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居氏等著秦蓁出嫁(二更)

第86章 居氏等著秦蓁出嫁(二更)

茗香見她並不着急著去問訊,反而待在寢宮內,閉目養神。

賢妃瞧著雖然着急,卻也是無可奈何的。

反正她也想好了應對之策,到時候隨便尋個借口,將此事兒了了就是了。

可是,賢妃卻未料到,此事兒此消彼長,她雖然明令禁止了,可還是傳了出去。

而且,傳聞中,多半都是秦蓁拿了賢妃宮中的宮婢當了葯人,為的便是讓賢妃能早日遇喜。

賢妃聽着臉色一沉,「查,到底是何人泄露出去的?」

「如今都傳開了,怕是無從查起。」賢妃跟前的嬤嬤斂眸回道。

秦蓁看向賢妃氣得鐵青的臉,低聲道,「姑婆,您這下相信,是有心人想要藉此來損壞您的名聲了吧?」

賢妃雖心有疑惑,可是終究不想讓秦蓁沾染這宮中的腌臢之事。

可是,如今瞧著秦蓁這般篤定,也只能暗自嘆氣。

秦蓁轉身看向茗香,「可問清楚了?」

「是。」茗香接着道,「這宮婢前些時日,一直去御膳房,與御膳房裏頭的一個小太監來往密切。」

「那小太監呢?」秦蓁繼續問道。

「昨兒個便不見了。」茗香拿着秦蓁給她的玉佩特意去調查了。

賢妃走上前去,看着她,「你這丫頭,當真要查?」

「若不查,便是欺君之罪。」秦蓁慢悠悠道,「更何況,姑婆也瞧見了,若是任由着他們這樣傳下去,您日後在後宮之中如何立足?到時候難道不會被扣上一個魅主的罪名?」

不知為何,賢妃自從知曉自己不會再有子嗣之後,便沒了爭寵的心思。

如今見秦蓁這般說,她猶如當頭棒喝,看來,有些人是迫不及待想要置她與死地。

賢妃斂眸,過了許久之後才道,「你儘管去查就是了。」

「嗯。」秦蓁忙不迭地點頭。

賢妃寢宮裏頭的宮婢與宮人被徹底地問訊了一遍,茗香隨即又帶着賢妃寢宮幾個可信的去了一趟御膳房。

等回來之後,已是天黑。

秦蓁也只能留在宮中了,這算是頭一個,外臣之女夜宿宮中的,並無先例。

太后並未反對,反而是默認了。

畢竟,這可是皇上下旨,讓秦蓁徹查的。

季貴妃寢宮。

上次季貴妃遇喜,卻又被算計滑胎,她一直以為是賢妃所為,故而對秦蓁也恨上了幾分。

聽聞賢妃那處受了難,原本是高興的,只是不曾想到,這秦蓁竟然會出面以證清白,偏偏皇上竟然答應了。

也不知為何,季貴妃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危機。

她有些坐立難安,可是,她如今還在養身子。

季貴妃看了一眼跟前的宮婢,低聲道,「可瞧出什麼來?」

「這秦小姐一直待在賢妃的寢宮,並未出來過,不過她跟前的丫頭卻拿着一塊玉佩去了御膳房。」宮婢接着道,「倒也沒有查出什麼來。」

「嗯。」季貴妃蹙眉道,「到底是何人要加害賢妃呢?」

「奴婢不知。」那宮婢看着她,「不過,皇上只給了秦小姐兩日,端看她能查出什麼來了。」

「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丫頭,仗着太后的寵愛,才這般放肆,當真不知輕重。」季貴妃是不喜歡秦蓁的。

