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居氏被架空(三更)

第87章 居氏被架空(三更)

居氏又想起,待秦蓁孝期將至,她便要及笄了,而後便直接出嫁了,這府上的庶務還是要她打理著,她何必非要捧著一個潑出去的人?

秦蓁瞧著居氏又變了心思,也只能暗自搖頭。

「二嬸,聽說江姨娘身子不大好。」秦蓁低聲道。

「她原先身子便羸弱,如今有孕在身,自然會虛弱一些。」居氏反倒不在意,畢竟,她當初有喜時,也是如此。

秦蓁聽居氏的口氣,便知曉,居氏不知曉江姨娘那處內情的。

只不過瞧著居氏對自己又變成從前那般不上心,不知為何,頓覺好笑。

她盯着居氏看了半天,才緩緩地坐下,冷冷地掃過眼前的各處管事,看向茗香,「將人都帶來了嗎?」

「大小姐,您放心。」茗香看都不看居氏,雙手一拍,便瞧見幾個模樣周正的婆子走了進來。

「見過大小姐,二夫人。」那幾人異口同聲道。

居氏瞧著,看向秦蓁,「蓁丫頭是要給府上添置人?」

「你們可都是祖母精心挑選出來的。」秦蓁不緊不慢道,「說說,你們之前都在哪裏活計?」

「老奴原先是宮裏頭專門伺候賢妃娘娘的。」那婆子率先道。

「老奴原先是禮王府的管事嬤嬤。」另一個婆子恭敬道。

「老奴原先是長公主府上的。」

「老奴……」

居氏聽得瞠目結舌,好半晌才反應過來。

「蓁丫頭,你這是要做什麼?」

「三年孝期將至,緊接着便是祖母的壽辰,我特意入宮求了太后,選了這些嬤嬤過來。」秦蓁看向居氏道,「我不在府上的這些日子,二嬸辛苦了,不過這些管事着實上不得枱面,更何況,祖母壽辰那日,賢妃請旨省親,這些嬤嬤日後便留在府上了。」

她不等居氏回應,斜睨了一眼茗香,「都安排下去吧。」

「是。」茗香而後便指派了起來。

原先的管事直接被壓了下去,換成了現在的。

居氏這下子算是徹底被架空了,而且毫無徵兆與防備。

秦蓁慢悠悠道,「二嬸,三妹妹身子本就不好,眼瞧著馬上也要及笄了,您也趁此機會好好歇息,照看照看三妹妹吧。」

居氏騰地起身,怒視着她,「你當真以為沒人治得了你?」

秦蓁眨了眨眼,不解地看向居氏,「二嬸何出此言?」

「這些管事在府里這些年,哪裏做的不好了?你突然換了這些人回來,到底是要做什麼?」居氏頓覺得日後她在秦家怕是沒有任何的地位了。

秦蓁搖頭道,「我已稟報了祖母,我外出的這些日子,府上的庶務便由蘇媽媽照看着,若是有急事兒,待我回來之後處理便是了,至於這些新來的管事兒,也都是讓祖母見過的,身家清白,更何況,之前伺候的可都是宮裏頭的人,難道比不得咱們原先府上的管事兒?」

她只是冷冷地看向居氏道,「二嬸,自母親故去之後,您便一直操持庶務,可是,這府上是越發地不成樣子了,上次您將御賜之物都搬去了一個姨娘的屋子裏頭,你可知曉,此事兒若非是發現地及時,怕是連術哥兒也會受牽連。」

秦蓁隨即道,「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二嬸收斂了多少好處?這也便罷了,祖母壽辰,賢妃省親,這是多大的恩典,孰輕孰重,二嬸應當明白,即便二嬸不為二叔着想,也應當為術哥兒想想吧。」

居氏一愣,頹然地坐下,茫然地看着她。

秦蓁涼涼地掃了她一眼,而後看向茗香,「日後但凡府上有何不妥,你儘管去稟報蘇媽媽就是了,至於二嬸這處之前留下的東西,你且讓幾位新管事仔細地交接清楚了。」

「是。」茗香恭敬地應道。

秦蓁看向居氏道,「二嬸,按理說,兩房是要分家的,只因祖母也只有父親與二叔兩個孩子,顧念著母子情分,二嬸日後還是好好地管好自個院子裏頭的事兒,莫要惹出什麼是非來才好,至於江姨娘,那也是長房的事情,您怕是不好插手吧。」

