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端木衢讓孟啟軒屈膝(三更)

第145章 端木衢讓孟啟軒屈膝(三更)

「他不是回去了嗎?」端木衢疑惑道。

秦蓁眨了眨眼,看着他道,「是啊,他突然折回,難道是發現了什麼?」

「你在這處等著就是了。」端木衢看着她說道。

秦蓁點頭,只是低頭立在一旁。

孟啟軒進來,抬眸掃了一眼,當瞧見屋內除了端木衢之外,還有幾個宮婢。

他仔細地看過去,這幾個宮婢也都是端木衢素日帶着的,倒是沒有奇怪之處。

「大皇子不是要趕着回去復命嗎?」端木衢懶洋洋道,「難不成是不放心,想要一路護送我到邊關?」

「我剛才收到父皇諭旨,二公主已賜婚與慕容世子,我正巧先過去瞧瞧。」孟啟軒看着他說道。

「是真的巧。」端木衢勾唇冷笑。

秦蓁也只是靜靜地聽着,看來皇上不放心端木衢啊。

否則,也不會讓孟啟軒一直跟着了,美其名曰是護送,難道不是監視嗎?

孟啟軒見並無異樣,便尋了個由頭離去了。

端木衢冷哼了一聲,轉眸看向秦蓁道,「可瞧見了?」

「看來他並不知道我還活着。」秦蓁淡淡道。

「只可惜,你的東西沒有找到,皇上怎會罷休呢?」端木衢低聲道。

「難道?」秦蓁眨了眨眼,看向他,「皇上以為我交給你了?」

「哎。」端木衢重重地嘆氣,「在你入宮之前,我可是最後一個見你的。」

「難道孟啟軒會暗中對你不利?」秦蓁低聲道。

「想他也不敢。」端木衢不屑道,「這些時日,你便如此待在我身邊就是了。」

「嗯。」秦蓁點頭。

端木衢沉默了一會,而後說道,「你的那兩個丫頭便不要跟着了,省的被發現。」

「嗯。」秦蓁也只能應下了。

端木衢挑眉,「難得見你這般聽話。」

秦蓁緩緩地坐下,徑自倒了一杯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我一向是能屈能伸的。」

端木衢忍俊不禁,倒也覺得這一路上怕也不寂寞了。

秦蓁盯着手中的杯子,仰頭一飲而盡,而後說道,「這驛站裏頭的東西,你莫要再用了。」

「我知道你得了徐大夫的真傳。」端木衢接着道,「我這一路,倒是要靠你保護了。」

畢竟,端木衢有哮喘之事,知曉的不多。

秦蓁突然想到了那個雲國的太子,看着秦蓁的時候,多少有些疑惑,「你對太子是何心思?」

「等你到了雲國,便知曉了。」端木衢故作神秘道。

秦蓁勾唇一笑,她也不曾想到,自個有朝一日,會背井離鄉。

可是,這秦家終究不是她的家,不是嗎?

她再次想起老夫人最後留下的書信,她是如何得知自個會大限將至的呢?

她接着將老夫人最後遞給她的大舅舅壽辰送來的帖子拿了出來,這個她一直戴在身邊。

仔細地看過之後,倒也沒有發現尋常之處,可是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裏頭藏有玄機。

端木衢見她盯着手中的帖子,走了過去,低頭看了一眼。

秦蓁並未收起,而是看向他,「這是祖母最後給我的。」

「哦。」端木衢接着道,「你是覺得秦老夫人一早便想到了自個會遭此大難,故而才會有所準備?」

「嗯。」秦蓁點頭,「南城的密林內,我陷入幻覺中,夢到了太祖母,她說,眼前的秦家並非是我要的秦家。」

「嗯?」端木衢沉吟片刻道,「難道這其中有何關聯?」

「我也不知。」秦蓁搖頭,「不過祖母留下了一封書信,這上頭說,我母親當年之所以嫁給父親,乃是被逼無奈,我並非秦家血脈。」

「這怎麼可能?」端木衢繼續道,「難道你母親在嫁給你父親之前,便與人珠胎暗結了?」

「這也是我覺得奇怪之處。」秦蓁搖頭,而後又將那封書信拿了出來,仔細地看過之後說道,「這書信上所言,與這帖子,到底有何關聯呢?」

「你回來之後,並未去程家?」端木衢接着道,「你可記得,程家那處有何不同?」

秦蓁沉默了良久,從袁錦年開始,緊接着大舅母、呂夫人、母親,還有姑姑與姑婆,都是體弱,難道這其中沒有任何的關係?

