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8 朋友妻不客氣

10.28 朋友妻不客氣

蘇一夏恢復意識的時候,眼淚刷一下就流了下來,忍都忍不住,她想睜開眼睛卻發現眼皮子沉重得很,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力氣,除了痛就是痛。

耳邊只有儀器運作的聲音,蘇一夏慌得不行:「666,怎麼回事?我的身體怎麼了!」

難道是連續做任務導致身體崩潰了?這也太快了吧!

依舊在蹲監獄的666沒法回答,一個陌生的電子音在腦海里響起:「蘇一夏宿主,請不要着急,您所使用的鐘靈的身體遭到重創,目前正在ICU里接受治療。」

蘇一夏又驚又喜:「竟然沒死!」

下一秒,她冷靜下來,試探道:「你是雷達程序?」

雷達程序用冰冷的電子音說:「是我,您目前為止做得非常好,完全符合人設,醫生已經發現您醒來了,十分鐘后孔蒂先生會進入到ICU里看您,您不要忘了先關心方遠。」

蘇一夏沉默了一會兒,說:「鍾靈死了。」

圍觀的研究院眾人對蘇一夏不了解,沒有聽懂她的話,給雷達程序輸入指令:「鍾靈沒死,您要繼續扮演,不能OOC。」

蘇一夏沒有回答,她身上的麻醉藥早就過了時間,現在就像是被車碾了一樣,疼得整個人都暴躁,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哪裏的神經傷到了,眼淚一直流個不停。

幾分鐘后,果然有套著防菌服的醫生護士進來給蘇一夏做檢查,把她的眼淚擦乾淨,然後對身後的一個人點了點頭就走了出去。

孔蒂看着氧氣罩下面蘇一夏的小臉,心臟彷彿被一隻手揪著擰成各種形狀,他摸了摸她被綁成一個小糰子的頭髮,說:「鍾靈,我來看你了。」

恢復了一點力氣的蘇一夏的睫毛眨了眨,緩緩睜開了眼,無聲的望着孔蒂。

研究院眾人忍不住通過雷達程序指手畫腳:「太冷靜了,要激動,掙扎著起來,大喊我要方遠!」

蘇一夏一臉冷漠:「請讓我自由發揮。」

眾人:「……」

那陌生而平靜的目光讓孔蒂心頭一跳,他慢慢地俯身貼近她,輕聲道:「怎麼了鍾靈,你哪裏不舒服?不要說話,不舒服就眨一下眼睛,不是就眨兩下。」

蘇一夏眨了一下眼,看着他瘦了一大圈的臉,用口型說:「疼。」

孔蒂心疼的摸摸她的額頭,說:「忍一忍啊鍾靈,現在不能打止疼針,等半個小時就行了。」

蘇一夏的眼淚又流了下來,發出小貓兒似的聲音:「尼克,尼克,我要尼克……」

雷達程序:「蘇一夏宿主!請注意人設!」

蘇一夏就當沒聽到雷達程序的警告,依舊嘟囔著要尼克。

研究院眾人又氣又急,代表懲罰的按鈕就在手邊,他們卻不敢按下去,只能無奈地看着蘇一夏表演。

孔蒂俯身,把耳朵貼在蘇一夏嘴邊,勉強聽清了她的話,頓時呼吸都輕了,說:「你要誰?鍾靈?」

蘇一夏:「你走開,我要尼克。」

孔蒂:「……那我是誰?」

蘇一夏邏輯清晰地說:「不知道,我不認識你,我要尼克。你肯定認識我,你把尼克給我好不好?」

孔蒂深銀色的眸子緊緊盯着蘇一夏,笑着輕聲哄道:「鍾靈,你傷到頭了,你忘了我就是尼克啊,但是現在是為了你的身體好,你叫誰來都不行,必須要過半個小時才能打止疼針。」

蘇一夏看了孔蒂好一會兒,依舊是陌生的目光,卻帶上了打量和不自知的親近,說明在她心底已經信了他的話。然後,在孔蒂絲毫不動搖的眼神下,蘇一夏露出絕望的表情,閉上眼睛表示自己要睡覺。

