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收拾連姨娘（三更）
秦蓁嘴角一撇，「我與他可沒有來往。」
「這倒也是。」孟錦偲湊了過去，盯着她說道，「聽說姐姐前些時日外出了？」
「嗯。」秦蓁倒也沒有隱瞞，畢竟此事兒如今算是人盡皆知了。
「宮裏頭也在說，您去了一趟南城，那陳家在南城做了那等勾當，差點害死了滿城的百姓，着實是罪大惡極。」孟錦偲道，「聽說，朝堂上不少大臣上書，說是要嚴懲陳家呢。」
秦蓁接着道，「嗯。」
孟錦偲瞧着她神色淡淡的，似是不願意提起此事兒，她繼續道，「難道此事兒並非是姐姐所為？」
「我也不過是去瞧了一眼陳老夫人的身子罷了，並不知曉其他的事兒。」秦蓁慢悠悠道。
「啊？」孟錦偲眨了眨眼，「可是，如今都是如此傳的。」
「哦。」秦蓁滿不在乎，畢竟，她阻止也阻止不了，既然有人想要讓她背鍋，她便暫時背着不就成了。
晌午之後，皇上駕到。
太后看着皇上臉色陰沉，尤其是看着秦蓁的時候，射出了一道冷冷的殺意。
秦蓁低頭站在太後身旁。
孟錦偲瞧著皇上的眼神，早嚇得縮在了一旁。
太后瞧著孟錦偲這般，便讓她先退下了。
孟錦偲出了太后的寢宮，忙不迭地去了賢妃那處，生怕皇上龍顏大怒，處置了秦蓁。
賢妃瞧著孟錦偲焦急地前來，待稟報之後，她並未急着前去。
「母妃，您快去救救姐姐吧。」
「現在還不是時候。」賢妃一早便得了秦蓁傳來的口信，讓她莫要前去。
不過，即便如此，賢妃還是擔憂不已。
景和宮。
太后看着皇上道，「你自個瞧瞧吧。」
皇上一愣，便瞧見卓嬤嬤將書信遞給了他。
皇上看過之後，一愣，接着看向秦蓁，「你前去陳家，有何發現？」
「和安只是給陳老夫人瞧病，整日兒都在城中閑逛，其餘的並不知道。」秦蓁接着道，「皇上若是不信，大可去問陳家。」
「陳家？」皇上冷聲道，「如今陳家早已沒了。」
「什麼？」秦蓁詫異道，「和安當真不知。」
太後接着道，「她若是真的知道什麼，何故被外頭風言風語傳的這般不像話呢？」
皇上沉思了良久，也覺得有理，畢竟，陳家已不在了，事情敗露，滿朝百官口徑一致，他不得不罰，若是真的對秦蓁如何，豈不是惹來非議？
皇上深吸了口氣，只是起身告退了。
秦蓁暗暗地鬆了口氣，看向太后道，「只是不知，此事兒到底是何人所為？」
「既然無事了，你便回去吧。」太后也需要好好想想。
「是。」秦蓁恭敬地應道，便退下了。
她出了太后寢宮，直接出宮去了。
出了宮門，坐在馬車上，她才覺得自己算是活過來人了。
她抽出絲帕，擦拭著額角的冷汗，深深地吐了口氣，看向知茉道，「回去吧。」
「是。」
她前去南城，知道的人不多，可是如今卻傳的沸沸揚揚的，可想而知，她的一舉一動，都盡收旁人眼底。
到底是誰呢？
秦蓁斜靠在引枕上，歪著頭想着。
知棋看着她，「大小姐，少閣主傳來書信，說是請您回一趟墨閣。」
「哦。」秦蓁低頭看了一眼自個身上的朝服，而後道，「那現在便過去吧。」
「是。」知棋應道。
秦蓁在馬車內換了衣裳，這才趕去了墨閣。
墨毓凡許久不見秦蓁了，得知她前去南城之事後，便一直提心弔膽著。
如今瞧着她並無大礙，這才鬆了口氣。
「秦姐姐，上次你遇刺之事，我有眉目了。」墨毓凡看着她道。
「是何人所為？」秦蓁緩緩地坐下，低聲問道。
