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九王爺是坑
太后瞧著孟宇軒這幅委屈的模樣，輕咳了幾聲，頭疼地揉着眉心。
過了許久之後，才開口，「他是你王叔，你若不去主動招惹他，他何故如此待你呢？」
「祖母……」孟宇軒越發地委屈了。
太后無奈地搖頭，這叔侄二人，當真是磨人。
「罷了，罷了。」太后擺手道，「聽說蓁丫頭要回來了？」
孟宇軒聽此言，連忙撇著嘴道，「祖母，孫兒便是為了此事兒去尋九王叔的。」
「他能有什麼法子？」太后搖頭，「昨兒個還求到哀家這裏來了。」
「果然，九王叔最是狡猾。」孟宇軒嘴角抽搐，嘟囔道。
太后看着他道，「那個丫頭，多年不曾回來，如今獨自入京，你暗中也要多番相助才是。」
「是。」孟宇軒便也不敢鬧騰了，連忙收斂起委屈模樣兒，恭敬地行禮。
「你去吧。」太后一副累極了模樣。
孟宇軒瞧著太后如此，擔憂道，「祖母，您也要保重啊。」
「放心吧。」太后沖着他慈愛一笑，「哀家還要等着你成家立業呢。」
「這倒也是個難題了。」孟宇軒靦腆一笑。
「去吧。」太后笑吟吟道。
「是。」孟宇軒恭敬地行禮，便退了下去。
等出了皇宮，他才恍然大悟，一拍腦門，「祖母又誆我。」
他仰頭看着遠處，無奈地搖頭，便離開了。
秦蓁入京，已是半月之後了。
「大小姐，當真要這樣入京？」知棋看着她並未易容，也沒有隱藏身份，反而是大搖大擺地要進去。
「有何不妥的？」秦蓁淡淡道，「我乃是秦家家主，並非是大召秦蓁。」
「奴婢怎得忘記了。」知棋當即道。
「你放心吧。」秦蓁淡淡道，「皇帝不敢對我如何的。」
「是。」知棋連忙應道。
秦蓁便也不多言，而是策馬上前，並未落馬。
守城的士兵瞧見秦蓁時，連忙道，「可有通關文牒？」
「這個呢？」秦蓁說着，已經將手中的玉佩亮了出來。
那士兵一瞧，連忙跪了下來。
秦蓁冷哼了一聲，便徑自策馬入內。
知棋緊隨其後。
「大小姐，咱們去何處？」知棋問道。
「去醫館啊。」秦蓁徑自道。
「那醫館如今還在呢。」知棋笑道，「皇上看在徐大夫的面兒上，並未對醫館如何。」
「嗯。」秦蓁點頭，沉默了好一會道，「走吧。」
「是。」知棋便與秦蓁一同去了醫館。
秦蓁剛入京城不到一刻鐘，整座京城內便傳遍了。
醫館內的少年依舊如昔，不過眉眼間多了幾分年歲的滄桑罷了。
他看向秦蓁的時候，連忙拱手。
秦蓁笑道，「師父可曾回來過？」
「沒有。」那少年回道。
「我這些時日要住在這裏，若是有人來尋我，你只管收下帖子就是了。」秦蓁直言道。
「好。」少年應道。
秦蓁入內，看着眼前的後院，還是從前的模樣。
秦蓁猶記得第一次剛來醫館的情形，還有在這處學醫的種種，也不知師父如今身在何處？
「大小姐，大皇子府送來帖子。」知棋還未收拾妥當呢，便收到了帖子。
秦蓁看了一眼道，「呂妹妹如今的情形，我若是真的去了，終究對她不好。」
「奴婢瞧著，大皇子妃的心性似乎有所改變。」知棋繼續道，「原先，大皇子妃有喜了，可終究還是……」
「我知道了。」秦蓁明白，呂秀妍如今若非是仗着呂家，她早已香消玉殞了。
畢竟，林玥是不可能任由着她在府上肆意妄為的。
不過，孟啟軒為了牽制林家的勢力，必定不會讓林玥真的在大皇子府一手遮天，這才讓呂秀妍出頭的。
