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0 劍與魔法

蘇一夏不知道昨晚在她離開后，路德想着她的樣子釋放出來，也不知道路德的世界崩塌之後又被他艱難且堅強地拼湊起來——他想像了一下別的男人，然後第一時間就想吐，因此他自我安慰剛才的事只是湊巧了，畢竟他很久沒有紓解了。

於是，自覺對蘇一夏沒有什麼奇怪的想法的路德，今天又毫無壓力地順從自己的心意接近她，甚至因為那件「巧事」而更加的殷勤主動。

在一上午的相處自己都心靜如水之後，路德已經完全把昨晚的恐慌和迷亂拋之腦後，甚至有精力來思考蘇一夏和丹尼爾走得太近了，這樣不好，得想辦法把他們分開。

然而，只是分一條魚的功夫。

只是因為這個小傻瓜燙著了嘴。

路德發現自己就又陷入了昨晚那意亂情迷的狀態，在蘇一夏把他打醒的那一刻，他竟然想直接制服他、把他壓在草地上、和陽光一起吻遍他的每一寸肌膚，讓他顫抖哭泣，讓他綻放出最美麗的色澤。

就像……

那個遲到早晨，蘇一夏因為爬樓梯而滿頭大汗，整張白皙的臉紅撲撲的，他坐在座位上大口的喘氣，然後睜大眼無辜又驚訝的問他：你怎麼在這裏？

路德原以為自己忘了這個場景，原來他記得那麼清楚，現在回憶起來彷彿還能感受到他呼吸的熱度。而那句「你怎麼在這裏？」，在路德的主觀意識和強烈期望下，也變成了——

「你怎麼還不抱抱我？」

「你怎麼還不親親我？」

路德渾身的血液沸騰了，抱抱抱！親親親！

他怎麼捨得讓蘇一夏主動說出這些話？

他怎麼有耐心等待蘇一夏說出這些話？

在那之前，他肯定已經做了更過分的事。

於是，在蘇一夏的角度來看，路德忽然想從嘴上耍流氓上升到行動上耍流氓，被她打了一巴掌后楞了一下，然後就如同猛虎撲食一般把她撲倒在草地上。

路德把蘇一夏整個禁錮在身下，神色痴迷、眼神兇狠、動作急切，直直地就吻了過去。

蘇一夏頭一偏，他只是親到了臉頰上，不等她開口呵斥，路德直接在她臉上咬了一口。

蘇一夏：「……？！」我打死你啊啊啊！

路德這一嘴咬下去，下一秒自己就心疼了，趕緊溫柔的舔了舔，彆扭的道歉說：「我不是故意的，誰讓你不給我親……」

蘇一夏忍無可忍：「路德！你給我滾下去！我要殺了你！」

她的憤怒是如此的明顯，路德身體一僵，忽然就從美妙的臆想中清醒過來。

對上蘇一夏怒氣勃發的雙眼，路德只覺得天崩地裂也比不過他此刻的慌亂和無措，他下意識就把人抱緊了，笨拙的解釋著試圖挽回什麼：「卡爾，我們都是男人，親一親抱一抱都沒關係，我沒把你當女人，我……」

我沒有任何褻玩、不尊重、侮辱你的意思，我只是，情不自禁。

然而，沒等他這張笨嘴表達出自己的意思，蘇一夏就劇烈掙紮起來：「放開我，路德，你最好立刻消失在我眼前，不然我一定會殺了你，我不想再看見你——！」

還沒來得及陷入「我為什麼又想親卡爾、我不是不喜歡男人嗎？」這種自我懷疑的路德被蘇一夏這番話嚇得六神無主，他幾乎是本能地含住蘇一夏的唇，讓她無法再說出什麼嚇人的話。

等到蘇一夏沒有力氣再掙扎的時候，路德含糊地說：「卡爾，是我的錯。你怎麼才能消氣？打我？罵我？還是你想親回來？」

蘇一夏瞪着路德不說話。

路德又說：「卡爾，你不消氣，我不敢放你起來。」

蘇一夏：「……」

這個理直氣壯耍流氓的欠揍模樣，真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蘇一夏深吸一口氣，哼哼道：「嗯嗯嗯嗯，嗯嗯嗯嗯！」不生氣了，放我起來！