「果然是季家。」墨毓凡說着，隨即坐下，「沒有想到，季家竟然是藏龍卧虎之地。」
「難道季家還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秦蓁挑眉，看着他問道。
「季家的老夫人，早先師從江湖第一大家，可謂是高手了。」墨毓凡繼續道，「而當年江湖第一大家一夜之間覆滅，與季老夫人有關。」
「看來季老夫人當真是深藏不露啊。」秦蓁倒也沒有想到。
「不過，眼下季老夫人到底有何目的，我卻不知。」墨毓凡看着她道，「秦姐姐，你日後要當心才是，這季家若是不輕易招惹，便莫要招惹。」
「可是如今家中的續弦便出自秦家。」秦蓁看着她道。
「那也要當心。」墨毓凡低聲道。
「好。」秦蓁點頭道。
墨毓凡沖着秦蓁笑了笑，而後說道，「秦姐姐還是早些回去吧。」
「好。」秦蓁起身，並未逗留，便回了秦家。
老夫人得知秦蓁回來，便讓她去了一趟。
兩位姨娘正好也在，瞧見秦蓁的時候，也是恭敬地行禮。
秦蓁只是淡淡點頭，而後看向老夫人，「祖母喚孫女前來，所為何事？」
「過幾日，便是季老夫人的壽辰了，季家那處下了帖子，季氏自然要去的，你身為秦家的大小姐，也該去。」老夫人刻意提起她還是秦家的大小姐。
秦蓁倒也沒有反對，低聲道，「孫女必定去。」
「嗯。」老夫人便讓她回去了。
秦蓁出了老夫人的院子，寄香看着她道，「大小姐，那兩位姨娘偷偷地進了院子，只是四處張望了一番，便走了。」
「我知道了。」秦蓁淡淡道。
寄香看着她的臉色不大好，小心道，「大小姐，可是要早些回去歇息？」
「這幾日的確有些累了。」秦蓁嘟囔道。
等回了院子，秦蓁寬衣沐浴，洗漱之後便躺在床榻上沉沉地睡去。
之後的兩日，秦蓁也都是安靜地待在自個的院子裏頭。
這一日，秦玥突然前來。
秦蓁瞧着她的氣色倒是不錯，故而道，「二妹妹怎的會來我這處？」
「大姐，過些時日妹妹便要出嫁了。」秦玥低聲道，「江家那處送來了帖子，想讓妹妹請您過去熱鬧熱鬧。」
秦蓁挑眉，接着道，「江家？我還是不去了。」
想起上次在江家遇刺，她要是再去，那真是心大的很。
更何況，她不去江家，本就是做給外人瞧的。
「可是……」秦玥小心地看着她，「妹妹即將出嫁了，大姐何不是給妹妹一個面子呢？」
「二妹妹怕是請錯人了吧。」秦蓁嗤笑道，「我沒有將二妹妹攆出去，已是給足了你顏面。」
她並不想理會秦玥，只覺得她沒了江姨娘，當真是個廢物。
秦玥一愣，眼眶泛紅，緊咬着唇，轉身走了。
等出了秦蓁的院子，她氣得跺腳，而後看向周媽媽道，「待我出嫁，她便要給我行禮了。」
「小姐，您暫且忍一忍吧。」周媽媽道。
秦玥冷哼了一聲，便疾步離去。
是夜。
秦蓁正要歇息，卻瞧見外頭閃過一個黑影。
知茉連忙飛身出去，卻不見了蹤影。
秦蓁也跟了出去，抬眸看去，只覺得奇怪。
知棋看着她，「大小姐，那黑影瞧著像是上次在宮中看見的。」
「看來我的一舉一動當真逃不過有心之人的雙眼。」秦蓁自嘲道。
知茉看着她，「大小姐，還是讓奴婢再追出去瞧瞧吧。」
「不了。」秦蓁擺手道。
另一處的別苑內。
那道黑影落下。
「主子。」
「被發現了？」背對着黑影的男子沉聲道。
「險些，是屬下無能。」黑影拱手道。
「領罰去吧。」男子冷聲道。
「是。」黑影便退了下去。
男子也只是抬眸看着前方，隨即消失在夜色中。
