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大嫂,你個貪心的(三更)

第150章 大嫂,你個貪心的(三更)

卻也樂於在一旁看好戲,只瞧著這應氏該如何收拾這位剛回來不知輕重的大小姐。

「大小姐,您如今兇悍的名聲,可傳遍整個府上了。」知茉看着她說道。

「早先,在大召的秦家,我是沒法子,故而才只能忍氣吞聲,可是如今,在雲國,秦家,我何必忍着呢?」秦蓁斂眸,繼續道,「太祖母說了,能者居之。」

「奴婢覺得如此甚好。」知棋笑着道,「解氣。」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奈何她們偏偏主動挑釁,我也不過是練練手罷了。」秦蓁漫不經心道。

「大小姐,您若是在秦家坐穩了,日後有何打算呢?」知棋看着她道。

「我在秦家的行徑,必定有不少人盯着呢。」秦蓁勾唇冷笑,「你當真以為,我被送回秦家,只是天意?」

「這?」知棋想了想,而後道,「那位少閣主的師叔,奴婢之前雖然見過幾面,可也都是遠遠的,他為何會讓您跟着二皇子來雲國呢?難道他與秦家也有關聯?」

秦蓁也一直在等著,自從她重生之後,發生了一系列與前世不同的事情之後,她便漸漸地明白,許多事情,遠比她猜測的還要複雜。

「如今先要知曉母親的嫁妝去了哪裏?如此才能知道母親到底是誰?」秦蓁慢悠悠道。

「奴婢打聽過了。」知棋乃是包打聽。

「應氏?」秦蓁看着她道。

「是。」知棋垂眸回道,「當初,您剛出生,便被送出去了,連帶着夫人也因難產而死,半年不到,大老爺便續弦了,應氏剛開始倒是溫順賢良,不過後頭,便露出了真面目,只是在老夫人那處,依舊是那副恭順的模樣。」

「嫁妝是她一點點從父親那處舀回去的?」秦蓁冷聲道。

「是。」知棋道,「後頭,大老爺去了,長房的東西便都成了應氏的。」

「大公子呢?」秦蓁接着問道。

「在京城。」知棋看着她道。

「他獨自在京城?」秦蓁皺眉,不解道。

「大小姐,奴婢覺得奇怪。」繼續說道。

「怎麼了?」秦蓁看着她道。

「大公子比二小姐還早出生。」知棋說道,「按照大公子出生的日子來看,應氏進門的時候,便已經有孕了。」

秦蓁挑眉道,「當真?」

「是。」知棋接着道,「奴婢覺得這其中必定有古怪。」

「哎。」秦蓁無奈地嘆氣,「秦城當初逼得母親鬱鬱寡歡,乃是因養了外室,母親去了一年,他便迫不及待地讓江氏進門,如今倒好……他們可真是我的好父親啊。」

知棋也覺得這兩兄弟還真是相似啊,倒像是都繼承了老太爺的遺風。

秦蓁勾唇冷笑,而後道,「他何時去京城的?」

「兩年前。」知棋接着道,「老爺是三年前去的,大公子守孝一年之後便去了京城。」

「這倒是怪了。」秦蓁慢悠悠道,「他去京城做什麼?」

「秦家雖然一直待在這處,卻都入仕了,幾位老爺都在京城,除了逢年過節,還有就是輪流回來。」知棋接着說道,「故而,京城那處也是有府邸的,幾位老爺也都住在一處。」

「那處有什麼人?」秦蓁想着,幾位夫人都在這,幾位老爺卻不在這,難道那處還有人伺候着?

