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季氏滑胎(三更)

第124章 季氏滑胎(三更)

她點頭道,「好。」

秦嫣這才緩緩地上前,坐在了她的身旁。

秦蓁給她把脈,接着看向她,「三妹妹最近可是思慮過重?」

「只是夜間有些多夢。」秦嫣低聲道。

秦蓁輕輕點頭,「不妨事兒。」

「當真?」秦嫣期盼地看着她。

「三妹妹只要好生調養就是了。」秦蓁也覺得奇怪,之前瞧著秦嫣病懨懨的,怕是時日無多,可是脈象平穩,並無異樣。

秦嫣這才鬆了口氣,道謝之後便離去了。

「大小姐,三小姐這是怎麼了?」知茉看着她道。

「三夫人的功勞。」秦蓁淡淡道。

「難道是三夫人給她偷偷地服了什麼?」知茉斂眸,思忖道。

「嗯。」秦蓁看向她,「你只管盯着就是了。」

「是。」知茉垂眸應道。

秦蓁沉默了良久,這才說道,「你不覺得最近過於平靜了?」

「平靜?」知茉的看着她,「這平靜了還不好?」

「罷了。」秦蓁覺得是自個多慮了。

晚些的時候,便聽到外頭傳來腳步聲。

茗香匆忙走來,接着道,「大小姐,新夫人滑胎了。」

「滑胎?」秦蓁一愣,「不少快要生了嗎?」

「是。」茗香看着她,「的確滑胎了。」

「這?」秦蓁沉默了好一會,「老夫人如何說?」

「如今正在新夫人的院子裏頭。」茗香看着她的,「大小姐可是要去瞧瞧?」

「既然老夫人沒有讓我過去,我何必去尋不痛快呢?」秦蓁也沒有想到季氏真的滑胎了。

「可是……」茗香看着她道,「如今都在傳,乃是您所為。」

「是哪個嚼舌根子的?」秦蓁臉色一沉道。

「奴婢也不知。」茗香斂眸道,「不過如今都傳開了。」

「我知道了。」秦蓁輕聲道,「你在外頭看着就是了。」

「是。」茗香恭敬地應道。

季氏突然滑胎,這本就奇怪,如今反倒說是她所為?

笑話,她如今乃是郡主,在秦家也不必仰人鼻息,何苦來哉呢?

秦蓁暗自搖頭,只不過,若是有心人挑撥的話?

「大小姐,您覺得是有人故意設計了此事兒?」知茉看着她。

「你說會是誰呢?」秦蓁淡淡道。

「奴婢讓知棋去看了。」知茉也覺得蹊蹺。

此時。

季氏的院子亂作一團。

秦城剛從外頭回來,得知季氏滑胎了,當下便怒了。

不曾想,有丫頭連忙喊冤,說是大小姐害了季氏,秦城一怔,若是從前,他自然會親自問罪,可是如今,秦蓁乃是和安郡主,他不能輕易發落。

老夫人看着那丫頭,「蓁丫頭何故如此?」

「上次,大小姐前來給夫人把脈。」那丫頭說着,便將手中的瓷瓶遞給了她。

老夫人拿過之後,倒是見過這個瓷瓶。

「這乃是當時大小姐不小心落下的。」丫頭接着道,「自那日之後,夫人便不自在了。」

老夫人盯着那瓷瓶,接着道,「這的確是蓁丫頭的。」

「去將大小姐叫過來。」秦城冷聲道。

「是。」老夫人身旁的蘇媽媽應道,便去了。

秦蓁正等著,瞧見蘇媽媽前來,便說道,「季氏滑胎,與我無關,若是父親因此來問罪我,大可將證據呈給太后。」

蘇媽媽便灰頭土臉地回去了。

老夫人聽蘇媽媽稟報,當即便喝道,「她哪怕被冊封成了郡主,也是秦家之女,難不成,連祖宗也忘了?」

「到底是郡主。」秦城接着道,「不過,她所言,也不無道理,若是她有心加害,也不必做的這般明目張膽了。」

老夫人看向那丫頭,「你若有半句虛言,我定饒不了你。」

「老夫人,奴婢所言句句屬實。」那丫頭低聲道。

老夫人瞧見大夫出來,連忙問道,「如何了?」

「哎。」大夫重重地嘆氣,「日後怕是再難有子嗣,這乃是成型的男胎。」

老夫人身形一晃,只覺得頭暈目眩。

若是能生下來,秦家不就有希望了?

