的賺錢能力來說，錢在她眼中不過就是一串數字，沒有什麼好心疼的。

不過眼下畢竟不比從前，而且創業急需啟動資金，又加上這房價明顯還可以壓下一些，庄玖想了想，便看着售樓部小姐道：「實話說，我還是覺得這個價格有些高，如果能再降低一些，我考慮全額付款。」

聽到全額付款四個字，售樓部小姐眼睛當即亮了，看來這些日子自己沒有白費辛苦，只要成了這一單，她這一年不工作都可以了。

「那您說您心中的價格在哪裏？」

庄玖笑了笑：「你真的要我說？」

「可以說來聽聽？」

「800萬。」庄玖沒有絲毫猶豫，一出手，就還了150萬。

售樓部小姐眼神有一瞬間的怔愣，反應過來后就無奈的笑了：「小姑娘，您這還的價格實在是太狠了，請恕我沒法答應。」

聽了她的話，庄玖沒有反駁，而是保持沉默。

售樓部小姐自己便自顧自的說了起來：「你也看到了，這裏的設計和這裏的環境都是一流，當初我們的設計師是按照大城市一線別墅的水平來設計，眼下雖然受了旁邊開發的影響，但是能讓的價格我們也已經讓了兩百萬，在您全額付款的情況下我們還承諾再減去50萬，實話說這個價格已經是我們心中的底線，更別說您還一次性還了150萬，遠遠的超過了我們的底線。」

售樓部小姐這一番話說完，見庄玖還是沒應聲，打量了一眼頂樓的樓梯口處，又再次笑道：「我看你弟弟似乎很喜歡這裏，怎麼沒叫他上來看一看頂樓的環境？」

「在下面看也是一樣的。」

售樓部小姐提起庄亦安，不過是一種心理戰術，畢竟庄亦安的反應還是非常有利於他們賣方。

只是看庄玖反應淡淡，生怕對方打消了主意，也不再左顧右言，又將話題重新接了回來：「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房地產銷售小姐，實話說，我們親近的還是顧客，如果能賣出去一筆，對於我個人來說，都是有提成的，不管多少，只要成了，對我個人來說沒什麼虧不虧只有賺的份，所以如果能多賺一筆提成，我自然不會這麼傻的拒絕，畢竟這世界上沒有誰和錢過不去，只是您這還的價格實在是太離譜了，如果您可以稍微通融一下，那我想想這房子…」

售樓部小姐欲言又止的看着庄玖。

庄玖臉上掛起淺笑，看着售樓部小姐道：「不得不說，做銷售這一行的口才是實在沒話說，不過，你這套說辭還是不行。」

「什麼？」售樓部小姐有些不明白。

庄玖轉身，指了指對面荒僻的工廠，以及大片荒蕪的土地：「我承認，都市花園無論是在房子的質量上還是裝修上以及周圍的環境上都沒的說，我也知道你們以前設計的時候標準很高，但是只憑你們對面那些未開發的地方，就足以掩蓋這所有的優點。」

「話不能這麼說，你住的是這都市花園的環境以及享受房子的質感，說白了，那對面的地方再偏僻，只要你喜歡這裏，對您來說是沒有什麼影響的，當然，我們開發商知道這一點影響不太好，所以我們在價格方面已經做了調整，而且這裏以前已經提議過開發，說不定哪天又重新繁榮了起來，您此時買入，絕對是賺的。」

這售樓部小姐的邏輯倒是不錯，只是庄玖才不是那麼好糊弄的，想讓她以未來不確定的價格買下此時根本不值這個價格的房子，她的腦子還沒有那麼糊塗。

因為不想在多多糾纏，庄玖決定不再左顧右言，而是直接切入正題道：「都市花園建成已經一年，不瞞你說，我會些電腦，沒什麼大的本領，查一查公司的資料還是可以做到的，根據數據上顯示，你們都市花園在這一年的成交率只有13%，13%的成交率，足以證明這裏的問題。」