「幾位老爺在秦家也有姨娘陪着,不過,這是秦家的規矩,正室不得出秦家祖地,故而只能一直留在這裏。」知棋接着道,「幾位老爺每次回來,都會帶幾位姨娘前去,亦或者是在京城抬幾位姨娘。」

「還真是……」秦蓁冷笑了一聲,「倒是苦了幾位嫂嫂。」

「幾位夫人都有子嗣,倒也不覺得寂寞。」知棋看着她道,「大小姐,若非是有了子嗣,幾位老爺也是不能入仕的。」

秦蓁點頭應道,「我知道了。」

「故而大公子如今前去,乃是為了秋闈。」知棋繼續道,「這三年一次,今年是大老爺三年孝期將滿,正巧趕上。」

秦蓁輕輕點頭,「那其他房內的?」

「如今還年幼,只等到弱冠之後,才能離開,前去京城。」知棋繼續道,「如今二公子乃是二房的,三公子又是四房的,三房是四公子,還未到呢。」

秦蓁看着知棋道,「如今長房的姨娘怕是也沒有盼頭了。」

「倒也不是。」知棋接着說道,「秦家的庶出也是可以入仕的,不過多半都是嫡出的陪讀,長房也只有大公子一個長子,故而有等著幾位庶出公子長大呢。」

秦蓁挑眉,既然秦贄在京城,想來如今也不會關心府上的事兒,至於京城那處的宅邸,日後,怕是她也免不了前去的。

只是,如今她要先待在這處,否則,她身上所有的謎團如何解開?

秦蓁深吸了口氣,接着說道,「想來,這幾日大夫人便會尋個由頭給我難堪了。」

「畢竟,您剛回來,卻一點臉色都不給她,這些年來,她在府上誰敢給她使臉色?」知棋繼續道。

「原來,她與父親一早便……珠胎暗結了。」秦蓁沉聲道。

知棋只覺得這情形似曾相識,畢竟,秦城與江氏也是如此的,不是嗎?

秦蓁斂眸,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了程氏,看來程氏當真不是她的親生母親,畢竟,她的親生母親是難產而死的。

秦蓁斂眸,那麼當初程氏生下的只有一個孩子,便是那個死去的男嬰,而她正巧頂替了那個孩子,待在了大召的秦家?

秦蓁如此想着,程氏是清楚的,她留給了自己的許多東西,又是怎麼回事呢?

秦蓁斂眸,看來所有的一切,都要重新開始了。

次日。

應氏特意在老夫人那處等著秦蓁。

秦蓁前來,瞧見應氏在院門外頭。

她走上前去,微微頷首,「夫人。」

「大小姐,雖然我是你的繼母,卻也是你的長輩,你難道一點規矩都不懂?」應氏看向秦蓁,沉聲道。

秦蓁抬眸直視着她,低聲道,「夫人何出此言?」

「我知曉你一直養在外頭,自然沒了規矩,既然你回來了,我身為你的繼母,秦家的大夫人,理應管教你,好好教導你什麼叫做規矩。」應氏說着,轉眸看向曲媽媽道,「讓大小姐好好學着。」