而呂秀妍焉能不明白呢？
當初呂秀妍也差點被孟啟軒騙過去，以為他是真心相待，可最後呢？
這些年來，看着林玥處處壓制着她，而孟啟軒看似對她疼愛有加，可只有她清楚，這也不過是表面功夫罷了。
呂秀妍被欺辱的那些日子，她早已明白，想要活着，只能靠自己。
這些年來，她隱忍着，也甘願成了孟啟軒手中的一顆棋子，故而，孟啟軒對她也算是高看幾分，這也是孟啟軒所看重的。
秦蓁暗自地思忖著，沉吟片刻道，「過些時日再說吧。」
「是。」知棋道，「可是大小姐，咱們還要趕回去呢？」
「如今不着急了。」秦蓁繼續道，「五妹妹還能撐一會，我若是着急回去，反倒對五妹妹不利。」
「奴婢不明白。」知棋道。
「五妹妹之所以中毒，想來也是在前去邊關的路上，那人必定是五妹妹跟前的，若是我着急著趕回去，那人必定會擔心這處的事情敗露，對五妹妹動手。」
秦蓁行至自個的屋子內，到底是什麼都沒有變啊。
她看向知棋道，「倒是什麼都不用準備了。」
「大小姐，這是寄香留下的。」知棋說着，看着眼前擺放着的兩個香包。
秦蓁拿了起來，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是啊，原本是要準備着我春年的時候戴的，好在她放在了這裏，不然，一早便被毀了。」
「大小姐，可是要去瞧瞧寄香？」知棋看着她道。
「不了。」秦蓁繼續道，「她明白我的心意。」
「是。」知棋便簡單地收拾了一番。
深夜。
秦蓁正要歇息，便聽到外頭的響動。
她行至屋外，待瞧見是何人時，笑着上前。
孟宇軒面帶淺笑，「怎麼？不認得我了？」
「二殿下。」秦蓁笑着上前道。
「何必如此見外？」孟宇軒連忙道。
「有何見外的？」秦蓁繼續道，「如此稱呼，習慣了。」
孟宇軒冷哼了一聲，而後便隨着她入內。
等行至廳堂內坐下，他才說道，「這醫館四周，可不少眼線呢？」
秦蓁點頭，「知道。」
「你說你，即便是為了你那五妹妹，也不必以身犯險啊。」孟宇軒繼續道。
「我如今的身份乃是雲國秦家家主，想來你父皇也不敢輕易地動我。」秦蓁直言道，「而我這處，也已經做好了防備。」
「你要在這處待多久？」孟宇軒見她胸有成竹，問道。
「過兩日我便走。」秦蓁湊了過去，「對了，這京城內可有什麼熱鬧瞧的？」
「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湊熱鬧？」孟宇軒無奈道，「果然啊，與九王叔一樣坑。」
「他？」秦蓁挑眉道，「九王爺怎麼了？」
「沒什麼？」孟宇軒搖頭，「在你眼裏，他是什麼樣的？」
「不過是個傻子罷了。」秦蓁直言道。
「不錯，就是個傻子。」孟宇軒咬牙切齒地說道，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秦蓁挑眉，接着說道，「怕只怕，這兩日，我這處會很熱鬧。」
「我正巧待着無聊，閑着也是閑着，便也湊個熱鬧吧。」孟宇軒笑呵呵道。
秦蓁盯着他，搖頭道，「到底是誰在湊熱鬧？」
「當然是我了。」孟宇軒說道。
秦蓁無奈地搖頭，順手將他要拿起的糕點直接奪了過來。
孟宇軒嘴饞，盯着那糕點道，「想着從前，在你這處吃的糕點，當真可口美味，比宮裏頭的可強多了。」
