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我的天吶,十萬!(五更)

第八十一章 我的天吶,十萬!(五更)

第二天睡醒,陳涼的感冒果然好了一些。

她的體質實在太差了,陳涼自己想着,以後是不是該學人家早起跑跑步什麼的,鍛煉身體。

她和伊言兩人乘公交車到南城最大的商場,一進門就是珠寶首飾的櫃枱,滿眼珠光寶氣晃得人眼暈。

伊言一下子忘了自己是來買化妝品的,圖新鮮只顧帶陳涼四處逛,看到女裝區便問陳涼,「陳涼,我看你入冬都沒買新衣服吧,你要不要看看衣服?」

陳涼搖搖頭,「等下次發工資的時候吧,我身上的錢只夠生活費了。這裏的衣服那麼貴,我看了也買不起。」

伊言頓了頓,猶豫道:「陳涼,你別這麼苦着自己,為什麼不用警隊資助你那張卡呢?你這樣的處境就算不接受警隊的資助,也完全可以申請學校的貧困生補助,這是你該拿的,不用這麼為難自己。」

陳涼只是笑了笑,錯開話題,「好啦,我沒事的,不用擔心我。走吧,先去陪你買化妝品!」

……

商場的化妝品櫃枱都集中在一樓,其中不乏國際大牌,像是某詩蘭黛或者阿瑪尼之類的。

伊言提前在網上做好了功課,想買平價品牌某寶蓮的一套化妝品,其中有她最需要的底妝,還有眉粉、口紅等可以讓她慢慢學習練手。

可兩人剛在某寶蓮的櫃枱坐下,就聽見身後熟悉的聲音,竟然是譚金鴻和邱雙瑩,她們也來逛商場了。

而且逛的也是化妝品區,化妝品區就這麼大,還沒逛完一圈,四張臉就打了照面。

「喲,還真是巧啊。」

在學校里被陳涼各種方面壓得死死的兩人,到了這珠光寶氣的商場,立刻找到了自己的主場,對着陳涼精神抖擻。

陳涼微微蹙起眉頭,正在給伊言介紹產品的某寶蓮櫃姐見狀,笑着道:「你們是同學嗎?可以一起來看看我們某寶蓮的新品,買得多送的贈品也多呢,比較划算。」

邱雙瑩聽見這話一下子得意了,鼻孔快翹到了天上,「我才不買那麼廉價的化妝品,用了爛臉!金鴻,我們去某詩蘭黛看看!」

某寶蓮的櫃姐頓時拉下臉來,朝邱雙瑩和譚金鴻的背影翻了個白眼。

正在認真看產品的伊言擔心被牽連,趕緊道:「小姐姐別生氣,她們兩在學校里就喜歡仗着有錢欺負人,你別跟她們一般見識。我和她們不一樣,你要好好給我介紹哈。」

說着扯了扯陳涼的衣袖。

陳涼趕緊附和,「是啊是啊,姐姐,你臉上的妝化的好好看啊,是用你們家的產品化的嗎?」

「是嗎?」

剛剛拉下臉的櫃姐立刻眉開眼笑起來,摸摸自己的臉,「當然了,我臉上的妝都是用我們家的產品化的,還不錯吧?你們看,這個水潤粉底是不是很貼膚?」

她在伊言臉上摸了一把,「你的臉是干皮吧?那用我們家這款水潤粉底正好,能化出裸妝的效果,最適合你們大學生了。」

「放心,我一定給你們化出比她們倆好看的妝。呸,有錢了不起啊?」

說到最後一句,她又翻了一個白眼,陳涼順着她的目光看去,發現她是翻給某詩蘭黛那邊的櫃姐看的。

這個櫃姐真有趣。

陳涼抿著嘴笑,擺擺手,「不是我們,是她,我是陪她來買化妝品的。姐姐,你好好幫她挑就行了。」

櫃姐在陳涼麵上打量了一會兒,覺得這個小姑娘長得又好看嘴巴又甜,又朝她穿的衣服看了幾眼。

很快她露出瞭然的神情,繼續跟伊言介紹產品,還貼心地給她臉上上了薄薄一層粉底,連陳涼看了都覺得驚艷。

櫃姐拿小鏡子給她照,「怎麼樣,是不是覺得皮膚白了一點,整個人顏值立刻提高了?」

伊言原本皮膚偏黑,有了粉底的調和如同錦上添花,她終於明白譚金鴻化妝造型後為什麼變漂亮那麼多了。

化妝真的有神奇的魔力。