庄玖似笑非笑的看着售樓部小姐，眼見着售樓部小姐一臉驚愕，庄玖卻又道：「而且我並不贊同你說的對面的環境與我無關，最起碼我現在站在這裏看見對面廢舊的工廠以及荒蕪的土地，很影響我的心情，最主要的是，如果我在別的地方拿出一千萬，同樣好的環境同樣好的配置，我也可以買到這樣的房子，而且我保證周圍的地帶不像你們這裏這麼荒蕪。」

庄玖說完，饒是售樓部小姐口才再好，可是在絕對的數據以及絕對的現實面前，也只能啞口無言。

良久之後，售樓部小姐做了最後一次掙扎：「那些環境只是暫時的，以後還會開發…」

「抱歉，那是以後的事，如果你想賣出這樣的價格，可以等到以後這邊開發的時候再出來售房，何必現在就拋售出來？」

一席話，讓售樓部小姐再也說不出任何理由。

「這樣吧，一百萬，再便宜一百萬，150萬是真的太為難我這個售樓部小姐了，我沒法做主。」

「這好辦，帶我到你們售樓部，想必你們售樓部裏面的小姐絕對會有一個人能做得了這個主。」

聽到庄玖有要換人的傾向，售樓部小姐這才急了，她跟了這麼多天，要是這麼一塊肥肉真的被別人搶了去，那她還不得氣死。

「別，行吧，我幫你問一問售樓經理。」

售樓部小姐為了表示自己真的不能做主，還假裝拿起手機打起電話來。

不過，在她撥打電話之前，庄玖又道了句：「最好不要給我時間等候，如果你能談成，我今天就能全額付款。」

售樓部小姐聽了，激動的手機差點都被她抖了下去，連連點頭，顫抖的撥起了電話。

本來就是在庄玖面前做做樣子，現在都市花園根本就沒有什麼人能看中，能賣出一幢對於開發商來說就少了一個難題，800萬，雖然這個價格很低，但絕對可以接受。

果然，一掛電話，售樓部小姐便一臉驚喜道：「恭喜你，我們經理答應了，現在我們…？」

「不急，辦一下該有的手續，這個房子我就全額付款買下。」

「好，您放心我們會儘快為您辦完手續。」售樓部小姐滿臉保證。

當庄亦安來到頂樓的時候，兩個人已經談好，所以沉浸在興奮中的庄亦安根本不知道庄玖拿出了800萬買了這房子，如果知道了，只怕眼珠子都要驚的掉了下來。

對他來說，800萬那是想都不敢想的數目，畢竟他之前一個月的零花錢也才一千塊左右，拿過最多的錢也就是庄玖給他的1萬塊，而且到現在都沒怎麼動，還想着留給庄玖以後上學用。

當庄玖帶着庄亦安走出都市花園時，庄亦安還依依不捨的回頭看了一眼，有些意猶未盡道：「庄玖，我們什麼時候才能住進來，不對，你已經打算買下了嗎？」

見庄玖點頭，庄亦安才反應過來有些不對勁：「這樣的別墅得多少錢，你怎麼買得起？」

「這你不用操心，錢都是用腦子來賺，我既然帶你來看房，就有能力。」

「喂，你是不是隱瞞了我什麼事？」庄亦安忽然覺得十分不對勁，普通房子還要幾十萬上百萬，這樣一幢別墅，至少也得兩三百萬吧，庄玖身上分明只有幾十萬的現金，哪裏來那麼多錢？

下一刻，庄亦安便忽然一驚：「庄玖，您是不是又去賭了？」

庄玖被這一質問，有些哭笑不得：「你就別猜了，真的想知道的話，過幾天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庄亦安的邏輯一瞬間便跟着庄玖的思路走，已經忘了自己的初衷。

「過幾天你就知道了，還有這房子最近我們還不能住進來，還需要做一些裝修，你如果沒有什麼要求的話，我就完全按照自己的意見來了。」

庄亦安聽了有些苦惱的抓了抓頭：「要求嗎？就是希望自己的卧室能大一點就好。」

「哈，就我們姐弟兩個人住，你就算將整個二層都作為自己的卧室都可以。」庄玖被庄亦安的天真逗笑。

「那倒是不用了，我看那一間房已經很大，我要選一個最大的，整天在裏面蹦迪跳舞，也沒有人知道！」庄亦安再次沉浸在了新房間的興奮里。

庄玖看了一眼，笑了笑沒說話。

時間一晃，又過了幾日，庄玖趁著晚上放學的空檔，特意帶了一個設計團隊到都市花園看房。

幾番交流之後，改造別墅的方案便出爐。

就在庄玖帶着設計團隊看房的同一日傍晚，鄭書書坐在鄭大海的自行車後座，一路平安的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鄭奶奶見自己的寶貝孫女回來了，高興的在鄭書書耳邊嘮叨來嘮叨去。

