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栯木(1)

191栯木(1)

黑袍男人看着漫步而出的人,墨玉般的眸底漸漸瀰漫深濃色澤,聲音低沉,「是你?」

白袍男人將頭頂的兜帽取下,滿頭碧綠髮絲好似一彎雲月,流水般瀉下來,幽深的眸子回視着他,「師兄,你不是早就認出我了嗎?又何必假裝不認識。」

黑袍男人袖袍一擺,黑金色的面具上流光閃爍,一雙眸子好似利劍一般,似乎能夠直戳人的心底,「你為何還未離開?」

白袍男人似乎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黝黑的瞳仁積聚著暗潮,嘴角微彎,「師兄都未離開呢,我又怎能先行離開,豈不是很沒有禮貌?」

黑袍男人聽到他的話,眼底驚疑一閃而過,眸子微微眯起,篤定道:「你不是他!你到底是誰?為何來此?」

白袍男人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周身卻散發出冰寒之氣,鋪天蓋地,「師兄,你還是那麼聰明,可惜卻喜歡裝傻。

你說我為何要來此?你又為何來此?咱們不應該彼此最清楚嗎?

師兄,你莫不是以為我什麼都忘了,兩萬年前的事,我可是記得一清二楚,畢竟失憶的不是我。」

黑袍男人眸光一厲,漆黑的眼底緩慢凝結寒霜,伸手便是一掌直接襲向他的身前,「你居然還敢提兩萬年前的事!」

話音落,欺身而上,直取命脈。

白袍男人驟然沉下了臉,眼中閃過一絲陰翳,他一邊躲閃,一邊輕笑,「為何不敢?做錯事的又不是我!」

黑袍男人眼中寒光一閃,攻勢頓時凌厲起來,低吼一聲,「死不悔改!」

白袍男人低喝一聲,雙袖輕揚,無窮無盡的冰刺瞬間祭出,化作遮天蔽日的透明冰牆。

他輕撫着衣袖,站在冰牆一側,黑沉的眸子裏乍然閃過了光,聲音不急不緩,「師兄,我當年那麼做,別人或許不知為什麼,你難道也不能理解?

我那麼做純粹是為了幫他,就他那蠢貨的個性,苦等三萬年,最後是什麼結果?還不是一無所有!

有時候劍走偏鋒,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而且我和他不同,得不到的,我寧願毀去,也絕不會拱手讓人!」

黑袍男人站在冰牆的另一側,漆黑的眼底烏雲重壓,雙手積聚著無邊的神力威壓,「你就是那時候出現的?趁機而入?」

白袍男人並未否認,好整以暇地撫着衣袖邊的雪蓮花紋,好似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話,「師兄,難怪師父那麼喜歡你,你就是太聰明。

其實說起來,這都要感謝你呢,若是沒有你的存在,我也不會出現。

他若是跟你一樣聰明,也不至於落到如此境地,竟然還妄想用玄冰訣封住我,真是可笑!

只要他心中還裝着那個人,只要他還想着那個人,就永遠不可能擺脫我!

這不,剛見過面,我便來了,正好來找師兄敘敘舊。」

黑袍男人慢慢地從身後抽出一把長劍,手腕一抖,寒光乍現,「既叫我一聲師兄,我便再幫他一次,幫他清理門戶!

至於那個人,你休想動一下!之前被你偷偷鑽了空子,我已後悔了整整兩萬年,如今,自不會再放過你!」

白袍男人聽到他威脅的話,卻笑得更厲害了,「師兄,你莫不是忘了,現在可不是兩萬年前,你和她可一點關係都沒有,我才是正主。

哦,不,若說有關係的話,也是有的,那就是她恨着你!

師兄,你說,如果她恢復記憶了,還會再看你一眼么?哈哈哈,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黑袍男人眼底已泛起赤紅之色,不再猶豫,袍袖一展,滾滾神力洶湧而出,手中長劍銀光乍現,去勢如風地直取白袍男人的門面。

劍氣一奪,原本豎在兩人身前的冰牆瞬間化為無數碎冰,一條黑影閃電般竄出,眼看就是一劍封喉!

「不要叫我師兄!你不配!你若敢打她的主意,我絕不會放過你!」

白袍男人被強勁的劍氣包裹住,卻依舊氣定神閑,從袖子裏取出一把淡藍色的扇子,好似琉璃一般,身形輕轉,急速揮出。

漫天的冰雪瞬間凝結而成,將劍氣織成的網瞬間戳成無數塊,碎冰鋪天蓋地地朝黑袍男人飛去。

白袍男人趁機後退,迅速隱匿起身形,雙手張開,宛如爪鈎一般,緊緊的攀附在遠處的一棵大樹上,高聲喊道:「師兄,你可真無情。

我不過是來跟你敘敘舊,可不是來找你打架的,既然已經見過了,那我就先告辭了,咱們後會有期。」

說罷,將兜帽往上一蓋,人影瞬間消失不見。

白色的身影剛離開,那棵樹已被一波劍氣削成兩半,「砰」的一聲倒在地上。

黑袍男人衣袖一籠,手中的長劍收回背後,漆黑的眸底暗流涌動,下顎綳出尖銳的弧線。

他又轉頭朝比試場看了一眼,身形一展,瞬間便不見了蹤影。

鳳棲正站在水瀾身邊,聽着他興高采烈地宣佈結果,耳邊隱約聽到一聲響動,眉頭微皺,朝遠處看去。

那邊鳳翀還被幾個小傢伙圍着,嘰里咕嚕說個不停。

駁騫看着幾人說的熱火朝天,卻插不上嘴,在邊上站了一會兒,眼睛一直盯着鳳靈薇的手。

她抓着鳳翀的衣服,左右晃動着,很明顯在撒嬌。

可是不知為何,看在眼裏,總覺得有些礙眼,駮騫不著痕迹地往前靠近一些,把鳳靈薇一擋,非常靦腆地喊道:「八叔。」

看着面前突然出現的少年,鳳翀先是一愣,這是我侄子?可是看着不像是鳳族中人啊?

