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9 朋友妻不客氣(一更)

10.19 朋友妻不客氣(一更)

孔蒂沖着蘇一夏笑了笑,說:「鍾靈,別發獃,你今天還要去聽我的演講,然後採訪我呢。我很期待。」

蘇一夏:「……那快吃飯吧。」

三人吃了一頓心思各異的早飯,吃完後方遠要送蘇一夏去學校,讓孔蒂先走。孔蒂卻表示一定要和蘇一夏坐同一輛車,他現在在追求她,不能離開她身邊。

蘇一夏聽得無語至極,誰答應讓他追求了嗎?她不高興地說:「如果大清早的被同學看到我和你從同一輛車下來,以後還讓不讓我好好上學了?」

孔蒂含笑看着她不說話。

蘇一夏秒懂他的意思,這是讓她好好求他呢,她才不會隨他願,就綳著臉說:「尼克,我想做一個普通的大學生,你別逼我生氣。」

雖然和自己想要聽的軟和話半點不沾邊兒,但這肆無忌憚威脅他的小模樣依舊讓孔蒂心情愉悅。他同意了和她分開出行的提議,在浴室把理查德送來的衣服換上,神情寵溺地摸了摸蘇一夏的發頂之後出了門。

蘇一夏鬆了口氣,她一直擔心三人湊一堆兒時間再長一點,方遠和孔蒂就會忍不住翻臉了,就算不翻臉,她夾在他倆中間也是頭疼得很。

這算什麼事啊!

方遠沒有立刻送蘇一夏出門,而是拉着她的手坐在沙發上,擺出一副促膝長談的架勢,說:「靈靈,我一直沒有問你,你和孔蒂的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你叫他尼克?」

蘇一夏有點心虛,小聲說:「剛到巴黎的時候,孔蒂先生讓我叫他尼克,他人很好,很照顧我。」

方遠臉色一變:「是嗎?你每次和我通話時都稱呼他為孔蒂先生,我一直以為你們之間的相處很生疏,沒想到他讓你叫他的昵稱。靈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喜歡你了?」

鍾靈也是這兩天才確切知道孔蒂喜歡她,但是這話說出來基本沒人信,而且從她的角度來說,她是擔心方遠和孔蒂的之間的友誼會影響到他們倆的感情的,所以,她會私心地把事情往嚴重了去說。

於是,蘇一夏點了點頭,有些不安的小聲道:「是,他送我來報道那天把我壓在床上,我當時很害怕,但是他最後什麼都沒有做,還跟我說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生物,讓我小心你在國內出軌。」

方遠憤怒道:「他在挑撥離間!靈靈,你當時反抗了嗎?你怎麼沒跟我說?你太傻了!」

「我不傻,你比我了解尼克,他想要說服一個人的時候,那個人根本沒有懷疑的餘地,我不告訴你是因為不想你因為毫無根據的事擔心。」蘇一夏辯解,隨後把話題的主動權抓在自己手裏,反問道:「哥,你在國內,到底有沒有因為管不住自己碰了誰?」

方遠有點生氣,覺得蘇一夏不信任自己,說話語氣就有點不好:「我會碰誰?小明星還是會所里的妓?鍾靈,你因為孔蒂的一面之詞就開始懷疑我?你還分不分得清遠近親疏!」

蘇一夏沒想到方遠脾氣這麼沖,在鍾靈的記憶里他可是從來都沒有和她高聲說過話。他反應這麼大,弄得她都必須要懷疑他是不是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了。

她也提高了聲音,說:「我如果分不清遠近親疏,我在開學當天就飛回國盯着你了!哥,我只是問你一個問題,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你反應這麼大幹什麼?」

方遠根本不回答,揪着她的態度說:「你還說我反應大,你現在不一樣是?鍾靈,三個月沒見你改變太多了,我都快不認識你了,你還是我的靈靈嗎?」

尼瑪,這話真扎心。

如果被鍾靈聽到了還不得傷心死?

蘇一夏眼眶瞬間紅了,深吸一口氣把眼淚逼回去,啞聲說:「不是你說要我出國追逐自己的夢想,換一個新的環境經受磨礪,改掉性格里的缺點嗎?」

見此,方遠怔了一下把語氣軟了下來,把蘇一夏摟在懷裏安慰:「我是說過,但是你怎麼不懂我的心呢?我如果捨得你接受磨礪,我還會安排保鏢給你、讓你每天無憂無慮的在各個社團里玩兒?我會連生活費學費都不給你,讓你在國外每天打工洗盤子掙錢。」

這話如果是三個月前的鐘靈聽了,肯定會覺得方遠對她真好,一點都捨不得她吃苦,然後感動得一塌糊塗。

幸好蘇一夏版鍾靈不是那個面對方遠就無條件信任聽從、從不自己思考的小傻子了,她沉默了一會兒說:「你的意思是,讓我換個地方被你養?我這三個月來參加的社團、組織的活動、獲得的獎項都是在玩兒?」