次日。
秦蓁一早醒來，便聽見外頭吵吵嚷嚷的。
「又怎麼了？」
「大小姐，是連姨娘。」知茉皺眉道。
「哦？」秦蓁挑眉，接着道，「她做什麼？」
「說是，她跟前的丫頭昨兒個不見了，今兒個發現死在了咱們的後院外頭。」知茉抬眸說道。
「你不是一直找人盯着嗎？」秦蓁一愣，當即便醒了。
她換了衣裳，而後道，「連姨娘這是來鬧了？」
「新夫人不管，老夫人那處……」知茉說道，「讓蘇媽媽過來了。」
「我出去瞧瞧。」秦蓁慢悠悠道。
「是。」
寄香與茗香正在外頭攔著，見秦蓁過來，隨即讓開。
秦蓁走了過去，便瞧見連姨娘哭着跪在地上。
而她面前躺着一個丫頭，瞧著像是被掐死的。
秦蓁低頭看了一眼，而後看向連姨娘道，「這丫頭死在我的後院外頭，也並非是我所為，你大早上的惹得府上上下不得安寧，這便是你做姨娘的本分？」
「老爺不在，夫人身子不好，妾身着實是沒法子了，這丫頭乃是妾身的陪嫁，一直跟着妾身，如今便這樣橫死了，妾身求了老夫人，前來請郡主做主。」連姨娘長相溫婉，又帶着幾分的嬌媚，晃眼間，秦蓁以為看見了江姨娘。
她仔細地看去，便瞧見連姨娘淚盈盈地看着她。
秦蓁斂眸，而後說道，「你讓我做主，還是以為是我府上的人所為？」
「這丫頭一向安分，從不敢肆意走動的，昨兒個也是去給妾身拿糕點，久久未歸，妾身擔心，這才尋了過來，不曾想卻遭此橫禍。」連姨娘繼續道，「倘若不是郡主院中人所為，可卻死在郡主院子前頭，與郡主也是脫不了干係的。」
秦蓁冷笑了一聲，「連姨娘這是賴上我了。」
「若是郡主不肯做主，那妾身便拼了性命，也要入宮求太后做主。」連姨娘這是狠了心了。
秦蓁瞧著連姨娘，接着說道，「老夫人也是這個意思？」
「回郡主，這府上，如今能說話的也只有您了。」蘇媽媽斂眸道。
秦蓁挑眉，接着道，「知茉，你仔細瞧瞧這丫頭，到底是如何死的，好好地檢查，既然她是連姨娘跟前的丫頭，那便連並連姨娘的院子也好好搜搜，不能放過任何的蛛絲馬跡，還有便是，與這丫頭有過來往的也不放過。」
「是。」知茉低聲應道。
秦蓁看向連姨娘道，「既然連姨娘口口聲聲要讓我做主，此事兒我便攬下了，寄香，你先扶連姨娘起來，送她回自個的院子，只管守着，若是查不出來，連姨娘便一直待着就是了，畢竟，這是她的丫頭，她也逃脫不了嫌疑，若是我查不出來，便抬着連姨娘去府衙，尋京兆尹過來。」
「是。」知茉、寄香應道。
連姨娘一愣，不曾想秦蓁竟然會如此做。
她錯愕地看着秦蓁，還要說什麼，寄香已經輕輕地扶着她起來，便這樣與茗香一同將她帶走了。
蘇媽媽看着秦蓁道，「郡主，老夫人說，若是您這處有何幫忙的，儘管吩咐。」
秦蓁瞧著蘇媽媽立馬改了口，低聲道，「蘇媽媽便也跟着吧，也好有個見證不是？」
「是。」蘇媽媽暗暗叫苦。
原本以為，連姨娘這樣一鬧，郡主便沒了主意，到時候連姨娘在添油加醋一番，在外頭傳揚傳揚，若是有心人藉此事兒拿捏秦蓁的不是，向皇上諫言，秦蓁這郡主之位便會不保，反倒還會因此而被問責，到時候，老夫人在出面，到時候也牽連不到秦家。
只是沒有想到，秦蓁竟然如此果斷，蘇媽媽也不得不換了立場。
知茉讓兩個婆子將那個丫頭直接抬了下去。
還特意去了府衙請了仵作過來。
等仔細驗屍之後，而後便稟報了秦蓁。
至於府上，因此也亂做了一團。
但凡與那丫頭說過話的，也都被逐一地問話了，重則免不得皮肉之苦。
