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2 民國風雲

9.22 民國風雲

666沒聽懂「摟着睡」和「親近趙展」這兩點有什麼關聯,但是它裝作聽懂了的樣子「哦」了一聲,然後過了好一會兒才想到自然界有一種動物幼崽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生物會被當做母親。

人類是沒有這個說法的,但是人類會在記憶紊亂的情況下對第一眼看到的人本能的親近。蘇一夏表現出犯病的樣子,趙展自然會認為她的記憶又不好了,肯定會過來一直守着她的。

實際上也確實如此,趙展在書房坐了半個小時,就收斂了自己的全部情緒回到了卧室,動作輕微的躺到床上小心地把蘇一夏抱在懷裏,藉著清冷的月光仔細觀察着她的神情,見她睡顏平靜並沒有不舒服的地方,這才鬆了口氣。

下一秒,趙展忽然感到一雙小手在被子下面胡亂摸索,最終抱住了他的一條胳膊,蘇一夏「哼唧」了一聲,無意識地嘟囔著:「長風,壞人……」

趙展一顆鋼鐵雄心彷彿被鐵鎚重重地砸了一下,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好人,唯獨在她面前努力的做一個好人,但是自作孽不可活,他的小雲朵兒很聰明,識破了他陰暗的心思后就不願意理他了。

趙展半輩子孤勇無畏,終於嘗到了後悔的滋味,明明知道蘇一夏只依賴信任他一人,他為什麼還要只顧著滿足自己病態的掌控欲和佔有慾?

如今報應來了,他傷到了蘇一夏敏感脆弱的心,她又犯病了,不知道這一次還能不能治好……

趙展感到了一陣迷茫。

懷裏的人動了動,把頭埋在了他的胸口,趙展輕柔地把蘇一夏的頭捧出來,免得她在被窩裏憋久了呼吸不暢,這是兩人同床共枕五年的習慣。

也許是之前留下的心理性創傷,他的小雲朵兒睡覺的時候總是會不自覺的往被子裏鑽、縮成一團,他就會耐心的幫她調整睡姿。最初的時候一夜要調整十幾次,後來逐漸減少,最近一年幾乎沒有了,但是今晚她又開始鑽被子了。

趙展心中鈍痛,他用了五年撫平她心中的創傷,用一瞬間重新把她擊潰。

夜涼如水,月光如霜。

趙展看了蘇一夏一夜,在清晨時分卻有些懼怕面對她。他閉上眼睛,努力把自己的面容線條和周身氣勢調整到溫和無害的程度,把呼吸放緩到和熟睡無異,然後像是等待宣判的囚犯一樣,等著蘇一夏醒來。

昨晚睡得早,蘇一夏也醒得早,還沒有睜開眼就習慣性地蹭了蹭緊挨着的頸窩,微微仰著頭在趙展下巴上親了一口,帶着一絲睡意道:「長風,早上好~」

趙展身體一僵,簡直不敢相信蘇一夏的舉動,她這是……好了?

趙展緩緩睜開眼,對上了一雙澄澈、盛滿了笑意的眸子,聽到她驚奇地說:「我今天比你醒得早哇!」

這是正常情況下蘇一夏的反應,趙展捉住她亂摸的小手,聲音輕的像是怕驚擾了什麼:「小雲朵兒,你還記得昨天嗎?」

雖然他很想沉浸在目前的狀態中,但是有關蘇一夏的事他都不會逃避。

蘇一夏笑容變淡,拽著趙展的手放在胸口,蹙著眉,有些無助地說:「長風,我難受。」

「哪裏難受?怎麼難受?」

趙展立刻緊張地坐起來並把蘇一夏放平躺好,開始按壓着檢查她心臟是不是出了什麼明顯的問題。

蘇一夏抓住他的手,認真地說:「長風,你不信我,我很難受。這五年來,無論是政治立場、利益權力還是個人感情,我從來沒有做過一絲一毫對不起你的事,你為什麼不信我?」

「小雲……」

蘇一夏抬手捂住了趙展的嘴,繼續說:「你的做法讓我產生了自我懷疑,讓我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好下屬,不是一個好妻子,我否定了我做的一切,長風我好難受啊……」

說到最後,蘇一夏鼻子泛酸,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強烈的感情讓她無法自主的閉上嘴,她抬手捂住嘴卻還是從指縫中瀉出了悲痛的哭聲。

