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讓三妹妹將屍體帶走(一更)

第158章 讓三妹妹將屍體帶走(一更)

端木衢見她若有所思,他沉默了一會,見她想得出神,低聲道,「在想什麼,如此入神?」

「沒什麼。」秦蓁看着他道,「難不成,這沛世子還能讓三妹妹還未出嫁便沒了?」

「反正到時候也不是在沛家沒的。」端木衢淡淡道。

秦蓁勾唇一笑,「看來我那三妹妹是空歡喜一場了。」

「那可不是?」端木衢附和道。

秦蓁看了一眼天色道,「時候不早了,我也該歇息了,慢走不送。」

「好吧。」端木衢無奈,起身時,還順手將一旁的食盒給拿走了。

「大小姐知曉您喜歡這些,讓奴婢特意準備的。」知茉在一旁道。

秦蓁斜睨了一眼知茉道,「就你多嘴。」

「倒是沒有白送你過來。」端木衢樂呵呵地離開了。

秦蓁看着端木衢離去的背影,轉眸看向知茉道,「明兒個去宣月堂。」

「是。」知茉應道,「大小姐,您這是要敲打誰?」

「自然是這府裏頭不聽話的。」秦蓁冷笑道。

知茉想了想,「三小姐跟前的?」

「嗯。」秦蓁深吸了口氣,「我累了。」

知茉便伺候她洗漱寬衣,她徑自上了床榻歇息去了。

次日,秦蓁一早便起了。

洗漱穿戴妥當之後,先去了老夫人那處請安。

老夫人還因昨兒個之事氣惱,秦阾則被禁足,在屋子裏頭抄寫女則。

至於應氏也繼續閉門思過。

秦蓁剛進去,便瞧見秦楣正在訴苦。

「祖母,三妹妹受了如此大的委屈,您為何還要責罰她?」秦楣低聲道。

「若非沛家願意娶她進門,這等行徑,她如今早被絞死了。」老夫人冷聲道,「看來你也該回去好好反省。」

秦楣委屈不已,「祖母,孫女只是心疼三妹妹。」

「心疼?」老夫人冷笑一聲,「難不成你也要步她的後塵?」

秦楣低頭,不敢再辯駁。

她不過是想要抱不平,不曾想,祖母如今只偏疼秦蓁,連一點情面都不給她。

「二皇子到了。」柳媽媽輕聲稟報道。

秦楣連忙收起眼淚,抬眸看了過去。

老夫人隨即起身,帶着眾人一同出了廳堂。

端木衢緩緩地上前,溫聲道,「老夫人不必拘禮,請起。」

「多謝二皇子。」老夫人便被柳媽媽攙扶著起身。

秦蓁抬眸看向端木衢,他正巧也在看她。

秦楣瞧著,那眸底溢滿了妒忌。

秦蓁到底有什麼好的?憑什麼他素日連個正眼都不給自個,頭一次相見,與她竟然像是一早便認識了。

慢著……

秦楣一愣,似是想到了什麼,錯愕地看向端木衢。

端木衢隨着老夫人一同入內,而後坐與主位上。

「二皇子何時起駕回京?」老夫人低聲問道。

「不急。」端木衢繼續道,「太子皇兄特意叮囑本殿下,讓本殿下在這多待些時日。」

「二皇子能駕臨,乃是秦家之福。」老夫人客氣道。

端木衢接着道,「本殿下也只是聽說秦家的大小姐回來了,故而特意前來瞧瞧。」

老夫人聽着端木衢這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也只是無奈地搖頭。

畢竟,老夫人是知曉秦蓁是誰帶回來的。

不過,除了她與太夫人之外,無人知曉罷了。

秦楣的那雙眸子,自從端木衢出現,便不曾移開過。

秦蓁自然看得出,秦楣的心思在誰的身上。

她淡淡地挑眉,而後起身,「祖母,孫女還有些事兒要處理,便先告退了。」

「去吧。」老夫人點頭道。

秦蓁出了老夫人的院子,往前慢悠悠地走着。

知茉看着她道,「大小姐,二小姐分明是看上了二皇子。」

「看上?」秦蓁笑了笑,「倒是新鮮。」

「難道不是?」知茉嘟囔道,「只不過,二小姐怕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秦蓁慢悠悠道,「我也不是能掐會算之人,成不成是她的造化,只要她莫要找我的麻煩就是了。」

