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與她同生共死
他睜開雙眸，便瞧見那劍鋒收起，不見了人影。
他向後退了一步，頹然坐在了圈椅上。
秦璃不知從何處出來，她站在辛慕柏的面前，「你當真以為你能擺脫得了？」
「那又如何？」辛慕柏盯着秦璃道，「我與你不同。」
「有何不同？」秦璃嗤笑道，「不過都是尊主的一條狗。」
「從前我以為一樣，可，如今我知道不同。」辛慕柏緩緩地起身，「此處，不是你該來的，回吧。」
「怎麼？」秦璃突然變了臉，冷冷地看向他，「你對墨素心動心了？」
「與你何干？」辛慕柏沉聲道。
秦璃眯著眸子，冷冷地盯着辛慕柏的雙眼，過了許久之後，她淡淡道，「你只能是我的，若你膽敢對旁的女子動心，我定然會讓她生不如死。」
秦璃說罷之後便要離開。
辛慕柏冷聲道，「你這個瘋子。」
「瘋子？」秦璃斜睨了他一眼，「我便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做真正的瘋子。」
她說罷，袖中突然飛出黑色的東西，辛慕柏躲閃地及時，便瞧見那黑色的東西落在了他身後的牆壁上，轉瞬間，那牆壁上便出現了一片黑色，還冒着濃煙。
秦璃勾唇一笑，「若是這東西落在了墨素心的身上，你打算讓她哪裏便成一塊黑洞。」
她放聲大笑，「我得不到的，誰也別想得到。」
「夠了。」辛慕柏攥緊雙手，冷聲道，「我不會對她做什麼。」
「辛慕柏……」秦璃走上前去，「你莫要忘記了，你這一身本事可是我教給你的，否則，你也不過是個人人都瞧不上眼的廢物罷了。」
她緩緩地上前，捲起辛慕柏胸前的青絲道，「你若敢背叛我，我便讓你嘗一嘗何為噬心碎骨之痛。」
她用力一拽，硬生生抓了一縷辛慕柏的髮絲，轉身走了。
辛慕柏呆愣在原地，沉默了許久之後，突然放聲大笑。
墨素心從墨如霜的院子出來，只覺得渾身疲憊。
這些時日，她神情緊張，根本不敢鬆懈半分。
她仰頭看着星空，不知為何，心裏頭湧上一陣酸楚來。
她知曉，自己應該放下，可是，那些日子……
終究是無可替代的，哪怕，沐峰冷酷無情，哪怕，她知曉自己這是在犯賤，可，她終究還是要清醒不是嗎？
墨素心抿唇，卻突然看見有人站在了她的面前。
墨素心待看清楚是何人的時候，也只是淡淡道，「你這樣過來，倒也有幾分地本事。」
「你也不過是個棄婦罷了，憑什麼跟我比？」秦璃走上前來，冷冷地看向墨素心。
墨素心勾唇一笑，「看來，你被拋棄了？」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秦璃沉聲道。
「你很清楚，只有我活着，他才不敢輕舉妄動，倘若你真的對我做了什麼，依着他的脾氣，怕是要對付你，也是綽綽有餘的。」
墨素心挑眉，「我知道你在意的是什麼，可是，你可要想清楚了，墨閣是什麼地方，倘若不是我自願，你當真以為鄭歡能夠輕易地將我帶走？」
墨素心向後退了一步，便瞧見數道黑影落下，將秦璃團團圍住。
墨素心冷冷地看向秦璃道，「上回，差點被你掐死，如今你倒是親自送上了門。」
「原來，你都是裝的。」秦璃嗤笑道。
「裝？」墨素心搖頭，「當初，我是真的想讓你將我給了結了。」
她盯着秦璃道，「其實，你完全可以選另一條路，為何偏偏往死路走？」
「你以為你的便是活路？」秦璃眯著眸子，突然掌心一動，飛出了無數條蟲子。
