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她對沐峰的厭惡
「哦。」沐峰一聽，反而神色透著幾分地明朗。
沐老夫人見狀，心中的不快也便少了一些。
「這洛大小姐如今的身份不同了，你也莫要再有旁的心思，畢竟，九王爺雖然是個傻子，可太后在一日，九王爺在這京城內，便能橫行一日。」沐老夫人好心提醒。
雖說知子莫如母，可，沐峰乃是沐老夫人一手養大的，深知他向來高傲，當年……
哎！
沐老夫人只當是沐家與這洛凝璇無緣罷了。
沐峰聽着沐老夫人的話，緘默不語，只是靜靜地看着遠處。
江素心手執長劍，寶劍出鞘，她手腕一動，那寶劍隨着她在空中轉了一個劍花，單單這一動，便能知曉她的武功深厚。
沐夫人愣了愣，原先是知曉這江素心自幼便養在墨閣，這自然是有些腿腳功夫的，只是不曾想，竟然還能這般好看。
在沐夫人看來，女子無才便是德，這種舞槍弄棒之事，實在是有傷大雅，更是女子不能為的。
知棋將手中的寶劍輕輕一拋，洛凝璇旋身輕鬆接住，劍鞘隨之拋出，知棋縱身一躍，也穩穩噹噹地接住，而後落下，恭敬地立在一旁。
沐夫人瞧著，便有了幾分地盤算。
幸而這洛凝璇並非是沐家的兒媳，否則，單單這身手，她便無法制服了，更別提，她那傻兒子，自始至終，對她都不曾放下過，自然也是百依百順的，往後，還能有她的安生日子過？
這麼一想，沐夫人看向江素心的時候，反倒有了幾分地和顏悅色。
洛凝璇看向江素心，手握寶劍，雙手抱拳，「不過是切磋，點到即止如何？」
「那是自然。」江素心已然許久不曾這般自在過了。
驀地，她突然想起了從前雲英未嫁之時的自由自在，如今這般，難免有些恍惚。
沐峰也看出了江素心那素日溫順的眼眸中，突然有一抹別樣的光劃過，那是一種青春蕩漾的肆意光芒，與如今的她截然不同。
沐峰再看向洛凝璇，那狹長的雙眼微微眯起，她突然找江素心切磋，意欲何為呢？
沐峰沉吟了良久，而那頭，江素心與洛凝璇已經動起手來。
起初，二人還算是勢均力敵，直等到最後，江素心漸漸地有些力不從心了，漸漸地敗下陣來，到最後，竟然接不住招式了……
她並沒有將目光落在沐峰的身上，也並未想要求助與他，她很清楚，即便她投去了求助的目光，沐峰也不會動手的。
畢竟，面前的這個女子，是他心裏最深的痛……
江素心不知為何，油然而生出了一絲絲的凄楚，還有那積壓已久的怨恨。
她的眼神變得越發地凌厲，直等到最後，宛如刀鋒般銳利。
她突然一個旋身，一掌推向洛凝璇，寶劍也隨着她的掌風而出，可謂是殺傷力十足。
洛凝璇瞧著江素心的變化，她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顯然，目的達成了，便也不戀戰了。
她足尖輕點，湖面上激起一層旋渦，而她借力打力，指尖一彈，知棋捧著劍鞘的手被打中，手中的劍鞘隨之拋出，洛凝璇掌心一動，那劍鞘便輕鬆地落在了她的手中，在江素心的長劍已然朝着她胸口刺來的時候，她接着一個側身，與那刺來的劍鋒擦肩而過，而那長劍順勢入了她的手中的劍鞘內。
緊接着在江素心凈額之際，她已然越過江素心，翩然落在了湖邊。
沐峰沒有想到，洛凝璇如今的身手竟然到了如此深厚的地步，他在想，如何他與她過招呢？