路德眸中閃過一絲笑意：「你說什麼？我聽不清。」見蘇一夏又瞪他，路德趕緊說：「你不生氣了就眨一下眼睛。」

蘇一夏眨一下眼，然後竟然從路德眼中看出了遺憾。

他在遺憾什麼？遺憾她沒有跟他死扛到底被他一直壓個夠嗎！

這個臭流氓！

確實是這麼個想法的路德戀戀不捨地離開了蘇一夏的唇，在她鬆了口氣的瞬間又忽然湊過去舔了舔，然後動作奇快的跳到了離她三米遠的地方，一臉無辜地說：「卡爾，你好甜。」

蘇一夏慢吞吞地坐起來，一邊掏出帕子擦嘴一邊冷笑着說：「你好不要臉。」

然後，猛地翻身抓住因為吃魚而放在不遠處的地上的魔法杖，使出一個瞬發魔法，柔軟的小草瞬間纏住路德的腳腕，不遠處的樹枝和藤蔓也長鞭似的甩過來，迅速把路德的胳膊腿、腰和脖子纏住。

路德並不慌亂，看向蘇一夏低聲詢問：「卡爾？」

蘇一夏冷笑一聲，抓住一根藤蔓，慢吞吞地圍着路德繞了一圈，然後猛地一鞭子抽在了他的屁股上：「混蛋！」

路德皺眉，下一秒又鬆開，好聲好氣道：「卡爾，我錯了。」

蘇一夏凶了他一句：「你完了！」

然後又是一鞭子抽了過去。

這一鞭子力氣更大，路德身體條件反射的緊繃了一瞬，剛舒展開又挨了一鞭子。

路德發現蘇一夏是想打他一頓出氣，也不說話了，老老實實挨鞭子，甚至還暢想着，如果打一頓就能讓蘇一夏消氣也挺好的，反正他皮糙肉厚，特別抗揍。

於是，林德想像著挨打之前所做的事，就連挨打也成了享受。

蘇一夏抽了十幾下，路德還沒怎麼着，她自己就累得氣喘吁吁了，一氣之下扔了藤蔓，念了一個魔法咒，讓纏住路德藤蔓分出兩根，氣勢洶洶的交替著抽路德。

魔法師的長處在於魔法，雖然親自打比較痛快，但是受到體力限制傷害並不是太大，能造成嚴重傷害的還是魔法。

剛才還有些享受的路德感覺到了疼。

非常疼。

但是再疼他也能忍。

路德像是感覺不到身後抽打的兩根藤蔓一樣，冰冷的臉上浮現出溫柔，試圖和蘇一夏聊天：「卡爾，你累了嗎？我看你出汗了，難受不難受？你要去旁邊的小溪里洗一洗嗎？不用擔心被人看見，沒人會過來。」

冰山變話癆完全沒有違和感。

蘇一夏這才意識到丹尼爾和安德烈已經有一會兒沒動靜了，腦子裏這樣一想，她就看到了旁邊姿勢怪異的兩人，666不合時宜的噴笑出聲，蘇一夏卻神色凝重，目光凌厲的看向路德，擰眉道：「你能控制人的意識？」

她剛才是很憤怒，但是不應該完全忽視了丹尼爾和安德烈，除非是有人不想讓她注意到他們。而且，雖然他們現在的樣子像是被人點了穴，但是聯繫到自己的異常，蘇一夏就確定了。

路德應該有操控人的思想的能力，他讓丹尼爾和安德烈不要動，他們執行了這個命令，所以就定在那裏不動了。

666還沒搞清狀況，它只知道剛才宿主被人親了，如果這事被傅少知道，他捨不得對蘇一夏怎麼樣，但是它這個旁觀的系統很可能會被遷怒，它可能會死。

嗚嗚。

所以，剛才笑場了一小下之後，666又趕緊嚴肅起來，力求表現好一點、有用一點：「宿主，劇本軌跡里，這個世界沒有出現過能操控人心的魔法哦。」

蘇一夏很肯定地說：「出現過，只是沒有明確的指出來。」

666一聽就知道自己又沒有吃透劇本，不敢再瞎說，趕緊哭唧唧的去翻劇本了。

路德很自然的就承認了，謙虛道：「我可以讓一些人按着我的想法做事。」

蘇一夏：「你是魔鬼嗎？」

路德露出一個不太熟練的微笑，語氣竟然有些委屈：「當然不是，卡爾，我是一個很普通的人，只是恰巧擁有一些不太普通的能力。但這不是我自願的，你不能歧視我，也不能懼怕我、忌憚我，這對我非常不公平。」