秦城也甚是可惜,看着老夫人道,「這許是季氏的命。」

「查,一定要查。」老夫人沉聲道,看向大夫說道,「可知曉她是如何滑胎的?」

「乃是誤食了寒性之物。」大夫說着,隨即看向那瓷瓶道,「她難道碰了此物不成?」

「難道?」老夫人看向大夫道。

「老夫人,此物萬不能碰。」大夫皺眉道。

老夫人斂眸,沉吟許久之後道,「我親自去瞧瞧。」

「兒子也一併前去。」秦城低聲道。

隨即,秦城與老夫人便去了秦蓁的院子。

秦蓁得知二人前來,這才起身出了屋子。

「孫女見過祖母、父親。」秦蓁福身道。

「這瓷瓶可是你的?」老夫人當即問道。

秦蓁抬眸看去,而後道,「這瓷瓶怎會在祖母這裏?」

「當真是你的。」老夫人冷哼道,「季氏便是誤食了此物,才導致滑胎。」

「這?」秦蓁挑眉,詫異不已,「這瓷瓶乃是空的,即便是氣味,卻也無法導致滑胎,不知,是何人與祖母說的?」

老夫人一愣,知曉秦蓁知曉病理,故而道,「難道大夫所言也能有假?」

秦蓁倒也不想多言,而是看向知茉道,「御醫何時過來?」

「回大小姐,算來還有一刻鐘。」知茉如實道。

秦蓁看向老夫人道,「想來祖母也是不相信孫女所言,故而,孫女便讓知棋入宮求了太后,請了宮中御醫前來。」

秦城雙眸一動,看向秦蓁道,「如今季氏滑胎,她終究也是你的繼母,你難道一點悲痛之心都無?」

「父親,季氏滑胎,女兒自然覺得可惜,不過,您與祖母前來,又是為何?」秦蓁看向秦城道。

秦城沒有想到秦蓁會反駁他,冷哼了一聲,「若是皇上知曉你這般目無尊長……」

秦蓁笑了,「父親若認為女兒有失郡主禮數,大可上奏。」

「你當真是有恃無恐。」秦城臉色越發地不好看。

秦蓁也只是神色淡淡地看着他,「父親,季氏滑胎,難道您不應當陪着她?為何會來女兒這處?」

秦蓁繼續道,「女兒也說過了,呂氏滑胎,與女兒無關,想來父親也是不信的。」

她一面說着,一面看向院門口。

遠處,知棋進來,「回大小姐,御醫來了。」

「祖母、父親,御醫來了,二位若是不信,大可請御醫解惑,想來御醫也不會包庇女兒。」她說着,已經往前走去。

老夫人看向秦蓁,低頭看着手中的瓷瓶,而後便轉身行至院門外。

御醫朝着老夫人拱手,隨即道,「秦老夫人,可否將你手中的瓷瓶給我一瞧?」

「請。」老夫人讓蘇媽媽遞給他。

御醫看過之後,搖頭道,「這瓷瓶內雖然是寒性之物,卻也沒了氣味,想來是個空的。」

「那若是誤食了呢?」老夫人不死心道。

「也不會導致滑胎。」御醫看着老夫人道,「到底是庸醫誤人啊。」

老夫人一愣,接着道,「去將那大夫請過來。」

「老夫人,大夫已經離開了。」蘇媽媽看着她道。

御醫搖頭,而後道,「待我去瞧瞧。」

「請。」老夫人客氣道。

秦城看着御醫,接着又看向秦蓁,想要說什麼,不過最後還是咽下去了。

秦蓁也只是轉身回了自個的屋子。

「大小姐,您何必要幫季氏呢?」寄香看着她問道。

「幫她?」秦蓁冷笑了一聲,「我不過是想讓季氏知道,到底是誰在害她?」

「大小姐,依著您如今的身份,不知何人會?」寄香不解。

秦蓁緩緩地坐下,只是拿過一旁的醫書看着,「我在秦家,礙了旁人的眼。」

「這?」寄香想了想,「您如今乃是郡主,秦家也因您,頗為風光。」

秦蓁抬眸看向寄香,「如今,最難受的怕是季氏。」

「奴婢不知,到底是誰要陷害您?」寄香皺眉道。

知棋走了過來,「大小姐,查出來了。」