面前的黑影中招，而後便倒在了地上。
墨素心見狀，並不覺得奇怪，而是淡淡道，「看來，你學的也不過是皮毛罷了。」
「皮毛？」秦璃道，「足以對付你。」
「來吧。」墨素心掌心一動，手中多了一把軟劍。
「先前便知曉你也是有些身手的，今日，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厲害。」秦璃說道，便直接沖着墨素心的面門劈來。
墨素心劍鋒一動，直接擋住了那凌厲的掌風。
二人便在黑夜中打了起來。
遠處，墨毓凡與洛暖正在看着。
洛暖低聲道，「這個秦璃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對錶妹下手了？」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不知何時，身旁出現了一個人。
待看清楚之後，洛暖眨了眨眼，「你們不是回去了嗎？」
「這等熱鬧，不看才傻。」東方璟慢悠悠道。
洛凝璇淺笑道，「只是沒有想到，秦璃會如此沉不住氣。」
「她當真是被沖昏頭了。」洛暖搖頭。
墨毓凡道，「不知道表妹能不能對付得了。」
「秦璃的武功在她之上。」洛凝璇直言道。
「媳婦兒說的不錯。」東方璟認同道，「不過，也沒什麼。」
「就是。」岳麒也突然湊過來。
「我怎麼瞧著，這秦璃用的都是殺招呢？」東方薇渃也湊了過來。
「你們……」洛暖驚訝地看着他們。
「看戲看戲。」東方璟連忙道。
東方薇渃雙手環胸，靠着岳麒，「這墨小姐的武功雖然比秦璃弱一些，可勝在耐力十足。」
「嗯。」岳麒點頭道，「只要秦璃不用巫蠱之術就是。」
「應當不會。」東方薇渃道。
「即便用了，也會有人過來擋着。」洛凝璇在一旁說道。
「媳婦兒說的對。」東方璟附和道。
「九皇兄，你何時成了洛姐姐的應聲蟲了？」東方薇渃不滿道。
「一直都是。」東方璟得意道。
洛凝璇淺笑道，「好了，安靜地看戲。」
畢竟，幾人都躲在暗處，這處是沒有察覺到的。
墨素心的武功的確不如秦璃，不過也周旋了半個時辰。
直等到秦璃抓住她的短處，直接一個飛踢，墨素心抵擋不住，便踹中了腹部，而後跌落在了地上。
秦璃順勢便朝着秦璃面門射去飛針，那飛針上是沾染著蠱毒的。
墨素心躲閃不及，連忙向後退。
只瞧見一道身影突然落下，直接將她拽了起來，而後，那飛針正中他心口。
「你……」秦璃不可思議地看向他。
「我說過，你若真的敢對她動手，我必定會親手殺了你。」辛慕柏沉聲道。
「你……哈哈……」秦璃放聲大笑，「好，我今日便要看看，你該如何殺了我。」
「你……」辛慕柏捂著胸口，卻還是將墨素心護在身後。
他嘴角溢出了黑血。
秦璃看着，面露恨意，她收起手，「好，我今日不殺了她，可是，這蠱毒，只有我能解，你只要求我，發誓不再見她，我便給你解藥。」
「你走。」辛慕柏倔強地道。
秦璃緊咬着唇，冷冷地盯着他，便轉身走了。
「你最好時時刻刻地看着她，否則，我定然會殺了她。」秦璃的聲音響徹天際。
辛慕柏待秦璃離去，這才身體一軟，半跪在了地上。
他吐了一口血，而後便暈倒了。
墨素心連忙扶着他，扭頭沖着洛凝璇這處道，「表姐，求你救救他。」
洛凝璇幾人便落下。
她彎腰看向辛慕柏，而後又看向岳麒道，「男女授受不親，你來吧。」
岳麒手指著自己，而後又無奈地嘆氣，隨即便直接將辛慕柏給扛走了。
墨素心擔憂地看着，便跟着往前。