趙展驚慌失措的抱住蘇一夏,卻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她,只能一遍遍地撫摸着她的後背,說:「小雲朵兒,你做的非常好,所有人都誇你,是我不好,是長風太自私了,都是我的錯……」

666目瞪口呆的看着:「宿主,您這哭得有點猛啊,演技突飛猛進!」

蘇一夏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我這是真情實感!趙展這個混蛋,他真的讓我覺得自己沒有盡到伴侶和下屬的責任、我這五年來做的沒有一點用處!」

666非常同情:「您一定要堅強!」

蘇一夏:「這還用你說?」

666:「……」

默默地看着蘇一夏大哭一場,然後哀傷地說:「長風,我喜歡你,我愛你,我只愛你一個,你知不知道?」

趙展半跪在床上,輕聲說:「我知道,小雲朵兒,我不會再做讓你不高興的事了。」

「嗯。」

兩人和好如初,但是趙展不放心蘇一夏的狀態,打電話向安娜貝爾請教了一番,最後得出一個「這是她的情緒自主調節」的結果,只要以後不刺激到蘇一夏,她就不會複發。

於是,趙展對待蘇一夏的態度更加小心,她一蹙眉他就緊張,她一走神他就出聲叫她,搞得蘇一夏哭笑不得,最後鄭重地跟他講:「長風,我只關心你一個,我的情緒和你息息相關,只要你讓我知道你愛我,我就非常好、非常開心。」

趙展定定地看了她好一會兒,說:「我知道了小雲朵兒,是我太緊張了。」

然後,趙展每天睡前早起都會對蘇一夏說我愛你,她抗議了好幾次也沒有用,他還拿出一套科學理論來說服她:「人的言行會對大腦起到暗示作用,比如一個人不喜歡吃韭菜,但是他每天對自己說『我最愛吃韭菜、吃韭菜使我快樂』那麼一段時間后,他就會喜歡吃韭菜了。」

蘇一夏故意找茬:「你的意思是說你不愛我所以要通過暗示來讓自己的大腦覺得你愛我了?」

趙展立刻捂住蘇一夏的嘴,抬頭對着空氣說:「各位路過的神仙鬼怪,小雲朵兒是童言無忌,你們千萬不要當真。」然後扭頭對着地「呸呸呸」了三聲,這才放鬆了神色,教訓蘇一夏說:「不要亂說話,好的不靈壞的靈。」

蘇一夏被他的迷信勁兒逗笑了,捂著肚子笑。

趙展輕輕拍着她的背,無奈看着她,只好認真地說:「小雲朵兒,我一直恨不得時時刻刻都說『我愛你』,以前是怕你嫌我膩歪,就一直忍着沒說。」

「哈哈哈……」

蘇一夏笑得不行,戲謔地說:「那我以前還把你憋壞了?」

趙展勾唇一笑,啞聲說:「對,你把我憋壞了。」

說完,拍著蘇一夏的後背的手下滑,暗示意味十足的捏了捏。

蘇一夏瞬間明白過來他說的啥,趕緊拍開他的手坐起來,義正言辭道:「今天還要去工作,趙長風同志,你不能領頭白日宣淫!」

趙展愛死了蘇一夏這調皮的小模樣,愛惜的親了親她的小臉蛋,一本嚴肅地說:「都聽小雲朵兒同志的!」

說完,兩人都忍不住笑了。

666被兩人之間甜蜜的氣氛膩得不行,陰陽怪氣道:「宿主,您這也太不爭氣了,就算是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您也要多晾他兩天啊。」