鄭大海看了自己的母親和女兒一眼，便立即就下了廚房為一家人準備晚餐。

只是還沒邁進廚房門口，小木門「哐當」一下，像是被人直接暴力踢開。

鄭大海立即轉身，一看，七八個光着膀子手裏拿着兇器的壯漢直接闖入家中。

「你們是誰？」鄭書書的嗓音一下尖銳了起來，旁邊的鄭奶奶因為眼神不好，原本還沒什麼反應，再感受到孫女的害怕之後，連忙也道：「誰？誰嚇到我的書書？」

「鄭大海呢，趕緊出來讓我們削一頓！」壯漢們壓根不理會鄭書書和鄭奶奶，直接吼上了鄭大海的名字。

「你們欺人太甚！這裏是民宅，你們再不走我會報警的！」鄭大海沉聲，眼神冰冷的看着一群人。

「哈哈，老子們現在就將你手機別砸破，看你還怎麼報警。」壯漢們囂張的笑完，兇狠的向前要奪鄭大海的手機。

鄭書書手腳一瞬間冰涼，鄭奶奶護孫心切，就要上前與這些人拚命。

木門再次哐當一聲，突然走進來三個訓練有致的黑衣人，一個個進來後面無表情，而且什麼話也沒說，直接和之前那群壯漢杠上。

三個打一群，本來應該會是吃虧的結果，可是這群黑衣人明顯訓練有素，和那群壯漢胡打亂打的招法可不同。

沒兩下，一群壯漢便被三個黑人打趴下。

黑衣人當下什麼話也沒說，一人一手一個，兩次便將全部的壯漢扔在了門外。

做完這些之後，黑衣人甚至看也沒有看幾人一眼，直接走出了鄭家的大門，最後一個黑衣人甚至還不忘將鄭家的大門給帶上。

鄭家三口人在黑衣人走了好半響之後，還保持着同一個站姿同一個表情在風中凌亂。

許久之後，鄭書書才突然反應過來：「是她！一定是她叫來的！」

「誰？」鄭大海還沒反應過來，他們鄭家被欺壓了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遇見過這麼離奇的事，竟然有三個黑衣人從天而降幫助他們。

「庄玖，她說過會保護我們的。」鄭書書有些激動，她真的有這個能力，她真的不怕這些人！

鄭大海一愣，反應過來后心中的疑問脫口而出：「她為什麼會這樣幫我們？」難道是同情？可是這也太離譜了吧。

鄭書書卻沒理會鄭大海這個問題，而是激動道：「爸爸，她真的不怕這些人，她有能力解決這些事情，爸爸，你別再猶豫了，重新起來吧，我們鄭家已經憋屈了很多年，這是一個機會呀爸爸！」

聽到機會二字，鄭大海瞳孔一縮，拳頭下意識的握緊，誰都沒有注意到他此時的緊張。

這一瞬間，鄭大海心中的火焰熊熊燃燒，只可惜不過一瞬，頓時熄滅。

「小孩子懂什麼，什麼機會，我都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鄭大海慢慢的鬆了拳頭，眼神恍惚的看着木門的方向。

