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呂秀妍滑胎(二更)

第138章 呂秀妍滑胎(二更)

「奴婢明白。」知茉連忙應道。

接下來的幾日,秦家的小公子便留在了秦蓁這處。

不過,季氏每日都會過來瞧瞧,總歸還是挂念著。

好在,每次進來的時候,知茉都將連媽媽給支開了。

季氏抬眸看着秦蓁道,「多謝。」

「夫人待弟弟極好。」秦蓁看着她道。

「我總覺得他是我那失去的孩子。」季氏瞧著正沖着她傻笑的小傢伙,輕聲道。

秦蓁輕聲道,「夫人放心,等他周歲之後,我便送他回去。」

「好。」季氏抬眸看着她,「聽說雲國使團不日便到,你奉旨前去迎接,這期間,免不了來回奔波,這孩子……」

秦蓁繼續道,「我會讓寄香跟茗香照看着,若是夫人願意,也可過來。」

「我自是樂意的。」季氏笑着應道。

秦蓁瞧著季氏看着孩子時的會心一笑,她倒是很少看見季氏這般的笑容。

秦蓁送走季氏,轉身看向知茉道,「後日雲國使團便到了,這處,可安排妥當了?」

「大小姐放心。」知茉道。

「不好了。」外頭,知棋匆忙地走了進來。

「怎麼了?」秦蓁一愣,低聲問道。

「大皇子妃……」知棋說着,便將送來的密函遞給了她。

秦蓁連忙拿過,待看過之後,皺眉道,「怎會滑胎了呢?」

「奴婢也不知道。」知棋繼續道,「只是今兒一早突然腹痛難忍,等御醫趕到的時候,孩子已經沒了。」

「大皇子那處?」秦蓁看着她道。

「已經派人查了。」知棋繼續道,「不過奴婢聽說,大皇子震怒了,勒令全府下人不得出府,更是挨個的查找。」

「我知道了。」秦蓁收到的是密函,並非是呂秀妍送來的書信,故而也不便前去,否則,孟啟軒必定會有所懷疑。

「二小姐一直待在自個的院子裏頭,教習嬤嬤是一刻不讓她停歇,想來並非她的緣故。」知茉在一旁說道。

「若非是她,又會是誰?」秦蓁沉默了良久,不知為何,總覺得呂秀妍好像隱瞞了什麼。

她看向知棋道,「這些時日,她可是一直戴着那避毒丸?」

「奴婢瞧著真切,一直戴着呢。」知棋垂眸應道。

「我瞧著不對。」秦蓁似是想到了什麼,卻也不能輕舉妄動。

如此,過了一個時辰,大皇子府那處傳來了帖子。

秦蓁看過之後,讓知茉趕緊去準備馬車。

半個時辰之後她便趕到了大皇子府。

府內宛如黑雲壓頂,讓人喘不過氣來。

秦蓁匆忙去了呂秀妍的寢宮。

她正躺在床榻上,剛剛醒了過來,淚流不止。

秦蓁走了過去,看着她如此,連忙將她身上的香包扯了下來。

仔細地看過之後,抬眸看向她,「你這香包被掉包了。」

「怎麼可能?」呂秀妍一愣,錯愕道。

秦蓁隨即將香包裏頭的藥丸拿了出來,而後放在一旁的碗中,又讓知茉倒了一杯溫水,待劃開之後,裏頭是猩紅色的。

「你可瞧見了?」秦蓁低聲道,「你戴了也有半月了,便是自那日從秦家回來。」

