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應氏之死
「我知道的遠比你以為的多。」秦蓁也只是抬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四妹妹，當秦家的女子可覺得好？」
秦歡挑眉，冷笑一聲，「我本就是秦家的女子？」
「是嗎？」秦蓁挑眉，而後道，「可應氏到底生了幾個？」
秦歡眯著眸子看着她，「我雖不是應氏所生，卻也是秦家之女。」
「哦？」秦蓁歪著頭，並不在意她此刻會突然對她如何，只是輕蔑地看向她，「若是秦家之女，便不會像你這般，吃裏扒外。」
「我吃裏扒外？」秦歡嗤笑道，「若非秦家，我又何苦落得今日的下場？」
「怕只有三妹妹才是應氏之女吧。」秦蓁直言道。
秦歡倒也沒有想到秦蓁竟然知道這些，也不知怎的，她反倒不着急尋老夫人，而是看了一眼身後的手下，隨即翩然坐下，斜睨著秦蓁。
從秦蓁第一次見到她，如今已經過了有五年，二人之間看似波瀾不驚，可只有她們心中明白，暗中不知交鋒了多少次。
可表面上的平靜，終究不會太久，一切的一切不過只是在等待今日罷了。
她看向秦歡道，「四妹妹是想讓我講故事，還是你與我說說？」
秦歡盯着她，而後說道，「應氏的確只有秦阾一個親生女兒，可惜了，她的性子倒也沒有隨應氏，反倒像極了你。」
秦蓁笑了笑，「否則，怎麼可能被你利用至此呢？」
「應氏看似對秦阾苛責，實則最疼愛的便是她，否則，也不可能讓秦阾嫁去沛家。」秦歡心知肚明，「她在裝傻，我也便陪着她裝傻罷了。」
「四妹妹的生母是江婉兒？」秦蓁直言道。
「你知道了？」秦歡倒是沒有想到，她竟然知道。
從第一眼，秦蓁便覺得秦歡與秦玥，不，應當是如今的林玥有着相似之處。
不過這二人，其中到底有一個是林家女，一個是秦家女。
而身為秦玥的林玥，並非是秦家女，而身為雲國秦家四小姐的秦歡則是大召秦家的女兒。
她挑眉道，「你自幼便被送了回來，想來，江氏之事你也是知道的。」
「嗯。」秦歡斂眸，「父親壓根不知道我的存在。」
「你天資聰敏，比起林玥來，的確適合過來。」秦蓁直言道，倒也不否認秦歡的能耐。
「這些年了，大姐還是頭一次誇我呢。」秦歡挑眉，看向她道，「只不過，大姐是如何知道的呢？」
「我的身世你從一開始便知道。」秦蓁繼續道，「大召那處的動靜，你也都是知道的。」
「不錯。」秦歡得意地開口，「只可惜，母親從未與林玥提起過，她將林玥保護的太好了。」
「那是因為她並非是秦家女。」秦蓁直言道，「也許，在她看來，秦城不過是她要利用之人，故而所生之女，也不過是利用的棋子罷了，而林玥，則是她與心愛之人所生。」
「我那父親，對待她不也是夠狠的？」秦歡冷笑一聲，「就連如今林玥的父親，對她不也是如此？」
「那你到底是為誰賣命？」秦蓁直接道。
「我？」秦歡隨即起身，茫然地看着遠處，「你可知曉，造成這些悲劇的便是老夫人？」
「嗯？」秦蓁挑眉，倒也沒有想到秦歡會說一些她不知道的事兒。
畢竟，秦歡的聰慧，這個時候，不去她的院落尋找該找的東西，反倒前來一心要對付老夫人，這本就是怪異的。
秦蓁看着她道，「四妹妹，祖母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秦家。」
「是嗎？」秦歡繼續道，「怕是你不知道，你如今尊敬的老夫人才是續弦，而真正的正經秦家的老夫人，早已被她害死了。」
秦蓁雙眸閃過詫異，「續弦？」
「當年，祖父便是因為此事兒，才遠離雲國，去了大召。」秦歡繼續道，「而你曾經在大召口口聲聲喚著的祖母，乃是祖父最為看重的人。」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秦蓁皺眉道。