她還只是上了粉底,如果其他部分也化上,效果一定不比譚金鴻差。

櫃姐看到她兩個滿意的表情,得意道:「其實粉底本身的作用,最關鍵是讓膚色均勻,而非變白。你有沒有發現,你的臉上了粉底后不是死白或者慘白,而是很有光澤的那種,像整張臉都亮了似的?」

「對哎,真的是這種感覺!」

伊言對着鏡子照來照去,越看越喜歡,當即拍板,「好啊,那就買這個了,陳涼,你說好不好?」

「好啊,這個真的很適合你。」

陳涼也替她高興,櫃姐也很高興,「好的,我幫你包起來,加上你選中的那一套入門級的套裝,一共是兩百九十五。我再送你們這些小樣,你們學生放假或者出去旅行的時候帶這些小的比較方便,好不好?」

伊言仔細一看,送的小樣有瓶裝的也有袋裝的,足足有七八樣,高興得不得了,「謝謝小姐姐!」

就在此時,邱雙瑩和譚金鴻也買完了東西,提着帶有某詩蘭黛顯眼logo的紙袋走了過來。

「哇,這麼多東西才兩百多塊錢,好便宜啊。」

「是啊,我一支口紅就夠人家買全臉的了,真是奢侈。」

兩人一唱一和,用各種諷刺伊言和陳涼,伊言原本是高高興興的,聽了這些話忍不住生氣。

她家境是沒有邱雙瑩她們好,可也算小康,一個月生活費兩千她花兩三百買平價實用的化妝品有什麼問題?

憑什麼要被嘲諷?

哪怕是陳涼,她父親還在的時候她家也是小康情況,只是現在她媽媽不管她了才會生活窘迫而已。

沒想到她還沒開口,某寶蓮櫃姐脾氣更爆,「喂,你們說話能不能客氣點?我們家的產品物美價廉,也是正規的大品牌,用起來效果一點不比某些奢侈品牌差。」

「不信你看她臉上粉底的效果,平價產品有這種不輸大牌的效果,憑什麼要被你們諷刺?諷刺我們家產品就算了,諷刺我們家客人我可不答應!」

伊言和陳涼頓時對她刮目相看。

這位櫃姐雖然脾氣大,可真是愛恨分明,敢做敢言。

「那你罵了我們家的客人,是不是該給我們一個交代?」

某詩蘭黛家的櫃姐看不下去了,全都站出來,一排三個人都是濃妝艷抹的高冷范,一下子將某寶蓮家的櫃姐襯得勢單力孤。

伊言看了看雙方,朝陳涼微微搖頭。

一打三,這是輸定的節奏啊……

某寶蓮櫃姐咽了口水。

商場里的化妝品櫃枱都集中在這裏,彼此間明爭暗鬥搶客人,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往常和某詩蘭黛競爭的都是其他大牌,今天被邱雙瑩她們幾個一弄,連某寶蓮這樣的平價牌子都敢和她們嗆聲了。

光看那個女孩子塗了某寶蓮家的粉底,效果還真是好得不輸某詩蘭黛,這要是讓客人知道了,以後誰還買她們家的產品?

她們仗着自己家牌子大,人又多,當然不能坐以待斃。

「某寶蓮跟我們家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你再凶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啊。妝效好是小姑娘年輕皮膚底子好,和你們家產品什麼關係?」

「就是,什麼時候我們某詩蘭黛都low到被某寶蓮拿來相提並論的地步了,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

某寶蓮櫃姐被她們一人一句懟得沒話說,猶豫了片刻,立刻叉起腰想讓自己看起來有氣勢一些,「那你們家也給小姑娘試試妝來比啊,看看是我們家的好還是你們家的好?」

她剛才給伊言上妝很仔細,加上選的那款產品也很適合伊言的膚質,故而十分有自信。

對方人多,她不敢再說耀武揚威的話,武的不行就來文的唄,直接比產品質量!