「昨兒個應氏栽了個大跟頭,而且還是三小姐主動跳進去的,想來如今應氏最是鬱悶。」知棋在一旁嘲笑。

秦蓁抬眸看着前方,也不知怎得,只覺得眼下也不過是個開始。

她又走了幾步,便聽到遠處傳來一陣慘叫聲。

秦蓁走了過去,一個丫頭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

這大清早的,若非是碰到了什麼,不必如此驚慌。

「怎麼了?」知茉攔住那丫頭問道。

「死……死人了。」那丫頭面露恐懼,驚叫道。

秦蓁看向知棋,「去看看。」

「是。」知棋應道,便過去了。

沒一會,知棋便趕了過來,「大小姐,是三小姐跟前的丫頭。」

「誰?」秦蓁輕聲問道。

「是……昨兒個與三小姐通風報信的那個丫頭,秋荷。」知棋也沒有想到,人便這樣沒了。

秦蓁倒是瞭然地看着她,「想來她也是被利用了。」

「那是被人殺死的?」知棋一愣,「到底是誰?」

「過去瞧瞧。」秦蓁轉眸看向知茉,「去稟報老夫人。」

「是。」知茉連忙轉身去了。

秦蓁與知棋一同往前走去,這是一處假山,後頭乃是一片竹林,倒是適合殺人。

「大小姐,她是被擰斷了脖子。」知棋看着她。

秦蓁半蹲著,抽出絲帕,放在手中,放在那死去的芍藥的頸項上,轉眸看着她道,「看來是個練家子。」

「大小姐,咱們府上當真是深藏不露啊。」知棋感嘆道。

秦蓁眯著雙眼,盯着眼前的芍藥,看向眼前的周圍,經過上次她差點被連姨娘陷害,秦蓁特意在墨閣學了這些,也不過是為了防身所用。

「大小姐,芍藥已死了,想要再查下去,怕是難了。」知棋皺眉。

秦蓁卻笑了笑,「我看未必。」

「大小姐可發現什麼了?」知茉雙眸閃過一抹明光,湊了過去。

秦蓁盯着竹林不遠處留下的半個腳印,抬眸看着她,「可看出什麼來?」

「這?」知棋仔細地打量著,而後又量了一下,「是女子的腳印。」

「嗯。」秦蓁點頭,「丫頭便不必找了,按照這鞋印的尺寸,去找婆子就是了。」

「是。」知棋並未問緣由,只是低聲應了。

「大小姐,老夫人到了。」知茉連忙稟報道。

「好端端的,府上怎會死人了?」老夫人匆忙過來,被攙扶著越過假山,便瞧見了橫躺着的芍藥。

端木衢也連忙湊了過來,一副有熱鬧瞧的神情。

秦蓁看向老夫人道,「祖母,這芍藥乃是三妹妹跟前的丫頭,可是要將她叫過來?」

「去吧。」老夫人看向一旁的柳媽媽。

柳媽媽親自去叫了芍藥過來,連應氏也給喚過來了。

「芍藥,你怎麼了?」秦阾瞧見死去的芍藥,錯愕不已。

應氏雙眸閃過驚訝之色,不知為何,她再看向秦蓁的時候,眼神中多了幾分地疑惑。

「大姐,你為何要對芍藥下次毒手?」秦阾突然將矛頭指向了秦蓁。

秦蓁也只是靜靜地說道,「三妹妹此言何意?」

「若非是……」秦阾正要說出口,卻被應氏直接打斷了。

「阾兒,二皇子在此,你胡言亂語。」應氏上前,冷冷地看向秦阾。

秦阾斂眸,卻也不服氣地扭過頭。

秦蓁瞧着她這幅模樣,似是她受了天大的委屈,而始作俑者便是自己。

她抬眸看向老夫人道,「祖母,芍藥是被直接擰斷了脖子。」

「你是說?」老夫人一怔,看向秦蓁。

端木衢也湊了過去,淡淡地掃了一眼,看向秦蓁,「你何時做起仵作了?」

秦蓁斜睨了他一眼,「這乃是后宅之事,二皇子不必插手。」

「我沒打算插手。」端木衢雙手環胸,「不過是瞧瞧。」

秦蓁冷哼了一聲,只是看向柳媽媽,「先扶老夫人去一旁的涼亭內坐下。」