「這並非是當初的糕點了。」秦蓁知曉，孟宇軒所言的是寄香做的糕點。
孟宇軒自知失言了，隨即道，「那丫頭忠心護主，想必下輩子定然會投個好人家的。」
「茗香臨終之前，說她並沒有殺死寄香。」秦蓁直言道。
「不是她？」孟宇軒皺眉道，「那會是誰？」
「我這一路奔波，背後一直有一隻手推動着，那個人隱藏地極深，我也不知是誰？」秦蓁搖頭道，「這次前來，也是有人特意引我前來的。」
「那人不會是讓你來送死的吧？」孟宇軒當即道。
「應當不是。」秦蓁繼續道，「畢竟，他們的目的是秦家的秘密。」
「對了，我聽說岳家出世了？」孟宇軒徑自道。
「嗯。」秦蓁點頭，「不過，一直沒有任何的動靜，那岳大公子也是怪人。」
「怪人？」孟宇軒挑眉，想了想道，「早些，他一直遊走在大召與雲國邊關，後頭，也不知在忙活什麼，從未有人見過他。」
「哦。」秦蓁點頭，「關於岳家，我這處的消息極少。」
「岳家人本就古怪。」孟宇軒繼續道。
「不過，沐輕輕找我去了。」秦蓁而後道。
「沐輕輕？」孟宇軒愣了愣，想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你是說沐國公府的那位六小姐？」
「不錯。」秦蓁點頭。
「她？」孟宇軒皺眉，「自從江素心嫁給了沐峰，沐峰猶如平步青雲，讓一個沒落世家恢復了往昔的輝煌。」
「我離開也有五六年了吧？」秦蓁繼續道。
「嗯。」孟宇軒點頭，「我當初小瞧了這沐峰。」
「他並不簡單。」秦蓁當然清楚，前世的她，被他玩弄於鼓掌之中，到死都不知是他所害，這一世，她怎麼可能不明白呢？
孟宇軒繼續道，「我記得，當年，你可是與他有婚約的？」
「若非我機智，怕是早已成了他往上爬的踏腳石了。」秦蓁冷哼道。
「可惜啊。」孟宇軒看着她，「你如今的身份，卻是他望塵莫及的。」
「想來，他也該回來了。」秦蓁繼續道。
「他也去了雲國？」孟宇軒驚訝道。
「嗯。」秦蓁點頭，「沐輕輕就是因他，才來確認我可否是秦蓁。」
「你本就是秦蓁。」孟宇軒嘴角一撇，「也不知他有何算計？」
「你今夜打算在我這待着了？」秦蓁挑眉，見他並沒有要走的意思。
孟宇軒笑呵呵道，「今夜我便在這處歇著了。」
他話音剛落，只聽到外頭傳來一陣低沉的蕭聲，他隨即撓頭，不滿地起身，看向秦蓁道，「我突然想起，還有些事兒，便不留了。」
他說罷，頭也不回地走了。
秦蓁眨了眨眼，而後說道，「外頭的蕭聲從何處傳來的？」
「大小姐，那人是千里傳音。」知棋直言道。
「想來是九王府的人。」秦蓁笑道。
「大小姐為何肯定是九王府的人呢？」知棋轉眸看着她問道。
「這千里傳音，也並非是旁人能學到的，我之前聽到過，與這無異。」秦蓁繼續道，「便是毓凡的師叔，如今待在九王府控制九王爺的人。」
「哦。」知棋垂眸道。
秦蓁伸了伸手臂，「早些歇息吧，明兒個還要準備準備入宮去呢。」
「入宮？」知棋一怔，「為何要入宮？」
「我這般堂而皇之地入了京城，明兒個宮中必定會有人前來召見。」秦蓁淡淡道，「我也該入宮不是？」
「是。」知棋低聲道。
秦蓁卸下朱釵，披散著青絲，穿着褻衣褻褲便去歇息了。
次日天未亮，外頭傳來幾聲雞鳴，秦蓁瞧了一眼刻漏，掀開帷幔，便下了床榻。
知棋已經準備好了洗漱之物，伺候她梳妝穿戴妥當之後，外頭果然來了宮中的人。