「是。」曲媽媽看向秦蓁道,「大小姐,老奴昨兒個沒了規矩,您也教訓了老奴,可是適才,您對夫人也是不敬的。」

秦蓁看着她,笑了笑,「規矩?我何時沒有規矩了?我身為秦家的大小姐,對一個續弦本就該如此。」

她看嚮應氏道,「你既然口口聲聲說你是我的繼母,那我問你,你可曾教導我一天?這十幾年來,你又何曾關心我的死活?我稱呼你一聲夫人,已是給了你顏面了。」

「你……」雲氏臉色一沉,「我是續弦,可我也是秦家的大夫人,豈容你一個晚輩對我這般無禮?」

秦蓁挑眉,「怕是你忘了,在你進門時,我便已經被送出府了,我可不曾給你敬茶,你又何時成了我的長輩了?」

秦蓁挑眉,繼續道,「我的母親,正待在秦家的祠堂里,你算什麼東西?」

「你……你太無禮了。」應氏之所以在老夫人的院子外頭與秦蓁爭執,就是想要讓老夫人好好聽聽,到底是誰沒規矩。

秦蓁嘆氣道,「若是夫人覺得我無禮,那便無禮吧,即便責罰,那也該是太祖母與祖母責罰我,至於夫人,不曾對我有養育之恩,我這般待你,也已是尊敬了。」

秦蓁說罷,便越過她,往裏頭走了。

秦楣突然攔在了秦蓁的跟前,「跪下。」

秦蓁冷視着她,「二妹妹好大的口氣。」

「我是說,讓你給母親賠不是。」秦楣繼續道,「大姐,我在你跟前也不曾失了禮數,可是你自從入府之後,不曾給母親一丁點好臉色,難道在你從未將母親放在眼裏嗎?」

「母親?」秦蓁冷笑了一聲,「她是二妹妹的母親,卻不是我的。」

也許,她如此說,的確違逆了祖宗禮法,可是,她的確不曾受過應氏任何的恩惠,更何況,應氏當初是怎麼進的秦家?她還沒有查清楚,她自然不會給應氏好臉色。

想着在大召的時候,她的確那般容忍,乃是因為,那個府上即便她做的太囂張,到最後也不過是被算計收拾的份兒,可是在這裏就不同了,因為,這裏才是她真正的家。

秦蓁接着說道,「二妹妹若是不服氣,大可與我一同去見祖母。」

「你……」秦楣道,「大姐,若非祖母,你哪能這般猖狂。」

「你是在責怪我?」老夫人不知何時已經出來,沉聲道。

「祖母。」秦蓁走上前去,沖着她淺淺一笑。

老夫人看着她如此,而後看嚮應氏道,「難道我昨兒個說的你都當耳旁風了?」

「老夫人,您適才也聽到了,她對兒媳太無禮了。」應氏道。

「她的規矩,從來不曾由你教導,如今她回來了,也自然如此。」老夫人沉聲道,「你回去吧。」

「是。」應氏沒有想到,秦蓁做的這般過分,她竟然……

應氏雙眸一暗,而後轉身離去了。

秦楣也無奈,只能跟着應氏一同離開。

「母親,難道一點法子都沒有了?」秦楣看着她道。

「我自有法子收拾她,這幾日,你也莫要與她爭執,惹得老夫人不痛快。」應氏雙眸眯起,沉聲道。

「女兒省的。」秦楣道。

曲媽媽跟在她的身旁道,「夫人,適才各房的夫人都在呢,可都聽了個真切,怕是如今您成了府上的笑話了。」

應氏臉色越發地陰沉,她走得越發地急切,直等到回了自個的院子,先是讓管事們領了對牌,這才深吸了口氣,開始安排起來。

「那個綠蘿,你好好利用着。」應氏看着她道。

「是。」曲媽媽道,「您放心吧,就算到時候出了事兒,也牽扯不到您的身上。」

「嗯。」應氏低聲道。

秦蓁進了屋子,便瞧見各房的人都在。

她逐一地行禮之後,便乖順地坐在了老夫人的身旁。

老夫人倒是沒有瞧見她驕縱跋扈的,許是她天生與應氏不對付吧,故而才會這般劍拔弩張。

可應氏也有錯,終究沒有容人之量。

二夫人戚氏看着她道,「大小姐這幾日在府上可住得慣?」

「多謝二嬸關心。」秦蓁溫聲道,「一切都好。」

「那便好。」二夫人戚氏點頭,「總歸府上也算不得清靜,日後大小姐也是要外出宴客的。」

秦蓁點頭道,「怕是會丟人了。」

「怎麼會?」二夫人戚氏連忙道,「大嫂這些年來一直在府上都是說一不二的,這也是沒法子的,畢竟大伯沒了。」

她自知說漏了嘴,連忙訕訕一笑,而後便端起茶盞抿了一口。

秦蓁斂眸道,「我倒是連父親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

老夫人瞧着她失落的模樣,連忙拍着她的手道,「傻孩子,你回來便好了,你父親若是知曉你回來,泉下有知,也會高興的。」