「我……」呂秀妍睜大雙眼看着她,「你的香包我一直戴在身邊,連睡覺的時候都戴着,怎麼可能?」

秦蓁轉眸看向綠綉,「這些時日可有什麼人靠近過大皇子妃?」

「奴婢一直守在跟前,除了幾個親近之人,無人敢靠近。」綠綉看着她的,「這幾個人如今也被押下了。」

「算來,便是你那日從府上離開之後,回來的第二日被換了。」秦蓁看着她說道。

「你說清楚一些。」孟啟軒不知何時進來了,聽見此言,臉色一沉。

秦蓁起身正要福身,孟啟軒打斷了。

「當日,我擔心呂妹妹的身子,特意給了她一顆避毒丸隨身戴着,可是適才我發現,這避毒丸被掉包了。」秦蓁說着,便將那碗遞給孟啟軒。

孟啟軒一瞧,臉色一沉,「那她滑胎是這避毒丸所致?」

「正是。」秦蓁接着道,「如今,府上能夠接近呂妹妹的只有她跟前的人,只是不知呂妹妹最近都去了何處?或者是與何人親近過?」

「我一直待在府上,不曾出去過,這些時日也都甚是小心,不敢有半分懈怠,跟前伺候的也都是親近的。」呂秀妍看着孟啟軒說道。

秦蓁看向孟啟軒道,「大殿下可是想讓我查一查?」

「這后宅之事,我本就不便插手,若非是她突然滑胎,如今你又說是有心之人算計,我自然不能坐視不理,我倒要瞧瞧到底是何人這般大膽,敢謀害皇嗣。」

孟啟軒一直盼望着這個孩子能出生,這可是皇長孫啊,可是不曾想……

適才御醫說,是個男胎,這更讓孟啟軒氣憤不已。

孟啟軒當真是怒火衝天了,那雙眸似是噴射着火光,一丈之內,似是要寸草不生一般。

「那……」秦蓁看着他道,「大殿下,此事兒不得不查。」

「此事兒我便拜託和安了。」孟啟軒看着她道。

秦蓁輕輕點頭,「大皇子妃亦是我的妹妹,我自然不會眼睜睜地看着她被人算計。」

「好。」孟啟軒如今要趕着進宮,與皇后稟明。

待孟啟軒離去之後,呂秀妍失魂落魄地躺在床榻上。

秦蓁走了過去,「你可是覺得這個時候,他應當陪着你?」

「哎。」呂秀妍斂眸道,「終究是我的錯,沒有護住孩子,他的希望落空,日後也不知這路該怎麼走?」

「綠綉,你將大皇子妃這幾日伺候的都叫過來。」秦蓁看着綠綉說道。

「是。」綠綉垂眸應道。

沒一會,便瞧見外頭跪着的宮婢與嬤嬤。

知棋與知茉走上前去,仔細地打量著。

而秦蓁也是靜靜地看着。

「這香包你們可都見過?」秦蓁沉聲問道。

「是。」幾人抬頭,瞧了一眼,低聲應道。

秦蓁挑眉,將那香包放在一旁,而後說道,「知茉,去檢查一下她們的手指。」

「是。」知茉低聲應道。

「秦姐姐,為何要檢查手指?」呂秀妍躺在床榻上,輕聲問道。

「這香包內我放了一些磷光粉,若是碰了這香包的人,手指上必定會沾染上,尋常是瞧不出來,可是若點上這東西,即刻顯現。」秦蓁一面說着,一面便瞧見知茉與知棋手中各拿着一個瓷瓶,開始檢查起來。