有經過櫃枱附近的客人對着兩方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好像在談論雙方的產品孰優孰劣。

某詩蘭黛櫃姐們立刻急成了鬥雞,「試試就試試,怕你不成?」

說着指向陳涼,「這個小姑娘沒化妝,小姐,麻煩你來做一下我們的模特可以嗎?」

「我?」

陳涼一臉懵逼。

她好像跟伊言一樣,是屬於某寶蓮這一邊的。

果然,陳涼還沒來得及反應,某寶蓮櫃姐立刻踩着高跟鞋走出櫃枱,把陳涼護在身後,「想得美,這位小姐是我們家的顧客。你們家也有顧客,怎麼不拿你們家的來試?」

某詩蘭黛櫃姐看了看邱雙瑩和譚金鴻,她們倆的皮膚哪有對面陳涼那兩個好?

本來就對產品沒有必勝的底氣,再給她們更差的底子,她們沒有自信贏過對方,情急之下開始人身攻擊。

「哼,你們家的便宜貨也就窮學生買,有錢的誰不買我們家的產品?」

伊言也是一臉懵逼。

怎麼回事,剛才對方還誇她皮膚底子好呢,怎麼這會兒藉著她來攻擊某寶蓮了?

真是躺着也中槍。

邱雙瑩和譚金鴻捂著嘴笑,站在一旁好看戲,「這些櫃姐的嘴巴可比我們厲害多了,讓她們來,咱們就看着。」

反正這種借刀殺人、坐山觀虎鬥的事情,譚金鴻本來就是做慣的。

「你!」

美寶蓮櫃姐氣結。

「諸位。」

一直平靜的陳涼忽然站了起來,不卑不亢地和對方三個櫃姐對視,「你們品牌之間孰優孰劣,我們作為外人並不了解,我只是陪好朋友來買化妝品的。不管有什麼怒氣,請你不要牽連無辜撒在我朋友身上,否則我不會罷休的。」

那三個櫃姐幾乎同時把陳涼從頭到腳掃了個遍,這個小姑娘看穿着打扮那麼樸素,還不如買某寶蓮產品的那個呢。

為首那個櫃姐輕蔑道:「哼,你又不是我家的顧客,能拿我怎麼樣?」

陳涼笑了笑,「我的確不是你家的顧客,但我是這間商場的顧客,即便我什麼都沒買,進門便是客。你是這間商場的員工卻對客人人身攻擊,這算什麼道理?」

她回過頭看某寶蓮櫃姐,「姐姐,你知道怎麼聯繫商場的經理么?我想投訴這幾位小姐。」

聽到投訴兩個字,三張濃妝的臉頓時撐不住了。

「好,說得好!」

一對路人夫妻經過,男的拍手給陳涼叫好,他妻子站在一旁,朝陳涼露出加油鼓勁的神情。

陳涼一下子明白了,一定是他們也曾經被大牌櫃姐侮辱過,所以這麼有同感。

有同感的不止他們兩,一時之間,不少路人停下支持陳涼,還有人說某詩蘭黛櫃姐一向勢利眼,早就不是一次兩次了……

三個櫃姐頓時無地自容,連邱雙瑩和譚金鴻站在一邊也很尷尬,恨不得趕緊跑掉。

某寶蓮櫃姐一眼看穿她們的舉動,忙大聲朝路人道:「誰說只有窮人才買我們某寶蓮的產品?我們勝在品質,可不是價格低廉。不信你們看——」

她指了指陳涼背的灰色鏈條小包,「這款包包是LV最新款,一個就要將近十萬塊。這位小姐只是打扮得樸素,才不是什麼窮人,睜大你們的眼睛好好瞧瞧!」

最後一句話是沖着某詩蘭黛三個櫃姐說的,那三個櫃姐驚訝地張大了嘴,盯着陳涼身側的小包看了老半天,露出悔不當初的眼神。

那真是LV新款的包,並且做工細緻,絕不可能是假貨。

某寶蓮櫃姐萬分得意。

殺手鐧就是要在這個時候用,才能以一敵三完勝嘛,哈哈哈!