前來的正是太後跟前的卓嬤嬤。
「卓嬤嬤。」秦蓁走上前去，微微頷首道。
「秦大小姐。」卓嬤嬤恭敬地行禮。
「卓嬤嬤前來，可是太后想我了？」秦蓁笑道。
「正是。」卓嬤嬤側着身子，「御輦已備好，秦大小姐隨老奴入宮吧。」
「好。」秦蓁點頭，便帶着知棋離開了醫館。
外頭，街道兩旁跪着百姓，而秦蓁便這樣端坐在御輦中，嘴角掛着淡淡地淺笑，不過她身上所穿着的乃是秦家家主的朝服，昭示着她如今的身份。
她並非是大召已經被滅門的秦家大小姐，當初的郡主，而是雲國秦家的家主，秦蓁。
秦蓁入宮之後，徑自去了太后的寢宮。
太后瞧著緩緩入內的秦蓁，面帶慈愛的笑容。
許久不見，這個丫頭到底褪去了往日的稚嫩，沉靜不失端莊。
太后滿意地點頭，直等到她行至大殿中央，恭敬地行禮，「雲國秦家家主秦蓁參見太后。」
太后聽着她如此說，沉聲道，「秦家主起身。」
「謝太后。」秦蓁謝恩道。
卓嬤嬤也只是安靜地候在太后的身旁。
待太后賜座，秦蓁這才落座。
太后看着她道，「秦家主隻身入大召，不知所為何事？」
「乃因私事，不便打擾，這才獨自入京。」秦蓁如實道。
「哦。」太后輕輕點頭，「哀家聽聞秦家主乃是女兒身，到底是奇聞，如今瞧著秦家主，倒也有些欣慰。」
秦蓁看向太后，笑吟吟道，「謝太后抬愛。」
「既然秦家主前來乃是為了私事，哀家也不便久留與你。」太后說道，「不若陪哀家用過午膳，自去出宮吧。」
「是。」秦蓁恭敬地應道。
皇上知曉太后召見了秦蓁。
而秦蓁身着的乃是雲國秦家家主的朝服，皇帝便知曉，這丫頭是有備而來，便也不輕舉妄動了。
孟啟軒見此，待回了大皇子府，徑自去尋呂秀妍。
呂秀妍看向他道，「我已經送了帖子過去，她並未回帖，倒也不知該如何。」
「看來，她是不想見你。」孟啟軒沉聲道。
「不若，我待會去一趟醫館吧。」呂秀妍說道。
「如此也好。」孟啟軒見呂秀妍主動請纓，欣喜不已。
呂秀妍便吩咐下去，準備妥當之後，瞧了一眼時辰，晌午之後，前去了醫館。
秦蓁從太后這處離開，暢通無阻地離開了皇宮。
待回了醫館，瞧見外頭的馬車，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入了醫館後院，看着院中石凳上坐着的熟悉的身影，她走上前去。
呂秀妍聽到腳步聲，連忙起身，待看見秦蓁的時候，難免有些激動。
不過她那眼角泛淚，想要上前的腳步突然停止，只是等她上前，笑道，「秦家主。」
秦蓁見她如此，便也回禮道，「秦蓁見過大皇子妃。」
呂秀妍聽着熟悉的聲音，隱藏與袖中的雙手微微一顫。
秦蓁上前卻握住了她的手，順勢給她診脈，而後鬆開。
呂秀妍明顯有些遲疑，不過最後還是收斂心神，看着她。
秦蓁特意讓她進了屋子。
外頭知棋守着。
二人相坐無言，不知過了多久，呂秀妍輕咳了幾聲，打斷了屋內的寂靜。
秦蓁知曉，此時此刻，她是不敢開口的。
「呂妹妹近來可好？」秦蓁還是想問一問。
「嗯。」呂秀妍點頭，「得知秦姐姐還活着，我便放心了。」
秦蓁笑道，「咱們相聚，也算是難得。」
「是啊。」呂秀妍幽幽道。
秦蓁隨即沉聲道，「這些年來，你暗中被算計了多少？」
「早已習慣了。」呂秀妍輕聲道。
「若非我這次前來，怕是你命休矣。」秦蓁直言道。