呂秀妍低聲道,「那動了我香包的人,便能儘快查出來?」

「嗯。」秦蓁點頭道。

「我倒要瞧瞧,是哪個黑了心肝的。」呂秀妍雙眸一沉,透著冷意。

知茉仔細地檢查起來,不過眼前的這些並無一個是。

秦蓁挑眉,而後看向外頭站着的一個宮婢,接着道,「這外頭守着的也都有懷疑,你且去試試。」

「是。」知茉道。

待知茉往前走去,等行至宮殿門口時,那守着門的宮婢突然一動,一臉驚恐地看着她。

知茉走了過去,笑了笑,低頭便要扯出她的手。

那宮婢瑟縮了一下,嚇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秦蓁看了一眼,而後道,「點上。」

「是。」知茉應道。

知棋已經上前按住了她,而後知茉將手中瓷瓶內的東西直接滴在了她的手指上。

只瞧着她的手指漸漸地變成了血紅色,似是要潰爛一般。

她嚇得連忙後退,卻被知棋按住,無法動彈。

秦蓁看着她,冷笑了一聲,「原來是你。」

「大小姐,掉換香包的便是她。」知茉看着她道。

「帶過來。」秦蓁低聲道。

「是。」知茉垂眸應道。

那宮婢已經嚇得驚叫連連,瞧著自己的十指滲出血來,那鑽心的疼,讓她哀嚎連連。

秦蓁看着她道,「說吧,是何人指使你的?」

「求大皇子妃饒命!」那宮婢連忙哀求道,「奴婢也是……是大皇子側妃暗中讓奴婢調換的。」

「你胡說。」秦蓁直言道,「她壓根不知道我給了這東西,更何況,在你調換之前,她已經被禁足了秦家。」

「是大皇子側妃跟前的周媽媽。」宮婢連忙又說道,「大皇子妃饒命啊!」

秦蓁冷笑了一聲,「知棋,鬆開。」

「是。」知棋隨即便鬆開了這宮婢。

只是這宮婢根本連逃脫的力氣都沒有,如今不止十指,連帶着全身每個骨節都像是被蟲撕咬一般,讓她疼地滿地打滾。

秦蓁也只是冷冷地看着,直等到那宮婢雙眼猩紅,而後一點點地發瘋,接着便趴在地上連連告饒。

「若是你從實交代,我會讓你死得痛快一些。」秦蓁慢悠悠道。

那宮婢強忍着疼痛,「是……是……林……」

還不等那宮婢說完,一口黑血吐了出來。

秦蓁一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轉眸看向呂秀妍道,「林家。」

「為什麼?」呂秀妍不解。

「二皇子還未成親,你這處若生了皇長孫,對林家來說呢?」秦蓁低聲道。

呂秀妍斂眸,嗤笑道,「難道就為了這個,而傷及我腹中無辜的孩子?」

「呂妹妹,想來你在趙家、呂家看得也多了。」秦蓁無奈地搖頭,「當初,我給了你避毒丸,卻也暗中提醒了你。」

呂秀妍知曉,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若非她一時心軟,以為只要有着避毒丸護著,便萬無一失了,卻不曾想,是她害死了她的孩子。

秦蓁搖頭,「此事兒,即便稟報了大皇子,怕是他也不會真的去林家興師問罪。」

「我知道。」呂秀妍明白,可是心中卻有不甘。

秦蓁上前握着她的手,「呂妹妹,來日方長,好在你身子還未傷及根本,只要好好調養,過不了多久,還會有的。」

呂秀妍仰頭看着她,想哭,卻欲哭無淚。

她現在不能過於悲傷,免得影響身子。

「秦姐姐,我……」

「你放心就是了。」秦蓁輕輕地拍着你的手,「林家到了這個地步,顯然是有了野心,即便大皇子現在不出手,這筆賬終究還是會記下的。」

「嗯。」呂秀妍輕輕地點頭。

秦蓁無奈道,「你好好保終身子,這府上眼線眾多,你也可趁此機會好好地清除清除。」

「我知道了。」呂秀妍明白,她無法依靠家族,眼下的一切也只能靠自己了。

待目送秦蓁離開之後,她只是半坐在床榻上,斜睨了一眼死在大殿中的宮婢,而後看向綠綉道,「抬出去,去搜查這宮婢的東西,讓她給我那腹中的胎兒陪葬。」

「是。」綠綉垂眸應道。

秦蓁出了大皇子府,不知為何,心情頗為沉重。

她以為呂秀妍能生下來,可是不曾想,到最後,還是一場空。

前世的事情,看似都改變了,可也許多依舊沒有變。

難道改變的是她身邊的人,卻不是本就該發生的事兒?

那麼,她的命運呢?

秦蓁坐在馬車內,緩緩地合起雙眸,這輩子,她絕對不會嫁給沐峰,而沐峰的一切奢望,她都會果斷地掐死在搖籃中,讓他沒有半點的希望。

如此,她的命運才算是徹底的改變。

至於,以後呢?

她在秦家有了地位,可是,放眼望去,在皇室中,她也不過是個外姓的郡主,這一步步地往上,卻也無法成為公主,而皇上是費盡心思,想要讓她嫁去雲國,難道她註定又要被迫遠嫁了?