「是。」柳媽媽恭敬地應道,扶著老夫人過去了。

端木衢皺眉,並沒有離開之意。

秦楣聞風而來,瞧著端木衢正站在秦蓁的面前,二人低頭看着什麼。

她好奇地湊了過去,當瞧見地上躺着的死人時,嚇得驚叫一聲,一個趔趄,險些栽倒。

「大驚小怪。」端木衢冷嗤道。

秦蓁扭頭看了一眼,也只是專註地看向周圍。

秦楣紅着眼眶,本就嚇得不輕,如今又被端木衢這般嘲諷,只覺得雙腿一軟,倒在了地上。

應氏讓春桃扶着她在一旁待着。

秦阾抬眸看嚮應氏,有心要責備秦蓁幾句,卻被應氏一個冷眼制止了。

沒一會,知茉與知棋回來。

「大小姐,附和腳印的都找了過來。」知茉說道。

「嗯。」秦蓁點頭,而後讓知棋準備了一張絹布。

她緩緩地行至那腳印前,捲起衣袖,半蹲著,而後將那腳印拓到了絹布上。

端木衢只是靜靜地在一旁看着。

秦蓁起身,將手中的絹布拿了過去,看向知茉道,「逐一地對比。」

「是。」知茉雙手接過,便與知棋去辦了。

老夫人坐在涼亭內並不着急,而是抬頭看着遠處。

正值晨曦,秦蓁一身絳色芙蓉長裙,挽紗隨着翠竹夾帶的清風吹來,帶着淡淡的竹香,還有絲絲的花香,似是給這略顯陰鬱的清晨帶了一丁點的暖意。

秦蓁扭頭,正好對上端木衢看她的目光。

她一怔,接着道,「你想到什麼了?」

「啊?」端木衢輕咳了幾聲,轉頭看向另一側。

等過了好半晌,才說道,「殺人滅口?」

「廢話。」秦蓁不置可否。

端木衢嘴角明顯一抽,他適才鬼使神差地只瞧她去了,鬱悶的是,還被抓了個正著,他何時這般狼狽過了?

秦蓁如今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這芍藥是何人殺死的了,到底沒有過多的心思放在他的身上。

端木衢瞧着她並未察覺,這才暗暗地鬆了口氣。

連忙收斂心神,盯着她道,「你是不是覺得這芍藥死得太過湊巧了?」

「嗯。」秦蓁深吸了口氣,轉身看向知茉。

知茉與知棋對比過了,不過都不符合。

二人眉頭一皺,走了過來。

「難道只有女子的腳印是這個尺寸?」秦端木衢看着她道。

「男女走路的承重力不同,陷下去的腳印自然也有所不同。」秦蓁低聲道,「這個的確是女子的腳印。」

「可是按照你的推測,也沒有找到。」端木衢沉吟了片刻,「不若,你換個角度?」

秦蓁似是想到了什麼,看向知茉,附耳說了幾句。

知茉便讓那幾個人將鞋子脫了下來。

沒一會,知茉便抓了出來。

「大小姐,是她。」

秦蓁抬眸看去,便瞧見是一個其貌不揚的婆子,她只是低着頭,被這樣拎了過來。

「你是哪個院子裏頭的?」秦蓁淡淡地問道。

「回大小姐,老奴不過是後院灑掃的。」那婆子如實說道。

「你來過這處?」秦蓁冷聲道。

「是。」婆子連忙跪下,「老奴什麼都沒有瞧見。」

「我沒有問你。」秦蓁盯着她,「你又何必着急著撇清呢?」

「大小姐冤枉啊。」那婆子連忙郊區。

「我什麼都沒有說,冤枉你什麼了?」秦蓁反問道。

那婆子一愣,接着開口,「老奴的確什麼都沒有瞧見。」

秦蓁轉眸看向知茉,「你自個盤問吧。」

「是。」知茉便直接拎着那婆子走了。

端木衢遲疑了一會,盯着她,「難道不是她?」

「不是。」秦蓁搖頭,「不過她定然瞧見了兇手。」

「哦。」端木衢深吸了口氣,「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秦蓁沖着端木衢眨了眨眼,沒有多言。