蘇一夏知道666是吃不到葡萄硬說葡萄酸,就大發慈悲的沒有懟它。

趙展雷厲風行的把華國政壇整頓了一遍,把那些起了異心、尸位素餐的都撤掉,換上一批新人,順便還把幾個他看不慣的舊制度廢除了,又推出幾個新的政策。

這些政策基本都是對基層百姓有好處的,廣大人民紛紛拍手稱慶,一時間趙展的呼聲達到了又一個高峰。

趙展也沒有再玩兒「攝政王和傀儡皇帝」那一套,選了一個吉利的日子就繼任了主席的職位。

這些雖然和劇本軌跡有所偏差,但是蘇一夏如今對趙展的能力十分信任,每天跟在他身後看他一步步把華國治理的越來越強大。

高峰發動的政變沒有給華國留下一點不利影響,反而讓趙展藉機把華國政壇武裝的宛如銅牆鐵壁,幕後策劃這一切的大川澤在惋惜之餘也沒有別的辦法。

策劃了三年之久的計劃一點用都沒有,大川澤又不能明目張膽地對華國和趙展出手,只能先蟄伏起來靜待時機,謀劃一個更加完美的計劃。

但是,趙展不會給他時間。

在華國穩定下來后,趙展就開始專心對付島國,這一次他沒有瞞着蘇一夏,把他在五年前就準備的計劃和這五年來所做的準備一點一點都細細地講給她聽。

蘇一夏同樣不會放過大川澤,如果他只是土生土長的大川澤,那麼他本身的罪惡已經是萬死不足惜了。如果他是變異數據,那麼他能精準地找到趙展的弱點並幾次三番試圖用蘇一夏來害他,就更加不能留了。

抱着同樣想法還有666,它一直惦記着上個世界小白臉追着綠葉一枝花要吞噬他的事,對一切不能證明安全性的變異數據深惡痛絕。

於是,在傾聽趙展的計劃的過程中,蘇一夏和666就會時不時提出自己的意見來完善這份計劃,力求能夠一擊必中,讓島國和大川澤再沒有蹦躂的機會。

就在兩人一系統討論的熱火朝天的時候,安娜貝爾悄無聲息地來到了華國還目標明確的找到了蘇一夏。

蘇一夏很吃驚,不知道她這時候跑過來要幹啥,還因為這些天一直在討論各種陰謀陽謀導致她的腦子看到不正常的情況就下意識陰謀論而懷疑安娜貝爾是Y國派來的間諜……

666倒是單純的開心,在系統空間高速旋轉一萬圈兒,用花痴的語氣說:「安安,我好想你啊!」

聽着十分辣耳朵。

蘇一夏忍着把666拆了的衝動,與安娜貝爾擁抱了一下,說:「你有什麼急事嗎?」

畢竟上次她犯病她都因為放不下手頭的研究沒有來。

安娜貝爾也不兜圈子,大大方方的說:「親愛的小雲朵兒,我要戀愛了,我來找劉隔三!」

在Y國待了幾年,安娜貝爾在666的糾正下有些起色的發音又被打回了原形,一張口各地口音糅合,腔調怪異。蘇一夏費了老大勁兒才聽明白,立刻就驚訝了,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被差點激動的666吵死。

666:「啊啊啊啊啊啊——!安安特意來找我的!宿主!我要戀愛了!春天來了!啦啦啦啦啦~」

語氣蕩漾得很。

蘇一夏忍不住給它潑涼水:「哪來的春天?你在這個世界都沒有春天,都是冬天。沒有人形談什麼戀愛?」

666一頓,哇得一聲哭出來。

蘇一夏努力忽視腦海里震天的哭聲,然後對安娜貝爾說:「劉隔三不方便見你,安娜貝爾,你要失望了。」

「我可以等他。」

蘇一夏有些難過地說:「安娜貝爾,你可以把劉隔三當成田螺先生,他會在你需要的時候出現,卻不會直接出現在你面前。」

安娜貝爾愣愣地說:「劉隔三是田螺先生?天吶,這麼神奇么,我不見他,我可以夢到他嗎!」

蘇一夏:「……」

低估了安娜貝爾的粗神經。

666則是原地復活,打了雞血似的「哐哐哐」撞牆,邊撞邊喊:「宿主!快告訴她可以!田螺先生今晚就到她夢裏去!」

蘇一夏自詡不是那種給兒砸談戀愛設置障礙的壞媽媽,她雖然被666吵得頭疼,卻還是十分理解的應了下來,耐心的對安娜貝爾說:「心誠則靈,你只要時刻想着他,他就會去夢裏找你。」

蘇一夏自詡不是那種給兒砸談戀愛設置障礙的壞媽媽,她雖然被666吵得頭疼,卻還是十分理解的應了下來,耐心的對安娜貝爾說:「心誠則靈,你只要時刻想着他,他就會去夢裏找你。」蘇一夏自詡不是那種給兒砸談戀愛設置障礙的壞媽媽,她雖然被666吵得頭疼,卻還是十分理解的應了下來,耐心的對安娜貝爾說:「心誠則靈,你只要時刻想着他,他就會去夢裏找你。」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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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個世界,現代,朋友妻不客氣,衣冠禽獸VS陽春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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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遊戲:我做BOSS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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