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你家公子我得比衛越去的早!

第94章 你家公子我得比衛越去的早!

殷頌無語,囫圇接過葯袋子遞到玲歡手中,清了清嗓子道:「你來建安,準備好住處了么?」

霍劭唇角微掀:「府上若能留人,就留我一陣吧。」

「行,那你就以幕僚的身份留在府里,府上還沒收拾好,你雖然帶着面具,但被人看見了也有危險,就先留在後院吧。」

林風暗暗琢磨,這架勢怎麼有點金屋藏嬌的意思

霍劭很好脾氣的樣子:「可以。」

然後就沒話說了

殷頌一時想不到說什麼,霍劭也沒有開口的意思,只是細緻的打量她的面容,平素冷峻的眉眼溫和含笑

很奇異的,明明該是尷尬的場面,可兩個人的氣氛卻有種莫名的融洽

殷頌覺得這麼僵著不是回事兒,霍劭沒有主動告辭的意思,她這個主人還是得有點待客之道的,她抬眼,正對上他深邃的眸子,微愣了一下,才笑着道:「先生遠道而來,孤得儘儘地主之誼,雖不能大辦,但在府里慶一慶還是可以的,不妨今晚辦宴,請先生賞臉。」

「不必這麼客套。」霍劭緩緩道:「我來這裏,你什麼都不必麻煩,一切如常就好。」

他說話的語氣很平淡,不是客套,而是真的這麼想

殷頌慢吞吞看他一會兒,又慢吞吞移開眼:「哦。」

霍劭看着她的模樣,微微一笑:「我先去放東西,有事兒直接來找我。」

「哦。」

霍劭頓了片刻,帶着林風往外走,殷頌看着他的背影,突然開口:「先生,孤這裏廟小,防水也不大好,您可別掀太大的風浪,把孤這兒給淹了。」

霍劭失笑,轉頭看着她,神色中流露出淺卻真實的寵溺

「好。」

他走之後,殷頌還在回味他那個笑容

所以說為什麼各種小言中冰山男的人氣最高,對誰都冷漠的男人只待你特殊溫柔,那種滋味……嘖嘖!

而且他還長得那麼俊!

殷頌幾乎想吧唧嘴表達一下興奮之情,但憑藉理智艱難克制住了,她有些遺憾的想着,要是他不是個權勢滔天的諸侯王多好啊,待她登基之後,還能效仿那些個養面首的公主,把他搶進宮裏去醬醬釀釀!

但他霍劭不行啊!不說要擔心外戚勢大,那凜凜百萬玄甲軍,要是知道自家主子面臨被強制入贅的境況,得大軍壓境直接反了她!

越想越沒戲,殷頌悵然的嘆口氣:「去吩咐小廚房,以後倚瀾院的伙食與孤院裏的一樣,讓管家精心些,那邊有什麼吩咐,不是大事兒就直接辦了,不必回稟孤。」

這可是相當尊崇的待遇了,飛歌與玲歡對視一眼,試探問:「那位……」

殷頌哀怨的看她們一眼,豎起修長的食指點一點北邊,看見兩人眼中的震驚,才覺得平衡了一點

她也想震驚好吧,但那男人的態度也太自然了!自然到彷彿覺得震驚就是她不正常一樣!

「別問孤他來做什麼,孤也不知道,但咱們只要好好供著就行了!」殷頌說着,心裏忍不住嘀咕,他那麼個大忙人撂下北域那麼大攤子來建安,誰知道又要整什麼么蛾子!反正倒霉的不是她,她就開心看戲!

霍劭自不知有人正盤算著未來把他擼進宮當壓寨夫,管事一路將他帶到后宅一個清爽的小院中,院中寬敞整潔,進了屋中,一應用具更是講究,可謂是除了殷頌那處外這府中最體面的院子

管事恭敬退下,霍劭看了眼四周,便在正屋的太師椅坐下,林風把幾個屋子都轉了一圈,回來嘖嘖道:「主母可真用心,什麼都齊了。」

連續幾天議事,氣兒都不帶歇又連趕了幾天的路,霍劭也有些乏了,聞言也不說什麼,只淡淡瞥他一眼,林風嘿嘿笑:「我這不就過過嘴癮么,對着殿下我肯定不這麼叫!」

「王爺,我去叫水,您沐浴完就先去歇著吧。」

「先不急,你儘快把絕影從後門帶進來。」絕影毛色獨特,認識的人不少,為免暴露,他先將它放在暗樁那邊,估計再看不見他就該鬧騰了!

「是。」

「還有……」霍劭道:「人到哪兒了。」

「已經在易京了,離建安不過三個時辰的路程,您一聲令下,明日她就能跪在宗人府門前。」

「嗯。」

霍劭半垂着眼,被攏在黑暗中的側臉顯出漫不經心的冷酷:「把孩子照顧好,皇家血脈,可是寶貴得很。」

榮王,齊王

傷了她的,都該付出代價!