秦蓁斂眸,突然覺得自個似乎改變了一切,又像是回歸到了原點。

「大小姐,您在想什麼?」知茉在一旁問道。

「沒什麼。」秦蓁深吸了口氣,「不過是一些感慨罷了。」

「大小姐,林家到底還是動手了。」知茉接着道,「只是不知,他們最後還是想要讓二小姐背鍋,趁機將秦家拉下去。」

秦蓁勾唇一笑,「我自然不會護著秦玥,不過是礙於秦家罷了。」

「可是秦家待您也不過是……」知茉將「利用」二字咽了下去。

「如今的秦家,對於我來說,還有用。」秦蓁慢悠悠道。

知茉便也不再多言了。

等她回了秦家,已是深夜。

她進了裏間,這個她名義上的弟弟自從讓她照看之後吧,便一直與她同吃同睡,到底是精心照顧著。

秦蓁看着這孩子,不知為何,只覺得親切。

「大小姐,老爺將小公子的名字送過來了。」知茉說道。

「不等滿月宴了?」秦蓁低聲問道。

「聽說方姨娘臨盆的日子正巧撞上了,老爺擔心到時候照顧不來,便取消了滿月宴。」知茉無奈道,「之前老爺不是還很喜歡小公子嗎?」

「即便是父子之情,在父親看來,方姨娘也是最重要的。」秦蓁冷嗤道。

「也不知這方姨娘能受寵多久?」知茉覺得秦城總歸不會將真心放在一個人的身上。

比如之前,他信誓旦旦要續弦的江姨娘,還有後來的新夫人,如今的方姨娘也不過是短暫的吧。

秦蓁笑了笑,「我也不知。」

對於她來說,早已不再相信這些了。

她能做的,也不過是盡量地讓自己變得強大,不被處處掣肘。

「銑。」秦蓁瞧著這字,挑眉道。

「秦銑。」

「以後你便叫銑兒了。」秦蓁低頭看着秦銑道。

秦銑似是知曉她回來了,適才還睏倦地睡着,如今已睜開雙眼,喜笑顏開地看着她。

呂秀妍滑胎,孟啟軒得知乃是林家所為,終究還是沒有即刻發難,而是寬慰了呂秀妍,便出去了。

呂秀妍躺在床榻上,也只是怔怔地看着天頂,也許,她當初的心思算錯了。

可是,她終究還是不甘心,故而說道,「秦姐姐是不是一早便看出了我選的路是條死路?」

綠綉看着她道,「郡主所言,也不過是想讓您看開些。」

「是啊。」綠綉勾唇一笑,抬眸看着她道,「我要趕緊養好身子才是。」

「這才是最要緊的。」綠綉連忙道。

江家。

江敏自上次之事之後,二皇子妃便不用奢望了。

如今她顯得有些頹靡,對什麼事兒都提不起興緻來。

不過得知呂秀妍滑胎了,反倒高興地樂呵了一整日。

江素心正去後花園練劍回來,瞧著江敏正斜靠在假山上看着她。

她收起寶劍,走上前去,「大姐是在等我?」

「上次之事,難道你不覺得奇怪?」江敏看着她道。

「奇怪?」江素心想了想,「大姐是覺得是大皇子妃害了您?」

「難道不是?」江敏冷哼了一聲,「若非是她提起,我怎會去尋秦玥,又怎會?」

「大姐,即便大皇子妃不提起,你也會落選。」江素心冷冷道。

「你這話何意?」江敏覺得自個哪裏比不上呂秀妍了?

「大姐,難道你不知,外頭是如何說你的?」江素心無奈道,「我即便被墨家送回來,可是這名聲比起你,不知好了多少?」

「二妹,你當真以為我不敢動你?」江敏看着她道。

江素心倒是不在乎,「我所求的是這個?」

她冷嗤道,「若是無法嫁給墨毓凡,對於我來說,是誰都無所謂。」

「那二妹怕是要先除掉那個眼中釘才是。」江敏連忙變了神色。

江素心挑眉,直視着她,「大姐,除掉她?談何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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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悍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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