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鱧魚(2)

162鱧魚(2)

水嫮生聽到她的聲音,當即快步走過來,笑着說道:「公主,你來了,快點裏面去吧,父王和大姐都等着你呢。」

鳳棲嫣然一笑,「好的,二公子,真是有勞你了,還親自過來跑一趟。」

水嫮生看着她燦然生花的小臉,心底漫上愉悅,聲音低沉,帶着磁性,「公主太客氣了,父王早就讓我在這裏等著了,看到公主就讓人帶你過去。」

說罷,轉頭對着身後一人說了一句,「水舟,你帶着公主他們先去父王的玉珠殿。」

早就在這裏等著了?哎,這個水瀾族長是生怕我食言吧?好不容易弄到一條珍珠項鏈,怕我帶着那項鏈遠走高飛嗎?

鳳棲忽而就記起了水舞汐說的一句話,父王把珍珠當成是親生的孩子,比對我們可好多了。

現在想想,還真是這樣啊,不過是一串珍珠項鏈,他竟然這麼上心,也真是沒誰了。

再說那令人惡寒的殿名,聽了都感覺耳朵受到了荼毒。

我的個老天爺啊,居然叫「玉珠殿」,還不如直接叫「珍珠殿」呢,正好可以告訴全天下的人,水瀾族長是個珍珠狂。

鳳棲又腦補了一下水瀾族長的小劇場。

我就是喜歡珍珠怎麼了?你們不服?

服!服!服!怎麼能不服!魚老大,我柱子都不扶,就服你!

我就是為珍珠狂,你們有意見?

沒意見!沒意見!一點意見也沒有!你是族長,你說了算!就算有意見,我也會憋在肚子裏爛掉的!

好吧,水瀾族長算是鳳棲穿越以來見過的最奇葩的人了,絕對算是榜上有名。

她嘴角抽了兩下,便快速收斂臉上表情,非常有禮貌地又寒暄了兩句,才帶着當扈幾人朝玉珠殿行去。

當鳳棲站在玉珠殿的門口時,整個人都有些凌亂了,果然沒有最惡寒只有更惡寒。

她抬頭看着那珠光閃閃的匾額,感覺眼睛已經瞎了。

上面的「玉珠殿」三個字全部是用最上乘的珍珠鑲嵌而成,每一顆珍珠都散發着瑩潤的光,將整個大殿門口照得甚是光亮。

鳳棲看着那一片耀眼的白光,想起了一句詩「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感覺有異曲同工之妙。

嗯,此時看着,分明就是「殿前珍珠光,疑是頭上月」啊。

可是這般看着有些怪異的「玉珠殿」三個字,鳳棲心底生出一股陌生的熟悉感,腦子裏依稀有些片段閃過。

「小棲,你又不乖,竟躲在這裏偷懶,今天的字可識完了?」

「神君,人家真的沒有偷懶,你看,我正在這裏培育花苗呢,嫁接懂不懂?來年,我們就有桃子吃了。特別大,特別大那種桃子,保准特別甜。」

……

鳳棲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認識這個時代的文字,按理說她穿越過來的時候,完全不記得以前的事了,應該看不懂才是,可偏偏看着那些文字,卻並不覺得陌生。

剛開始的時候,她還有些誠惶誠恐,原以為自己就要成為文盲了。

可當她拿着一卷古籍翻看的時候,卻驚奇地發現,大多數的字自己竟然都認識,磕磕巴巴也能看懂上面描寫的內容,真的事完美逆轉!

鳳棲一直以為這是穿越給的金手指,也就沒有多想。

可有時候午夜夢回,她似乎總能夢到一些零零散散的記憶片段,就像現在這般。

「小棲,這個字念什麼?昨日剛剛教了你的,仔細想想。」

「神君,若是我想起來了,可有什麼獎勵?比如……」

「小棲,你又調皮,等你認出這個字再說吧。」

「好吧,神君。這個字念什麼來着?看着好生熟悉,讓我想想哈。啊,對了,是『玉』對不對?綽約人如玉的玉!神君,你知道嗎,看着你的時候,我腦子裏只剩下一句詩,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是誰在我腦子裏?是誰在說話?難道是小公主認識的熟人?為何那聲音那麼的熟悉?

為何聽到那男人的嗓音時,眼中竟忍不住要流淚?我到底是怎麼了?

