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徐大夫到底何許人也?

第99章 徐大夫到底何許人也?

「嗯。」呂秀妍點頭。

趙家的宴客廳分兩層,秦蓁與呂秀妍坐在二層的角落裏,透過窗戶,可以看到對面的戲台,倒是熱鬧的很。

秦蓁吃着瓜子,扭頭正好對上林家大小姐林緋兒那似笑非笑的雙眼。

她也只是微微頷首,並未躲閃。

林緋兒一愣,最後高傲地扭頭,顯然是一副不將她放在眼裏的姿態。

秦蓁也只是勾唇一笑,她知曉,慧貴妃是將林緋兒當成未來皇后調教,故而,特意請了宮裏頭的教導嬤嬤調教她的規矩,而林緋兒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到底是下過苦功的。

秦蓁看得出,林緋兒自視甚高,全然不將旁人放在眼裏。

林家乃是大家,而身為林家的大小姐,難免不可一世。

呂秀妍湊近,「這林小姐對姐姐頗有敵意。」

「我也不知何時得罪了她。」秦蓁無奈道。

「許是,你家二小姐的緣故吧。」呂秀妍慢悠悠道。

秦蓁勾唇一笑,「也許是。」

「不過,我聽說,前些年,姐姐對趙家二小姐動了手?」呂秀妍湊近她說道。

「呂妹妹到底還聽說了什麼?」秦蓁扭頭看她。

「最近倒是聽說了不少。」呂秀妍看着她,「大多都是關於秦姐姐的。」

「我?」秦蓁挑眉,「我有什麼可傳的?」

「這女子為醫的少見,更何況還是徐大夫的徒弟,這徐大夫瞧著是個走方郎中,可是地位卻比那宮裏頭的御醫還要高,即便是宮中的御醫,對他也是敬畏三分,你這親傳徒弟,難免不會被高看幾眼。」