邱雙瑩和譚金鴻正準備離開,忽然聽到這話,更是驚訝得無以復加。

別說她們了,伊言都嚇得捂住了嘴,「陳涼,這個包……我的天吶,十萬……」

剛才圍觀叫好的路人,對陳涼更是刮目相看。

想不到小姑娘那麼有錢也不說,比起某些買個幾百上千化妝品就翹尾巴的小姑娘,不知道高級多少。

……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

走出商場,陳涼撥了昨天給她送貨那人的電話,才敢相信這是真的。

這真的是LV新款的包包,一隻的價格就要近十萬,對她這種普通學生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

她自己勉強還能支持得住,伊言卻一路說個不停,「天吶陳涼,你說危警官家裏到底是幹什麼的,怎麼會這麼有錢?十萬塊的包哎,他連個電話都沒打直接就讓人給你送過來了,包裝也沒有logo,要不是今天被人認出來,我還以為是普通的包呢!」

「不過想想也是,這樣做工精美的包包,出自危寒樹手裏,怎麼可能是普通的包?他這種不普通的人,說不定他身上隨便一個扣子都值個幾千上百的……」

「哎,對了陳涼,你不是去過他家嗎?他家什麼樣子?不會是那種城堡一樣的別墅吧?」

「沒有,是普通的單元房,而且他說房子是租的。」

伊言:「……」

能花十萬塊錢買包送女朋友的人,怎麼可能睡租來的房子?

這根本不可能。

陳涼聽了一路也想了一路,「不行,我不能無緣無故收他這麼貴重的禮物。伊言,你想回學校,我要把這個還給他。」

「別啊!」

伊言簡直不能理解她,哪個女孩子不喜歡包包,尤其是奢侈品牌的貴重包包?

陳涼從聽到這個消息后竟然一個笑容都沒有,反而憂心忡忡的,現在更直言要把包還給危寒樹……

「你們是男女朋友的關係,他送包給你也是正常的。雖然這個價格對我們來說貴重了些……可對人家來說,也許很尋常呢?」

陳涼搖頭,「那就更加不行了,這說明他之前都故意瞞着我。這個包也是,故意不告訴我品牌和價格,我得找他問個清楚。」

伊言急得拉住她,「哎,陳涼!」

陳涼回頭看她,伊言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顯然知道些什麼。

陳涼也不說話,靜靜地看着她,伊言被她看得發毛,終於坦白了,「好吧,我告訴你,你別這樣看着我。有一件事我之前就知道了,但是大海讓我瞞着你,我也沒辦法……」

「到底是什麼事?」

伊言支支吾吾,「就是……就是危警官給你的那張卡,他說是警隊資助你的那張卡。其實不是的,警隊根本沒有發起任何資助學生的活動,那張卡完全是危警官出的錢。」

「他就是怕你不肯要他的錢,又不想讓你受苦,所以才假借警隊的名義給你卡。說什麼房子是租的,估計也是不想讓你覺得配不上他,你還不明白嗎?」

「危警官他……是真的很喜歡你。」

……

「喂。」

「……和伊言在逛街嗎?」

危寒樹接到陳涼的電話,莫名欣喜,想到她周末只安排了這麼一段空閑時間,更加珍惜這段通話。

「已經逛好了,她也買完想買的東西了。我……有話想跟你說,你在哪?」

「在家,做飯。」

陳涼嘴角勾起笑意,「……真聽話。」

危寒樹:「……」

他確實是聽了陳涼的話,說要好好吃飯,所以才會趁周末時間自己在家做飯,以求吃得健康一些。

可陳涼和他說話的這個口氣跟大人似的,讓他有些接受不了。

明明他的年紀大她好幾歲,平常她和他說話也總是帶着敬重和仰望的,今天怎麼忽然變了?