「我當然很清楚。」秦歡盯着她，「大姐，秦家背地裏頭的污穢，你知道的能有多少？當年，送你遠離雲國，前去大召，你當真以為是為了保護你？」
秦歡嗤笑道，「你的母親，到底是誰？」
秦蓁眯著眸子，「難道你知道？」
「那死去的程氏，為何會甘願讓你成為她的女兒？」秦歡繼續道，「難道你不知道程家隱藏的秘密？」
「四妹妹如今是想要都告訴我嗎？」秦蓁反問道。
「大姐，我與你說這些，也不過是看在你與我本就是同根的份兒上，秦家這些年來，一直隱藏着一個重大的秘密，而你，也不過是太夫人為了隱藏這秘密的一顆棋子罷了。」
她說着，突然轉身，便要走。
秦蓁連忙飛身而上，攔住了她的去路。
秦歡冷笑一聲，「差點就上當了，那主位上坐着的並非是老夫人吧？」
秦蓁也只是靜靜地看着她，「四妹妹是想放棄應氏了？」
「為何不呢？」秦歡雙手負與身後，「你確定你能打得過我？」
「那我也會困住你。」秦蓁沉聲道。
「你身上的東西，有朝一日我會一點點都拿回來。」她說罷之後，突然揚手，而後便瞧見一道火光閃過，緊接着便是濃煙密佈。
她連忙去追趕，卻被一道強勁的掌風打落。
「到底是不同了。」秦蓁冷笑一聲。
「大小姐，現在該怎麼辦？」知茉連忙問道。
「她會在的。」秦蓁淡淡道，「走，去西院。」
「是。」知茉應道。
待趕到西院之後，便瞧見應氏已經被拿下。
她看向秦贄，而後看向秦蓁，放聲大笑。
秦蓁走了過去，「當年的事情，四妹妹與我說了。」
「說了？」應氏一愣，而後道，「她人呢？」
「我放她回陸家了。」秦蓁低聲道。
應氏冷笑一聲，「你當真以為我會相信你？」
「信與不信，也都沒有意義了，你想要得到的都已經落空。」秦蓁繼續道。
應氏咬唇，也只是冷冷地看着她，「是啊，這些年來，我千方百計算計的，也都落空了。」
秦蓁知曉，應氏是不會說什麼的，便也沒有阻攔。
只瞧見應氏用力一咬，緊接着便吐了一口黑血，當場斃命。
這樣的情形，讓她想起了李媽媽，那個自幼便控制着她的母親留下的奶媽。
「妹妹。」秦贄看着她。
秦蓁抬眸看向秦贄，「兄長，應氏不過是沒有了利用價值，被拋出來了。」
「那四妹妹呢？」秦贄連忙問道。
「她跑了。」秦蓁直言道，「不過，她想要的東西一日沒有得到，便不會死心。」
「那她？」秦贄皺眉。
「她回陸家了。」秦蓁淡淡道，「日後，怕是也不會再回來秦家。」
「那為何不將她帶回來？」秦贄隨即問道。
「她是不會回來的。」秦蓁接着說道，「明日陸家便會離開。」
秦贄皺眉，「妹妹，到底怎麼回事？」
秦蓁深吸了口氣，而後看向死去的應氏，「將這處收拾乾淨了。」
「是。」知茉應道，便去辦了。
秦蓁隨即與秦贄、沛駱一同進去。
她想起秦歡所言，為何會說那些話呢？
難道自個瞧見的當真不是真的？
可老夫人怎會是續弦呢？
真正的原配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有大召的秦家？當真就此被滅門了？
秦蓁突然發現，自個似乎又被繞進了一團迷霧當中。
秦贄瞧着她只是坐在原地，不知在想什麼。
「妹妹。」秦贄輕聲道。
秦蓁恍然，笑了笑，「兄長，怎麼了？」
「你這是怎麼回事？」秦贄隨即問道。
「沒什麼。」秦蓁直言道，「兄長，四妹妹乃是大召秦家，江氏所生之女。」
「什麼？」秦贄詫異道，「那你？」
「當年，我被送去了大召的秦家，而她則被送來了這處。」秦蓁淡淡道。
「秦城可知曉？」秦贄覺得，此事兒與秦城有關，不過如今，大召的秦家已經被滅門了。
秦蓁仔細地想了想，而後說道，「看來大召那處的秘密，到現在我還沒有弄明白。」
「妹妹，你在說什麼？」秦贄在想，難道這些年來，自個所瞧見的都是表面？