「這是什麼?」端木衢不解。

「就是這麼發現的啊。」秦蓁說完,便去了老夫人那處。

秦楣在遠處將這二人的行徑瞧的一清二楚,恨不得直接撲過去,將秦蓁給丟出去。

只可惜,她卻被應氏直接按住了。

秦楣憤恨地看着,「母親,憑什麼?」

「閉嘴。」應氏壓低聲音。

秦楣無奈,只能幽怨地看着。

秦蓁到了老夫人這處,低聲開口,「祖母,芍藥被殺,的確是殺人滅口,不過此事兒卻透著幾分地古怪。」

「有何不妥之處?」老夫人低聲道。

「三妹妹的院子距離這處很遠,顯然是她與兇手密會的時候,被殺的,只不過,那兇手為何會將她帶到這處呢?」

秦蓁猶疑不決,畢竟,這個地方死了人,太容易被發現了。

她殺人到底是為了什麼?

還有那個婆子到底看了什麼?

知茉沒一會便回來了。

「如何了?」秦蓁看向知茉道。

「回大小姐,問出來了。」知茉壓低聲音,附耳稟報。

秦蓁挑眉,不曾想竟然是如此。

她看向眼前的人,「去將人帶過來。」

「是。」知茉便親自去了。

老夫人瞧着她隻字不提,不知在賣什麼關子。

端木衢則坐在了老夫人的一旁,二人只是靜靜地等待着。

沒一會,便見知茉帶着一個丫頭過來。

那丫頭低着頭,小心地跟着。

秦阾瞧見那丫頭時,驚訝地看着秦蓁。

「大姐,碧桃做錯了什麼?」

秦蓁接着道,「這碧桃是二妹妹跟前的丫頭。」

「正是。」秦阾道。

「難道大姐認為是碧桃殺了芍藥嗎?」秦楣連忙上前質問。

秦蓁挑眉,而後看向碧桃,「你瞧見了的什麼?」

「奴婢……」碧桃連忙跪下,適才在前來的時候,知茉帶着她去見了那個婆子。

那婆子乃是碧桃的姨母,二人昨夜原本是要在一處說話的,不曾想,卻撞上了芍藥還有另一個人。

那人見芍藥獨自前來,還不等芍藥開口,便快速地擰斷了她的脖子,而後走了。

碧桃嚇得捂住了嘴,那婆子連忙帶着碧桃逃離了。

碧桃如實回答,而後說道,「老夫人,奴婢說的千真萬確,只是那人,奴婢當真沒有瞧見是誰?」

秦蓁知曉碧桃所言非虛,便讓她退下了。

秦楣冷視着碧桃,而碧桃連忙低頭,恭敬地站着。

應氏皺眉,瞧著秦蓁在這處分析的有理有據,而她卻插不上半句話。

她越發地感覺到,想要將秦蓁除掉,當真是難上加難,怕是僅憑她一人之力,是不可能的。

秦蓁看了一眼應氏,而後又說道,「兇手必定還在府上。」

「你可是能查出來?」老夫人看着她。

秦蓁與老夫人附耳說了幾句,老夫人便起身,讓柳媽媽扶着她離開了。

端木衢瞧着她如此,接着湊了過來,「你有法子?」

「嗯。」秦蓁點頭,轉身看向知茉,「讓三妹妹將屍體帶走吧。」

「是。」知茉應道。

秦阾瞧著死去的芍藥,卻也不知到底發生了何事,畢竟,如今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日後要嫁給沛世子之事上。

秦蓁當然清楚,秦阾不會因為芍藥的死而傷心難過,反而會覺得是芍藥連累了她。

怕是芍藥知曉秦阾是這般性子,對她才並非真心的。

應氏讓曲媽媽去處理芍藥的後事,而後又帶着秦阾回去了。

秦蓁也回了自個的院子。

端木衢卻緊跟着過來。

他覺得這裏可比京城有趣多了。

秦蓁看着他,「難道你不覺得是有人暗中盯着秦家與沛家,才促成了此事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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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悍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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