鳳棲定定站在那裏,抬頭看着牌匾,眼淚順着眼眶滑落下來。

「公主,公主,你怎麼了?怎麼竟流淚了?」文鰩看着她原本言笑晏晏的臉,突然落寞下來,臉上的笑意也消失不見了,然後便有眼淚湧出來。

他的心跟着狠狠一痛,嚇得走上前,抓住她的胳膊急忙問著,眼淚滿是焦急和擔憂。

其他幾人原本還在好奇地四處打量,聽到文鰩的聲音,都不約而同地看向鳳棲,眼裏閃著不同的光,卻都滿含擔憂。

鳳棲將視線收回來,又用手慢慢地拭去眼角的淚,勉強露出一個笑,「哈哈,沒事啦,你們難道沒發現這個匾額實在是太刺眼了,看的久了,眼淚都被刺得出來了。」

當扈聞言,哈哈大笑起來,指著鳳棲笑道:「公主,你居然被珍珠的光刺的流眼淚了,真是笑死老子了。

不過,這個水瀾族長還真是個奇葩啊,這滿滿的暴發戶氣味,真是要把老子熏得頭疼了。」

鳳棲是懶得理他,只翻了個白眼,對於當扈這種人,最好的辦法就是置之不理。你越是理他,他越興奮。雖然她最明白這個道理,但並不是其他人也這般想啊。

鳳靈薇睜圓了眼睛,直接湊到了當扈跟前,神神秘秘地問道:「當扈,奇葩是什麼意思?暴發戶又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你和小姑姑的對話,我完全聽不懂?」

見其他幾人也都看着自己,當扈的虛榮心瞬間升到了天空,正準備開個小課堂,卻突然發現嘴巴動不了了。

他嚇得直接蹦了起來,原地跳了幾下后,發現自己的嘴確實發不出聲音,不對,準確點說,應該是張都張不開,完全是閉合的。

當扈後知後覺地看向鳳棲,眼珠子轉了又轉,直接撲了上去,雙手抱着她的手臂,用眼神詢問著,「公主,公主!你到底對老子做了什麼?為什麼老子說不出話了?!」

鳳棲只看了他一眼,便知他心中所想,畢竟沒人比她更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其實她也只是試試而已,沒想到竟然真的可以!心裏已經為肥遺獸點了無數個贊,大佬威武!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話說剛剛看到當扈的嘴張來張去,說話完全不顧及場合,鳳棲的腦子立時便疼了起來,真是越看越不順眼,該怎麼把這張鳥嘴封起來呢?

看了幾眼之後,她突然靈機一動,恍惚便想起了那一日肥遺獸把當扈封在地底下的場景,立刻福至心靈!

鳳棲好似發現了什麼新大陸般,一個人暗自欣喜,既然可以使地面裂開又封上,是不是也可以把人的嘴封上呢?

她趁著當扈和幾人說好的空檔,暗搓搓地往旁邊挪了幾步,開始和肥遺獸做交易。

「土肥圓,我知道你能聽到我的聲音,也知道你懶得開口說話,一會兒我問你問題,你只要點頭或搖頭就可以了。如果聽懂了,就點點頭。」

「好的,你既然點頭了,就說明你答應了。作為一個大佬,土肥圓,你是有獸格的,可要說話算話。那麼現在開始咯,第一個問題,你能不能讓當扈閉上嘴巴?」

「嗯,好,點頭了,說明是可以的。那麼第二個問題,咱們做個交易如何?如果你讓當扈閉上嘴,我就給你一根麻辣酥皮雞腿如何?」

「丫的,居然不點頭!好吧,那就兩根?特么的,還不行?土肥圓你這樣坐地起價要不得啊,都說了你是有獸格的。

算了,三根怎麼樣?不能再多了,你要是再不點頭,這交易也沒法做了,咱們一拍兩散,我還是把雞腿留給如魮吧。」

「嘿嘿,好的,既然你已經點頭了,這交易就成了,趕緊的,把當扈的嘴給封上!只要他嘴閉上了,我這邊就給你雞腿,你知道的,我一向說到做到。」

就這樣趁著當扈驕傲擺姿勢的空隙,鳳棲已經與肥遺獸大佬做成了一筆交易。

當他擺完造型想要說話的時候,已經張不開嘴了。

鳳棲看着他那焦急的模樣,心裏笑得春花燦爛,面上卻裝出一副心疼模樣,愛憐地摸了摸他頭頂的那撮毛。

她的眉眼輕抬,耐心說道:「小噹噹啊,這裏可不是丹穴山,而是洛水宮,你若是再這般口無遮攔,一定會闖禍的。

所以啊,本公主思來想去,為了不必要的麻煩,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你說不出話,省得得罪了人魚族。你覺得這個主意可好?」

好個毛線球啊!老子不說話會憋死的!當扈都快哭出來了,媽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以前就算公主厭煩自己嘮里嘮叨,也從不會把自己的嘴封上啊。

當然並不是她不想封,而是她不會這項技能啊,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公主最近偷偷修鍊了什麼功法?

不對!一定是哪裏不對!當扈看着鳳棲那堅定的眼神,感覺自己的小心心瞬間碎成了一萬片。

他痛苦地往後退了一步,咦,什麼味兒?好香啊!而且這味道好熟悉,分明就是公主做的麻辣酥皮雞腿的味道!