沛駱皺眉道，「眼下應氏死了，秦四小姐也在陸家，府上應當平靜了吧？」
「沒有。」秦蓁搖頭，「怕是此人的離間計早在祖父的時候便埋下了。」
「妹妹，你到底在說什麼？」秦贄繼續問道。
「秦歡說，如今的祖母並非是原配，而是續弦，祖父當年之所以遠離雲國，前去大召，乃是為了大召秦家的老夫人。」秦蓁繼續道，「不過，我在想，四妹妹知道的，只有當年的當事人才能知曉的，那麼，是誰將她送過來的呢？」
「那當事人又是誰？」秦贄連忙問道。
秦蓁沉默了一會，便說道，「這個需要好好想想了。」
「四妹妹便這樣放過她了？」秦贄連忙問道。
「她在陸家，怕是要掀起大風波了。」秦蓁勾唇冷笑，「往後的陸家，也會不得安生。」
「她到底要做什麼？」秦贄連忙問道。
「秦家之女，能做什麼？」秦蓁冷笑一聲。
「我知道了。」秦贄皺眉，「看來日後，府上又要不得安寧了。」
「哎。」沛駱瞧着她，而後說道，「原以為撥開雲霧見青天，不曾想，這也不過是迷霧重重罷了。」
秦蓁笑了笑，「這不是更好？」
「更好什麼？」沛駱起身，「既然你這處安然無恙了，我也該回去了。」
「陸家那處也亂了，沛大哥還是早些送沛老夫人回去吧。」秦蓁說道。
「好。」沛駱道，而後便起身離去。
秦贄看着她，「妹妹，四妹妹的事兒，當真不再繼續？」
「兄長，她的武功絕對不在我之下，而她這次故意出來，也不過是想讓應氏當替死鬼，畢竟，應氏知道的太多，若是真的有一日都吐露了，到最後，她的目的便不能達成了，如今應氏已經如她所願地死了，她自然會覺得我們什麼都不知道，而她往後做事兒，便不會束手束腳了。」秦蓁直言道，「我如今不動她，不過是想要知道她背後到底是什麼人？」
「那人在大召？」秦贄問道。
「也許吧。」秦蓁皺眉，「能夠在大召與雲國來去自如，而且能掌控兩國的人，到底是誰呢？」
「妹妹，我先去收拾了。」秦贄低聲道，「她是不是看出了祖母並非是原來的祖母？」
「嗯。」秦蓁點頭，「不過，她如今沒有功夫去理會這些。」
「這是為何？」秦贄不解。
「她在陸家得到的東西，想來是假的。」秦蓁直言道，「不然，她也不會這樣逃走了，畢竟，秦家的秘密，是她最想得到的。」
「你是說？」秦贄挑眉，當即便明白了。
秦蓁低聲道，「就是如此。」
「我知道了。」秦贄點頭，而後便轉身走了。
秦蓁待秦贄與沛駱離去，便安靜地坐着。
知茉與知棋進來。
「大小姐，四小姐所言若是真的？那您？」知茉小聲道。
「是不是很可笑？」秦蓁挑眉說道。
「可是當初太夫人如此做，難道是為了遮醜嗎？」知茉接着問道。
秦蓁皺眉，而後說道，「如今一切都還未揭開，她所說的，也並非都是真的。」
「可四小姐言之鑿鑿……」知茉也開始懷疑了。
秦蓁淡淡道，「那等日後再看吧。」
「是。」知茉也看不透秦蓁了。
這廂。
陸家的人都在尋找秦歡的下落。
只瞧見秦歡已換了一身嫁衣，而後躺在屋子裏頭。
沒一會，便瞧見有人大喊道，「回來了。」
陸公子匆忙趕了進來，瞧見她正端坐在床榻上，低聲道，「你去哪了？」
「我也不知。」秦歡一副害怕的模樣，「就是有人突然將我劫走了，可我醒來的時候，便發現還在這處。」
「到底是何人呢？」陸公子沉聲道，「竟如此給我難堪。」
秦歡搖頭，而後說道，「妹妹呢？」
「她無事。」陸公子說罷，便走了。
陸霜霜匆忙地回來。
「你沒事兒吧？」
「無事。」秦歡搖頭，「只可惜，敗了。」
「秦蓁不好對付。」陸霜霜暗暗地鬆了口氣。
「來日方長。」秦歡直言道。
「嗯。」陸霜霜點頭。
這場看似驚險的鬧劇便這樣結束了。
次日，陸家便離開了，秦歡便也跟着走了。
秦阾得知應氏沒了，也只是唏噓不已。
沛駱也不想與秦阾提起秦歡之事，故而之事寬慰了她幾句，便讓她去歇息了。