「嗯。」秦蓁淡淡道,「誰?」

「是連媽媽。」知棋繼續道,「不過,連媽媽如此做未免太明顯了。」

「她是在警告季氏。」秦蓁慢悠悠道,「並非真的要藉著此事兒能將我徹底地攆出去。」

「連媽媽為何一一定看將您攆出府呢?」知棋疑惑道。

秦蓁冷笑一聲,「季氏進秦家為了什麼?」

「難道她以為東西在您的院子裏頭?」知茉皺眉道,「可是,當初,她將這裏翻了個底朝天,除了小庫房。」

「這便是她不死心的地方。」秦蓁看着她道,「罷了,既然季氏滑胎了,日後怕也是無所出,老夫人必定會給父親抬姨娘,不是已經相中了幾個嗎?」

「是。」茗香點頭道,「大小姐,即便抬了姨娘,新夫人那處,也會直接過繼到她的名下。」

「可終究不是自個親生的。」秦蓁看着她道,「季氏這心裏頭難免會存着怨恨。」

「她來秦家,本就是另有所圖,這也不過是因果循環罷了。」知茉在一旁說道。

「莫要理會就是了。」秦蓁原本就不將季氏放在眼裏。

如今瞧着她如此,也不過是個笑話罷了。

季氏醒來時,已經是半夜。

連媽媽在一旁守着,瞧見季氏醒了,她連忙上前。

季氏憤恨地看着她,「你還真是心狠。」

「老奴也不過是奉命行事。」連媽媽低聲道。

季氏嗤笑一聲,「當真是讓我一點指望都沒有。」

「您的指望便是老夫人。」連媽媽看向她說道。

季氏深吸了口氣,半坐着,「我呢?」

「夫人,您日後再難有子嗣,可是,卻能將姨娘生的過繼到您名下。」連媽媽扶着她壓低聲音道。

季氏苦笑一聲,只是瞧著連媽媽端著葯過來。

她低頭看着,無奈只能一口喝下,畢竟,她打不過連媽媽。

老夫人的院子。

「這季氏滑胎,日後也再難有子嗣,御醫所言,你也聽到了,此事兒本就與蓁丫頭無關,可是今兒個我們前去興師問罪,怕是會惹惱了她。」

老夫人憂心忡忡道,「咱們府上當真是禍福相依啊。」

「玥丫頭成了大皇子側妃,蓁丫頭又是郡主,咱們秦家如今自然遭了旁人眼紅,至於季氏這處,母親該如何處置?」秦城看向老夫人道。

「我給你挑了兩個人,明兒個便入府,即刻抬了姨娘,若是她二人爭氣,生個哥兒,便過繼到季氏名下。」老夫人低聲道。

「此事兒任由母親處置。」秦城也覺得眼下,到底還是子嗣要緊。

老夫人輕輕點頭,接着道,「季氏那處,你日後也不能冷淡了,畢竟,宮裏頭還有季貴妃。」

「兒子明白。」秦城恭敬地應道。

老夫人只覺得頭疼,便讓秦城也趕緊回去瞧瞧季氏了。

秦城出了老夫人的院子,幽暗的雙眸眯起,半晌之後,恢復以往的神色。

等到了季氏的院子,他並未猶豫,而是疾步入內。

季氏抬眸看着他,眼眶泛紅,卻也強忍着沒有哭。

畢竟,剛滑胎,不能再傷了身子。

「你只管好好將養著就是。」秦城溫聲道。

「妾身的身子,怕是日後不能再有子嗣。」季氏低頭,悲傷道。

秦城輕拍着她的手背,安慰道,「母親說,會抬了個姨娘進來,到時候若是生了哥兒,便過繼到你這裏。」

「眼下也只能如此了。」季氏順從道。

至於那個說乃是秦蓁害了季氏滑胎的丫頭,早被秦城直接處置了。

半月之後。

正好是秦玥的及笄之禮。

季氏因滑胎,身子不好,便待在自個的院子。

秦蓁因要入宮,也不在。

好在秦玥再過些時日便要嫁給大皇子,成為側妃,前來參加及笄之禮的不在少數,倒也風光,卻不及秦蓁的及笄之禮半成風光。

呂家。

呂秀妍正在為成親做準備。

呂老夫人特意將呂秀妍叫了過去。