秦蓁話已至此,端看居氏能不能收斂一些。

待秦蓁離去之後,居氏整個人愣在原地,她沒有想到,事情突然變成這樣。

她連忙起身,打算去尋老夫人。

遠遠地便瞧見了蘇媽媽過來。

「二夫人,老夫人說,既然將庶務都交給了大小姐,日後這府上的事兒便由大小姐打理就是了。」蘇媽媽也不知曉,秦蓁是如何與老夫人暗中說的,也不過一個早上,便成了這樣。

居氏想要再說什麼,話到嘴邊,卻還是咽下去了。

秦蓁回了自個的院子,愜意地靠在廊下的憑欄上,仰頭望着。

寄香端著茶點過來,放在一旁的矮几上。

「大小姐,您今兒個可算是徹底地將二夫人換下去了。」

「二嬸拎不清,倘若繼續讓她這樣胡鬧下去,免不得招惹禍端。」秦蓁慢悠悠道。

「可是難保二夫人日後不會鬧事。」寄香猶疑道。

「今早我去給老夫人請安的時候,遞給老夫人一封書信,老夫人看過之後,便應允了。」秦蓁看着她道。

「書信?」寄香好奇道。

「嗯。」秦蓁看着前方,「是姑婆寫的,想來裏頭有些事兒,是我不能知道的,卻是老夫人不得不遵從的。」

「大小姐,那江姨娘呢?」寄香覺得,這江姨娘也是個鬧騰的。

秦蓁勾唇一笑,「她如今怕是不敢再折騰了。」

「可是那日想要您命的是誰?」寄香想起那日,還是心有餘悸。

秦蓁斂眸,既然不是江姨娘,那麼便是暗中盯着秦家的。

秦蓁也不知怎的,只覺得秦家似乎隱藏着旁人一心要覬覦的東西,前世的自己,一直被蒙在鼓裏。

她緩緩地合起雙眸,努力地想着前世的種種,不知為何,突然一片空白,到底是半分也想不出來了。

反正,這一世,她是不會跟沐峰再有任何的瓜葛,有的也不過是她要親手解決了他。

秦蓁如此想着,眸底溢滿了冷意。

江氏這處自然也得了消息。

尤其是秦玥,趕忙趕了過來。

「母親,如今居氏是被徹底地放棄了?」

「不妨事兒。」江姨娘似乎並不着急。

秦玥蹙眉道,「咱們安插的人,日後行事怕是會越發地艱難。」

「老夫人那處如何了?」江姨娘看向身旁的周媽媽道。

「大小姐先前給了老夫人一個方子,老夫人一直用着,如今身子將好了。」周媽媽看着她道。

秦玥扭着手帕,「這個該死的秦蓁。」

「怎麼到了現在還這般衝動?」江姨娘扶著后腰,半坐着。

秦玥看着她,「母親,您的身子?」

「暫時死不了。」江姨娘冷聲道,「即便到了那一日,我也會給你安排好的,斷然不能讓你受了委屈。」

「母親,您不會有事的。」秦玥看着她。

江姨娘勾唇一笑,「那丫頭早就應當該動我了,卻遲遲不動手,顯然是在等着我出手。」

「母親,事到如今該怎麼辦?」秦玥小心地問道。

「能怎麼辦?」江姨娘斂眸,「她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必定不會出手,我要先保全你,萬不能讓你有了任何的閃失。」