秦阾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也不知為何，應氏的那雙眸子似是一直盯着她。
她猛地起身，渾身陣陣地冷汗。
沛駱連忙起身，看着她，「沒事兒吧？」
「許是做了噩夢。」秦阾捂著胸口，而後靠在他的懷中，「母親是不是怨我了？」
「明兒個咱們回去。」沛駱道。
「嗯。」秦阾低聲應道。
戚氏也沒有想到，這好端端的，應氏便沒了，還在自個女兒成親的當日。
她壓下心底的疑惑，也只能草草地給應氏辦了喪事兒。
畢竟，應氏死的並不光彩，連祠堂都不能入。
秦蓁去了應氏的屋子，想着之前她突然離開，想必這裏頭有密道。
她仔細地找了一遍，最後進了密道。
待往深處走，便瞧見這處的確有一個密室。
密室內，應氏放了幾個箱子，不過另一頭卻被封住了，她命人推開，待上去之後，便是秦歡的屋子。
秦蓁也只是冷冷地掃了一眼，便又回去了。
「大小姐，什麼都沒有留下。」知茉說道。
秦蓁冷笑一聲，「既然她想要走的徹底，自然不會留下任何的線索。」
「大小姐，應氏到底是何人派來的？」知茉接着問道。
「應氏對那人死心塌地，寧願服毒自盡，也不會吐露半個字，你認為呢？」秦蓁搖頭道，「只可惜，那人對她也不過是利用罷了。」
「應氏與江氏，還真是出奇的相似啊。」知棋忍不住地嘟囔道。
「是啊。」秦蓁接着說道，「不過江氏與林家老爺暗度陳倉，那應氏呢？」
秦蓁皺眉，沉吟片刻之後道，「此事兒不必多言，外頭只說應氏是暴斃的。」
「是。」知茉垂眸應道。
知棋走上前來，「大小姐，這事兒便這樣結了？」
「秦家盤根錯節，短時間內不可能解決的。」秦蓁笑了笑，「這不過是一個大染缸，你以為我能起多大的作用？」
「大小姐，奴婢反倒覺得眼下咱們還是先回京。」知棋直言道。
秦蓁接着說道，「應氏死了，四妹妹走了，不過大小韋氏卻會安分幾日。」
「那大小姐？」知棋輕聲道。
秦蓁隨即說道，「端木衢那處可有消息了？」
「如今還在被圈進。」知棋如實道。
「我知道了。」秦蓁似是想到了什麼，而後說道，「將這兩個院子都封住了，裏頭的東西也莫要隨意動。」
「是。」知茉垂眸應道。
過了半晌之後，秦蓁才開口，「我這幾日要出去一趟，你與知茉不必跟着了。」
「那誰來保護大小姐？」知棋擔憂道。
「放心就是了。」秦蓁直接說道，「我不會有事兒的。」
「是。」知棋知曉，她若是獨自前去，想必是重要的事兒。
夜深人靜。
秦贄坐在窗前，眺望着遠處。
南宮青墨走了過去，「在想什麼？」
「應氏雖然不是我的親生母親，不過到底也養育了我這些年。」秦贄淡淡道，「只是不知，上一輩到底發生了何事，為何會牽連至此。」
南宮青墨接着說道，「我也在想，為何秦家祖宅，一定要女子守護呢？」
秦贄挑眉，突然笑了，「你說的對啊，為何呢？」
南宮青墨見他如此，而後道，「想來妹妹也在想此事兒。」
「嗯。」秦贄接着說道，「過幾日，我便要回京述職了，你也該準備準備了。」
「我也要去？」南宮青墨低聲道，「如今老夫人還在，我也是不能隨你一同前去的。」
「你放心吧。」秦贄接着說道，「這府上有二嬸呢，妹妹那處，我也說好了。」
「她身為家主，倒也不能忤逆了祖上的規矩啊。」南宮青墨淡淡道。
秦贄接着說道，「你也不必一直待着，倒是會辛苦你，來回奔波了。」
「那就好。」南宮青墨看着他，「那我準備準備吧。」
「嗯。」秦贄點頭。
南宮青墨便與他一同去歇息了。
次日。
沛駱與秦阾過來了。
秦阾看着她，「大姐。」
「嗯？」秦蓁看向秦阾這般，便知曉這兩日，她必定沒有歇息好。
「大姐，我能去瞧瞧她嗎？」秦阾溫聲道。
秦蓁深吸了口氣，隨即便說道，「有些事兒，我要與你說清楚。」
「嗯。」秦阾點頭。
沛駱並未跟着，而是目送著二人進了裏間。
秦蓁看向秦阾，隨即便將幾人的事情與她說了。