「這是何意？」呂秀妍不解。
秦蓁搖頭，而後動了動袖子，小紫便又飛了出來，扭動着身子，直接竄到了呂秀妍的腕間，只見呂秀妍手腕處一陣刺痛，她皺着眉頭，卻也不敢動彈。
不知過了多久，小紫才鬆口，而後又重新回到了秦蓁的袖中。
呂秀妍不解地看着她，「這是？」
「她能解百毒。」秦蓁直言道。
「難道我中毒了？」呂秀妍問道。
「嗯。」秦蓁點頭，「乃是慢性毒藥。」
「又是她。」呂秀妍憤恨道。
秦蓁明白，她所言的乃是林玥。
「如今她的身份變了，比起從前，更有底氣囂張了。」秦蓁直言道。
「哎。」呂秀妍看着她，「秦姐姐，我也不過是一日熬一日罷了。」
「呂妹妹，我知曉你不甘心，否則，你也不可能走到現在。」秦蓁輕輕地拍着她的手腕，「放心吧，在我離開之前，我必定會將你體內的毒解了。」
「可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能解得了這一次，也避不開下一次啊。」呂秀妍幽幽道。
秦蓁笑了笑，湊上前去，「我會給你留下避毒之物，你日後要越發地當心才是。」
「是。」呂秀妍低聲應道。
「明兒個你再過來。」秦蓁湊近道，「待會回去，你只管說與我相談甚歡。」
「好。」呂秀妍感激地看着她。
待呂秀妍離去之後，秦蓁低頭看着袖中冒出頭的小紫，委屈地看着她。
秦蓁輕輕地點了點小紫的頭，「乖乖休息吧。」
小紫這才安心地縮回去。
秦蓁抬眸看着知棋，「姑姑如今身子可好？」
「姑奶奶的身子也大好，不過，鍾媽媽還守在姑奶奶身旁。」知棋看着她道。
「我知道了。」秦蓁斂眸道，「銑哥兒呢？」
「一直被養在墨閣。」知棋繼續道，「大小姐可是要去瞧瞧？」
「就讓他好好地待着。」秦蓁起身道，「待會，我離開片刻，你守着就是了。」
「奴婢隨您去吧。」知棋不放心道。
「不了。」秦蓁看着她，「你若是也跟着去了，必定會引起懷疑。」
「是。」知棋應道。
秦蓁從密道離開，徑自繞過了醫館，去了後山。
五妹妹所中之毒的解藥，只有這後山才會有，可是，她想起了之前從後山所經歷的，怕是又要再走一遍了。
夜色越發地深了，秦蓁手中舉着火把，乘着月色一步步地往後山深處走。
忽然一陣冷風吹來，衣袂翻飛，她額前的青絲也隨之飛舞著，朱釵碰撞著發出清脆的響聲，她半眯著眸子，看着遠處。
一道黑影突然閃過，秦蓁足尖輕點，便追了上去。
一前一後，一路往前，直等到了不遠處的一棵參天大樹，那黑影便消失不見了。
秦蓁旋身落下，環顧四周，卻發現，這個地方並非是她之前來過的。
可是，一股清香撲鼻而來。
她走了過去，雙眸閃過一抹詫異之色。
此處，怎會有大片的妖嬈呢？
這妖嬈難道不止在邊關的山谷中盛開嗎？
秦蓁雙眸一沉，靜靜地站在遠處看着。
過了許久之後，她才重新點燃火把，繞過妖嬈，往前走。
她腦海中不知不覺浮現出了端木衢的模樣，當初，他也是知曉那山谷的，可那黑影為何要引她來這處呢？
可是她之前在這後山來了許多次，為何沒有發現呢？
端木闕可曾知曉？
畢竟，他在此經常出沒。
秦蓁輕咳了幾聲，揚聲道，「既然來了，何不現身？」
深夜，這片妖嬈花嫵媚盛開着，回蕩着她冰冷的聲音，卻不見任何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