蘇一夏看着路德那張即使有氣質加成依舊很普通的臉，哼笑道：「看出來了，你非常非常想做一個普通人。」

問題是一個普通人能擁有這麼危險的能力？

呵呵。

路德沒有得到想要的回答，還歪了歪頭，試圖賣萌：「卡爾，你會遠離我嗎？」

蘇一夏覺得甚是辣眼睛，她抬了抬下巴，王國公主與生俱來的傲慢和尊貴顯露無疑，她說：「當然不會。」

按著卡爾的性格，發現這麼個能操控意識的人，身為公主的上位者本能會讓她把人收為己用，既可以悄無聲息地對付敵人，也可以讓他操控著厲害的人或者魔獸魔植和她戰鬥、以此來提高她的實戰能力。

光這一點，蘇一夏就不會趕走路德，更何況他是傅恆，她還要跟他算這個附身在路人身上的賬呢！

路德敏銳地察覺到了蘇一夏的憤怒，他以為是因為丹尼爾和安德烈，就語重心長地說：「卡爾，雖然你和丹尼爾是隊友，但是也沒必要湊得很近。他一看就是個小白臉，還是喜歡胡亂勾搭人的那種，人以群分，你和他玩得好，會影響你的聲譽。」

蘇一夏：「……你什麼時候看到丹尼爾勾搭人了？」

路德一本正經回答：「卡爾，不用親眼看見，他的長相不安全。」

蘇一夏：「……」

你長得最安全了！

被兩人可以忽視的藤蔓因為魔法不足而停了下來，纏住路德的枝幹、藤蔓和小草也在差不多的時間恢復原樣，得到了自由的路德立刻就向蘇一夏大步走過去，被蘇一夏厲聲喝止：「站住，你現在身份不明，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被魔法杖指著路德配合地停下腳步，耐著性子說：「卡爾，我對你沒有任何惡意。」

蘇一夏狐疑道：「真的？」

「真的！」

「那你先把丹尼爾和安德烈放了。」

雖然從路德臉上看到了不情願，但他還是乖乖解除了對兩人的控制。

丹尼爾和安德烈的意識還停留在路德強行把蘇一夏嘴裏的魚肉摳出來的情形，這會兒忽然看到他們倆的位置就有點懵，丹尼爾的聲音有點不穩，驚叫道：「殿下，您沒事吧！」

話落，他就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又接了一句：「親愛的卡爾，我心中的王子殿下，路德這個粗鄙的傢伙有沒有傷到您？」

蘇一夏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用如此劍拔弩張：「我沒事，你檢查一下你和安德烈哪裏受傷了，特別是頭部和精神方面。」

丹尼爾：「卡爾，發生了什麼？」

路德插嘴道：「卡爾，他們是你的隊友，我不會擅自傷害他們。」

蘇一夏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語氣誠懇地說：「抱歉，這樣做是為了彼此的安全。如果你覺得剛才我們傷到了你，丹尼爾也可以給你檢查配藥劑，不收你錢。」

