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民國風雲(二更)

9.3 民國風雲(二更)

趙展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她能聽懂話嗎?」

老大夫:「只要不是天生的瘋子,按道理是聽得懂簡單的話的,只是態度一定要好,語氣要溫和,讓她有安全感,這樣她才會去聽你說了什麼。如果她感到了威脅,就會發瘋。」

「嗯。」

趙展這副冷漠隱含戾氣的樣子實在讓人放心不下,老大夫忍不住補充道:「剛開始她可能連簡單的話都聽不懂,要耐心地一遍遍重複,勾起她大腦里的本能記憶。還有,千萬不能提起可能刺激到她的字眼,也不能讓她看見刺激到她的人和事物。」

說完,老大夫就出了一身白毛汗,生怕趙展一個不爽掏出槍把他給斃了。但是還好,趙展不是不講理的莽夫,他點了點頭,然後看了一下門口,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老大夫如釋重負的走了,一路健步如飛根本不像是近六旬的老人。

守在門外的副官敲門進來,看到趙展把蘇一夏抱在懷裏睡覺,雖然驚訝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是低聲請示華家人該怎麼處置。

趙展沉吟了片刻,說:「暫且收押,隨我上京華。」

副官早有心理準備,畢竟這三天趙展幾乎是寸步不離的照顧著蘇一夏,雷霆之怒早已化為繞指柔情,想來之前將軍之所以能讓華盈得手,就是因為對她動了心卸了防備。如今只不過一個照面,怒消情長,就再也捨不得對她如何了。

副官又說:「華小姐既然已經醒了,是否去看看之前對她行刑的幾名獄卒?」

趙展冷眉說:「不必,全都斷了手腳、刺瞎雙目、割了舌頭,扔到街上去。」

副官面不改色地應下來,見趙展替蘇一夏拂開臉頰上的一縷烏髮,眉眼間冷冽霜雪霎時變成暖暖春江水,他暗自感嘆一聲將軍真的栽在華盈身上了,然後說:「將軍,接任西陵城駐軍團團長的錢伯平已經到了,請求拜訪你。」

趙展:「不必。你傳下去,我在西陵城任何人都不見。」

先不說蘇一夏這渾身的傷,就是她這個瘋症他都不放心離開她一時半刻,哪還有心思見這些無關緊要的人。

副官心知又是因為蘇一夏,轉而道:「將軍,什麼時候回京華?那邊形勢瞬息萬變,大家還等着你回去掌控大局。」

趙展嘴角勾出諷笑:「且讓他們再蹦躂兩天。」

輕飄的聲音帶着徹骨的冷意,副官張了張嘴還要說什麼,趙展眉峰一攏,說:「有事稍後再報,去備些蜂蜜水來。」

副官端著溫溫的蜂蜜水回來,就看到他家將軍輕輕吻著蘇一夏的眼睛,聲音柔和的像是棉花糖:「乖,先別睜眼,我們來喝水,喝——水。」

趙展看了表情一言難盡的副官一眼,接過蜂蜜水又低聲說:「桌上左數第三包葯,取一小勺用溫水兌成淺黃色,做好了出去。」然後繼續用又軟又甜的無害語氣和蘇一夏說話:「閉着眼睛喝水,乖乖的,張嘴。」

666看大戲似的叫起來:「啊!啊!啊!小瘋子的便宜都占,宿主你男人好不要臉!嗚嗚……我要是有他一半不要臉我都已經把花花拖上床了,都怪當年太矜持!嚶嚶嚶~」

蘇一夏被666惡寒得不行,當年他倆還是倆男的,想什麼呢!面上,她睫毛顫了顫,最終還是選擇相信了這個溫暖的懷抱和溫柔的聲音,沒有睜開眼,遲疑地張嘴。

然後被趙展一手遮着眼睛,嘴對嘴,極其緩慢地餵了一口蜂蜜水。喂完后,他柔聲說:「嗓子舒服一點沒有?等會兒給你喂葯,把葯喝完嗓子就不疼了。」

說着,他動作輕緩的摸了摸蘇一夏喉嚨,說:「就是這裏。」

因為蜂蜜水極大地緩解了嗓子的灼痛,蘇一夏沒有遲疑地就再次張開嘴,像是嗷嗷待哺的雛鳥,直白又可愛。

趙展幾不可查地輕笑一聲,抿了一點黃藥水渡給蘇一夏,果然見她皺着眉拒絕吞咽,他不離開,堵着她的嘴直到她受不了苦咽下去才迅速渡給她一口蜂蜜水。

見她急切地喝完,趙展又渡給她一口黃藥水,磨着她咽下去,在她拒絕張嘴的時候把蜂蜜水的碗放到她面前,一遍遍的哄着她:「這次是甜的,甜——的,快張嘴來喝,甜水,張嘴喝甜水。」