……

晏千琉慵懶的靠在軟塌上,修長指尖輕輕捏著巴掌大的細薄紙條,看着上面清雋挺拔的字跡,像是被午後刺目的陽光曬到一樣,半眯起狹長的眼

小童端著茶托上來,藉著幹活的功夫悄悄瞥一眼那紙條,背過身忍不住翻了白眼

就那麼三行字,看了小半個時辰了還不夠!能看出花是怎麼地?!

這時,發了半天呆的晏千琉終於有了動靜,他慢吞吞將紙條細緻折好,放在手邊一個小匣子裏,同時懶洋洋嗯了一聲,小童瞬時調整出燦爛的笑容湊過來:「大人,有什麼吩咐?」

「帝姬府上開始收箋函了么?」

「從昨兒就開始了,但說殿下身子還不大好,不便見風,收得很少,宴會大多都推回去了,今兒只蕭家與陸家姑娘被迎進府上去呆了會兒,這幾日約莫也只見一見女眷。」

晏千琉輕哼一聲,意味不明:「她待那兩人是真好。」

待男子就是各種利用,待女子卻是憐香惜玉,那天的衛家姑娘也是,這蕭陸兩家姑娘也是……

他突然想到什麼,冷聲問:「寧國公府去遞了帖子了么?」

「自然是遞了,建安有頭有臉的家族都應該遞了。」小童有些奇怪的回答,卻見自家公子臉色驟然一變,聲音愈冷:「那你說,元昭帝姬會見么?」

寧國公府的帖子,元昭帝姬應該會給幾分臉面吧……這樣想着,小童卻沒敢說話

他縮著脖子瞟著晏千琉陰晴不定的表情,突然靈光一閃

如果衛夫人帶着蓬萊縣主去拜見,那按照禮節,衛世子一道去也是可以的……

所以說,以衛世子對元昭帝姬的心意,他簡直是必去的是吧!

晏千琉的確是想到這一茬了,他一想到那日賞梅宴上那狼崽子看殷頌的眼神就覺得不痛快

「去再遞一次帖子!」晏千琉看着小童,一字一句道:「我必須在寧國公府之前被邀進府,你明白了么!」

小童臉皮子一抽,內心淚流滿面:「明…明白了。」

……

在殷頌為下江南之行做準備的同時,建安突發一件大事兒

一大清早,一個女子拉着一個三歲的孩子跪在宗人府門前,哭訴當朝二皇子榮王在她閨中時醉酒強幸了她,她因此懷孕,害怕被父母知道強命打掉,借探外祖家之名離家在外生下這個孩子,一直偷偷安置在別院,孩子漸大她怕瞞不下去了,就千里迢迢趕來建安,望其認祖歸宗!

事關皇家血脈,宗人令不敢獨斷,先把人帶去安置,然後馬不停蹄一封奏摺上達皇帝桌案

皇帝簡直要氣炸

什麼醉酒說的好聽!堂堂皇子姦污民女還弄出孽種!被人告到天子腳下,讓全大梁的人看笑話!他是嫌皇家的臉丟得還不夠么?!

已經派專人去滴血認親過了,確是皇家血脈無疑

大梁重嫡庶,尚未娶親就冒出來一個庶子,這在誰家都是不合宜的,更何況是在皇家!

那女子要只是個普通民女,那為了皇家顏面,必然是不能認的!以「冒充皇家血脈」為罪名早早弄死,也就得了!但不行啊!這事兒爆出來沒兩天,荊南巡撫紀殊上罪己奏摺,痛哭流涕言自己教女無方,竟出如此醜事,自己無顏繼續在朝為官,懇請皇帝讓他乞骸骨,另請賢能,將他不孝女壓回荊南,他必定好好管教!

荊南是南域與西南王疆域的交界一帶,位置偏遠卻極其重要,紀殊任荊南巡撫近三十年,勢力早已盤根錯節根深蒂固!他說走說得輕巧,朝廷從哪裏再找一個如他一樣能在西南與朝廷中周旋的人物!再說就算能找到,紀殊就能走得那麼毫無留戀?!他就能不給新吏穿小鞋?!新吏又要再來多少年才能破除紀殊留下的舊勢,而或者在這過程中已成為紀家的傀儡!

比這更糟糕的是,萬一紀殊因此對皇家含怨,投靠西南王,那朝廷對西南就徹底失去了控制,甚至引發西南暴亂也未可知!

說了這麼多,歸根結底只是為了說明:這女人不能除,這孩子必須認!

榮王連夜跪在乾清宮門前請罪,皇帝只冷眼任他跪着,後日終是下旨,封紀家嫡長女紀奕婉為二皇子妃,嫡長子上玉簡,開春即舉辦大婚

還不待人回過氣兒來,第二道旨意又驚起雷聲一片:榮王德行有虧,改降封號「榮」為「安」,取締協理朝政之權,閉府思過半年,期間無召任何人不得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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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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