東方璟湊近洛凝璇道，「媳婦兒，這蠱毒可有解？」
「懸。」洛凝璇直言道，「我適才瞧了一眼，怕是這才是秦璃的必殺技。」
「哎。」東方璟嘆氣道，「她竟然為了殺墨素心，用了最後保命的東西。」
「可見，她對辛慕柏……」洛凝璇淡淡道，「太執著。」
「呵呵。」東方薇渃冷笑一聲道，「咱們去瞧瞧吧。」
「好。」洛凝璇點頭，而後便一同去了。
待到了屋內，岳麒將辛慕柏放在一旁，待看過之後，強行將蠱毒逼出來，可卻沒有用。
「這個是陰陽蠱。」岳麒搖頭道，「她竟然用自己的命作為引子。」
「什麼？」墨素心皺眉道，「所以？」
「看來她是知道辛慕柏會跟着過來，而且，也會救你，所以才會下了這蠱毒，其實是給辛慕柏下的。」
「那麼，她是要跟辛慕柏？」墨素心盯着岳麒道。
「這蠱毒，一旦發作，便是蝕骨挖心之痛，而且，秦璃倘若有任何的痛楚，他都會百倍地疼。」
岳麒又搖頭道，「而且，她能操控得了他，而他卻只能被動承受。」
「那該怎麼辦？」墨素心擔憂道。
「這陰陽蠱，無解。」岳麒搖頭，「而且，那蠱毒本就是以她心頭血養的，即便將蠱毒逼出來，只會兩個人一起死。」
「秦璃當真是好狠心的。」洛暖也不得不感嘆。
洛凝璇斂眸道，「還有什麼法子能夠解得了？」
「沒有法子。」岳麒看向洛凝璇道，「你應當比我更清楚。」
洛凝璇低聲道，「我以為你會有法子。」
「你也太高看我了。」岳麒又說道，「這本就是同生共死，秦璃活着，辛慕柏便活着，倘若秦璃死了，辛慕柏也不可能活着。」
「好一個秦璃。」洛凝璇淡淡道，「可真是為了得到辛慕柏，用盡了心思。」
「所以，她才會有恃無恐。」岳麒隨即又看向墨素心道，「你可要想好了，這蠱毒很厲害，你若真的要與他有個什麼，他到時候一旦動了不該有的心思，便會遭受常人無法忍受的疼痛。」
「我知道了。」墨素心低聲道。
「我們先出去了。」岳麒說罷，便看向洛凝璇。
洛凝璇輕輕點頭，只留下墨素心與辛慕柏。
墨素心也沒有想到，辛慕柏會前來，而且，這蠱毒……
她坐在床榻旁，看着昏睡中的辛慕柏。
不知過了多久，辛慕柏悠悠轉醒。
「咳咳……」辛慕柏看向她，「你沒事吧？」
「我沒事。」墨素心正要扶着他坐起身，可是……想起那蠱毒，便又收回手。
辛慕柏見狀，似是明白了什麼。
「秦璃給我下了什麼？」辛慕柏直截了當地問道。
「陰陽蠱。」墨素心低聲道。
「我知道。」辛慕柏卻突然抓緊她的手，「我不想錯過。」
他盯着墨素心道，「先前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麼，可是，現在我知道了。」
墨素心呆愣地看着他，「你不怕死嗎？」
「我如今這樣，你可會嫌棄？」辛慕柏低聲問道。
「我……」墨素心沉吟了片刻，「我不確定。」
「你不確定，還會不會放下沐峰？」辛慕柏又問道。
「嗯。」墨素心抬眸看向他，「容我想想。」
「好。」辛慕柏便緩緩地躺下，不過，額頭已經佈滿了冷汗。
墨素心擔憂道，「你這樣，也太痛苦了。」
「比起，錯過你，這點痛算什麼？」辛慕柏輕聲道。
墨素心輕輕一笑，便讓他好好歇息。
她出來之後，大家都在等她。
她走上前去，看向洛凝璇道，「表姐，我想與你說說話。」
「好。」洛凝璇點頭應道。
「我想陪他。」墨素心看向洛凝璇，終於有了決定。
「他身上的蠱毒，隨時會發作，而且，不論他在何處，秦璃都能夠找到他，更會用這蠱毒來變本加厲地折磨他，你確定？」洛凝璇看向墨素心道。