蘇一夏聳動着小鼻子,伸著脖子去夠,卻被趙展捂着眼睛動不了,急的想要嗷嗷叫,剛張嘴就被趙展精準的堵住渡蜂蜜水,在她意猶未盡的時候,又是一口黃藥水……

就這樣,蘇一夏被半哄半騙的喝完了葯,同時對趙展親近起來,喝蜂蜜水的時候會摟着他的脖子不讓他離開,喝黃藥水的時候會委屈的哼哼。

蘇一夏吐槽:「感覺跟訓小狗似的……」

666:「趙展大大賽高!給大大打爆我的小燈燈!大大教我追媳婦兒!」

蘇一夏:「……你這個叛徒。」

666:「您這個被撩得暈fufu的小傻子木有資格說話!」

蘇一夏:「……」

666還嫌不夠,說:「我跟您講,您完了,這個世界趙展一定把您吃得死死的!」

蘇一夏:「……」

並不想承認666說得很有道理。

覺得瘋了的蘇一夏對自己夠親近了,趙展緩緩挪開遮住她眼睛的手掌,輕哄著說:「睜開眼,看看我。」

蘇一夏睫毛顫了顫,怯生生的睜開眼看過去,對上一雙努力釋放着善意的眼睛,那雙眉眼凌厲帶着侵略感,眼神卻帶着讓人歡喜的柔情和鼓勵。她猶豫了一下,摟着趙展的脖子,學着他的樣子親了親他的眼睛。

趙展身體僵硬了一瞬,聲音有些沙啞:「再親我一下。」

蘇一夏親了他的眼睛好幾下。

趙展露出一個佔有慾十足的笑容,讓蘇一夏從中感到了威脅,她迅速鬆開他的脖子往後縮了縮,睜大眼睛看着他,像是一隻毫無反抗之力只能眼睜睜看着危險逼近的小白兔。

趙展把自己一瞬間爆發的情感壓在心底,用讓蘇一夏感到舒服的語氣和態度哄着她:「別怕,我的小雲朵兒,你真乖,以後都這樣乖乖的,雲朵兒,我的小雲朵兒。」

雲朵兒,風往那吹往哪飄,即使潔白無瑕高高在上,一生的路途和方向卻被風掌控。

趙展一直在強調「小雲朵兒」這幾個字,重新摟住他脖子的蘇一夏不負所望的重複了一遍:「小雲朵兒……」

她專註地望着趙展,對着他一口一個「小雲朵兒」的叫,還有些沙啞的聲音像是返砂類蜜餞,白色糖霜裹着酥鬆甜潤的果肉,聽到耳朵里簡直是一種享受。

趙展眼眸微暗,用手指點了點她的唇,說:「小雲朵兒是你,我是長風。」

666叫起來:「長風是趙展的表字,他自小聰穎極為驚艷,他祖父在他六歲那年就破例為他取了表字。宿主,說起來華盈的小名就叫雲兒,據說是因為她出生那天天空中堆滿了白色雲朵,像是要溢出來,滿溢即是盈,這也是她名字的由來。」

蘇一夏倒是沒注意還有這一點,說:「我怎麼覺得是華父聽說了趙展的表字后故意取得呢?盈展、風雲,都是相關的字眼。」

666嘿嘿笑:「是啊是啊,華父一直想和趙家聯姻,借著書香門第來提高自家的地位,可惜趙家不吃這一套。但是現在您來了,趙展就主動提起了這最明顯的兩個名字,還小雲朵兒~叫的那麼曖昧!唉,這就是同人不同命啊!」