陳涼道:「我現在就過去,大概半小時後到。」

危寒樹愣了愣,本想問她剩下的時間不是要排練么,話到嘴邊卻成了——

「好,我多做一份給你。」

陳涼笑眯眯地掛了電話,公交車上看到她燦爛笑容的人,表情都不自覺陰轉晴了。

微笑有強大的感染力,越是發自內心,越能讓人感同身受。

……

「叮咚。」

陳涼按了門鈴。

危寒樹說他在家,陳涼便只按了一下,權當通知他自己來了。

接下來她就用密碼開了門鎖,進屋看到他正往外端菜,「你來得正是時候。」

屋子裏的飯菜香氣,格外溫暖。

暖氣也很溫暖。

他只穿了一件襯衫,袖口還是挽上去的,陳涼便把包和外套脫了,忽然想起什麼,把那個包拿過去。

「這個……是你送給我的吧?」

危寒樹看了一眼,「嗯,喜歡嗎?」

他一眼看到就覺得很適合陳涼,不過昨天他聽韓連海說網絡上有個熱詞,叫做直男審美,又有些懷疑自己。

也不知道他的審美,陳涼喜不喜歡。

「喜歡。可是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陳涼把包遞給他,危寒樹頓了頓,像是不解陳涼怎麼會知道包包的價格。

陳涼把今天在商場的事情簡單跟他說了一遍,危寒樹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想必那些研究化妝品的櫃姐一定也經常研究其他時尚單品,比如女孩子都喜歡的衣服包包什麼的,所以一眼就認出來了。」

女孩子對奢侈品的了解,果然不是「直男」能想像的。

既然已經被揭穿了,危寒樹也不打算繼續遮掩。

「這是重點嗎?」

陳涼鼓著臉,「重點是你送我這麼貴重的禮物,為什麼不告訴我?這個包要十萬塊,要不是今天無意中知道了價格,恐怕我真的當成普通禮物收下來了。」

「為什麼不能收?」

危寒樹把碗筷擺好,「我們是男女朋友關係,送一個包需要理由嗎?」

……

又來了。

每次承認他們兩的男女朋友關係,都是有目的的。

這次的目的,無非是想讓陳涼收下他的禮物。

陳涼故作冷漠,「危警官,你的目的性太強,我一眼就看穿了。真懷疑你是怎麼抓捕罪犯的,不會輕易被識破嗎?」

危寒樹樂了,「我可沒有拿對待罪犯的手段對待你。而且這次……的確不是出於你想的目的性。」

「那是什麼?」

「是真心實意。」

陳涼愣了愣,仰起頭來,不知何時他已經離她極近,兩人之間的距離似乎只要他一低頭,就能吻到唇。

危寒樹笑道:「說好要負責的,想賴賬嗎?」

陳涼一下子想起元旦假期住在他家發生的事,「沒,當然沒有!」

她說好要負責任的。

只是……

自從那個吻之後,似乎危寒樹終於打算,正式對她負責了。

危寒樹忽然往後退了半步,曖昧的距離瞬間被拉開,他拍拍陳涼的頭,「好了,趁熱先吃飯。」

陳涼抿抿嘴唇,乖乖跟着他過去吃飯。

……

「伊言都告訴我了,那張卡根本不是警隊資助的,是你自己出的錢。」

一邊吃飯,陳涼一邊說着,「你騙我,還有房子是租來的事,是不是也是騙我的?」

她本來就很奇怪,這房子裝修十分周到,風格也完全是危寒樹的風格。而且南城冬天不算冷,這裏住宅很少有人會裝冬天足以供暖的中央空調,更別說一個用來出租的房子了。

危寒樹:「……這個鹹蛋黃南瓜挺好吃的,你嘗嘗。」

陳涼狐疑地盯着他,「該不會車子是借來的,也是騙我的?」

危寒樹:「……這個糖醋排骨其實也不錯。」

陳涼:「……」

她跟個傻子似的被危寒樹騙了那麼久,實在於心不甘,見他正要夾排骨,一生氣拿筷子和他打架,四隻筷子爭同一塊排骨。

噼里啪啦。

誰也沒爭到。

危寒樹自覺有愧,「本來就是想夾給你的,既然你喜歡,請自便。」

他的筷子先退出戰局。

陳涼那邊也鳴金收兵,危寒樹看出了什麼,重新伸出筷子把那塊排骨夾到她碗裏,「嘗嘗。」

陳涼滿意地納入腹中。

……

「你騙了我那麼久,是不是該告訴我一點實話彌補我?」

酒足飯飽,兩個人窩在沙發上消食,把話說開了以後並沒有疏遠,兩人之間還莫名親近了許多。

危寒樹沒有她想像的那樣繼續遮遮掩掩,否則陳涼一定會不高興。

陳涼也沒有他想像的那樣因此疏遠他,否則危寒樹還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兩人的反應都比彼此想像的要好,故而尷尬的局面沒有發生,倒是意外促進了對彼此的了解。