「我確定。」墨素心斂眸道，「我想用自己的法子，來救他。」
「我知道了。」洛凝璇突然從袖中拿出一個瓷瓶來，接着交給他，「這個東西你收好了，若他太痛苦，你便將這個讓他服下，可是，這東西不能服用太多，每次只一小口就是。」
「多謝。」墨素心寶貝似地握緊。
洛凝璇又說道，「既然你都決定了，便讓他來提親。」
「嗯。」墨素心斂眸，朝着她微微福身，便轉身走了。
洛凝璇目送着她離去的背影，這一刻，不知為何，她突然很是感慨。
也許，這才是她該走的路不是嗎？
東方璟站在她的身旁，「媳婦兒，是不是覺得難受？」
「不是。」洛凝璇搖頭道，「只是覺得，她比我勇敢。」
「勇敢？」東方璟不解。
前世，她那樣對待沐峰，到最後，落得的下場，讓她這一世，再面對沐峰的時候，有的只是恨，哪怕後來，她也不敢再去深愛一個人。
因為她害怕被再次地傷害。
可是，墨素心卻不一樣，她卻能夠在這個時候，還相信這世上有愛情，哪怕是沐峰對她的無情，也絲毫沒有讓她退縮。
她的確比自己勇敢不是嗎？
洛凝璇看向他，「等咱們成親之後，這墨閣又要有喜事了。」
「不過曲鍩那？」東方璟說道，「怕是要傷心了。」
「這個也是我意想不到的。」洛凝璇無奈道。
岳麒與東方薇渃前來，「你給她什麼？」
「便是你上回拿來的那個罈子裏頭的東西。」洛凝璇直言道。
「什麼？」岳麒心疼地看向她。
洛凝璇淡淡道，「反正你也用不到。」
「我的確用不到。」岳麒嘟囔道，「可是，那也是得來不易的。」
「如今不是派上用場了？」洛凝璇盯着他說道，「最起碼，能夠讓他少一些痛苦。」
「哎。」岳麒又說道，「難道你不想知道他背後的人到底是誰？」
「他如今這樣，怕是也被拋棄了。」洛凝璇淡淡道，「他背後的人並未動手將他殺了，你以為如何？」
「想來是知曉，秦璃會控制他。」岳麒說道。
「所以，咱們又何必去在意這些？」洛凝璇慢悠悠道，「回去吧。」
「好。」東方璟便與洛凝璇一同離開。
岳麒看向東方薇渃道，「郡主不能一直跟着我。」
「你何時入宮去？」東方薇渃看向岳麒道。
「入宮做什麼？」岳麒盯着她道。
「入宮請旨賜婚啊。」東方薇渃又說道。
「罷了。」岳麒擺手道，「如今這個時候，還是先看顧好眼前的。」
東方薇渃冷哼一聲，便直接往前走了。
「你不去，我去。」
「哎。」岳麒無奈地追上。
二人不知在說什麼，便這樣吵吵嚷嚷走了。
洛凝璇與東方璟坐在馬車上。
「我也沒想到，這辛二公子竟然會栽在表妹的手中。」
「媳婦兒，事已至此，也不算是壞事。」東方璟慢悠悠道。
「嗯。」洛凝璇也覺得是。
次日。
辛慕柏便被送回了辛家。
辛大夫人見辛慕柏身子有些不妥，而辛慕柏也直言自己中了蠱毒，命不久矣。
辛大夫人一聽，痛哭不已。
辛慕柏又稟明了，他要向墨素心提親。
辛大夫人以為辛慕柏是知曉自己時日無多，故而選一門親事，也好延續香火。
她哪裏還有不答應的？
當即，便去稟明了辛老夫人，而後讓辛大老爺前去墨閣提親去了。
墨如霜親自接見，遞上了合婚庚帖，便也算是成了。
又因過幾日便是東方璟與洛凝璇大婚的日子，故而，便也選了良辰吉日。
辛大老爺也想早些讓墨素心進門，便將婚事定在了月底。
正好，當初，辛大夫人便早早地給辛慕柏準備大婚的東西，如今也不至於忙亂。
辛慕柏得知很快便能夠與墨素心成親，自然是高興不已。
高興之下，蠱毒複發，直接倒在了地上。