「母親。」秦玥握緊她的手。

江姨娘瞧着她眼眶泛紅,而後道,「聽說慧貴妃宣你進宮?」

「嗯。」秦玥點頭。

「大皇子快到議親的年紀了。」江姨娘看着她,「你可想好了?」

秦玥斂眸,「女兒知曉做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子。」

江姨娘笑了笑,「不愧是我的女兒。」

秦玥目光堅定,不過想了想,而後道,「只不過,如今秦蓁一直盯着女兒的錯處。」

「她的能耐也不過如此,有些事情還輪不到她做主。」江姨娘靠在軟榻上,「你只管裝作若無其事地去忙就是了。」

「是。」秦玥點頭道。

待秦玥離去,江姨娘半眯著眸子看向周媽媽道,「是你與老爺說的,讓他請徐大夫過來?」

「是。」周媽媽看着她。

「我的身子我知道。」江姨娘淡淡道,「當初有孕,也不過是權宜之計。」

「可是,現如今老爺也不會將您扶正了。」周媽媽看着她,「那東西怕是拿不到了。」

「即便沒有我,還會有人。」江姨娘合起雙眸,「只要我鋪好路,能讓玥兒好好地活着,便是。」

「可是……」周媽媽看着她,「小姐不會明白您的苦心的。」

「她明不明白,又如何?」江姨娘嗤笑了一聲,「該準備的你可都準備妥當了?」

「老奴都辦好了。」周媽媽溫聲道。

「如此便好。」江姨娘這才放心地合起雙眸。

周媽媽瞧著,也是滿嘴的苦澀,只覺得她如此為了那個人,值得嗎?

周媽媽退了下去,便瞧見秦玥在等她。

「小姐。」周媽媽福身道。

「母親的身子到底如何了?」秦玥看得出,母親的身子是越發地不成了。

「不過是吊著命罷了。」周媽媽看着秦玥,「小姐,夫人這麼做,都是為了您。」

秦玥紅着眼眶,「我知道。」

「老奴告退。」周媽媽便去了后廚。

秦蓁的確在等江姨娘出手,可是接連數日,江姨娘那處也是安靜異常。

她並未去見,畢竟,這段時日,江姨娘仗着自己有孕,提出一些過分的要求,也是情有可原的。

畢竟,秦城那處對江姨娘甚是寬容疼愛。

不知為何,秦蓁反倒覺得江姨娘是另有所圖。

可是秦城看得出來嗎?

還是秦城一直認為江姨娘如此做,全然都是為了他?

秦蓁總是喜歡發獃,尤其是夜深人靜的時候,推開窗戶,倚窗而靠,仰頭眺望,清風徐來,帶着絲絲的涼意,的讓她能夠清醒許多。

「大小姐,您還是早些歇息吧,原本前幾日去程家的,可是您卻突然改變了主意,明兒個也該去了。」茗香看着她說道。

「嗯。」秦蓁收斂心神,轉身行至床榻旁。

次日一早,秦蓁先去給老夫人請安,而後便出了府。

坐在馬車內,秦蓁正在閉目養神。

「大小姐,您何時回醫館?」茗香算了算時日,徐大夫也該回來了。

秦蓁輕輕地嗯了一聲,「也就這幾日吧。」

「那奴婢趕緊準備着。」茗香低聲道。

「不必準備太多。」秦蓁舒展手臂,「多給師父備一些他素日喜歡的吃食就是了,想來這幾日他餓壞了。」

「大小姐為何如此說?」茗香不解。

「師父哪回獨自出門,不是如此?」秦蓁冷哼一聲。

茗香笑着點頭,「奴婢一定多備一些。」

秦蓁勾唇一笑,便又繼續小憩了。

等到了程家,秦蓁下了馬車,程嫊正在側門等她。

二人見禮之後,她便隨着程嫊一同進去了。

「舅母身子可好些了?」秦蓁低聲問道。

「哎。」程嫊重重地嘆著氣,「請了不少大夫,吃了不少葯,可總不見好。」

「袁家表哥呢?」秦蓁試探地問道。

「袁表哥一直待在前頭,甚少到后宅的。」程嫊看着她說道。

「哦。」秦蓁瞧著程嫊似乎有意躲避提起袁錦年。

她皺眉,而後道,「聽說他精通醫術。」

「是嗎?」程嫊一愣,倒是不知。

秦蓁盯着她,接着道,「表姐不知?」

「他不曾提起過。」程嫊苦笑道,「我與他也甚少見面,不過是每逢節日的時候。」

「哦。」秦蓁眨了眨眼,這與前世她所知的差別太大了。

難道是她領會錯了?