方遠嘆了口氣,苦口婆心道:「靈靈,我沒有歧視女性的思想,也從不認為女性的努力和拼搏不值得肯定。只是你知道你的情況,你從小都離不開我,小時候一天不見我就會發病,我上大學的時候,每天都要和你視頻一個小時以上,你才能在晚上睡着、才能在第二天有個相對穩定的情緒。」

「所以,你現在費心經營這些人脈、學習人際交往的技巧都沒用,我身邊多得是這種人,他們多年浸淫其中,比你這半路出家的不知強出多少。你還不如好好學畫畫、學跳舞,將來自己在家還能豐富一下日常生活,免得寂寞,等我們有了孩子,還能培養他的藝術情操。」

蘇一夏楞了一下才聽明白方遠的意思——他已經為鍾靈定好一輩子的路了,畢業后就當全職主婦,生孩子、養孩子,不社交、不工作,每天留在家裏等他下班,完全的依附他、仰望着他的鼻息過活。

蘇一夏推開方遠,用一種陌生的目光打量着他,聽不出喜怒地說:「我知道了,你不歧視女性,你只是歧視我。你覺得我有病,我沒辦法獨立生活,就算我現在在學校再受歡迎,我表現得再正常、再優秀,也不過是鏡花水月。因為我一離開你,就會犯病,就會失去一切。」

「你總結得很對。」方遠點頭讚揚道,然後話音一轉,安撫道:「靈靈,我沒有歧視你,我只是實話實說。」

他以為蘇一夏把他推開是因為她覺得他歧視他。

蘇一夏心寒了:「實話實說?死刑犯還能將功贖罪呢,我小時候有病,所以就一輩子都沒辦法過正常人的生活?有病比犯罪還可怕嗎?」

終於聽出了蘇一夏情緒不對,方遠皺眉道:「靈靈,你別以偏概全、也別胡亂曲解我的意思。別的病人、殘疾人再勵志、再鼓舞人心,也不是你能做到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自己什麼樣?不要逞能。」

不等蘇一夏說話,方遠又道:「不對,你自己根本不可能也沒有勇氣去改變現狀,是不是孔蒂對你說了什麼?」

他的眉毛皺的能夾死蒼蠅,他又想說「你竟然聽了孔蒂的話而懷疑我的決定,你還瞞着我很多事,你太讓我失望了!」但是考慮到不想和蘇一夏吵起來,就粗聲喘了幾口氣,沉默地盯着蘇一夏,逼迫她回答。

蘇一夏難過的看着他,說:「我現在知道了我在你眼中是什麼樣的,哥,這不關尼克的事。過去十年間,我們的地位是不對等的,你也沒有把我當成平等的對象來看待,這是隱藏的毒瘤、定時炸彈。」

「在我年齡越來越大、接觸的人和事物越來越多、思想越來越獨立深刻時,這個毒瘤就會發作。如果你還執迷不悟的按著以前的壞習慣來處理我們的關係,那毒瘤是不可能治癒了。」

方遠冷笑一聲:「這些都是孔蒂教你的?他最擅長遊離在人們的感情之外,用高高在上的態度講述一些毫無作用的大道理。偏偏愚昧的世人都會被他的成就所蒙蔽,從而把他的話當做至理名言來膜拜。」

「鍾靈,你受孔蒂的影響太深了,你需要遠離他,遠離這個危險源,等你考試完就回國,回到家裏面對熟悉的環境你就能清醒過來了。」

蘇一夏一字一句的強調:「我現在很清醒。」

方遠捧著蘇一夏的臉,輕聲說:「你現在不清醒,你都不聽我話了。」

蘇一夏懶得再說話,揮開方遠的手拿起背包往外走,本來是十分富裕的時間,就因為跟方遠爭辯這些糟心的東西導致現在已經遲到了,也不知道喬伊社長和社員們都急成什麼樣了。

看見她走,方遠立刻跟了上去:「去學校?今天上午不是沒課嗎?請假陪陪我吧,難道你還要趕着去聽孔蒂的演講?」

蘇一夏耐著性子解釋:「學校不接受臨時請假,而且社裏為了這次採訪準備了兩個月,我不能因為私人原因就無緣無故的缺席,導致大家的努力得不到應有的回報。哥,你應該能理解我吧?」

方遠皺眉:「我說過了,你做這些根本沒用,你的病……」

「那你就等我發病了再說這些!我現在非常好,比正常人還要好,早在八年前醫生都說我痊癒了,你為什麼就是揪著這點不放?自閉症是洪水猛獸嗎!」

方遠一愣,看着蘇一夏怒氣勃發的樣子,臉上露出了一閃而逝的懷念和愉悅,他熟練地用小心翼翼地語氣哄道:「靈靈,你別激動,你看你的情緒是不是要失控了?自閉症是精神病的一種,就算痊癒了怎麼會對身體沒有影響呢?」