「嗯。」秦蓁看向老夫人道,「適才,夫人那般……」

「你既然不願意叫她母親,便不必如此。」老夫人倒也慣着。

秦蓁輕聲道,「當真可以?」

「你說的也對,她畢竟是在你離開之後才進門的,你也不曾與她敬茶,自然不必如此了。」老夫人接着道。

秦蓁斂眸道,「只是孫女這幾日待在母親原先住着的院子,想要睹物思人,卻也尋不到一丁點母親的東西。」

「這倒是怪了,先大嫂的東西一直都在院子裏頭啊。」二夫人戚氏狐疑道。

老夫人若有所思道,「那些東西,你母親不在之後,便一直留着呢,我還特意叮囑了你父親,怎麼了?」

「如今沒有了。」秦蓁搖頭。

「老夫人,兒媳記得,前些日子,先大嫂的院子進了人,搬了好些東西出來,而且之前大伯還在的時候,那院子裏頭的東西便被陸陸續續的搬走了。」三夫人大韋氏說道。

老夫人眉頭一皺,「當真一件都沒有留下來?」

「是。」秦蓁點頭道,「我自幼便沒見過母親,如今連父親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怕是日後也再難有念想了。」

老夫人臉色一沉,「你莫要傷心,你去將應氏喚過來。」

「是。」柳媽媽在一旁應道。

應氏還在想着如何收拾秦蓁呢,便見曲媽媽前來稟報,「夫人,老夫人讓柳媽媽前來,喚您前去。」

「怎麼了?」應氏當即便想到許是秦蓁說了什麼胡話。

「柳媽媽說,老夫人是想問些事兒。」曲媽媽接着道,「至於什麼事兒,老奴也不知。」

應氏收拾了而遺憾,便起身去了。

等到了之後,屋子裏頭的各房的人都齊齊地看向她。

弄得應氏好不尷尬,只能走上前去,「老夫人。」

「如今蓁丫頭住着的院子,你原先可動過了?」老夫人當即問道。

「是。」應氏道,「許久不住人,自然要好好收拾收拾,這也是老夫人您特意叮囑的,兒媳不敢怠慢。」

「你倒是好心。」老夫人冷笑了一聲,「那院子裏頭的東西呢?」

「什麼東西?」應氏不解。

「原先她母親留下的嫁妝呢?」老夫人沉聲問道。

「這……」應氏紅了眼眶,「原先老爺在的時候,便叮囑過兒媳,讓兒媳好生看管着,說是大小姐許是不會回來了,這些東西便留給兒媳用作府上的用度。」

「府上的用度也都是中公的,何時用過嫁妝了?」老夫人冷嗤道,「秦家即便有朝一日窮困潦倒了,也斷然不會用各家媳婦的嫁妝。」

應氏的臉一陣青一陣白,「這東西如今都用了。」

「用了?」老夫人當即便怒了,「怎麼用的,你將賬本拿過來我瞧瞧?若是都用了中公,便讓各家都收回來。」

「大嫂當真是一副巧嘴。」二夫人戚氏當即便不幹了,「這中公可都是有賬本的,往年都是各家一同分發的,大嫂這般說,難道是說各房吞沒了先大嫂的嫁妝不成?大嫂這髒水莫要潑到咱們身上來。」

「是啊。」三夫人大韋氏也附和道。

連帶着四夫人小韋氏也是不滿道,「大嫂,這十幾年來,這府上的庶務都是你打理的,如今你說用了,便是用了?」

應氏倒是沒有想到,她們竟然一起擠兌她,一時間,她反倒無措了。

老夫人揚聲道,「我這處有嫁妝的清單,蓁丫頭,你待會便拿着嫁妝過去,若是不成,便按個房裏頭搜。」

「大嫂,你自個貪心,可不能陷害我們啊。」二夫人戚氏一聽,當即叫喚道,「我們可不幹這等昧良心的事兒來。」

應氏瞧著老夫人這是要給秦蓁做主,讓她將嫁妝都吐出來,可是她娘家本就不富裕,故而許多東西這些年也都變賣了,讓她拿什麼去填補呢?

如今府上的開銷極大,而她也只能拆了洗東牆補西牆,不曾想,她們原先拿月銀的時候倒是念叨她的好,如今讓她們都吐出來,卻翻臉不認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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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悍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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