秦蓁沉默了良久,而後道,「表姐,我們還是先去瞧瞧舅母吧。」

「好。」程嫊溫聲道。

不知為何,她能看得出,程嫊一臉愁容,渾身籠罩着化不開的憂傷。

程嫊看着她,嘴角勾起淡淡地淺笑,卻也勉強撤出來的。

到了程夫人的院子,便有丫頭引着她進去。

屋子裏頭瀰漫着散不開的藥味,不習慣的,怕是會受不住地皺眉。

秦蓁對此倒是習以為常,故而等入內之後,便瞧見程夫人斜靠在軟榻上,正在吃藥。

她走了過去,微微福身,「舅母。」

「原來是蓁丫頭啊。」程夫人擦著嘴角,漱口之後,看着她道。

秦蓁扭頭看了一眼那葯碗內的葯汁,而後又看向程夫人,「舅母的身子可好些了?」

「還是老樣子。」程夫人忽然想起了什麼,「聽聞你如今跟着徐大夫學醫?」

「是呢。」秦蓁點頭,「不過醫術尚淺。」

「不妨也給我瞧瞧吧。」程夫人如今是病急亂投醫了。

秦蓁笑着應了,而後便上前,給程夫人搭脈。

過了好一會,才說道,「舅母,袁家表哥可給你瞧過?」

「他?」程夫人搖頭,「那孩子不過是個書獃子,又不會這些。」

秦蓁愣了愣,袁錦年從未展露過自己的醫術?

程夫人盯着她,「你怎會提起他來?」

「前些年的時候,聽聞他隨着走方郎中學醫,想來是我聽錯了。」秦蓁如今還不知到底發生了何事,故而並未道出真相。

「哎。」程夫人重重地嘆氣,「家裏頭沒人了,他獨自過來,又是我唯一的親人。」

「不是還有老人嗎?」秦蓁知曉,袁錦年是舅母母家的弟弟的孩子,不過,前世,袁家還是有人的,不過並非是他守着就是了。

「沒了。」程夫人搖頭,「前些時候,家中突然走水,都沒了。」

秦蓁怔愣半晌,不曾想,竟還發生此事。

可是前些時候,袁錦年是在醫館的,並未離開。

程嫊在一旁聽着,也跟着紅眼眶。

秦蓁瞧著程嫊的神情,便知曉,程嫊怕是真的痴心錯付了。

袁錦年顯然對她並無情意,難不成是她誤會了?

一時間,秦蓁也不知該說什麼,只是靜靜地聽着程夫人在那處唉聲嘆氣。

半晌之後,秦蓁才開口,「舅母這是思慮過甚,還是要放寬心才是。」

「我也不過是在熬日子罷了。」程夫人低聲道,「反倒是你舅舅,時常提起你母親來。」

秦蓁接着道,「舅母放心,我待會開個方子,您先吃着。」

「好。」程夫人自是答應了。

秦蓁出了程夫人的院子,看向程嫊,「表姐,你可有心事?」

「沒有。」程嫊搖頭。

秦蓁想了想,「不若,你帶我走走吧。」

「也好。」程嫊欣然答應了。

二人出去也只是在園子裏頭隨意走着,只不過,在望山亭處,瞧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秦蓁仰頭看去,嘴角一撇,除了袁錦年,還會有誰?

只是,程嫊不是說,他甚少會出現在後宅嗎?

程嫊瞧見袁錦年的時候也是一愣,畢竟,他一直恪守規矩,不敢逾越半步。

這些年來,他一直都待在前頭,甚少來這的。

程嫊一步步地往前走,也變得越發地沉默了。

秦蓁看得出,她是芳心暗許了。

不過想起那日袁錦年漸漸變冷的眼神,她明白,怕是袁錦年並不知曉程嫊的心思。

亦或者是他明明知道,卻任由著程嫊深陷下去。

秦蓁不知是前者還是後者,只是慢悠悠地往前走着。

袁錦年瞧著二人,緩緩地起身,似是在等著。

程嫊突然停下腳步,不再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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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悍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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