呂秀妍繼續道,「再者,秦姐姐又得了太后的眼,加上宮中賢妃的寵愛,秦姐姐在外人的眼裏頭,可是香餑餑呢。」

「我?」秦蓁看着她,「難不成呂妹妹也覺得如此?」

「我覺得外頭傳的有趣。」呂秀妍接着道,「不過,這表面上是在誇讚你,實則是在告誡旁人,若是娶了你,那便可以一步登天了。」

「難道旁人不知我有婚約在身?」秦蓁接着問道。

「這婚約,又不是沒有出爾反爾的。」呂秀妍歪著頭道,「到時候,秦家只要出一個女兒嫁過去不就成了?」

「這些你都是打哪裏聽說的?」秦蓁雖然聽說了一些傳聞,可是終究沒有這般邪乎的。

呂秀妍嘆著氣,「秦姐姐,你當真是一點都不知道?」

「我能知道什麼?」秦蓁突然覺得自己也不過是個聾子。

呂秀妍壓低聲音道,「這世上有一個墨閣,你可知曉?」

「聽說過。」秦蓁低聲道。

「我這些消息,可是花了銀錢,從那打聽到的。」呂秀妍沖着她眨了眨眼睛。

秦蓁愣了愣,「你花這個錢做什麼?」

「秦姐姐對我極好,我自然也不想讓旁人折辱了你。」呂秀妍湊了過來,「我只是想要知曉一些這外頭的事情,畢竟,這些年來,我一直被關在趙家,許多事情是不知道的。」

秦蓁倒是沒有想到呂秀妍會有這樣的心思,不過想想,也覺得她如此做,也不過是要自保罷了。

呂秀妍笑着看她,「難道秦姐姐不曾去墨閣?」

「沒有。」秦蓁搖頭,繼續道,「不過墨閣當真那般神通?」

「只要你想要的,沒有他們得不到的,關鍵是……」呂秀妍苦笑,「你要能出得起銀兩。」

秦蓁微微點頭,不過沒有想到,自己在外頭竟然還有這樣的傳言。

可是,呂秀妍看着她時,多少還是有所保留的。

秦蓁接着問道,「你可知曉你母親的病情如何?」

「沒有問。」呂秀妍看着她,「秦姐姐的師父可是徐大夫,他若是說無救,便是回天乏術了。」

「那你可有打算?」秦蓁瞧見呂秀妍眸底透著的堅定,顯然她已有了算計。

「如今也不過是走一步算一步。」呂秀妍盯着她,「秦姐姐呢?畢竟沐家雖然沒落了,卻也是大家,根基還在。」

「他?」秦蓁挑眉,「我自會解決。」

呂秀妍瞧着她那冷然的神色,連忙抬眸看着前方。

今兒個乃是趙家小公子的周歲宴,前來道賀的賓客絡繹不絕,門庭若市。

不知不覺,落山廳內便人滿為患了。

熟識的賓客相繼落座,戲台上咿咿呀呀,眾人一面看戲,一面閑聊,倒也熱鬧的很。

沒一會,便瞧見趙老爺跟趙夫人緩緩入內,身後宋奶媽抱着趙?。

鍾媽媽抬眸看向她,二人互遞了眼神。

秦蓁斂眸,看來這宋奶媽的確有問題。

趙老夫人一早便到了,正跟着幾位老夫人在閣樓上閑聊,說的也不過是趙家添丁之事。

秦晚秋隨着趙老爺入內,眾人也都起身,逐一道賀。

趙老爺看了一眼秦晚秋,二人便一同上了閣樓。

等到了抓周的吉時,趙?便被抱了過來。

他趴在中央,四周都擺放着各種物什,文房四寶,錢袋算盤等……

他只是靜靜地張望着,沒一會,便朝着一個方向爬了過去。

秦蓁看的真切,是宋奶媽站着的地方。

她原本是跟在秦晚秋身後的,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另一頭。

而那頭,放着的大多都是些女子喜愛的,比如胭脂、綉帕等。

若是趙?真的抓到了這些東西,日後必定會成為全京城的笑話。

趙家未來的繼承人,怎麼可能是一個渾身透著脂粉味不成器的呢?

鍾媽媽也看得真切,故而在趙?爬過來的時候,她突然將宋奶媽往另一腿推了過去。

趙?爬到一半,仰頭望着,瞧見宋奶媽轉了方向,便也跟着爬著。

宋奶媽扭頭看向鍾媽媽,眼瞧著趙?便要抓着那東西了,不曾想,她卻被硬生生地擠到了另一處。

趙?直接順着爬著,瞧見眼前擺放着的一摞書卷,不知為何,突然抱在了懷裏。

趙老太爺一瞧,當即便喜笑顏開。

這些可都是趙家珍藏的為官之道,還有振興家風的書籍。

趙老爺也暗暗地鬆了口氣,沖着秦晚秋笑着。

秦晚秋欣慰不已,也着實捏了一把冷汗。

待周歲宴結束之後,賓客盡數離去,趙老爺應高興,吃醉了酒,秦晚秋便先伺候他歇息了。

鍾媽媽看着秦蓁,接着道,「大小姐,今兒個好險啊。」

秦蓁淡淡道,「這宋奶媽一直照看着?哥兒,一年有餘,少不得會動一些手腳,讓?哥兒向著她,適才,若非鍾媽媽機智,怕是?哥兒便成了笑話。」

「是啊。」鍾媽媽暗暗地吐氣。

「也不知曉這宋奶媽到底收了誰的好處?」鍾媽媽暗暗道。

「鍾媽媽可問出什麼來?」秦蓁看向她問道。

「沒有。」鍾媽媽搖頭,「老奴用了一些極端的法子,她也不肯開口。」

秦蓁繼續道,「她家中的人呢?」

「都不見了。」鍾媽媽蹙眉道,「老奴派人去找過了,聽說一年前便搬走了。」

「鍾媽媽,這人可是你親自找的?」秦蓁看向她道。

畢竟,李媽媽當初,也是鍾媽媽親自挑選的。

「是。」鍾媽媽看着她道,「可是,當初的李媽媽,還是這次的宋奶媽,都是老奴親自挑選的,也都是家世清白的。」

秦蓁緩緩地轉身,便瞧見秦晚秋正好進來。

鍾媽媽心中有苦難言,若非自己,怕是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看向秦晚秋時,福身道,「此事兒是老奴的錯。」

