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慧貴妃的下場(二更)

第102章 慧貴妃的下場(二更)

「冤枉?」秦蓁冷笑了一聲,而後說道,「你若是冤枉的,那這些年來,被你精心伺候的賢妃娘娘呢?又何其無辜?」

「奴婢對賢妃娘娘忠心耿耿,這些年來也是盡心伺候。」白芷無辜地看着她。

秦蓁抬眸看向皇上,接着道,「回皇上,臣女不過是外臣之女,自問無權干涉宮中之事,只不過,臣女受太后看重,又因賢妃乃是臣女的姑婆,故而才逾越了,還請皇上降罪。」

「事已至此,你只管查就是了。」皇上冷聲道。

「是。」秦蓁垂眸應道。

白芷只是低着頭渾身發抖,一副害怕的模樣。

秦蓁看着她如此,也只是淡淡道,「白芷,我雖不知曉你是何人指使,卻也明白,你一開始忠心的便不是賢妃娘娘。」

她看向太后,「臣女謝太后恩典。」

皇上瞧著秦蓁,接着又看向太后道,「難道太后也知曉此事兒?」

「哎。」太后重重地嘆氣,「這丫頭心細,到底是他帶出來的,也不想宮中沾染了這等污穢。」

皇上聽着太后所言,心中多少有些感慨的,不知為何,尤其是提起那人的時候,皇上眼神暗淡了些許。

秦蓁也能感覺得到,在太后與皇上這裏,師父的確是一個迷。

他到底是誰呢?

秦蓁此刻也不便去想此事兒,還是趕緊將這處的事情解決了才是。

太后看向身側的卓嬤嬤,「婉和,你將暗中查到的遞給皇上。」

「是。」卓嬤嬤恭敬地應道。

皇上卻也明白,太後為何會插手,畢竟那東西是太后最痛恨的,更何況還是那人的徒弟。

秦蓁之所以前去求太后相助,也不過是仗着太后與師父的緣故。

皇上拿過卓嬤嬤遞來的供詞,待看過之後,當即便拍案道,「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皇上震怒,這大殿內瞬間被一層殺氣所籠罩。

秦蓁低頭,便聽見皇上沉聲道,「來人,去伊清宮,仔細盤問搜查。」

「是。」一旁的太監總管恭敬地應道。

伊清宮?

不是慧貴妃的寢宮嗎?

此時,慧貴妃那嬌媚的容顏燦白無色,當即身子一軟,便跪倒在了地上。

秦蓁不看,也知曉慧貴妃此刻的臉色不大好。

太后斂眸,手中捻著佛珠,慢悠悠道,「這後宮之中,竟然出現這等污穢之物,看來,皇后素日待你等太寬厚了。」

皇后連忙起身,也跟着跪在了太後面前,「是臣妾無能。」

皇上看向慧貴妃道,「事到如今,你可還有話說?」

慧貴妃抬頭看向皇上,「臣妾不知所犯何事?」

「將這供詞給她。」皇上沉聲道。

慧貴妃雙手顫抖地接過,待看過之後,抬眸錯愕地看着皇上,「皇上,臣妾冤枉啊。」

「冤枉?」皇上冷聲道,「這白紙黑字,你跟前的宮婢供認不諱,難不成是朕冤枉了你?」

慧貴妃還要說什麼,便瞧見一人被帶了進來。

白芷瞧見那人時,愣了半晌,而後淚如雨下。

秦蓁看向白芷道,「看來此人你是認得的?」

那人跪在地上,還不等開口,白芷便說道,「是奴婢……當年,賢妃娘娘誕下二公主,是奴婢在臨盆時買通了接產嬤嬤,在賢妃娘娘的催產葯上動了手腳,後頭,賢妃娘娘養身子時,奴婢又暗中下了毒,此次,賢妃娘娘所中昏睡散,也是奴婢所為,後來,奴婢在香爐內點了一些木香,待秦小姐昏睡之後,奴婢又給賢妃娘娘下了毒。」

「當真是你?」賢妃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白芷垂眸道,「是奴婢,回皇上,奴婢是慧貴妃娘娘派到賢妃娘娘這處的。」