「開餐廳呀，爸爸，你不會忘記了庄玖在招攬了吧，跟着她干，不用再怕任何人了！」

「小小年紀，好好學你的習，莫要管這些事情！」

「爸爸！」

「夠了，書書，你今天作業還沒做完，趕緊進去寫作業，不然明天老師肯定要罰你。」鄭大海一臉冷漠，彷彿沒有絲毫動容。

「為什麼？爸爸，有這樣一個機會你為什麼不去，你到底在怕什麼，我不就不懂了，還有什麼比現在更慘的日子，爸爸！」

鄭書書無法理解鄭大海的態度，也根本不想理解。

在她看來，遇上庄玖，絕對是他們家的一個契機，可是現在她的爸爸親手放棄這個機會，讓她的情緒不得不變得激動了起來。

「書書，我說了，回去做你的作業去，你再這樣，我就不管你了！」

「我不回去做作業，你今天不將話說明白，我就當你是個懦夫，我沒有這麼懦夫的…」

「鄭書書！」鄭大海不可置信的看着女兒，還沒繼續說下去，裏面突然傳來一道婦人的聲音：「她說的對！」

鄭大海一愣，沉默的看着正房的方向。

一位婦人坐着輪椅慢慢的滑了出來，婦人滿臉滄桑，但望着鄭大海的表情卻帶着某種難以說明的壓抑：「鄭大海，你女兒說的沒錯，你就是個懦夫！」

「素琴。」鄭大海嚅動了一下嘴角，想要說什麼，卻咽了回去。

沒等婦人再次發聲，鄭大海默默的轉過了身子，腳步慢慢的向著廚房走去。

「鄭大海，今天我們把話說完，你不準進廚房！」

鄭大海腳步一頓，再次慢慢的轉過了身子：「素琴，你是不是一直在恨我？」

婦人的嘴角露出苦笑：「我沒有恨過你，但是我氣你不爭氣！」

鄭大海聞言僵硬在原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婦人卻慢慢道：「鄭大海，當年我嫁給你的時候，你意氣風發，沒幾年，就走上了人生巔峰，之後，你因為感激，所以對一同對農村裏出來的朋友格外照顧，這些你從來沒有做錯，我也從來支持你，可是當年我早就勸過你，對別人好沒關係，可是這個李國祥你一定要注意。」

「是你自己從不當回事自以為是，覺得對別人好，別人就會對你心存感激，可是事實情況如何呢？」

婦人說到這嘴唇都在發抖：「李國祥他勾結權貴，早就做下了一場局等你入坑，而你愚蠢的沒有任何防備的直接完美的跳進了他們的坑，一夕之間我們鄭家破產，李國祥那個畜生趁着你去監獄的那幾天，直接早上我，對我…」

說到這，婦人滿臉冷漠，若不是那雙越轉越緊的手，還以為她對此完全沒有感覺。

「這些事情且不再提，我受盡侮辱，本想一去了之，所以直接從十樓的高樓跳下，沒想到上天竟然不要我的命，那一次自殺，我失去了一雙腿，醒來后更加痛不欲生，是書書救了我，是我的女兒讓我有了活下去的希望，這麼多年來，我癱在床上，媽年邁也幫不上什麼忙，書書又小讀書，醫藥費生活費以及學費都壓在你一個人的肩膀上，我知道你很累，我也知道你心裏很苦，所以我從來沒有恨過你，但是過了這麼久，你就從來沒想過我們這些日子是誰造成的，你就沒從來沒想過要重新復仇，不！」

婦人說到這突然一轉，聲音頓時大了幾個分貝：「你鄭大海有多聰明，你有什麼不清楚，你是有多倔強的人我當然知道，你是想復仇，你想復仇都想瘋了，可是你想的是什麼，一命抵一命？呵呵，你以為這樣做就能還了所有的嗎，鄭大海，你就是個懦夫，若不是為了這個家，你是不是早就不想活了，因為你不敢面對我不敢面對媽不敢面對書書，所以你就想着一命抵一命，可你從來沒想到，我，媽，還有書書都需要你，我們不能失去你！」

婦人說到這，嗓音都喊啞了，可是仍在繼續道：「那小姑娘雖然我沒有親自見過，但是吃飯的時候，我推著輪椅隱隱約約聽過你們的對話，剛剛的事我也聽到了，依我看，這小姑娘是有些本事的。我剛剛說你懦夫你不承認，現在你自己想一想，一個和我們毫無關係的小姑娘，不是不知道我們家的情況，也不是不知道你惹到了誰，可是仍然敢招攬你，這說明什麼？不是人家年紀小不懂事膽大妄為，而是人家有做大事的本事，人家不怕惹事！」