蘇一夏心裏像是吃了蜜一樣甜,說:「長風……長風!」

趙展說:「對,我是長風,你是小雲朵兒,我往哪吹你往哪飄。」

蘇一夏:「……」

666大笑:「這控制欲……宿主,幸好您是個小瘋子。」

蘇一夏權當聽不懂,雙眼亮晶晶地看着趙展,彷彿整個世界只有他一人,說:「乘風好去,長空萬里,直下看山河。長風!長風!」

趙展盯着蘇一夏看了幾秒,見她又開始瑟縮了,抬手覆上她的臉頰,大拇指輕輕摩挲着她的嘴角,意味不明地說:「我名展字長風。」

666:「我嘞個去,這不是好好的嘛,趙展怎麼就這樣了?他懷疑您裝瘋賣傻?這個臭男人,瘋子就不能背詩詞了嗎?!」

蘇一夏一點都不慌,小小聲遲疑道:「迎風展翅,鷹擊長空。」

趙展低頭猛地攫住蘇一夏的唇,不同於之前喂她東西時的溫柔和緩,他肆意掠奪著,讓她無力招架。

直到蘇一夏開始嗚嗚咽咽得哭,趙展才放開她,雙眸暗沉的看着她紅潤飽滿的唇,意猶未盡的又啄了一下。

蘇一夏往後縮了縮,眼淚汪汪地說:「長風……別吃我……」

趙展聲音喑啞:「長風現在不吃你。」

666:「現在不吃emmmm……宿主,您問問趙展準備什麼時候開車,我提前做一下旅行計劃,免得整天被屏蔽獨自在系統空間垂淚到天明,又垂淚到天黑。」

蘇一夏:「你快閉嘴吧。」

666開始耍寶,換了個尖細的電子音唱:「只見新人笑呀,哪聽舊人哭……紅塵里翻轉呀,轉不出你容顏……」

跟鬼叫似的。

蘇一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趙展立刻發現了,柔聲說:「小雲朵兒,別怕我。」

蘇一夏裝作還害怕的樣子,懵懵懂懂又可憐兮兮的望着趙展,說:「長風,不吃我,不吃……」

趙展輕笑一聲,哄着她在床上躺好,他一邊解她的扣子,一邊說:「小雲朵兒乖乖的,我給你換藥,抹了葯身上就不疼了。」

蘇一夏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帶着哭腔說:「手手疼,腿腿疼,脖子疼,都疼……」

趙展憐惜地親了親蘇一夏的脖頸:「很快就不疼了。」

老大夫留下的葯多多少少都有些刺激性,抹到傷口上很疼,蘇一夏能忍,但是小瘋子華盈肯定不能忍,她恨不得滿床打滾蹭掉那些藥粉藥膏。只是趙展一直哄着她讓她不要動,這個她醒來見到的第一個人,還是對她非常好的人,她想要聽他的話的。

於是,蘇一夏強忍着不動,眼淚卻忍不住往下流,等換好了葯,她眼睛都哭腫了,趙展無奈又心疼的用浸了涼水的毛巾給她敷眼睛。

蘇一夏抽抽搭搭地指着他:「長風……是大騙子!」

明明說很快就不疼了,她卻疼了那麼久。

趙展湊近她說:「長風不該騙小雲朵兒,罰長風好好親親小雲朵兒好不好?」

即使是老夫老妻了,蘇一夏也覺得趙展這話不要臉,她還有說話,這個大豬蹄子就已經親了上來,纏纏綿綿親了好一會兒,完了還說:「小雲朵兒還生氣嗎?還生氣我就再親親你。」

小瘋子蘇一夏聽不懂這麼長的話,於是又被佔了好大一波便宜。

晚上,未免她睡夢中無意識抓傷傷口,趙展理所當然地和她睡在一起。他警惕性極高,蘇一夏有一點動靜他就會睜開鷹隼似的眼眸,確保她無事之後在閉眼睡去。

蘇一夏吃的用的葯裏面含有助眠的成分,白天黑夜得睡,但是只要她一睜眼就能看到趙展在身邊,她開心之餘就很驚奇:「666,長風不需要工作嗎?現在不是正在建立新政府嗎,他怎麼閑的像是被奪了權啊!」

666:「奪權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奪了趙展的權,他可是要站在權力之巔的男人!」

蘇一夏嘴角一抽:「我感覺他現在這個樣子,怕是要玩。」

666:「宿主,您要對您男人有信心!」

蘇一夏:「必須要有信心,我就是隨口吐槽了一句,你別當真。」

666幽幽道:「我一直把您的話當成金玉良言,您卻……」

「停。」

蘇一夏義正辭嚴道:「跟一個小瘋子說什麼金玉良言,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666:「我沒有心,我只有一塊鐵疙瘩。」

蘇一夏:「……」

666哼哼:「您白天也睡得跟豬一樣,趙展就是那時候去處理公事,只是在您快醒的時候回來,喂飯喂葯佔一通便宜,把您哄睡著了再走。」

蘇一夏驚訝:「原來我睡醒的時間還有規律?」

666:「到飯點就醒,准得很。」

蘇一夏:「……」

這系統真不能要了。

在趙展無微不至、寸步不離的照顧下,蘇一夏過上了小豬崽一樣的生活,十天過去,不僅之前因為東躲西藏和受刑而消瘦的小臉上長出了肉肉,就連一些不重的傷口也好的差不多了。

脖子和後背是除了手和腿之外最嚴重的地方,現在也開始結疤了,癢得很,蘇一夏總想去撓。她又是個小瘋子,不能叮囑幾句就算了,必須要時時刻刻看着。而且她不能總是悶在屋子裏,這不利於養傷。

趙展就弄來一輛輪椅,早飯後晚飯前會推著蘇一夏在府邸的花園裏逛一逛,這時候,花園裏的人就會被清出去,只有他倆,像是在約會一樣。

只不過別的小情侶約會是花前月下柔情蜜意甜言蜜語,趙展是溫柔地給蘇一夏講故事。

趙展的故事既高大上又貼地氣兒,都是來源於生活,還都十分的兇殘。

「從前有一隻泥猴子,它的猴爹猴娘一個是猴王一個是猴王妃,他們坐擁花果山,每天作威作福壓迫山上的動物們上供食物、皮毛、血肉。有一天山崩地裂還發洪水,花果山上的動物死傷無數,猴爹猴媽也死了,泥猴子就把花果山上的東西打包帶走來到山下討生活。」

蘇一夏眨巴著大眼睛,她只聽過花果山上的石猴子還沒聽過泥猴子,難道泥猴子在山下也尋到了一個高人為師,學得通天之能回去把花果山恢復原樣,然後開始大鬧地府大鬧天宮?

事實證明,蘇一夏想得太天真了。

------題外話------

趙長風:小雲朵兒,我往哪吹你往哪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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