慧貴妃當下便癱倒在地,看着白芷道,「你莫要胡亂編排。」

白芷隨即挽起袖子,亮出左手肘,那處,有一個極細小的疤痕,若是不仔細瞧,怕是也不會注意。

如今,白芷亮出來,想來是有用意的。

「奴婢乃是慧貴妃娘娘安排入宮的,入宮之後便被直接調去了賢妃娘娘的寢宮,這手肘上乃是一個印記,與慧貴妃娘娘腕間的梅花鑲嵌玉鐲上的梅花一樣。」白芷低聲道。

太后低聲道,「婉和,去瞧瞧。」

「是。」卓嬤嬤低聲應道,便上前,自慧貴妃手中將那玉鐲取了下來。

而後上前,正巧與白芷手肘上的那印記相吻合。

秦蓁倒是沒有想到,白芷竟然給自己留了退路。

不過瞧著那跪在遠處的人時,秦蓁也明白白芷的良苦用心。

不過,她始終不便插手宮中之事,故而,才求了太后,如今事已查清楚,可見太后的手段。

不過,想起適才皇上不但要賜死她,更是要藉此抄了秦家,不知,他如今該如何對待慧貴妃呢?

秦蓁斂眸,畢竟,慧貴妃背後的林家,可是京城中的名門世家,這地位多少是不能輕易動搖的。

皇上對慧貴妃的恩寵,多半也是看在她背後的林家。

如今,慧貴妃的醜事被當眾揭穿,皇上怕是也會看在林家的面兒上有所寬容。

賢妃也只是在一旁看着皇上,淚如雨下。

皇上轉眸看向太后,待瞧見太后緩緩地起身,「這等毒婦,後宮容不得,而林家,想來皇上只有定奪。」

太后既然如此說了,想來也是要留有餘地的。

畢竟,如今對林家,是萬萬不能動的。

秦蓁也明白了,只是看着賢妃,心中多少為賢妃不值。

太后看着她,「蓁丫頭,哀家乏了,扶哀家回宮歇息吧。」

「是。」秦蓁這才起身,小心地扶著太后出了寢宮。

太后看着她道,「你可是覺得哀家有心袒護林家?」

「臣女不敢。」秦蓁垂眸道。

「這些年來,林家的所作所為,想來你多少也是聽說過的,慧貴妃出自林家,出了這檔子事兒,皇上也只能敲打,卻不能輕易動手。」太后看着她道,「你可知為何?」

「臣女不知。」秦蓁低聲道。

「哀家如今與你說了,也許你也不會放在心裏,待你出宮后,問問你師父吧。」太后淡淡道。

「是。」秦蓁恭敬地應道。

太后回了景和宮便歇下了,而秦蓁則是出了宮。

待她出宮之後,剛坐上馬車,整個人便癱軟了下來。

她靠在引枕上,輕輕地揉着眉心。

茗香看着她,「大小姐,慧貴妃被褫奪封號,貶為庶人,打入冷宮。」

「林家呢?」秦蓁繼續問道。

「下旨訓斥。」茗香看着她,「皇上待林家當真寬容,此次,倘若不是大小姐機智,皇上對待您,對待秦家,對待賢妃娘娘,可不會這般寬容。」

秦蓁勾唇淺笑,「終究秦家比不得林家,而林家在皇上的心中,可見一斑。」

「可是,林家與秦家向來不對付,如今,也算是揚眉吐氣了。」茗香嘀咕道。

「今日此舉,也不過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罷了。」秦蓁慢悠悠道。

「大小姐,可是要回府?」茗香小心地問道。

「嗯。」秦蓁點頭,「即便回去了,怕是也不得安生。」

「大小姐,老爺向來已在府上等您了。」茗香看着她道。

秦蓁懶洋洋地應了一聲,便閉目養神了。

等回了秦家,秦蓁連衣裳都來不及換,便被喚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老夫人見她面容憔悴,看來這些時日並不安穩,隨即道,「宮中如何了?」