「鍾媽媽,你一直跟在我的身邊,我能相信的也是你了,我知曉,此事兒怪不得你。」

「姑姑,難道你一早便知曉這宋奶媽?」秦蓁看向她問道。

「嗯。」秦晚秋斂眸道,「這原本是老夫人送過來的,我也不好拒絕,故而便讓鍾媽媽去調查了一番,才留下的。」

「?哥兒出生之後,旁的奶媽都哄不住他,只有這宋奶媽……後頭,我瞧著這宋奶媽倒也安分,這才沒有起旁的心思。」

秦蓁看向鍾媽媽,「是我錯怪鍾媽媽了。」

「大小姐,是老奴的錯。」鍾媽媽的垂眸說道。

秦蓁抿唇,她並非懷疑鍾媽媽,只是覺得有人似乎在暗中利用鍾媽媽,可是那個人到底是誰呢?

她如此質問,也不過是做給旁人瞧的。

畢竟,她適才那般,無疑是懷疑了鍾媽媽,日後與鍾媽媽便也生分了。

秦晚秋看着她道,「這宋奶媽的事兒,想來也不必查了,人沒了。」

她適才過來的時候,便聽丫頭前來稟報,宋奶媽服毒自盡了。

看來,宋奶媽早做好了東窗事發的準備。

秦蓁看着她,接着道,「姑姑,事已至此,?哥兒無礙,我也就放心了。」

「時候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吧。」秦晚秋知曉,她是不願意待在趙家的。

秦蓁正有此意,故而辭別了秦晚秋,專程讓鍾媽媽送她出去。

秦蓁在上馬車的時候,還是與鍾媽媽說了前去程家的事兒。

鍾媽媽聽過之後,接着說道,「大小姐,那沈媽媽也是一直跟着夫人的,後頭,夫人出閣之後,她便一直留在了程家。」

「她給我的東西?」秦蓁看着她道,「並未有鑰匙。」

「大小姐,此事兒老奴也不清楚,許是夫人一早便有安排。」鍾媽媽看着她道,「夫人臨終前,的確安排了許多的事兒,老奴所知曉的也都是老奴能知曉的,至於其他,老奴也無能為力。」

秦蓁輕輕地點頭,而後便上了馬車。

鍾媽媽目送著秦蓁離去,重重地嘆氣,良久,才轉身回去。

秦蓁坐在馬車內,不知為何,心裏頭卻悶得慌。

茗香看着她,「大小姐,您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秦蓁搖頭,「不過是在想,鍾媽媽是不是怪我了?」

「鍾媽媽是心存愧疚的。」茗香看着她道,「奴婢適才瞧見,咱們馬車離開之後,鍾媽媽紅了眼眶。」

秦蓁悶悶道,「我如此,也只是不想鍾媽媽被暗害了。」

「奴婢明白。」茗香看着她說道。

等回了秦家,秦蓁寬衣沐浴,洗漱之後便早早地歇下了。

次日,秦蓁一早醒來,卻聽到外頭傳來吵鬧聲。

她便瞧見寄香匆忙地趕了進來。

「怎麼了?」秦蓁接着問道。

「宮裏頭出事了。」寄香看着她道,「賢妃娘娘。」

「姑婆怎麼了?」秦蓁一愣,連忙坐起身,只披着外衣。

「賢妃娘娘昨兒個突然病倒了,不知病因,御醫也是束手無策。」寄香看着她道,「宮裏頭來人了,說是請您入宮。」

「走。」秦蓁連忙洗漱穿戴妥當,便疾步出了院子。

老夫人跟秦城也得了消息,此刻正在一旁等著。

秦蓁上前,「祖母、父親。」

「我不能隨你入宮,你若是有消息,必定要儘快地傳回來。」

秦城壓低聲音,看向秦蓁道。

「是。」秦蓁明白,這關乎到秦家日後的榮光。

秦蓁出了側門,坐着馬車,前往皇宮。

等入宮之後,徑自去了賢妃的寢宮。

賢妃如今躺在病榻上,皇上早朝之後,便也過來了。

秦蓁適才已經讓茗香去了一趟醫館,想來師父得知消息之後,便會趕過來。

她入了寢殿,行至鳳榻前,待瞧見躺在鳳榻上的賢妃,她半跪在鳳榻前。

待診脈之後,她臉上更多的是憂愁。

「脈象正常,並無不妥啊。」

可是,姑婆偏偏就像是沉睡了一般,渾然不知。

皇上在外頭等著。

秦蓁行至大殿,恭敬地行禮,「回皇上,臣女也不知是何緣故。」

皇上瞧著秦蓁一臉愁緒,而後道,「若是你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那還會有誰?」

「臣女已經請了師父,想來師父……」秦蓁還未說完,皇上突然起身。

秦蓁看着皇上輕咳了幾聲道,「既然你請了徐大夫入宮,那朕便放心了。」

皇上說罷,以朝政為由,便快步離去了。

秦蓁愣在原地,想着,皇上為何會對師父這般忌憚呢?