孔蒂卻沒有放過她,輕聲說:「鍾靈,我親親你好不好?尼克親親就不疼了。」

蘇一夏心中好笑,面上疑惑,不解地看着他,彷彿在說不可能,你又不是止疼葯。

孔蒂誘哄道:「你忘了?你最嬌氣了,以前手指被桌角碰紅了都要掉眼淚,怎麼哄都不管用,非要讓我親親才好。」

研究院眾人:「您真不要臉。」

蘇一夏:「……」

他真是見縫插針的為自己加戲。

蘇一夏知道孔蒂這話佔便宜的意思還在其次,主要是想試探一下自己還記得多少,她茫然地眨眨眼,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裏染上笑意,張嘴無聲地說:「尼克,衣冠禽獸,就是你現在這樣。」

然後,她抿緊嘴表示不給親的意思。

秒變衣冠禽獸的孔蒂:「……不行,我一定要親你。」

他湊近了蘇一夏,盯着氧氣罩看了好一會兒,然後鄭重地在上面親了一下,滿足的眯起了眼:「鍾靈,你第一次乖乖給我親。」

蘇一夏笑得眼睛都彎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喘氣,呼吸機的固定頻率跟不上,讓她有點缺氧,大腦暈乎乎的。

孔蒂趕緊按鈴把醫生喊進來,稍微調大了一檔,蘇一夏這才好受一點,還是笑吟吟的看着他,用口型說:「頭皮麻了。」

孔蒂一下子笑了出來,人在笑得太厲害的時候,供氧量跟不上耗氧量,經常會感到頭暈、頭皮發麻發熱、耳鳴等情況,沒想到蘇一夏躺在ICU里能把自己笑成這樣,沒心沒肺的可以。

孔蒂也跟着心情好了起來,笑罵道:「活該,讓你笑話我。」

這樣說着,孔蒂卻認真地把她額頭上的頭髮都撥到頭頂上,用大拇指輕輕地按壓着髮際線周圍的皮膚,說:「好點沒有?」

蘇一夏半眯着眼,懶洋洋的張嘴:「頭頂。」

孔蒂點了點她的額頭,說:「頭頂不能揉,有儀器感測器。」

蘇一夏撇嘴,剛要說什麼,孔蒂低頭在她額頭上響亮的親了一口,說:「還不睡?你看哪個在ICU的病人有你精神?」

他的聲音彷彿帶着魔力,蘇一夏聽了之後立刻就被困意淹沒,眼神也迷茫得很,耳邊響起一個聲音:「鍾靈,你還記得方遠嗎?」

蘇一夏面色不變,無聲地說:「不記得……」

「真的嗎?」

蘇一夏沒有回答,肯定是假的啊,但是為了能合情合理的不喜歡方遠,她只能出此下招了。她迷迷糊糊地想着,掀了兩下眼皮,最終還是沒有抵抗得了渾身的疲憊,沉沉地睡了過去。

等到蘇一夏睡熟了,孔蒂撫平了她無意識皺起的眉,這才腳步極輕地走了出去,然後和醫生去反應情況,意味不明地說:「她失憶了。」

醫生沉穩地分析:「是有這個可能,患者是呈拋物線狀態墜落,後腦直接摔在馬路上,對腦部造成……」

孔蒂耐心地聽了一大串專業名字,知道了蘇一夏這種情況是正常的,一般等大腦里的瘀血消失之後就會恢復,所以作為患者家屬不用擔心。

本來因為醫生為了顯擺自己的專業能力就羅里吧嗦地說個沒完而生氣的孔蒂先生,被「患者家屬」四個字取悅了,心情一下子好了,也不計較醫生這一點功利心了,他溫和地說:「有什麼辦法可以在不影響她健康的情況下,讓她保持失憶狀態嗎?」

只是經過剛才短短五分鐘的接觸,孔蒂就深深的迷戀上了蘇一夏全身心地依賴信任他、眼中心裏全是他的感覺,讓他彷彿被泡在蜜罐里,更重要的是,她現在記得他而不記得方遠,這個事實像是開在他面前的罌粟花,蠱惑着他犯罪。

醫生顯然沒想到孔蒂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他吃了一驚后糾結的在醫德和利益之間徘徊,就在他快要被萬惡的利益腐蝕的時候,一個響亮的聲音響起:「嗨!孔蒂!我終於找到你了!」

看到來人,孔蒂直接一個眼神嚇走了還在猶豫的醫生,擰眉道:「哈爾,這裏是醫院,你來幹什麼?」

金髮的哈爾醫生被孔蒂瘦削的身形、憔悴又精神百倍的模樣驚住了,楞了一會兒后壓低聲音苦笑道:「看到你這樣,我發現我要說的話已經沒必要說了。」

孔蒂瞭然,冷笑一聲:「方遠聯繫你了?」

哈爾說:「孔蒂,我不了解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我了解你。你以前沒有在意的人,方遠和我雖然是你的朋友,但是在你心裏也沒有一點分量,但是我見過你對鍾靈的特別,為了她,你肯定能把世界上最殘忍的事加諸到方遠身上。」