婦人說到最後一字一句，緊緊的盯着鄭大海。

而這邊鄭大海，雖然臉上漠然，但是通紅的眼睛以及攥得格外緊的拳頭已經出賣了他的想法。

「素…」鄭大海想要開口，然而一開口卻發現嗓音完全嘶啞，低下了頭，平復了下心情，才看着婦人道：「素琴，你從來沒怨過我嗎？即使這麼多年我沒有能力為你報仇，即使這麼多年我拿那個畜生沒有任何辦法，即使那個畜生是我親自招惹來的？」

一滴眼淚從婦人的眼角劃過，婦人的臉上卻揚起一絲笑容：「大海，我的丈夫，是個心地善良幫助弱小的男人，我的丈夫是個對世界充滿善意，有能力做大事的男人，他之前只是遭人蒙蔽，沒有任何過錯，今後，他會是一個善良且有鋒芒的男人，鄭大海，我袁素琴從沒有恨過你！」

隨着婦人的話落下，鄭大海的眼眶一瞬間濕潤，看不清世界上任何動態，唯有水晶宮裏那正坐着笑着陪着他一生的女人。

「爸。」

「大海啊！」

鄭奶奶和鄭書書同時看向鄭大海。

鄭大海慌忙將眼眶裏的淚逼了回去，看着婦人有些不確定：「我還可以重新開始嗎？」

婦人肯定的點頭：「鄭大海，你可以的，只要你自己想，你就可以的。」

鄭大海的唇邊慢慢融化，看着婦人的眼神一瞬間柔和：「素琴，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像以前那樣相信我嗎？」

「當然，之前你只是運氣不好，從來都可以的，大海，站起來吧！」

「好！」鄭大海嘴唇顫抖的說出了好字。

婦人一瞬間便笑了：「我等你鄭大海重新站到巔峰的那一刻！」

「爸，媽！」鄭書書眼眶有些濕潤，想哭但卻又哭不出來。

鄭奶奶聽見鄭書書話音裏帶着哭聲，連忙心疼道：「書書啊，不哭啊，奶奶給你找東西吃。」

於是，鄭書書心中的淚點一下子被鄭奶奶嚇的全無。

第二日早晨，庄玖照常走到教室，教室門口鄭書書早已等候多時，一看見庄玖的身影，便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庄玖，我爸他答應了！」

「這麼快，看來這裏面你有不少的功勞。」庄玖對於招攬鄭大海雖然把握十足，但是時間上沒想到會這麼快，畢竟上次見面鄭大海心裏面的疙瘩還是挺大的。

鄭書書微笑道：「哪裏是我的功勞，是我媽的功勞，我爸，別看他平常面無表情的，其實還是挺怕我媽的，我媽一發話，我爸立馬就被罵醒了。」

想到昨日自己的母親發飆的那一刻，鄭書書就覺得格外的帥氣，他爸固執這麼多年，她雖然早就看不下去，但除了冷漠臉對待之外，沒有其他的辦法，沒想到她媽一出手，就輕易的解決了這個難題。

「那我還得謝謝阿姨了。」

「這有什麼可謝的，估計我媽早就想罵我爸了，你是沒有看到昨天那場景，我看我媽罵的可爽了，我爸這麼一個大高個站在那被她罵的都不敢說話，哈哈！」鄭書書說着，忍不住笑了起來，笑的還萬分得意。

自從見面，庄玖一直感覺鄭書書雖然有些毅力，但是卻一直覺得身上沒有什麼活氣，這一笑倒是讓她感覺到對方終於像個正常的青春少女了。

果然父母對孩子的影響是極大的，庄玖當下就得出了這一個結論，轉而想到庄亦安，覺得有必要加快一些房子的進程，雖然是個男孩子，但是整天看着庄珊珊和那一家子相親相愛的畫面，只怕心裏也是非常不好受的，畢竟年齡也沒多大。

「我爸現在答應了，那你所說的開餐廳什麼時候開始呢？」鄭書書期待的問道。

「隨時都可以開始，這樣吧，如果明天叔叔有時間，我們見一次面吧。」

「好，我今天晚上就回去轉告他。」鄭書書答應得十分爽快。

等到鄭書書離開之後，庄玖在心裏想了一下第一家餐廳的位置，其實早就有了選擇，不過是考量考量罷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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