秦蓁便如實地回了,而後道,「祖母,孫女如此做,也是迫不得已,畢竟,姑婆若是出了事兒,咱們家也會跟着……」

她自然將其中的兇險說明了,尤其是皇上下了一半的旨意。

老夫人也是心中一震,幸好化險為夷了,否則,如今,秦家怕是便要被滿門抄斬了。

「此次之後,林家與秦家……」秦城看着秦蓁道,「既然有驚無險,這些時日你也受累了,回去好好歇著吧。」

「女兒怕是不能待在府上。」秦蓁看着秦城道,「待會便要回醫館。」

「好。」秦城知曉,這次,若非是徐大夫,怕是秦家便就此隕落了。

故而,秦城是巴不得秦蓁現在回醫館呢。

秦蓁回了自己的院子。

寄香已經準備好熱水,待秦蓁寬衣沐浴之後,洗漱穿戴妥當,便徑自離開了秦家。

回了醫館,直奔後院。

只可惜,徐大夫並不在。

秦蓁看向寄香,「師父呢?」

「奴婢不知。」秦蓁搖頭。

她斂眸道,「師父要出門,也會知會一聲的。」

「許是出門去了,晚上便能回來。」寄香看着她道。

「那我先回屋睡一會。」秦蓁舒展着手臂,當即便回了自己的屋子,睡去了。

等她醒來時,天色已暗,她睜開惺忪地睡眼,打了個哈欠,便下了床榻。

茗香端著食盒前來,擺好菜,便進了裏間。

秦蓁看着她,「師父可回來了?」

「沒有。」茗香搖頭。

「到底去何處了?」不知為何,秦蓁有些擔憂。

畢竟,那日師父匆忙出宮,她還有許多事兒要問呢。

茗香看着她道,「大小姐,您還是先用飯吧。」

「嗯。」秦蓁點頭。

待用過晚飯,她便出了屋子,在院子裏頭轉悠了一圈。

半晌之後,才抬眸看向遠處,回了醫館,她整個人也放鬆了下來,愜意地靠在柏樹下納涼。

寄香笑着端來茶點,放在一旁,「大小姐,您可是要在這處等徐大夫回來?」

「總歸不放心。」秦蓁嘟囔道。

「徐大夫一直在外遊走,想來也不會出事的。」寄香低聲道。

秦蓁歪著頭,不知為何,總有些不安。

直等到子時,秦蓁也不見徐大夫回來,難免擔憂起來。

「大小姐,該回去歇息了。」茗香看了一眼時辰,輕聲道。

秦蓁擺手,便坐在外頭,並未進去。

茗香見狀,也不多說,而是從屋子裏頭拿了披風過來,又點了火盆,放在了一旁。

夜色寂靜,秦蓁也只是這樣靜靜地坐着,時不時地看着外頭。

直等天明,徐大夫也不見回來。

秦蓁當即起身,便要出去。

「師父上次受傷,這次又一聲不吭地離開,想來是真的出事了。」她着實有些不安。

「大小姐,您若是想要知曉徐大夫的下落,何不去墨閣呢?」寄香倒是記得上次呂秀妍所言。

秦蓁一怔,仔細地想了想,「墨閣難道真的能手眼通天嗎?」

「大小姐,徐大夫一向行蹤不明,可是您這般擔心,卻也想不到旁的法子,不若……」寄香看向她道。

秦蓁搖頭,她不想去墨閣,不知為何,只覺得若是去了,必定會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她轉身,徑自回了屋子,來回踱步,似是想到了什麼,便又出了屋子,去了徐大夫的屋子。