她想,他對自己還是坦誠的。

他想,她總算不再自怨自艾了。

「你想知道什麼?」

危寒樹已經做好她要問自己家庭的準備了,雖然他對外一向低調,警隊里也只有韓連海幾個親近人員對他的家庭有些了解,但這些事告訴陳涼也不是不可以。

可陳涼壓根提也沒提,只是神神秘秘地指著大門,「每次我來你這裏都怕怕的,哪怕是白天,在走廊我也覺得害怕。」

危寒樹驚訝,「為什麼?」

陳涼壓低聲音,「之前我問你保安小劉為什麼和你那麼熟的時候,你說之前對門出過事你幫過忙,這才和小劉熟起來的。所以每次我經過對門,都能想像到某些鮮血淋漓的場景……」

她說着說着嚇到了自己,抱着胳膊打了個激靈。

危寒樹這下真的愣了。

好一會兒他才明白陳涼在說什麼,笑得樂不可支,「你……你想像力可真豐富。誰告訴你對面出的是鮮血淋漓的事情了?」

「難道不是嗎?既然不是,為什麼上次你說的時候遮遮掩掩的?」

陳涼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可危寒樹有意隱瞞真相那個樣子,她看得很清楚。

不是命案這種嚇人的事情,他為什麼要遮遮掩掩?

敢情陳涼以為他家對門出過命案,怪不得上次住在他家裏的時候,電腦屏幕彈出一個女屍圖片都把她嚇得不輕。

看來這個誤會不解開,陳涼以後還要擔驚受怕很久。

危寒樹索性和盤托出,「上次和你說這件事的時候,我確實遮遮掩掩,不想跟你說得太清楚。不過不是因為命案,而是……一些不太光彩的事,你確定要聽嗎?」

陳涼也是個普通的女生,身上也有八卦的精神,聞言用力點了點頭。

危寒樹居然遞給她一包薯片,從來沒見他吃零食,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買的,「那我就告訴你好了。」

陳涼一邊吃薯片,一邊聽他說故事。

「那時候我剛搬過來不久,知道對門住的是一對中年夫妻,還有兩個兒子,不過我早出晚歸,很少碰到他們。」

「有一天晚上,聽到樓下有叫喊聲,我到陽台上一看,發現……發現對門那戶的卧室窗外,有個裸男站在窗台上。」

「噗。」

陳涼一緊張被薯片卡住了嗓子,危寒樹趕緊端了水給她,她喝了一大口才好些,「怪不得你說是不太光彩的事,那後來呢?是不是像上次那個孩子一樣,讓你去救那個,那個裸……男人?」

「不是。那是個中年男人,他自己能從卧室翻出來,就能再翻回去。要緊的是卧室里還有一個中年男人,正喊打喊殺的,要把窗台上那個男人推下去。」

卧室里還有一個中年男人?

陳涼一下子想到了八點檔的狗血劇,「該不會……窗台上那個男人,和這家的女主人有什麼關係吧?」

危寒樹給了她一個孺子可教的眼神,「所以問題的關鍵在於制服屋裏這個激動的男主人,保安都不敢上去,唯恐激怒了他他真的把姦夫推下去。我趁對方不注意制服了他,所以小劉他們很感謝我。」

陳涼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那後來呢?」

「後來如你所見,對門的男女主人都嫌丟人,他們的兩個兒子更嫌丟人,於是一家人都搬走了,對門就空下來了。」

原來是這麼個故事。

陳涼頓時鬆了一口氣,沒有什麼鮮血淋漓,只有狗血一盆,看來是她想太多了。

危寒樹笑得神秘,「還有更狗血的,你想聽嗎?」

------題外話------

三萬字獻給大家,今天更新結束了,么么我的小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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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抱住警草好乘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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