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當場定下
「張導，可以了嗎？」說完了台詞，蘇雲溪便恢復回了她自己的狀態，眼神依舊沒太大情緒，但方才那種五行的壓迫感卻消失得乾乾淨淨。
聽見她的聲音后，幾位考官，準確說是導演，製片以及副導，劇務等人才恍然回神，其中製片人和副導更是下意識地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
原來是剛剛他們看得入迷，被蘇雲溪帶入進衛無情這個角色中時，不知不覺就忘了呼吸，這會兒兩個人臉都憋得有點漲紅，但一雙雙眼睛卻亮得出奇。
「張導！」
「好！」副導和張導同時開口。
此時的張明德確實有些冷靜不了了，看蘇雲溪的眼神就好像是一顆等待人精雕細琢的璞玉，不，這麼形容可能並不準確，因為她早就被晨星這個『伯樂』給挖掘到了。
她更像是一顆一開始便璀璨奪目的鑽石，只是之前他不曾留意到，才小瞧了她的光芒。
「你演得很好！」張明德用異常肯定又滿含欣賞的語氣說道：「這才是衛無情該有的樣子！」
他本來都覺得，實在找不到合適的，就只能退而求其次讓元鈴來飾演了，雖然她不一定能演出精髓來，但至少也不會演垮了讓觀眾大失所望，給整部劇減分。
但有句話說得好，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儘管他認可元鈴的演技，能理解她演不出來的原因，也知道是自己要求太高，太完美，可有了更好的選擇，又是另回事了。
他知道這樣對曾經有過還算愉快的合作的元鈴不太好，可拍戲嘛，能求精品就求精品，不能為了一點交情就毀了一部劇的亮點之一。
張明德直接拍板道：「這個角色歸你了！回頭就讓你的經紀人和劇組這邊具體談一下合約的問題，等到了時間以後就進組，你應該知道我劇組的規矩吧？如果你手裏頭還接了其他的戲，就推了吧。」
蘇雲溪眨了眨眼睛，有些意外地看向其他幾個沒說話的人，發現他們看起來居然一點都不覺得驚訝，還一臉理所當然的態度。
她忽然想起來韓笑提到過的這位名導的性格。
張明德這個人除了嚴格，還有一個特點，就是辦事特別乾淨利落，不喜歡拖泥帶水，含糊其辭。
所以，這次覺得她演得好，直接當場定下來了？
這可真是……有點意外之喜了。
「我目前並沒有接其他戲，所以這方面不會有問題，結果我會告訴我的經紀人，那我，就先出去了？」蘇雲溪試探地開口道。
「去吧去吧。」張明德嚴肅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一抹透出喜悅的微笑，顯得整個人給人的感覺都柔和了不少。
蘇雲溪點點頭，又對其他人還算客氣地打了聲招呼就準備走了，結果，還沒等走兩步就忽然被叫住。
回頭一看，是《仙·魔》的製片人，一個年級和張明德差不多，有點中年謝頂，身材有些發福，但看起來要和善很多的男人。
劉顯上下打量了蘇雲溪一番，那眼神多少有那麼點看珍稀動物的意思，卻沒什麼惡意，只是充滿了好奇，「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麼把衛無情演得這麼像的嗎？畢竟，說實話，這個角色想演好，是需要一定的生活閱歷的，不然很難演出來那種好像刻在靈魂里的冷漠，你的年紀……剛才的表演，說是個奇迹我覺得也不誇張。」
其他人也贊同地點頭，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大奇葩。
「……」蘇雲溪抽了抽嘴角，能說，她雖然看起來就是個二十齣頭，正直風華正茂，本該天真爛漫沒經歷什麼大事的小丫頭片子，可實際心理年輕不但要老好幾歲，雖然比起衛無情乃至元鈴的年紀都遠遠不及，但生活經歷卻複雜『精彩』到他們難以想像嗎？
張導又不是真的要找個活了萬年的老怪物，而娛樂圈有她上輩子那樣經驗的人根本不可能存在，所以，她表現出來的那些，自然足夠讓他們滿意。
可這些能說嗎？不能。
所以蘇雲溪給出了一個不止讓劉顯無語，更讓張明德都差點綳不住臉的答案。
「大概是我天賦異稟？所以任何角色都能遊刃有餘地扮演出來，衛城導演說我天生就是該吃這碗飯的，我也這樣覺得。」
劉顯：「……」
張明德：「……」
其他人：「……」雖然他們也挺認同這一點，但從當事人嘴裏說出來，怎麼感覺那麼拉仇恨呢！
這句話要是傳出去，不知道娛樂圈裏多少人得看她不順眼，暗地裏給她使絆子。
不過，想到蘇雲溪背後的晨星娛樂，而晨星娛樂的藝人至今為止好像就算偶爾陷入一些不好的傳聞當中也會很快『平反』，似乎她也不需要擔心這些，她的東家自然會把事情處理得妥妥噹噹。
蘇雲溪從休息室出來時，外面的人齊齊看向她，那眼神一個個跟X光似的，可惜，她一點痕迹都沒有露出來，愣是讓特意和韓笑一直說些不痛不癢的話就是不急着走，只等著結果的老油子元鈴都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韓笑當然不會傻的當場問她發揮得怎麼樣，只是在元鈴想繼續試探的時候，道了聲歉，找了個借口說：「接下來我們家雲溪還有其他通告要趕，就先走了，下次有機會再聊吧。」然後對一邊的陸遙使了個眼色，拿上蘇雲溪的包，盯着其他人緊迫盯人的視線施施然地離開了。
臨走前，正好聽見工作人員過來叫下一個試鏡的人進去。
張明德雖然辦事乾脆，卻也不是娛樂圈新人，自然不會因為已經定下了角色就讓後面的人都離開，白等那麼久，面子功夫還是要做到，且這樣才能不特意給蘇雲溪拉仇恨。
他可是很滿意『衛無情』，哪能還沒進劇組呢，就先給人找這些麻煩？要是其他藝人搞出什麼問題來弄她，到時候連累的還不是整個劇組嗎？
等走到沒有外人的地方，不等韓笑問，蘇雲溪就淡定地說：「角色當場就敲定了，你可以給劇組打電話直接談簽合同的事，順便確定一下進組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