也許，他短時間內也不可能將她制服。
如此一想，沐峰突然有些躍躍欲試起來，他縱身一躍，直接將錯愕差點落入湖中的江素心飛身撈起……
江素心萬萬沒有想到，洛凝璇如今的身手竟然這般……深不可測，而她的確是敗了，而她的身體也朝着湖中墜落而下……
江素心深知，自己已然在沐峰的面前丟了臉，日後在這沐侯府，她怕是再也抬不起頭來了。
如此一想，她突然心灰意冷，便任由著身體墜落。
只是沒有想到，那熟悉的氣息突然縈繞在自己的鼻翼間，而那有力的手臂攬住了她的腰際，剎那間，天旋地轉，她只是怔然地注視着面前的這張俊朗不凡的面龐，這一瞬間，她突然有種錯覺，若這樣一直下去該多好。
只可惜，待他帶着她落在湖邊時，他自然地鬆開手，站在了她的面前，看向洛凝璇。
洛凝璇已然將寶劍抽出，而後遞給江素心。
不過，沐峰卻接過，手腕一動，那長劍直接刺進了一旁的柳樹上。
他看向洛凝璇，「不知洛大小姐能否賞光，與我過幾招？」
「累了。」洛凝璇掌心一動，催動着內力，將不遠處她落下的寶劍收起，劍入鞘，翩然轉身離去。
江素心便這樣怔愣地看着，看着……
沐峰詫然，倒是沒有想到，她會這般不留情面地拒絕了。
沐老夫人也沒有想到，會是如此的結果。
畢竟，從墨閣出來的江素心，也算是身手不凡的，而洛凝璇，顯然蛻變成了連沐老夫人都無法觸及之處。
洛凝璇行至沐老夫人跟前，「倒是在老夫人跟前獻醜了，就當是助興了。」
「洛大小姐當真是巾幗不讓鬚眉啊。」沐老夫人連忙笑着誇讚。
洛凝璇微微頷首，便坐下了。
江素心看向沐峰，卻見沐峰的目光一直落在洛凝璇的身上，一刻也不曾移開過。
她隱藏與袖中的手再次地攥緊，而後被碧綠扶著往前走了。
等換了衣裳之後，便過來了。
「多年不拿劍，當真是生疏了，倒也讓洛大小姐見笑了。」江素心溫聲道。
「倒也不然。」洛凝璇說道，「世子妃最後那一招當真精彩。」
話說到此，不必多言，卻也讓周遭的人都能明白。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江素心對洛凝璇起了殺心，說好的點到即止，到最後，是江素心食言了。
洛凝璇逗留了片刻，只覺得這沐侯府當真是無趣了，她不喜歡，畢竟，這是困了她前世一輩子的地方。
這裏的一草一木，都讓她窒息，厭惡。
洛凝璇起身告辭了，就連晚飯都不曾用。
沐老夫人相留無果，便只能相送了。
洛凝璇出了沐侯府，坐在馬車上，將入了沐侯府的衣裳直接換下，「燒了。」
「是。」知棋瞧着她臉色不大好，就連頭面都一併讓她毀了。
知茉連忙遞上金銀花泡的水，「大小姐，可是覺得這世子妃死性不改。」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洛凝璇嗤笑了一聲，「看來這些年，她在沐侯府憋屈的很呢。」
「這性子也大不如從前了呢。」知茉想起從前這世子妃在墨閣的囂張，如今倒也是判若兩人。
「卻也不知，她還能忍多久。」洛凝璇勾唇冷笑。
「大小姐，咱們要回府了嗎。」知棋已然毀了，入內問道。
「回去吧。」洛凝璇淡淡地開口。
她有些疲憊，這種疲憊，似是回到了前世，她勤勤懇懇，盡心儘力地忙着沐侯府的大小事務，到最後，卻落得個那般的下場……