寄香與茗香對視了一眼,便也跟着進去了。

秦蓁推門進去,直奔一旁上次木生讓她藏起來的密室。

等打開機關之後,入內,便瞧見徐大夫正躺在密室內的床榻上。

她連忙疾步上前,當瞧見徐大夫昏迷不醒,手臂上還有一個刀口,秦蓁連忙轉身看向茗香道,「你出去,不論發生何事,都不要出來。」

「是。」茗香低聲應道。

秦蓁連忙在裏頭尋到了金瘡葯,給徐大夫包紮好,而後便給他仔細地檢查過,這才暗暗地鬆了口氣。

好在師父只是受了傷,失血過多,才知道昏迷。

不過,她歪著頭,看樣子,馬上到師父毒發的時候了,她也該早早地準備好解藥才是。

她只是坐在一旁耐心地等著,這密室,自從木生離去之後,她甚少進來,做不過是來拿給師父所用的解藥,還有便是,她需要一些尋找不到的珍貴藥材,才會過來。

秦蓁來回打量了一番,想來師父醒來也要明日了,故而便起身出了密室。

茗香見她出來,輕聲問道,「徐大夫無礙吧?」

「不妨事兒。」秦蓁看着她道,「待會按照這個方子去煎藥。」

「是。」茗香說着,從秦蓁的手中拿過藥方。

秦蓁頓覺得有些累了,便回屋去歇息了。

是夜,秦蓁這才醒來。

寄香在一旁候着,「大小姐,奴婢瞧著您這幾日來回折騰,清瘦了不少。」

「不妨事兒。」秦蓁看着她道。

寄香繼續道,「大小姐,奴婢在想,是誰傷了徐大夫?」

「能傷得了師父的,絕非等閑之輩,師父想來也不願意提起,你只管裝作不知就是了。」秦蓁看着她道。

「是。」茗香垂眸應道。

她還記得頭一次瞧見師父毒發時的情形,師父是因着師母才會如此,看來,這必定是師父最不願提起的事兒。

「大小姐,時候不早了,您可是要去瞧瞧?」寄香上前道,「奴婢將葯一直溫著呢。」

「明兒個一早再去。」秦蓁淡淡道。

「是。」寄香便也多言了了。

次日,秦蓁早早地便醒了,而後去了密室。

徐大夫正好醒了過來,揉着額頭,扭頭看她。

「師父。」秦蓁走上前去。

「你倒是不傻。」徐大夫慢悠悠道。

「師父,來吃藥。」秦蓁端著葯直接放在了他的面前。

徐大夫皺眉,抬眸看着她,「你倒是殷勤。」

「師父,這幾日您便好好養著吧。」秦蓁並不多問。

徐大夫接過葯碗,一口喝下,連眉頭都不皺,抬眸看着她道,「下次莫要溫著了。」

「是。」秦蓁連忙應道。

轉瞬,秦蓁便端著葯碗出去了。

接連幾日,徐大夫都待在密室裏頭,不曾出來。

秦蓁每日都會親自送葯,送吃的。

直等到半月之後,徐大夫才出了密室,瞧著氣色不錯。

看見秦蓁的時候,也只是笑了笑,「小丫頭,這些時日,可荒廢了?」

「沒有。」秦蓁說着,便將這幾日所學與徐大夫如實說了。

徐大夫點頭,而後說道,「過兩日,我帶你去個地方,這兩個小丫頭你便莫要帶着了,讓她們回去。」

「是。」秦蓁恭敬地應道。

徐大夫繼續道,「你還有多久及笄?」

「還有半年。」秦蓁如實道。

「半年倒也合適。」徐大夫點頭道,「秦家那處,我會寫書信過去,你莫要理會就是了。」

「是。」秦蓁點頭應道。

兩日後,秦蓁只是帶着一個簡單的包袱,隨着徐大夫離開了醫館。

寄香與茗香一同回了秦家。

茗香親自將書信遞給了秦城。

秦城看過之後,看向老夫人道,「徐大夫說,要帶着蓁丫頭閉關半年。」

「半年?」老夫人算了算日子道,「正巧是她及笄的日子。」

「是。」秦城點頭道。

「這倒是喜事兒。」老夫人看着秦城說道,「我已經給你選了門親事,選定了日子,便能進門了。」

「不等蓁丫頭了?」秦城看着老夫人問道。

「蓁丫頭也不會在意。」老夫人是巴不得秦蓁不在秦家,生怕她像上次那般,攪和了喜事兒。

「便聽母親的。」秦城倒也沒有拒絕。

老夫人見他並無意見,喜上眉梢,而後便將全部的心思放在了給秦城續弦之事上。

至於上次沐家老夫人前來,也是提起了秦蓁與沐峰的婚約,不過,寄香卻在中途的時候,前去攪和了,更是將秦蓁素日所為都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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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悍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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