當時她便覺得奇怪,可是卻找不到任何的線索。

如今,她既然出來了,也該仔細地想想了。

至於祖母留下的這封書信,還有這帖子,她也該好好斟酌。

端木衢看着她,「你如今所疑惑的,也許便是你日後要一一解開的。」

秦蓁認同地應道,「你說的不錯。」

「罷了,我該去歇會了。」端木衢說罷,便直接上了床榻。

秦蓁愣了愣,緩緩地起身,「那我先出去。」

「你若是出去了,豈不是引起孟啟軒的懷疑?」端木衢一面說着,一面脫下自個的外衣。

秦蓁扭頭,站在不遠處。

端木衢斜睨了她一眼,也只是勾唇一笑,「我又不會吃了你,何必躲得那麼遠?」

「你趕緊睡。」秦蓁背對着他,沉聲道。

「那個軟榻,正好夠你躺着,你若是累了,便靠在那處歇息。」端木衢說道。

「知道了。」秦蓁不耐煩道。

端木衢輕輕一笑,便上了床榻。

他之所以不讓秦蓁在床上歇息,乃是因為,孟啟軒疑心頗重,若是讓他看出什麼來,便不好了。

畢竟,他素日雖然讓宮婢伺候着,不過對她們卻甚是冷淡,這也是眾所周知的。

若是這床榻上有了任何女子的氣味,孟啟軒必定會有所懷疑。

外頭,孟啟軒正站在院子裏頭往外頭看。

不遠處的後院中,知棋與知茉正在跟着其他宮婢歇息。

如此過了一日,端木衢次日便啟程了。

孟啟軒並未與他同坐一輛馬車。

端木衢看着馬車內的秦蓁,輕笑了一聲,而後說道,「待會若是外頭有何動靜,你只管縮在後頭就是了。」

「知道了。」秦蓁淡淡道。

端木衢嘴角一撇,只是聽着一旁的宮婢彈琴,一面吃酒。

秦蓁瞧着他這幅裝出來的紈絝模樣,嫌棄地瞥了一眼。

端木衢倒也不在意,只是半眯著眸子,聽得如痴如醉。

可是秦蓁卻看得出,他對此並不感興趣。

如此,便走了半個月,這一路上倒是並無異常。

端木衢有些無聊了,原本是要帶着人去鎮子裏頭逛逛。

孟啟軒連忙說道,「怕是會誤了歸期,故而便讓他還是早些趕路的好。」

端木衢挑眉,盯着他道,「我堂堂雲國的二皇子,難道還要聽從大皇子的話不成?」

他冷笑了一聲,「怕是大皇子太高估自己了。」

孟啟軒皺眉道,「畢竟這裏還是大召。」

「那又如何?」端木衢不屑道,「若是我在大召有個萬一,雲國的鐵騎必定踏平大召。」

「這些年來,慕容家一直鎮守邊關。」孟啟軒得意道,「我倒要瞧瞧,若真有那一日,雲國的鐵騎是如何踏平大召的。」

端木衢冷哼道,「那便試試如何?」

他說罷,轉身看向身後的侍衛道,「傳令下去,本殿下乏了,累了,便在這處歇息,等何時本殿下有心情了,再啟程。」

「是。」侍衛恭敬地應道。

孟啟軒倒是沒有想到,端木衢會突然發難,他眉頭緊蹙,接着甩袖離去。

端木衢轉身也回了屋子。

秦蓁瞧着他那仰頭傲嬌的樣子,忍俊不禁。

「笑什麼?」端木衢盯着秦蓁,不滿道。

秦蓁搖頭,「沒什麼。」

端木衢哼哼了兩聲,便坐下了,猛灌了幾口茶,才說道,「我就等着他來求我。」