那種無力，她以為她忘記了，她以為她可以釋懷，可是，如今再次故地重遊，才發現，早已深入骨髓，怎麼可能輕易地釋懷呢？
除非，她不會再重生一次，不會帶着前世的記憶……
洛凝璇揉着眉心，而後便靠在引枕上睡覺了。
不知不覺，她腦海中依舊浮現出前去朝夕國，看見的那一身紅衣的女子……
還有那追逐着她的穿着銀色鎧甲的少年……
曾鮮衣怒馬，去也不知情歸何處……
洛凝璇不知為何，突然有如此的感慨了。
她猛地睜開雙眸，面前卻有一雙明亮的雙眸，撲閃著那捲翹的睫毛，那紅潤的雙唇揚起，瞧著倒是比女子還要明艷。
洛凝璇喜歡看到他那雙天真無邪的雙眼，尤其是在她心煩氣躁的時候。
孟璟玄不知何時鑽進馬車的，只是坐在一旁，歪著頭打量著洛凝璇的睡顏，瞧着她眉頭深鎖，沒一會，又帶着幾分地憂慮，他將藏在綉袋內的白玉瓶拿了出來，也不知裏頭放着什麼，反正打開之後，一股淡淡地香氣飄散出來，慢慢地鑽進了洛凝璇的鼻中，洛凝璇便這樣醒了。
「媳婦兒，不好的夢，就不要做了。」孟璟玄沖着她眨巴著雙眼，「吃點甜的，心情會好。」
「哦。」洛凝璇有些恍惚，隨即抬手，「交出來。」
「啥？」孟璟玄心虛地向後一縮，無辜地看着她。
「嗯？」洛凝璇冷哼一聲。
「媳婦兒，這個可是我好不容易撈到的寶貝，你不知道，我有多不容易……」孟璟玄說着，寶貝似地死死地攥著。
「我瞧瞧。」洛凝璇慢悠悠地說道，「又不會搶你的。」
「媳婦兒若是想要，我自然會給的，我的就是媳婦兒的。」孟璟玄說着，討好地將東西雙手奉上。
洛凝璇看着那瓷瓶，握在掌心還有股暖意，乃是白玉瓶，怪不得呢……
她打開之後，仔細地嗅了嗅，而後便合起，丟給他了，「的確難得。」
「媳婦兒，你若是喜歡……」孟璟玄連忙獻寶似地遞給她。
洛凝璇擺手，「說過瞧瞧，王爺留着日後大有用處。」
「好。」孟璟玄連忙又收起來了，生怕洛凝璇反悔。
洛凝璇瞧着他如此，忍俊不禁。
孟璟玄沖着洛凝璇傻呵呵一笑，然後不知從哪裏冒出一個食盒，他打開之後，裏頭放着各色的糕點，他連忙捏了一塊，遞給洛凝璇。
「媳婦兒，吃點，這個很好吃的。」孟璟玄說着，一臉期盼地看着洛凝璇。
洛凝璇一愣，對上那雙真摯的雙眼，漱口之後，便咬了一口。
甜而不膩，卻又帶着淡淡地茶香，的確不錯。
洛凝璇看着他，「新研發的？」
「嗯。」孟璟玄忙不迭地點頭，「如何？」
「好吃。」洛凝璇給了中肯地評價。
「我就知道，媳婦兒會喜歡。」孟璟玄說着，而後又將其他的糕點都讓洛凝璇品嘗了。
洛凝璇盯着他，「這些糕點是？」
「咱們大婚的時候，用來宴請賓客的。」孟璟玄笑着說道，「這些我都要親力親為，可馬虎不得。」
洛凝璇嘴角勾起淺淺地笑容，「王爺當真不需要我幫忙？」
「不用。」孟璟玄連忙拿出一個清單，將糕點這一塊，用筆勾了，算是定下了。
洛凝璇看着，那清單可是很長很長……
上面勾了也有一半，顯然，他是極其用心的，就連這些細微之處都想到了。
洛凝璇心頭一暖，看着他傻傻的樣子，竟然能做到這等地步。
孟璟玄看着洛凝璇，「媳婦兒，你瞧瞧，我完成的不錯吧。」
「王爺很好。」洛凝璇倒是不吝誇獎。
孟璟玄像是得到了極大的鼓舞，越發地幹勁十足了。
洛凝璇坐在一旁就這樣靜靜地看着他非常認真地在看着清單，然後繼續往下……