幸而，墨素心趕來，將他扶著躺下，耐心地給他服下洛凝璇留下的東西，這才減輕了辛慕柏的疼痛。
這些也是辛大老爺看在眼裏頭的，對墨素心很是滿意。
即便墨素心曾經是嫁過人的，可如今這個時候，辛慕柏的這副身子，怕也只有墨素心能夠嫁給他了。
洛凝璇得知此事之後，倒也覺得挺好。
這廂。
秦璃沒有想到，即便這樣的情形下，辛慕柏竟然也要跟墨素心成親。
「好啊，很好。」秦璃斂眸，「我倒也看看你到時候該如何娶她。」
鄭歡上前道，「有洛凝璇在，你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那我便先讓洛凝璇的大婚之日不得安寧。」秦璃說罷，便走了。
鄭歡坐在一旁，慢悠悠地倒了一杯茶，抬眸正好瞧見東方麟在看她。
「殿下，可覺得滿意？」鄭歡柔聲道。
「九皇弟這些時日一直陪着她，怎麼可能允許有任何的閃失？」東方麟說道。
「看來，這九皇子的病情也越發地好轉了。」鄭歡低聲道。
東方麟的臉色一沉，看向她說道，「當真會好？」
「看樣子，是。」鄭歡點頭道。
「哼。」東方麟冷哼一聲，而後便說道，「那便拭目以待。」
鄭歡輕輕點頭，便也不多言。
岳家。
岳麒看向曲瀾瀾道，「大嫂，這事兒，倒也是意料之外的。」
「哎。」曲瀾瀾也沒有想到，這平白地被辛慕柏給捷足先登了。
岳洄又說道，「這便是有緣無分。」
「不過弟弟那。」曲瀾瀾暗自搖頭，「怕是又要傷心一陣子了。」
「許是他看錯了呢？」岳洄看向曲瀾瀾道。
「我也不知道。」曲瀾瀾搖頭道，「如今這個時候，到底也不是我去寬慰的時候。」
「那便人他自己冷靜冷靜。」岳洄說道。
「嗯。」曲瀾瀾沉默了好一會說道，「不過，過幾日便是表妹大婚的日子，咱們這裏是不是該先過去？」
「是該先過去。」岳洄想了想，便說道，「你這處先準備着。」
「好。」曲瀾瀾點頭應道。
半晌之後，岳洄與岳麒便先去了岳大老爺那。
三日之後。
秦贄帶着南宮青墨到了焰國。
前來的還有沛駱與秦阾。
洛凝璇親自前去相迎。
「兄長，嫂嫂。」
「妹妹。」秦贄與南宮青墨笑着上前。
南宮青墨已經許久不見洛凝璇，如今再見，便也紅了眼眶。
秦阾上前，「大姐。」
「三妹妹。」洛凝璇握緊她的手說道，「瞧著倒是豐腴了不少。」
「大姐又打趣我。」秦阾也打量着她，「不過，大姐清瘦了不少。」
「還好。」洛凝璇抬眸便見辛慕言與岳綺夢也到了。
幾人聚在一處。
倒也是其樂融融。
洛凝璇感嘆不已。
畢竟，不論是在雲國，還是大召，這兜兜轉轉的，她的大婚，竟然在焰國。
面前的都是她相熟的人，而且是走到這一步的。
辛紫蘇與孟宇軒也到了。
幾人對視了一眼，便一同落座。
東方璟也出現了。
他矇著面紗，可是，沛駱一眼便認出他。
「好啊。」沛駱忍不住道，「當初，虧得我還為難傷心難過了許久，不曾想，倒是我多情了。」
「那也是你自願的。」東方璟慢悠悠道。
「罰酒三杯。」沛駱當即便倒滿了酒。
東方璟倒也毫不含糊，一飲而下。
「果真還是原來的性子。」沛駱隨即又說道，「來。」
東方璟擺手道，「那不成，我這還未大婚呢，現在便吃醉了，那大婚的時候，你可就不能灌酒了。」
「大婚我也不敢灌酒啊。」沛駱可不傻，「畢竟，如今的九皇子可是個病秧子。」
「哈哈。」眾人哄堂大笑。
洛凝璇也只是含笑看着。
又過一會，岳洄與曲瀾瀾、東方薇渃、岳麒、洛暖與墨毓凡便也到了。
墨素心扶著辛慕柏也前來。
辛慕言瞧見辛慕柏這般，愣了愣，便上前道，「二弟，來這處。」