她這話是夾雜着警惕疏離和諷刺的，但是路德就像是沒聽出來，說：「我真的受傷了，卡爾，是你打的。我要你給我檢查傷勢，我也不喝藥劑，我要用外用藥。」

蘇一夏沉默了一下，說：「你閉嘴。」

路德輕笑一聲：「卡爾，你這是不想認賬了？你傷了我那裏，我怎麼好意思讓別人看？你要對我負責。」

丹尼爾和安德烈一直在豎着耳朵聽兩人的談話，聞言立刻就看了過來，想知道蘇一夏傷了路德哪裏，然後就看到了他破了的褲子和衣服上的血。

因為卡爾引起的流言而特意去了解了一下男性之間那些事兒的丹尼爾：「……？！」

丹尼爾差點暴走，但是下一秒被啥都不懂的安德烈拉住並投了一個疑惑的眼神，丹尼爾這才冷靜下來，意識到卡爾是高貴純潔的卡洛琳公主，他所腦補的慘烈畫面根本不可能發生。

丹尼爾憤怒了：「路德同學，請不要故意把話說的很容易引人誤會，卡爾才不會看上你。」

路德看了他一眼，說：「卡爾，丹尼爾在針對我。」

蘇一夏：「……」

丹尼爾一雙桃花眼笑得瀲灧生輝，見蘇一夏沒有偏向路德的意思，立刻開始懟他：「生活不如意的人，就會覺得所有人都在針對他，所有人包括這個世界都是錯的，只有他自己是對的。」

路德：「卡爾，你聽見了吧，他在抨擊我，還在嘲諷我的出身。亞力克國王早就頒佈了對自食其力的平民的獎勵律令，森特學院也在一百多年前就對貴族和平民的學生一視同仁。說明即使是平民，只要品行好、能力強、天賦佳，也是有權利得到公平、公正和尊重的。」

「我雖然是平民，但是我的實戰能力強，從小就靠着自己的本事豐衣足食，鮮有不順心的事。丹尼爾這有侮辱意向的話，讓我懷疑他是不是對所有平民都有偏見，以及，丹尼爾是什麼級別的貴族，竟然說出這種話，是因為在家族裏耳濡目染嗎？」

丹尼爾沒料到路德這個冰山還有伶牙俐齒的時候，怒道：「就事論事，你別胡亂說話，惡意揣測貴族可是犯法的！」

路德神色平靜：「卡爾，你聽，他以貴族的身份在威脅我這個平民。」

丹尼爾被氣了個仰倒，安德烈第一次見總是把別人氣得說不出話來的哥哥被人氣得說不出話，張嘴就想替他解釋一兩句。

蘇一夏示意他閉嘴，似笑非笑的看着路德：「你會怕威脅？」

路德露出一個淺笑：「別人威脅不到我，但是我怕你的威脅。」

蘇一夏：「……」

總覺得路德的情話技能點亮了。

未免路德在和丹尼爾吵架，蘇一夏拉着他的袖子往上遊走了走，然後站在離他三步遠的地方，單刀直入道：「路德，你最多能控制多少人的意識？目前能控制的最高等級的人是什麼等級？你的能力的增長速度怎麼樣？」

路德：「卡爾，雖然我很樂意告訴你，但是你這樣問會讓我覺得自己是個犯人。」

「不想說就別說。」

路德無奈一笑：「好吧，能控制多少人我不知道，因為沒事不會去特意試這個，不過，我覺得我能控制亞倫老師的思維，時間不會很長。我這個能力是一直有提升，我小時候只能控制着小貓喵喵叫。」

亞倫老師是由精靈族王子偽裝的，他目前展現出來的是大魔法師的實力，而路德現在是五年級的初級魔法師，相當於跨了兩個大級，非常厲害了。

蘇一夏內心吐槽：越厲害，就越說明路德不是原裝貨。

她垂眸思索了一會兒，然後整個人的氣勢都變了。

這一刻的蘇一夏就像是一個善於攻心的上位者，她把利害關係娓娓道來：「路德，你應該知道你的能力很獨特，也很讓人忌憚。如果被魔法協會、武者協會和王國知道了，他們很可能會選擇消滅你，因為你的力量成長以後也許會脫離他們的控制。」

「你應該經歷過把能力暴露然後被身邊的人懼怕遠離的事，冒昧問一句，你的父母身體如何？」

路德沒有隱瞞，毫不在意道：「我是孤兒，被父母拋棄了，他們覺得我很可怕。」

蘇一夏分辨了一下，發現路德是真的沒有傷心，就放下心繼續說：「是你小時候暴露了你的能力？你現在已經有意隱藏了，你說你想做一個普通人，但是懷璧其罪，你也知道你做不了普通人。如果你想沒有後顧之憂的生活、提升自己的能力，必須要有一個能保護你的後盾。」