知棋與知茉在外間，對視了一眼，「你服不服？」
知茉問知棋。
知棋嘴角一撇，抬頭看向遠處，算是默認了。
知茉笑了笑，便也不說什麼了。
也許，在她們看來，這世上，能夠做到這般的男子少之又少，常人也無法辦到，更何況一個心智未全的傻王爺呢？
而他卻還是很認真地在做。
知茉深信，外頭的傳聞，也不過是傳聞罷了。
這樣的九王爺，當真是難得……
易得之人易失去，難得之人難失去，大抵便是如此吧。
洛凝璇已然落府，故而也便回了自己的府上。
洛府，本就是一個特殊的存在。
畢竟，這府上的主人乃是女子，並非男子。
而洛凝璇在雲國的地位非凡，就連雲國的皇帝對她也有所忌憚，更何況，如今她在大召呢？
沐侯府。
沐輕輕行至沐峰的書房內。
「兄長。」
「她如何了？」沐峰手中把玩著一塊紅色寶石，寬厚的掌心將那寶石緊緊地握著，又輕輕地摩挲著……
「洛大小姐剛出了府上，便將入府上所用過之物都燒了。」沐輕輕小心地說道。
沐峰握著寶石的手一用力，而後負手而立。
沐輕輕低聲道，「兄長，洛大小姐待你……」
「出去吧。」沐峰慢悠悠地說道。
「兄長……早先我在雲國的時候，與她有過數面，她對沐家似乎一直存在着芥蒂。」沐輕輕還是不吐不快。
沐峰只是立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柳樹枝芽，那眼神射出一抹冷光，卻又帶着一絲落寞，還有一絲嘲諷。
他沉默不語，只是這樣靜靜地站着。
沐輕輕轉身離去，在出了院子，重重地嘆了口氣。
她正要離開，卻抬眸看見不遠處前來的江素心。
「大嫂。」沐輕輕走上前去。
「六妹妹來了。」江素心溫聲道。
「適才，大嫂與洛大小姐切磋，我有幸目睹了。」沐輕輕倒也沒有避諱，「這些年，大嫂的性子當真是一點沒有變。」
她說完，便越過江素心走了。
江素心待沐輕輕走遠，她嘴角的笑容瞬間收斂，那眼眸中溢滿了怒意。
何為沒變？
她自以為偽裝的極好，到頭來也不過是自欺欺人嗎？
碧綠能感覺到她身上散發的怒氣，嚇得低着頭，大氣不敢出。
江素心深吸了幾口氣，隨即又恢復了那溫婉的模樣，慢悠悠地朝着沐峰的書房前去。
而沐峰在沐輕輕離開之後，他攤開那握著紅寶石的手，那奪目的紅色有了一道裂痕。
而那裂痕之處卻也被鮮艷之色浸濕。
他隨即將那紅寶石小心地收入袖中，轉身，便看見江素心正好進來。
他緩緩地坐在書案前，拿過一旁的密函看着。
江素心見他如此，也只是笑吟吟地上前，親自端著酸梅湯上前。
「今兒個天氣有些悶熱，喝些酸梅湯，解暑。」江素心柔聲說道。
「放下吧。」沐峰淡淡地開口。
「好。」江素心似是習慣了他如此，見他不理會自己，她便也識趣地離開了。
碧綠跟在她的身後，等回了自己的院內，江素心入了裏間，隨即進了密室。
碧綠不敢入內，生怕惹怒了她。
而江素心入內之後，瘋了似地將裏頭的東西踹倒，密室內一片狼藉，而她才算是解氣了，癱坐在地上。
她仰頭看着天頂，而後又躺在地上，自嘲地笑着，那笑聲越發地大，直等到最後，發狂似地冷笑。
洛凝璇，終有一日，我會讓你死在我的手裏！
這廂，洛凝璇已經回去了。
孟璟玄不知又想到了什麼，風風火火地跑了。
「九王爺這是來去如風啊。」知棋在一旁打趣著。