「你從小就和同學格格不入,到了大學還性格驟變,這是不正常的,你不要把自己當成正常人,你有病……」

蘇一夏忍無可忍:「方遠,你才有病!」

她推開方遠往外跑,在走廊里遇到了學校里有名的「遲到狂魔」,眼看着方遠要追上來了,她急急地說:「同學,麻煩你幫我攔住後面的人,他不讓我去學校做採訪!」

遲到狂魔沒有看到兩人是從蘇一夏的宿舍里出來的,只以為方遠是她校園工作上的競爭對手、正在採用不正當手段阻礙她的工作,他立刻正義感、責任感和學校榮譽感加身,一個猛衝撞過去,差點把方遠撞地上。

踉蹌幾步站穩后,方遠擰眉看着眼前這個雄壯如牛的外國男生,帶着絲怒氣道:「讓開,別擋路!」

遲到狂魔舒展着佈滿肌肉的身體,做了個健美先生的姿勢,威脅道:「不讓!說!你小子是哪個學校的?眼紅我們能請到孔蒂先生做演講就來堵鍾靈不讓她順利採訪?你真陰毒!」

方遠額頭青筋一跳:「不可理喻!」

然後不再和他廢話,直接喊出來保鏢把遲到狂魔控制住,如果不是在國外不好惹事,肯定要揍他一頓再說。

小山似的遲到狂魔被三個專業保鏢摁在地上,全身上下只有腦袋能動,只能眼睜睜看着他追着蘇一夏離開的方向而去。

但是耽誤這一會兒功夫,方遠已經找不到蘇一夏了,他帶來的保鏢不熟悉地形,找人也不好找。方遠心中壓着火,驅車往學校去。

學校和宿舍隔了一條街,開車不到十分鐘就能到,但是蘇一夏知道小路,直接從兩條街中間的大型商場跑了過去,總共用了五分鐘。

所以,方遠在學校門口等了二十分鐘也沒有堵到蘇一夏,只見了幾個行色匆匆的學生小跑着進校。

雖說現在是上課時間,學校里本就不該有幾個學生晃悠,但是這樣空蕩的校園還是在明晃晃的向人展示此時做演講的人是多麼的受歡迎。

因為再大的會場也不可能容納全校的人,這時候沒人出來晃只能說明他們都坐在教室里看直播。

方遠沒有到學校裏面去找人,把車停在學校門口開始煩躁的抽煙。

說實話,在發現孔蒂喜歡蘇一夏的時候,他基本沒有什麼危機意識,因為他知道她離不開他,她不可能喜歡孔蒂,無論孔蒂多麼優秀、多麼真心實意,他註定只能做無用功。

但是孔蒂出門前和蘇一夏的互動卻讓方遠不得不在意,如果不是內心把對方當做親近的人,她根本不會說出「你別逼我生氣」這種看似發怒實則含着撒嬌意味的話。

所以,為了防患於未然,方遠打算和蘇一夏來個友好的談話。

談話剛開始就讓他憤怒,因為他發現他的鐘靈變了,她竟然在到了巴黎的第二天就學會了隱瞞他——沒有坦白她稱呼孔蒂為尼克的事,而且她彷彿有着撒謊的天賦,他竟然一點可疑之處都沒有發現。

如果不是這次他為了躲避國內的煩心事來這裏看望她,說不定等他發現的時候,自己頭頂上已經變成了青青草原。

這個想像讓方遠怒不可遏,他對蘇一夏很失望。

他以為她像是寶石一樣純粹、像是露珠一樣透澈、像是白雲一樣純潔,但是他看錯了,她竟然那麼快就被孔蒂蠱惑了。

方遠一遍遍的提醒她,告訴她她是有自閉症的,沒有人會喜歡她,想讓她想起小時候是他把她從孤兒院的雪地里撿回來救了她一命,是他讓爸媽收養她給她一個安身之所。

還從各個角度暗示她沒有能力自己生活,她表現得再優異也沒用,因為在龐然大物方氏面前,她脆弱的不堪一擊。

但是他失算了。

蘇一夏就像是蒙塵的明珠,在孔蒂告訴她外面的精彩世界后,她自己就開始散發萬丈光芒。

方遠已經發現蘇一夏在脫離他的掌控了,人一旦有了獨立的思想,就不願再一味地順從了。

他不甘心。

他在她身上投入了十年的感情,他不會輕易放棄。

------題外話------

方遠不是好人,這個前面有鋪墊,機場里關於蘇一夏的保鏢很橫那一段,在國內只要是靠近鍾靈的陌生人都會被強制趕走~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南南強調了好多遍,鍾靈的英語和法語都不好,剛開始和孔蒂交流的時候,孔蒂會放慢語速遷就她,說到複雜的句子就會直接用中文,蘇蘇還以口語不好的借口瘋狂參加社團~

劇本軌跡里,鍾靈因為口語不好而被排擠、被欺負,最終黑化。而在她被孤立排擠這個過程中,方遠沒有開導安慰過她,鍾靈在黑化后第一件事就是威脅保鏢不許和方遠報告這件事,這說明黑化后的鐘靈第一時間就想通了——方遠讓她出國不是來圓夢的、是放任她吃苦的,被外界徹底傷害后,她才會更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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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12號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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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二更,十二點半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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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遊戲:我做BOSS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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