見路德神色不動，蘇一夏轉而說：「你剛才在說丹尼爾是貴族的時候，完全是意料之中的神情。路德，你很聰明，你是察覺了我們的身份，所以故意使用你的能力嗎？我可以告訴你，你的選擇是正確的，你的冒險也是值得的，我完全可以做你的後盾，我以亞力克的姓氏起誓。」

亞力克是這塊大陸上最強大的國家的王族姓氏，蘇一夏這麼說，相當於在表明自己的身份了。

據她推測，不管路德是單純的按著這裏的人的思維思考還是因為喜歡她，都會順勢答應她的提議，因為這樣既可以和她的關係更近，也能保證他的安全。

但是路德從不按常理出牌，他用視線一寸寸的描摹蘇一夏的臉和露在外面的皮膚，終於完全拋棄了那副冰山的樣子，露出一個略顯邪氣的笑容：「親愛的卡爾，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找誰庇佑，因為我可以保護自己。魔法協會、武者協會和王國的力量，那是別人害怕的東西。」

蘇一夏冷了臉，握緊魔法杖，說：「既然你這麼自信，就好自為之吧。看在同學一場的份上，我今天不會為難你。」

「那以後呢？」

蘇一夏皺眉：「以後看你的表現。」

路德笑了笑，不和蘇一夏繞關子，直接說：「卡爾，你是真不懂還是在裝不懂？我今天會暴露特殊能力，只是想以最和平的方式讓丹尼爾和安德烈不要打擾我們。」

他自嘲一笑：「我當時是潛意識的行為，人類都說潛意識是一個人最真實的想法，我今天才信了。卡爾，我每天都在想着吻你、抱你、把你壓在身下，所以我才會接近你，你真的沒有察覺嗎？」

蘇一夏木著臉：「沒有。」

路德笑得寵溺：「不管是真沒有還是假沒有，卡爾，我已經明白我的心意了……我應該早點親吻你，這樣也不會傻乎乎的浪費一個星期的時間才知道我喜歡你……卡爾，我會追求你，就像你曾經追求亞倫一樣。」

承認了對蘇一夏的感情之後，路德也意識到之前以為蘇一夏喜歡自己是個錯覺，但是這沒什麼影響，他自認除了一張臉，不比亞倫差，他會把蘇一夏追到手。

蘇一夏：「……我是男的。」

路德認真地說：「亞倫也是男的。卡爾，有時候愛情並不是只發生在男女之間，兩個男人同樣能擁有愛情，你之前不就是因為這個，所以才會明目張膽地追求亞倫嗎？」

蘇一夏：「……」

不，因為卡爾是個女的，所以她喜歡男人，她也根本沒有想過兩個同性之間會有愛情。

不過，路德這是打通任督二脈了嗎？為什麼忽然就能說出這麼有理有據難以反駁的話啊！無論是按著蘇一夏的個人觀點還是站在卡爾的立場，都只能咬着牙默認了啊！

路德見蘇一夏兩次都沒有反駁「追求亞倫」這件事，心中微澀，說：「卡爾，亞倫是個懦夫、是個小人，他不敢回應你的感情，卻又不明確拒絕你，一直吊著你。你可能還不懂，他這種人就是渣男，享受着你的追求和愛戀，卻連地下情人的身份都不敢給你……」

蘇一夏趕緊叫停：「這件事以後不許提了，亞倫老師也不是那種人。」

「我也不想提，卡爾，我要讓你看清渣男的真面目，要不然我心疼你繼續為他付出的感情。」

不是他會吃醋，是他會心疼。

雖然蘇一夏不是卡爾，依舊被路德暖到了，她輕咳一聲，說：「算了，這件事到此為止，我們以後還是同學。」

路德冷冷道：「接過吻的同學？」

蘇一夏：「如果你非要提的話，路德，對王室不敬，是要被處罰的。」

為什麼非要在這個時候要個說法？再等一段時間卡爾對亞倫沒感情了多好啊！

因為在劇本軌跡里，用不了多久卡爾就會發現亞倫開始和女主搞曖昧、從而結束這一段年少無知的純純暗戀，所以蘇一夏也就沒想過再做些什麼，沒想到路德是個急性子，還要向她揭露渣男的真面目。

這是能隨便揭露的嗎？

正常情況下，她都只能更討厭路德啊！

－－－－－－題外話－－－－－－

純情的大魔王開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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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