洛凝璇換了衣裳，便去了書房。
聽知棋的玩笑話之後，也只是笑了笑。
知茉低聲道，「那可不，適才瞧著那清單上也不知落下了什麼，火急火燎地便衝出去了。」
「這倒是新鮮。」知棋說罷，恭敬地奉茶。
洛凝璇抬眸看着她，「沐峰顯然知道的比我了解的多。」
「大小姐為何如此說？」知棋一愣，看向洛凝璇問道。
洛凝璇眉眼流轉，閃過一抹狡黠的冷光，「他隱藏的太深了。」
「大小姐，這沐世子到底是為了什麼？」知棋也有些看不明白了。
「如今迷霧重重的，且不說我與朝夕國之間所隱藏的秘密，袁錦年的目的，只說大召如今的這幾個世家，林家沒了，季家與趙家，呂家，黎家，他們所覬覦的是什麼？這其中到底有何串聯的呢？」
洛凝璇始終想不明白，大召皇帝孟霆到底忌憚孟璟玄什麼呢？
或者說是，他為何會如此表面縱容孟璟玄呢？
而太后那處，對孟璟玄的偏愛，又是為何？
洛凝璇想着想着，漸漸地失神了。
知茉與知棋二人對視了一眼，便退在了一側候着。
「大小姐，出事了。」知棋說着，連忙將剛收到的密函遞給她。
洛凝璇這才回過神，接過密函，看過之後，臉色一沉，「怎會如此？」
「大小姐可是要去一趟？」知棋輕聲問道。
洛凝璇連忙繞過書案，簡單地穿好衣裳，便直接沖了出去。
待到了趙府，外頭看着的家丁瞧見乃是她，也不敢阻攔，只是側着身，便讓她進去了。
洛凝璇匆忙入內，直奔秦晚秋的院子。
「姑姑。」洛凝璇大聲喊著。
「蓁兒。」躺在床榻上的秦晚秋看向洛凝璇的時候，聲音喑啞地開口。
洛凝璇大步上前，便瞧見秦晚秋面色蒼白，毫無血色，渾身到底沒有一絲的溫度，冰涼如水。
她連忙給秦晚秋診脈，眉頭緊蹙，「姑姑，你何故如此？」
「哎。」秦晚秋嘆氣，「哥兒的性命要緊。」
「我知道了。」洛凝璇臉色一沉，到底也沒有想到，趙家最後竟然用趙的性命威脅姑姑。
待她出了秦晚秋的院子之後，行至院子內，便瞧見不遠處趙紅着眼眶，淚眼汪汪地過來了。
「姐姐。」趙拽着她的衣袖，「救救我娘。」
「放心吧。」洛凝璇暗暗地鬆了口氣，幸而她趕到的及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只是沒有想到，這趙家的老夫人能糊塗到這個地步，而，趙家的人會如此對待秦晚秋。
她牽着趙的手，往前走去。
趙老夫人此刻病懨懨地躺在床榻上，聽聞洛凝璇在外頭，她擺手道，「這是我趙家的事兒，與她和干係？她早已是洛家的人，又與秦家何干呢？」
「老夫人，您消消氣吧。」一旁的嬤嬤說道。
「哼。」趙老夫人冷哼一聲，「不就是用了她一些血罷了，若非是看在哥兒的面上，這趙家豈能容下她？早就將她休了。」
洛凝璇在外頭聽着，低頭看着趙怯怯地縮在她的身後，她深吸了口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好，很好！
洛凝璇並未入內，只是帶着趙回去。
「大小姐。」知棋能感覺到洛凝璇壓抑的怒火，她深知，趙家怕是要大難臨頭了。
畢竟，能讓大小姐如此動怒的，還真是少之又少。
她側眸看了一眼知茉，「這趙老夫人是在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