剛剛還在悲痛欲絕的當扈,瞬間便被美食勾住了全部心神,連說不了話都顧不上了,腦袋連轉一百八十度,然後便看到了正在鳳棲肩頭閉着眼睛大快朵頤的肥遺獸。

特么的!老子知道了,肯定是這個傢伙乾的!我就說公主什麼時候學會了新術法,原來都是這個傢伙搞得鬼!

你丫的,肥遺獸,居然拿老子的嘴來謀福利!老子跟你沒完!

腦子裏剛剛蹦出這個想法,當扈已經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了上去,看架勢,完全就是要拚命啊。

鳳棲眼看着當扈撲了過來,眼珠子一轉,手上立時灌注神力,然後對着肥遺獸一抓,便朝着不遠處丟了出去。

既然你們兩個想玩,便去一邊好好玩吧,玩個盡興,最好是能玩到比武招親結束。

還在空中做拋物線運動的肥遺獸悲傷地咬了一口雞腿,哎,被主人坑了,原來她打的是這個主意!

好煩喲,還要浪費體力扇動翅膀,心裏這般想着,才有些不情不願地睜開眼睛,四隻雪白的小翅膀終於張開了。

當扈看着肥遺獸被鳳棲一手丟了出去,眼睛當即一亮,啊哈哈,看來公主也不是很喜歡這個傢伙啊!

這樣就好,老子還怕它把公主的寵愛全部奪去呢,看來也不過是個擋箭牌而已!原本還有些憋屈的心情立刻變雨過天晴了,真是迷之自信啊。

這就叫沒有對比就沒有優越感,原本覺得自己很悲慘,但是當你看到一個比你更悲慘的,你就會覺得其實自己過得也不錯。

既然你不得寵,我也不得寵,那咱們就一樣了,啊哈哈。

鳳棲若是知道兩隻愛寵的想法,只會呵呵一笑。

少年啊,你們實在是太年輕,要知道自古套路得人心啊。你們這些完全不懂套路的傢伙,好好玩去吧。

鳳棲瞬間便把兩個麻煩解決了,一想到待會見到水瀾族長,帶着他倆可能會發生什麼事,只是想一想,都感覺頭皮發麻,那倆絕對是定時炸彈。

當扈像來是個戲精,看到水瀾族長那奇葩造型,他若不大笑三百聲,估計這一天都過不去。

再想想當扈那口無遮攔的嘴,萬一蹦出個什麼奇葩的現代語,真是解釋都來不及啊。

俗話說,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啊,真的得罪了水瀾族長,還比武招個毛線親啊!

鳳棲其實一直都很後悔,為什麼要教當扈那麼多現代語!

啊,也不對,貌似也不是自己教的,畢竟剛剛見到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會了。

哎,也不知是哪個腦缺的傢伙,為什麼要教當扈那麼多現代知識啊,不知道當扈是個鳥啊,那鳥嘴一張,還能閉上嗎?說出來都是淚啊。

她心裏一直都在懷疑,估計那也是個現代穿越的吧,丫的,若是遇到了,一定要狠狠教訓一頓。

此時的鳳棲卻不知道,被自己吐槽了幾百年的傢伙,真的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此是后話,暫且不說。

卻說鳳棲看着兩個極有可能會闖禍的不定時炸彈終於走了,心裏一陣歡欣鼓舞。

她大手一揮,當即說道:「那咱們趕緊進去吧。」此時不進去,更待何時,再把那兩個傢伙等回來攪局嗎?

文鰩見她已經調整好了心情,似乎剛剛看到匾額時的那股悲傷根本不存在一般。

可他根本不相信她的解釋,什麼珍珠刺到了眼睛,當時那股悲傷明明那麼濃烈。

她的眼睛從來不會騙人的,即便她能騙過其他幾個人,也騙不過他啊。

更何況他如今與她休戚與共,她痛的時候,他只會更痛啊。

可既然她不願意說,他自然也不會問,這是兩人之間長久以來養成的默認相處方式吧。

文鰩低低嘆息一聲,又看了看已經打作一團的肥遺獸和當扈,有些擔憂地問道:「公主,這樣把他們放在外面,沒事嗎?」

鳳棲雙眼一眯,笑得像偷了腥的貓,「文鰩,你不用擔心,這兩個傢伙看着不靠譜,但其實橫著呢,估計這洛水宮也沒人敢欺負他們,最多也就是他們倆彼此傷害。

真的,我是一點都不擔心他們被人欺負,我只擔心他們跑去欺負那些蝦兵蟹將,萬一不小心把人整殘了,也不好跟水伯伯交代啊。」

文鰩聽她這般一說,不覺笑出聲來,「公主,你真是為了他們倆操碎了心啊。」

鳳棲聞言,老臉一紅,輕咳一聲,當先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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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權至上:鳳棲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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