「多想大哥。」辛慕柏面色有些泛白，不過卻還是倔強地挺直腰背。
眾人瞧着他，適才，便知曉他的事兒。
墨素心看着他們，「來晚了，我自飲三杯。」
「爽快。」南宮青墨笑道，「讓他們在一處吃酒，咱們去一處閑聊。」
「好。」隨即，便男女分席。
洛凝璇與南宮青墨、秦阾、曲瀾瀾、洛暖、墨素心、辛紫月、東方薇渃坐在了一處。
幾人互相看着彼此，從適才的陌生到如今正在彼此熟悉中。
「我可是有兩位三妹妹。」洛凝璇直言道。
「百聞不如一見。」秦阾開口道。
「日後可要常來往才是。」洛暖也回道。
「那是自然。」秦阾笑着應道。
洛凝璇又說道，「過些時日，她便是你二嫂了。」
「那我該改口了？」辛紫月看向墨素心。
墨素心面色泛紅，「待成親之後改口也不遲。」
「放心，我前來，也是為了觀禮的。」辛紫月笑着說道。
洛凝璇瞧著眾人都其樂融融的，高興不已。
「咱們多久沒有聚在一處了？」秦阾感嘆道。
「也有四年了。」南宮青墨說道。
「想起從前的日子……」秦阾忍不住地感嘆。
「是了，先前秦家的四小姐……便是如今的她。」洛暖看向墨素心，又與秦阾說道。
「此事兒我也是知曉的。」秦阾低聲道，「秦歡成了鄭歡，如今倒也成了大皇子妃了。」
「還有便是你那六妹妹……」洛暖搖頭，「錯了，她可不是什麼善茬。」
「怎麼了？」秦阾不解地問道。
「她啊……」洛暖湊近，將事情說了一遍。
「怎會如此？」秦阾倒也沒有想到，事情竟然如此複雜。
倘若不是有心人算計，墨素心便是真正的秦家四小姐，那麼，與秦璃竟然為了一個男子而……
秦阾看向墨素心道，「這便是造化弄人。」
「罷了。」墨素心低聲道，「如今這樣不是挺好？」
「也是。」秦阾淺笑道，「恭喜恭喜，我此番前來，倒也能見證二位的幸福，着實幸運。」
洛凝璇淺笑道，「三妹妹如今越發地嘴甜了。」
「大姐，我可想你了。」秦阾說着，便撲倒在洛凝璇的懷中哭了起來。
洛暖看着，也甚是動容。
洛凝璇輕輕地拍著秦阾的後背道，「都是當娘的人了，怎還如此，莫要被人笑話了。」
「笑話就笑話。」秦阾不在乎道。
洛暖感覺道，「那此番，你可要在這裏多待些日子才是。」
「好呀。」秦阾轉眸看向南宮青墨道，「大嫂一直擔心大姐，如今見着了，便也放心了。」
「是啊。」南宮青墨看向洛凝璇道，「原先只是聽你兄長說起你的近況，如今見你安然無恙，我也算是安心了。」
洛凝璇淺笑道，「大嫂放心，我如今不是挺好的？」
「倒是沒有想到……」南宮青墨看向不遠處正在吃酒的東方璟道，「最終還是他。」
「嗯。」洛凝璇點頭道，「看來今夜，是不醉不歸了。」
「由着他們去。」南宮青墨又說道，「咱們也在一處好好吃酒。」
「好。」洛凝璇便讓知茉去準備了。
墨素心還是有些擔心辛慕柏，擔心他待在那拘束的很。
不過，當她看見辛慕柏正與沛駱拼酒，她也算是放心了。
洛凝璇湊近說道，「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嗯。」墨素心低聲道，「大姐，我反倒瞧着他比我初見的時候高興多了。」
「這也算是奇緣。」洛凝璇低聲道，「我會想法子，能夠尋到解決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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