「孟啟軒性子高傲,身為嫡子,又是皇長子,這皇位必定是他的,而你不過是個雲國的皇子,日後的皇帝也不是你,他自然不會將你放在眼裏。」秦蓁慢悠悠道。

「如今他還不是太子呢。」端木衢冷聲道,「事在人為。」

秦蓁看得出,端木衢是真的被激怒了,看來這次有好戲瞧了。

自從秦家滅門,加之她匆忙被皇上暗害,這一切看似突然,可卻也是順理成章的。

當初,她被捧為和安郡主,便早已預料到會有今日。

秦蓁看得出,皇帝要的,是她身上的秘密。

可是,這個秘密,連她都不曾解開,又如何能讓他知道呢?

只是她沒有想到,茗香竟然一開始便是皇帝的人,可是當初母親留下的呢?

她深吸了口氣,也許,原來的茗香一早便被除掉了。

可是秦家為了達到目的,竟然害了母親,如此一想,秦蓁卻又覺得秦家被滅是罪有應得。

許是不論前世還是這一世,秦家對於她的從來沒有親情,更多的則是陰謀算計,故而,她對秦家被滅並無過多的悲傷。

她突然想起了季氏,難道她一早也知道了秦家會有如此下場,故而才會將秦銑託付給她嗎?

秦蓁只覺得頭疼,一時間所有的疑惑都縈繞在心頭,卻又無法解開。

她用力地搖頭,試圖將心中的陰霾揮去,可越是如此,疑惑卻越來越深。

秦蓁沉默了良久,秦家沒了,對於林家、江家、呂家、還有季家、趙家有何牽連嗎?

好在姑姑還在,趙?還在。

可是如今沒了秦家作為依仗,姑姑在趙家的日子怕是更艱難了。

秦蓁斂眸,幸好鍾媽媽一直守着,不離不棄,否則,她怕是會被茗香誤導,真的做出不可挽回的錯事兒來。

秦蓁深吸了口氣,抬眸,便看見端木衢正盯着她。

「怎麼了?」秦蓁一愣,問道。

「你這幾日總是失神。」端木衢接着道,「可是覺得自個陷入了一團迷霧中?」

「嗯。」秦蓁點頭。

「這有何煩惱的?」端木衢漫不經心道,「船到橋頭自然直。」

「你倒是想得開。」秦蓁無奈道。

「事已至此,你即便想破腦袋,該想不明白的也想不明白,何必費那個神呢?」端木衢看着她,「你可是覺得自個好不容易從一個外臣之女,一步步走到郡主的地位,便能掌握自個的命運,不曾想,皇帝一聲令下,你之前所付出的努力便付諸東流了?」

「這本就是早預料到的。」秦蓁接着道。

「你看得開,又何必在這處糾結呢?」端木衢低聲道。

秦蓁緩緩地坐下,看着他,「你來雲國,是何人指使的?」

「誰能知識得了我?」端木衢揚聲道。

「比如……九王爺……又或者是雲國的太子。」秦蓁覺得端木衢的出現也太湊巧了,而後來的事情,發展到最後,少不了端木衢在其中推波助瀾。

可若非如此,她也不可能真的做到全身而退。

端木衢擺手道,「我前來大召,是一早便定下的。」

「雲國太子指明要讓我前去和親,而後你便來了,皇上正有此意,可是卻又擔心我身上的秘密被發現,在這個時候,你偏偏又帶我去了南城,這無疑加快了皇上殺我的念頭。」秦蓁冷笑了一聲,「你那雲國的太子,當真是好算計啊。」