季貴妃沉默了良久之後道,「你暗中盯着就是了。」

「是。」宮婢恭敬地應道。

這一夜,皇宮內看似平靜,實則眾人都在觀望中。

尤其是慧貴妃與季貴妃那處。

反倒是皇后那處,顯得尤為平靜,沒有半分地好奇。

秦蓁看得出,皇后是個最為通透之人,可越是如此,反倒讓秦蓁越發地不安起來。

她躺在床榻上,輾轉反側,直等到三更時,依舊毫無困意。

茗香此時進來,「大小姐,賢妃娘娘也沒歇息。」

「哎。」秦蓁緩緩地坐起身,「回秦家,家中有人恨不得我死,入宮,也有人恨不得我死。」

「大小姐,您還有一日的期限。」茗香看着她,「這宮裏頭可都瞧著呢,更何況,此事兒怕是也傳到老爺耳中了。」

「恰巧師父這兩日不在。」秦蓁似是想到了什麼,隨即起身,看向茗香,「師父留下的書信,你可帶着了?」

「奴婢記得您放在馬車裏了。」茗香低聲道。

秦蓁緩緩地合起雙眸,想着師父書信中所言,猛地抬眸看向茗香道,「看來,我們過於糾結這宮婢與誰暗中來往了。」

「大小姐,您是何意?」茗香不解。

秦蓁勾唇冷笑,而後道,「明兒個,你只管再去御膳房。」

「是。」茗香恭敬地應道。

次日,秦蓁醒來時,賢妃已去了太后寢宮請安。

等她回來時,秦蓁正在用早膳。

賢妃見她倒是沉穩的很,難免嘆口氣,「你可是有眉目了?」

「沒有。」秦蓁搖頭,看向賢妃道,「今兒個,可有人提起姑婆宮中之事了?」

「倒也無人提及。」賢妃接着道,「說來也奇怪,她們素日最喜看笑話了。」

「今兒個去的是太后寢宮,並非是皇后寢宮。」秦蓁慢悠悠道,「姑婆怕是太累了。」

「當真是糊塗了。」賢妃無奈道。

秦蓁笑了笑,「姑婆放心吧。」

「哎。」賢妃見她沉得住氣,反倒是自個在這處干著急。

如此,一整日便過去了。

次日。

皇上親自前來,為的便是此事兒。

「可查清楚了?」皇上看向秦蓁問道。

秦蓁垂眸道,「回皇上,臣女已查清楚。」

「說來聽聽。」皇上挑眉,顯然沒有想到,秦蓁竟然如此之快地查出來了。

原本,他也不過是想要瞧瞧,徐大夫看中的徒弟有何能耐,不曾想,當真是意料之外的驚喜啊。

秦蓁垂眸道,「回皇上,賢妃娘娘,這宮婢乃是自殺。」

「自殺?」皇上挑眉,「此毒並非出自宮中,倘若真的是自殺,她的毒是從何處來的?」

「啟稟皇上,按照常理,宮婢中毒,大家便會先入為主地認為乃是毒殺,可是據臣女暗中查看,此毒是這宮婢托御膳房的採辦小太監出宮時,特意買的。」秦蓁接着道,「她的確是自殺。」

「這好端端的,為何自殺?」皇上冷聲道。

「她並非真正的雲珠。」秦蓁低聲道。

「這是何意?」皇上看着秦蓁,這才記得,這宮婢名喚雲珠。

她接着道,「皇上,這宮婢根本不是賢妃娘娘宮裏頭的人。」

「這難道不是雲珠嗎?」賢妃皺眉,看着秦蓁道。

秦蓁點頭,而後上前,彎腰看向死去的宮婢,茗香準備了修容的東西,遞給她。

秦蓁隨即便一點點將這雲珠臉上的修容之處褪去,待仔細一看,當真不是真正的雲珠。

賢妃騰地起身,詫異不已。

秦蓁接着道,「這宮婢冒充雲珠,顯然是受人指使,不過臣女不知是何人,可是能查出來的,便是她並非真正的雲珠。」

即便查到這些,也足以證明秦蓁的清白,更重要的是,無人再招搖,畢竟,這雲珠並非是真的雲珠,自然與賢妃無關了,而賢妃反倒是被陷害的。

皇上看向秦蓁,讚賞有加,更是賞賜了不少東西,直接送去了秦家。

秦蓁出宮之後,仰頭看去,只覺得那光甚是刺目。

她嘴角勾起一抹淡然地淺笑,隨即上了馬車。

茗香看着她,「大小姐,您是如何得知那雲珠不是真的?」

「那背後之人無非是想要嫁禍罷了,你之前說過,雲珠性子內向,不太與人交際,怎得突然會跟御膳房的採辦太監來往過密呢?更何況,這雲珠死了之後,面容並無任何中毒的徵兆,若非仵作親自查驗,怕是也不知曉她真的中毒了。」秦蓁慢悠悠道,「只能說明,她修容過。」