連姨娘這是有苦難言，更是被府上其他人咒罵着。
不過是死了個丫頭，至於這般小題大做嗎？如今反倒牽連了她們沒有好日子過。
「哎。」與她一同進來的莫姨娘忍不住地嘆著氣。
「這連姨娘還真是個頭腦簡單的。」一旁的丫頭嘟囔道，「老爺不在府上，她以為可以拿捏住郡主，不曾想，反倒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
「哼。」莫姨娘冷哼了一聲，「她原先便仗着自個頗受老爺喜愛，幾次三番地壓在我的頭上，如今也讓她嘗嘗苦頭。」
「姨娘，您的好日子也快到了。」丫頭連忙附和道。
「但願如此。」莫姨娘感嘆道。
秦玥這處自然也被搜了，雖有不滿，可是礙於她如今還未成為真正的大皇子側妃，故而也不好與秦蓁對抗。
只能忍氣吞聲地看着自個的院子被翻了個底朝天，許多自個好不容易積攢的東西，一朝盡毀。
尤其是她親自繡的鴛鴦枕巾，如今也被丟在了地上。
她氣的渾身發抖，看向知茉時，當即便要發火。
知茉卻不緊不慢地行禮，「還請二小姐見諒，着實是連姨娘哭鬧的厲害，非要郡主做主，這也是為了還二小姐清白不是？」
「我這處與連姨娘有何干係？即便如此，你也不必這般大動干戈？難不成我這處還有那丫頭藏匿的東西不成？」秦玥忍不住地責罵道。
知茉連忙應道，「是，是奴婢手腳粗笨。」
秦玥心疼地捧著，怒視着她，「你莫要仗着自個是大姐跟前的丫頭，連我都不放在眼裏。」
「奴婢也是奉命行事，若是二小姐有何不滿，大可去尋郡主。」知茉該說的說完之後，微微福身，便退下了。
「二小姐，您消消氣，越是這個時候，您越要沉住氣啊。」周媽媽連忙在一旁安撫道。
秦玥怒目圓睜，「哼，到時候我定然讓她好看。」
周媽媽點頭應道。
知茉出了秦玥的院子，便瞧見知棋也是一臉神清氣爽地出來。
她是從秦嫣那處過來的。
尤其是居氏那處，被折騰的不輕，如今正心疼地抱着哭呢。
「可發現什麼了？」知茉看向知棋問道。
「沒有。」知棋搖頭。
「走吧。」知茉並未去老夫人那處，不過，這府上幾乎被她們搜了個遍。
老夫人知曉，此事兒也是她應允的，故而也只能是啞巴吃黃連。
蘇媽媽小心地跟在身後，直等到了連姨娘的院子。
秦蓁也親自過去了。
她淡淡地掃過連姨娘的院子，「仔細地搜搜。」
「是。」知茉恭敬地應道。
茗香站在她的身旁道，「大小姐，那丫頭是被直接擰斷脖子，不過咱們府上能有這力氣的，想來也是個深藏不露的。」
「嗯。」秦蓁接着道，「不知連姨娘素日可有人交惡？」
「妾身一直安分守己，怎會與人交惡呢？」連姨娘哭着說道。
秦蓁來回走，隨即才慢悠悠地坐下。
知茉與知棋將連姨娘這處搜了個遍，沒一會，便回來了。
「郡主，這是從那丫頭的屋子裏頭搜出來的。」知茉恭敬地呈上。
秦蓁低頭一看，而後看向連姨娘，「她不過是個丫頭，怎會有這等成色的翡翠手鐲？」
「這……是妾身賞給她的。」連姨娘連忙說道。
「連姨娘進府之前，也不過是個小門戶家的小姐，這等手鐲咱們府上也不過三對，你這對正巧是其中一對，不過我記得，這手鐲父親並未給你啊。」
秦蓁說着，轉眸看向知茉道，「連姨娘既然說這手鐲是她給這丫頭的，你且去將二小姐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