端木衢嘆了口氣,盯着她道,「那你還要跟我一同回去?」

「當然要回去。」秦蓁挑眉,「大召我是沒法待了,既然如此,我不如去雲國瞧瞧。」

「你是不是一早就看出來了?」端木衢一愣,盯着她道。

「嗯。」秦蓁點頭,「不過我沒有算到,皇上連秦家都不肯放過。」

「秦家多少也是知道的。」端木衢看着她道,「否則,秦老夫人也不可能留下那封書信。」

秦蓁抬眸看着前方,早知如此,她應該更快地動手。

「你是何時發現的?」端木衢好奇地問道。

「密林。」秦蓁直言道。

那個幻覺太真實了,真實到她以為是真的,所以,她便明白,也許,這並非幻覺,又或者是這本就是太祖母的遺言。

「那湖陽長公主呢?」端木衢繼續問道。

「太后。」秦蓁看着他說道,「這裏頭少不得太后的支持,我想,湖陽長公主當年嫁給郭世子,也是被逼無奈吧。」

「她前去郭家,為的也是一樣東西。」端木衢看着她道,「不過這樣東西,到最後,皇帝也沒有想到,湖陽長公主給了你。」

秦蓁笑了笑,「俞嬤嬤一直跟在湖陽長公主的跟前,並非是監視,而是保護,湖陽長公主到底有什麼被皇上拿捏住了呢?」

「一個人啊。」端木衢看着她道。

秦蓁恍然大悟,「那個她不惜捨棄公主之位的人。」

「不錯。」端木衢接着道,「湖陽長公主回京,乃是皇帝密詔,只因郭世子快不成了,皇帝想要得到東西,自然要讓湖陽長公主看一眼那人了。」

「我想,湖陽長公主與郭世子在一起后,被郭世子感動了,所以……」秦蓁恍然大悟道。

「其實那個人早在一年之前便死了,皇帝卻一直隱瞞着,這次皇帝也是擔心湖陽長公主會發現端倪,這才讓她回來,至於那個人,乃是一個與那人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所裝扮的。」端木衢接着道,「可惜,湖陽長公主雖然多年不見他,卻能從第一眼便知曉並非是那人。」

「湖陽長公主去見太后,是為了告別,更是為了將東西給我?」秦蓁接着道。

「那東西本就是你的。」端木衢低聲道,「不過,具體的我也不知。」

「你知道的已經很多了。」秦蓁看向端木衢。

「不過……」端木衢斜靠在一旁,「你既然都看得明白,為何要裝傻呢?」

「不裝傻,早被滅口了。」秦蓁反駁道。

「哈哈。」端木衢揚聲一笑,「怪不得……

他話說一半,自知要說漏嘴,連忙住嘴了。

秦蓁歪著頭,「你不說,我以後也會知道的。」

端木衢連忙搖頭,轉身去了床榻上歇息去了。

適才與孟啟軒的爭執,激起的怒火如今反而漸漸地消散了。

秦蓁依舊坐着,只是靜靜地端著茶杯,不知在想什麼。

接連三日,端木衢都留在鎮子裏頭,幾乎將整個鎮子鬧騰了一遍。

孟啟軒難免有些着急,卻也不肯地低三下四地去求他。

「殿下,若是再不啟程,怕是會誤了皇上交代您的差事。」一旁的侍衛低聲道。

孟啟軒雙眸一沉,咬牙道,「罷了,這回的羞辱,本殿下來日必定雙倍奉還。」

端木衢瞧著孟啟軒過來,他與只是悠然自得地用着午膳。

秦蓁立在一旁,並未抬頭。

等孟啟軒進來時,她跟着其他幾位宮婢一同行禮。

孟啟軒稍作停頓,「還請二皇子早些啟程,那日着實是我口不擇言了,在這給二皇子賠禮了。」

孟啟軒說罷,便朝着端木衢拱手。

端木衢得意地看着他,而後道,「本殿下也歇夠了,即刻啟程吧。」

「好,好。」孟啟軒當即便高興了。

待孟啟軒離開之後,端木衢挑眉,看向秦蓁道,「你說他這般屈尊,是為了什麼?」

「到時候不就知道了。」秦蓁淡然道。

「你不好奇?」端木衢斜睨了她一眼。

「好奇有用?」秦蓁搖頭,「想來也不是什麼好事兒。」

「這倒也是。」端木衢附和道。

一個時辰之後,端木衢便又啟程了。

這一次,孟啟軒再未催促過他,每每與他說話,也都是謙和有禮,盡顯大召皇子的風範。

而端木衢也很給面子的連日趕路,如此不到兩個月,儀仗便抵達了邊關。

永城。

「這便是慕容家的地界了。」端木衢瞧了一眼那城樓,城門上站着的人,一身銀色鎧甲,神色肅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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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悍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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