茗香看着她,「這也多虧了大小姐修過修容術。」

「嗯。」秦蓁微微點頭,而後道,「幸而師父提醒。」

茗香看着她,「大小姐,眼下該如何?」

「如何?」秦蓁搖頭,「回家。」

「老爺若是知曉您得了賞賜,怕是待您越發地不同了。」茗香看着她道。

「你在府上日子最多,比起寄香來,你更細心一些,可看出這些時日,府上有何不同的?」秦蓁看着她道。

茗香仔細地想着,而後道,「老夫人的身子倒是好些了,不過江姨娘卻是越發地懶怠了,不知為何,瞧著臉色不好,奴婢特意在外頭看了幾眼,還真是嚇人。」

「江氏怎會如此呢?」秦蓁繼續道,「按理說,她的胎兒並無大礙,不過是虛弱一些罷了。」

「奴婢也覺得奇怪。」茗香看着她道,「大小姐,老夫人那處,已經開始準備您的及笄之禮了。」

「那秦玥呢?」秦蓁繼續問道。

「二小姐,除了前些日子見過江家的大小姐之外,倒是不曾出過府,安分的很。」茗香看着她道。

秦蓁微微點頭,而後道,「還有呢?」

「大小姐,您可是覺得江姨娘還會折騰?」茗香接着問道。

「倘若這次,賢妃出了事兒,你猜府上誰會有動作?」秦蓁看着茗香問道。

茗香斂眸,想了半晌,才開口道,「奴婢倒也看不出來,不過,二夫人最近有些古怪。」

「她?」秦蓁搖頭,「她耳根子軟,目光短視,又自視甚高,還是個牆頭草。」

「誰說不是呢。」茗香接着道,「也不知曉聽信了誰,如今越發地不放心三小姐了,還求了老夫人,說是提早給三小姐尋一門好親事呢。」

「對了,沐家可來過人?」

「沒有。」茗香搖頭,「大小姐,您如此,反倒讓奴婢有些不安了。」

「無妨,等回去再說。」秦蓁慢悠悠道,「師父這幾日都不在醫館,我獨自待着,想來也有些不自在。」

「大小姐,程家那處送來了帖子,說是舅夫人的身子越發地不好了,想請您過去瞧瞧。」茗香看着她道。

「我正想着去瞧瞧呢。」秦蓁想起了程嫊來,還有那個袁錦年。

袁錦年可是師父的徒弟,怎麼可能對舅母的病置之不理呢?