孔蒂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擔心孔蒂誤會他以為兔死狐悲物傷其類,哈爾大大咧咧一笑:「我可沒有自怨自艾的意思,不管你對我好不好我都要抱你大腿啊,更別說這麼多年我和我的家族得了數不盡的好處,我一直把你當老婆大人伺候你知道吧?」

「呵呵。」

哈爾趕緊改口:「不不不,是當黃金龍供著,是我想當你的小媳婦,快把我搶走吧大惡龍,只要給我錢,我就乖乖躺平啊——!」

哈爾捂著被揍了一拳的眼睛欲哭無淚,再一次無比清醒的意識到孔蒂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隨便他怎麼貧孔蒂都不會搭理他,但是現在孔蒂有了雷點了,讓他拍馬屁時增添了不少難度。

孔蒂依舊是刀槍不入的模樣,說:「看來你也不是很關心方遠,我們之間的事你就不要插手了。」

「也不是不關心,是我和他加起來都不夠您老人家收拾的啊,」哈爾苦哈哈的說着,忽然楞了一下,然後驚喜地說:「你是在關心我嗎孔蒂?你擔心我不知死活地摻和進去然後被你遷怒弄死嗎?」

孔蒂:「……」

這個神經病!

他剛要嫌棄的轉身就走,忽然想起來哈爾也是醫生,還是腦科的醫生。沒有猶豫,孔蒂直接把剛才問醫生的問題再次問了一遍:「有什麼辦法能讓鍾靈一直想不起來以前的事?」

哈爾不愧是和孔蒂做了二十多年朋友的人,接受能力超強,他幾乎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垂眸思索了片刻,十分自然地舉一反三,深層次推測出了孔蒂的需求:「這個問題,方法很多,可操作性很大,我們甚至可以人為的改變她的記憶,方法也很簡單……」

孔蒂離開ICU之後,蘇一夏被雷達程序叫醒,天塌了似的大喊:「蘇一夏宿主,你怎麼能如此任性妄為!你假裝失憶不是給了孔蒂趁虛而入的機會嗎?他肯定能把你哄得團團轉,輕易抱得美人歸啊,他都心想事成了還怎麼被虐的死去活來以至於腦電波活躍度突破閾值啊!」

蘇一夏滿腦子都是起床氣,聞言冷笑一聲:「我早就說過了,我不會傷害他,從身體到心理都不會。你們不要逼我。」

她的話帶着一股子孤注一擲,聽着無端的滲人。

想起之前蘇一夏的威脅,研究院眾人後背冒了一層白毛汗,如果傅恆的虛擬數據真的聽了她的話而自我毀滅,那才是天大的損失。

想到這,他們也不敢隨便發表意見了,就怕讓蘇一夏覺得沒有安全感,讓她做出「感受到威脅的母老虎會吃掉自己的小老虎崽子」一樣的瘋狂舉動。

反正之前傅恆有醒來的跡象不就是蘇一夏誤打誤撞做到的嗎?

不要急,慢慢來。

蘇一夏隱約感受到了三千世公司面對她和孔蒂時的矛盾和小心,但是這些不是很明顯,他們掩飾的很完美導致她不能確定,於是她就冷酷無情地當他們是敵對方。為了孔蒂的安全,蘇一夏寧願把所有人都想像成惡人,生怕因為自己一時的輕信而害了他。

這樣想着,蘇一夏再次陷入了沉睡,當她醒來的時候,孔蒂已經能夠根據她給的失憶劇本演了下去。比如,當她詢問他們是什麼關係的時候,他會一臉寵溺地看着她,甜蜜地說:「我們是夫妻啊小鍾靈。」

蘇一夏:「……」

雖然想吐槽這貨的厚臉皮,但是心裏泛着絲絲的疼,她之前對孔蒂是有多冷酷無情、讓他看不到絲毫希望,他才會在這個時候這樣胡亂說啊。

蘇一夏想要反駁他、讓他多一點安全感,但是這時候她沒有記憶,只能將信將疑地接受,然後一臉羞澀好奇的問:「我們結婚多久了?我們有小寶寶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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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遊戲:我做BOSS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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