「你二妹妹是在你之後嫁去林家,皇后特意讓宮中的教習嬤嬤前來教導你宮中的規矩,不如,讓你二妹妹也一併學學?」呂老夫人看着呂秀妍道。

呂秀妍溫聲道,「祖母,這宮中的教習嬤嬤乃是奉了皇後娘娘懿旨來教導孫女規矩的,並未說二妹妹一同,那教習嬤嬤本就嚴苛,若是孫女執意如此的話,她要是回稟了皇後娘娘?」

呂老夫人一聽,也覺得有道理,便點頭道,「罷了,我另外尋老實敦厚的嬤嬤吧。」

「是。」呂秀妍斂眸,便離開了。

她一直讓呂夫人吊著命,也不過是想等着她出嫁,否則,她的婚事便要擱置了,到時候……豈不是讓秦玥搶先了?

呂秀妍回了自己的院子,心口卻悶得厲害。

「大小姐,郡主那處,送來了東西。」丫頭綠綉說道。

「放在那裏吧。」呂秀妍漫不經心道。

「若是您不願意,大可……」綠綉看着她道。

呂秀妍苦笑道,「我能說什麼?這都是我自己選的路。」

「可是……大皇子那日看秦家二小姐的眼神,比看您可熱情多了。」綠綉忍不住地嘟囔道。

「是嗎?」呂秀妍抬眸看向綠綉,「我比不得她,不論容貌還是才情。」

「誰說的?」綠綉接着道,「大小姐,您應當多向郡主討教,雖然外頭說她兇悍刁蠻,可是她卻比誰都看得明白。」

呂秀妍一怔,「你何時向著她說話了?」

「您是不知。」綠綉便將季氏滑胎,反倒誣陷秦蓁的事兒與呂秀妍說了。

呂秀妍輕笑了一聲,坐在一旁綉着手帕。

「大小姐,外頭都說郡主這番行徑,當真痛快。」綠綉湊了過去,「不過,卻有失女子典範。」

「我反倒羨慕的很。」呂秀妍抬眸看着她,「若說我能有她的半點勇氣,也不必如此了。」

「大小姐,您可萬不能被秦家二小姐比下去。」綠綉冷聲道,「奴婢便瞧不得她那狐媚樣,明知道您與大皇子賜婚,卻還橫插一腳。」

「我也沒想到她會如此。」

這是呂秀妍始料未及的。

綠綉低聲道,「大小姐,眼瞧著您大婚的日子便到了,您還是安心待嫁就是了。」

「嗯。」呂秀妍低聲應道。

怕是秦蓁也沒有想到,那日之事會被宣揚出去,之事不知是何人傳出去的,外頭流傳的繪聲繪色,而秦蓁一時間成了兇悍的郡主。

原本想要上門提親,亦或者是有意請旨賜婚的世家公子,如今也偃旗息鼓了。

和安郡主這等兇悍,若是當真娶回家,豈不是家宅不寧?

秦蓁聽着知棋抱怨,「大小姐,您說到底是誰要毀了您的名聲?」

「這不是挺好?」秦蓁反倒覺得如此甚好,這樣,她也不用擔心,自個哪一日被賜婚了。

她反倒樂得自在。

「大小姐,老夫人抬了的那兩個姨娘在外頭呢。」茗香走了進來稟報道。

秦蓁抬眸看向她,「每日都過來,瞧著倒是心誠。」

「也不知她們過來做什麼?」茗香不耐煩道,「奴婢即刻打發了。」

「嗯。」秦蓁是不願意見的,故而應道。

「大小姐,這兩個姨娘每日都會去給老夫人請安,而後又去給新夫人請安,接着便會來您這處。」寄香看着她道,「瞧著倒是規矩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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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悍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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