「二姐不是，四妹妹不是，連兄長也不是？」秦阾倒是沒有想到會如此。
秦蓁繼續道，「我與兄長乃是龍鳳胎，當年，應氏的確生了一子，不過後來夭折了，兄長便頂替了，二妹妹是應氏偷偷抱養的，而四妹妹雖然是秦家女，卻與我們不同。」
她說罷之後，只是瞧著秦阾沉默不語。
此事兒，不論是誰，聽過之後，都需要很長時間的笑話。
畢竟，連她也沒有想到，應氏在秦家竟然能做出這樣的事兒來，那麼她那位父親到底在做什麼呢？
秦蓁挑眉，過了許久之後道，「你這幾日便好好地歇息吧。」
「嗯。」秦阾點頭。
「我會離開幾日，五妹妹大婚之日將至，三妹妹便留在這處陪着她就是了。」秦蓁直言道。
「大姐要去哪？」秦阾連忙問道。
「你不必多問。」秦蓁附耳與秦阾說了幾句。
秦阾點頭，便也不多言了。
待秦阾出來之後，看向沛駱時，也豁然開朗了。
沛駱與秦阾離開。
「母親留給我的。」秦阾說着，便將秦蓁給她的書信拿了出來。
沛駱接着說道，「你看就是了。」
「我看過了。」秦阾接着說道，「她也只留下了兩個字，保重。」
「嗯。」沛駱看着她，「你覺得她並未泯滅人性，最起碼還是對你仁慈了？」
「也許吧。」秦阾自嘲道，「我一直以為母親最疼愛的便是二姐，畢竟，二姐曾經身為秦家的嫡出長女，模樣兒出挑，自幼，母親便對她極為看重，不曾想，她竟然並非是母親親生的。」
秦阾想及此，忍不住地落淚。
沛駱也只是靜靜地聽着她訴說着。
不知過了多久，秦阾才忍住悲傷，看向沛駱道，「幸好，大姐沒有放棄我。」
沛駱將她攬入懷中，柔聲道，「往後，你還有我。」
「嗯。」秦阾點頭，緩緩地合起了雙眸。
秦蓁當夜便走了。
知茉與知棋雖然擔心，卻也不敢忤逆了她的命令。
「大小姐這樣走了，後頭有人跟着嗎？」知棋一拍手，低聲道。
「你放心吧。」知茉繼續道，「大小姐既然要一個人前去，必定安排妥當了。」
「嗯。」知棋點頭。
秦蓁用了捷徑，不到三日，便到了邊關南宮家。
南宮珩瞧着她突然前來，低聲道，「你這是？」
「南宮大哥可是要動身了？」秦蓁看向南宮珩道。
「是啊。」南宮珩笑着說道，「不過你怎得突然過來了？」
「我要去一趟慕容家。」秦蓁直言道。
「慕容家？」南宮珩挑眉，「這個時候？」
「嗯。」秦蓁繼續道，「有些事兒，要問清楚。」
「不過二公主孟錦偲，你難道一點都不擔心？」南宮珩多少是知道的。
「我盡量避開就是了。」秦蓁笑着說道。
南宮珩點頭，「我要在這處等你嗎？」
「不必，南宮大哥若是不按時前去，必定會惹來暗中之人的起疑。」秦蓁直言道。
「好。」南宮珩點頭，而後便目送着她離去。
秦蓁前來，也只是讓南宮珩給自個行個方便。
她駕輕就熟地出了邊關，而後又快速地上了山，直接入了山谷，不到五日便到了大召邊關永城。
慕容栩似是知曉她要前來，故而特意在城門口等她。
秦蓁特意易容過，故而並未引起旁人的懷疑，加之她準備了通關文牒，便順利地進城了。
隨即，她便去了客棧。
「主子。」掌柜的連忙拱手道。
「可在樓上？」秦蓁直接問道。
「是。」掌柜的垂眸應道。
「嗯。」秦蓁隨即便上了三樓，行至雅間內，便瞧見慕容栩正在等她。
「慕容大哥。」秦蓁看着他。
「秦家出事了？」慕容栩當即問道。
「嗯。」秦蓁倒也沒有隱瞞，而是將秦歡之事與他說了。
「你是說秦歡乃是江氏所生？」慕容栩倒是覺得意外。
「那她與林玥便是同母異父的姐妹？」慕容栩皺眉，「如今林玥在大皇子府的地位可是不可撼動的。」
秦蓁點頭，「秦歡暗中不知可與林玥有來往？」
「看來此人……」慕容栩低聲道，「一方面將林玥留在林家，另一方面又將秦歡留在雲國秦家，他到底要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