她眯著雙眼,沉默了許久之後,才轉身又重新進了寢殿。

沒一會,便瞧見寄香進來。

「大小姐,徐大夫來了。」

秦蓁轉身便瞧見徐大夫皺眉看着她。

她連忙上前,「師父。」

「我先去瞧瞧。」徐大夫走上前去,並未搭脈,只是略略地看了一眼,而後道,「不妨事兒,只讓她睡三日即可。」

「這是怎麼了?」秦蓁不解。

「她誤服了昏睡散。」徐大夫沉聲說道,「這皇宮我不便久留,你只管在這處照看着就是了。」

「是。」秦蓁垂眸應道。

待徐大夫剛走,便聽到太后駕到。

秦蓁又匆忙趕了出去,瞧見太后焦急地進來。

「人呢?」太後來回張望,失去了往日的沉穩。

秦蓁接着道,「師父適才瞧過賢妃娘娘之後,便走了。」

「走了?」太后愣了愣,眼神黯然。

不知過了多久,太后才回過神來,「賢妃無礙吧?」

「師父說,是誤服了昏睡散,睡上三日便好了。」秦蓁如實回道。

「這好端端的,怎會服用此物?」太后不解。

「臣女也不知。」秦蓁繼續道,「太后可是……」

「哀家也乏了,既然賢妃無礙,哀家便回去了。」太后擺手道。

「是。」秦蓁恭敬地行禮,恭送太后。

待太后離去,秦蓁這才再次地重新回來。

茗香瞧着她如此,接着道,「大小姐,徐大夫到底何許人也?」

「我也不知。」秦蓁搖頭,「不過肯定很厲害。」

寄香道,「賢妃娘娘?」

「師父說是昏睡散,那也無妨,不過這三日,我怕是要留在姑婆身邊了。」

「大小姐是擔心,有人會趁機暗害賢妃娘娘?」寄香看着她道。

「嗯。」秦蓁點頭,「只是不知是何人會下這樣的毒?」

「秦家的女子,一個入了宮,一個嫁去了趙家,至於大小姐,您如今又是太後跟前的紅人,自然會招惹不少的忌憚。」寄香順嘴說道。

秦蓁苦笑道,「我也不想啊。」

「大小姐,徐大夫的話,您可都聽進去了?」寄香看着她問道。

「什麼?」秦蓁扭頭看着她。

「之前說的。」寄香無奈道。

「我知道。」秦蓁接着道,「不過現在,也不是時候。」

「大小姐,今兒個沐家有人去了秦家。」寄香壓低聲音道。

「什麼時候?」秦蓁接着道,「這個時候,去秦家,不過是被冷遇。」

「不是,老爺派人去迎了。」寄香低聲道。

秦蓁雙眸一沉,「當真?」

「是。」寄香看着她,「大小姐,也不知曉老爺是如何想的,難道真的要履行婚約?」

秦蓁想了想,接着道,「沐家去了誰?」

「是沐家的老夫人。」寄香看着她道。

「她?」秦蓁勾唇一笑,「看來此事兒有轉機了。」

「大小姐此言何意?」寄香不解。

「沐老夫人是個極厲害的,她一直不喜歡這門親事,可是偏偏沐夫人是個要強的,我之前折辱了沐峰,沐夫人巴不得讓沐峰將我娶進門,好好磋磨了,可是沐老夫人卻不是如此認為的,她必定以為我是個無福的,故而會來秦家。」

秦蓁繼續道,「若是老夫人有所遲疑,怕是沐老夫人也不會真的應承。」

「可是,老夫人那處,奴婢也說不好。」寄香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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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悍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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