「那您何時過去?」茗香輕聲問道。

秦蓁思謀再三后,「明日吧。」

「那奴婢便讓人去回了。」茗香做事周到。

秦蓁抬眸看着她,「寄香待在院子裏頭,怕是無聊了。」

茗香無奈嘆氣,「大小姐,她跟着您這段日子,越發地耐不住性子了。」

秦蓁笑道,「你耐住性子不就成了?」

茗香也只能苦笑了。

秦蓁想了想,而後道,「待會回去之後,咱們當做什麼都沒發生,我先去老夫人那處請安。」

「是。」茗香聽着秦蓁的叮囑,逐一地記下了。

等回到秦家,秦蓁先回了院子,換了一身衣裳,才去了老夫人那處。

上次回來,過於匆忙,並未去給老夫人請安,這次,自然不能沒了規矩,好不容易讓老夫人待她另眼相待了,可不能半途而廢了。

雖然,秦蓁覺得老夫人待她可有可無,可是,她終究還是不想與秦家失了和氣,畢竟,如今她能仰仗的還是秦家。

老夫人瞧著秦蓁臉色有些晦暗,低聲道,「這次,也算是你救了你姑婆。」

「祖母,着實是後宮複雜,姑婆難免樹大招風。」秦蓁如實道。

「哎。」老夫人當然也明白,賢妃自從知曉自個子嗣艱難之後,這心思便也冷了,故而才會著了道。

老夫人一面說着,一面看着她,「聽說你還去了趙家?」

「是。」秦蓁便又將趙家的情形說了一遍,「祖母放心,孫女每月都會去一次。」

「如此也好。」老夫人對秦蓁即便不放心,卻還是清楚,就算秦蓁對任何人下手,卻也不會對秦晚秋不利的。

秦蓁打量了老夫人一番,氣色當真好了不少。

老夫人自然知曉秦蓁想說什麼,故而道,「你上次開的方子,倒是不錯。」

「祖母身子康健,孫女也放心了。」秦蓁乖順道。

「你且回去歇息吧。」老夫人終究跟秦蓁有隔閡,如今即便秦蓁心存孝心,可老夫人難免有些抹不開面子。

秦蓁看得出老夫人對她的態度有所轉變了,故而也便順着應道,「是。」

她出了老夫人的院子,遠遠地便瞧見了秦嫣。

不知為何,她瞧著越發地憔悴了。

連帶着走路,都是三不帶喘。

她略顯停頓,而後走了過去。

「大姐。」秦嫣輕咳了幾聲,輕喚道。

「三妹妹這是怎麼了?」秦蓁低聲問道。

「在院子裏頭待的有些煩悶,便出來走走。」秦嫣雖是如此說,可是秦蓁看得出來,她是特意等自己的。

想起,之前秦嫣合著秦玥來陷害她,不知為何,她對秦嫣便喜歡不起來。

二人也只是淡淡地說了幾句,秦嫣不開口,秦蓁也不會自作聰明。

她回了自己的院子,寄香已經湊了過來。

「大小姐。」

「可問清楚了?」秦蓁坐下,低聲問道。

「是。」寄香湊近,「問清楚了,大小姐,江姨娘的身子每況愈下,夜間總是被驚醒。」

「那周媽媽呢?」秦蓁繼續問道。

「周媽媽也沒有法子,請了不少的大夫,可是一直不見好,這才逼不得已去尋了老爺,想要請徐大夫過去。」寄香看着她,「那日在外頭對您下手的,想來並非是江姨娘。」

秦蓁先前覺得是江姨娘無疑了,可是後頭,仔細想了,才發現並非是她。

故而,才會讓寄香在府上盯着江姨娘的一舉一動。

秦蓁看了一眼她,嘴角勾唇淡淡的淺笑,「你說的不錯。」

寄香繼續道,「奴婢還發現,二小姐瞧著是很安分地待在自個的院子裏頭,可是……」

「可是什麼?」秦蓁看着她。

「她跟前的丫頭卻偷偷地出過府,不過是穿着灑掃丫頭的衣裳,跟着採辦出去的,並未被認出來。」寄香壓低聲音,「奴婢昨兒個跟着出去了,發現珠蘭去了一個金鋪,就是西街街頭的那家。」

「然後呢?」秦蓁知曉,這金鋪怕是不簡單。

「她並未買任何的首飾,坐了半盞茶的功夫就出來了。」秦蓁繼續道,「還去買了一些糕點,便回去了。」

「那金鋪你可派人盯着了?」秦蓁眸底泛著冷光。

「盯着了。」寄香壓低聲音,「不過奴婢暗中打聽過那金鋪,背後的東家是林家的。」

「林家?」秦蓁雙眸眯起,不知為何,總覺得最近發生的事情,似乎總與林家有牽扯。

秦蓁不知何時,已經斜靠在軟榻上,捏着手中的剔子,有意無意地挑撥著燈芯。

過了好半晌才開口,「仔細地盯着吧。」

「是。」寄香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

翌日。

秦蓁醒來之後,徑自去了居氏那處。

居氏知曉秦蓁回來,少不得查賬,故而一早便候着了。

不知為何,秦蓁瞧著居氏,這心裏頭總歸有些不舒服,每次被她打壓,居氏清醒也不過幾日,便又開始自作聰明了。

這居氏是越發地拎不清了。

秦蓁暗暗道,卻也只是看着她,「二嬸。」

「蓁丫頭來了。」居氏笑吟吟道。

秦蓁這些時日不在府上,雖說老夫人讓她管着庶務,可是,真正管家的還是居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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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悍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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