怔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笑着道:「沒想到你都長這麼高了,三百年前來丹穴山的時候,還是個小少年。」

駁騫聽他這麼說,越發靦腆了,臉紅過耳,只點了點頭,身體卻牢牢地擋住了鳳靈薇。

鳳翀將他的小動作看在眼裏,卻並未戳破,只笑着看了看兩人,濃眉輕挑,嘴角斜勾。

正笑得燦爛,耳邊便傳來了水瀾的聲音,這一聽,差點炸毛。

他刷地轉過頭看向鳳棲,先來了個眼神暴擊。

我不過是跟幾個小輩打個招呼,怎麼親事就定下來了?雖然剛剛被說了好大一會兒,可我還沒點頭同意呢!小十,你這是在坑我!

鳳翀疾走兩步,直接拉住了鳳棲的胳膊,正要開口說話,卻被眼前突然出現的人驚住了。

水舞汐慢條斯理地站起身,一手搭在鳳棲肩膀上,妖妖嬈嬈地看向鳳翀,美眸一眨,吐氣如蘭,「鳳棲妹妹,你不趕緊給介紹一下么?」

鳳棲同時被兩人按住,擠在中間,感覺瞬間成了夾心餅乾,一邊熱情如火,一邊冰封萬里,感覺就要在這冰火兩重天裏香消玉殞了。

她嘴角勉強扯出一個微笑,討好地看向鳳翀,指著水舞汐道:「八哥,這是之前跟你提起的舞汐姐姐,也就是你未來的老婆,我未來的嫂子。」

對於鳳棲的這個介紹,水舞汐顯然十分滿意,水色的唇瓣淺淺揚起,帶笑的眸如含春水,對着鳳翀笑得妖艷如夜色中的花,「你好,鳳八公子,久聞大名啊,以後還請多多指教。」

鳳翀被一唱一和的兩人搞懵了,扇子在手腕上敲了一下,你們難道都沒看到我?做決定之前就不能先問問我?難不成我是空氣么?

他看着笑顏如花的水舞汐,心裏暗嘆一聲,真是個美人,還是他最喜歡的那種美人,想要假裝看不見都很難。

柳葉細眉微挑,櫻桃紅唇勾起,頸項纖細,鎖骨玲瓏,漆黑的長發隨風漫舞,發間一隻珍珠簪,瑩瑩難書韶華。

一雙杏眼盈盈若水,看向她的時候,只覺被吸了進去,再也掙扎不出。

鳳翀與她對視一眼,卻覺過了許久,心頭忽而一跳,生起一個古怪的念頭,難不成眼前這女人便是他的劫?

他將扇子輕輕合起,微微彎身,「你好,長公主,我想這事這能有什麼誤會,小十她沒跟你說……」

話音未落,已經被打斷了。

水舞汐將鳳棲往邊上一推,徑直站在鳳翀面前,纖纖玉手抬起,勾着他的下巴,與他四目相接,淺笑晏晏地問道:「八公子剛剛說什麼?誤會?

那我且問你,擂台是不是你打的?最後一個走出玄天球的是不是你?」

鳳翀沒想到她竟如此大膽,竟忘記了反抗,而且這個動作好生熟悉,不正是他每次調戲小姑娘的時候,最常用的動作嗎?

鳳八公子獵艷花叢上千年,採過野花無數,卻還是第一次被別人采,顯然是沒回過神,怔楞在當場。

看着那一雙質問的大眼,下意識地回道:「是我,但……」

話還未說完,紅唇便被一根細嫩如玉的手指堵住了。

「是你就好,其他的就不用多解釋了。鳳八公子來之前,應該就知道,這是比武招親大會,既然你打了擂台,奪了魁首,理應娶我為妻,是不是這個道理?」

鳳翀聽她語聲輕柔舒緩,像三月楊花,鼻尖充溢着她身上特有的淡淡香氣,一時分辨不了什麼味兒,卻覺得有些好聞。

聞得久了,身體有些發酥,麻麻的觸感傳遍全身。

他不敢再看那雙充滿蠱惑的眼睛,只偏過頭去,聲音醇雅渾厚,卻帶着一絲掙扎,「是這個道理,但是……」

水舞汐看着那長睫掩映下的側臉,只覺美艷絕倫,心中暗忖,難怪鳳八公子艷名遠播,還真是個天上有地下無的美人啊。

既然已經入了老娘的眼,又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他?就算是霸王硬上弓,也要把他拖上床!

水舞汐心中主意已定,不禁彎唇淺笑,罥眉輕舒,眸底的水色漾成了細碎的渺波。

她手指上的力道忽而加大,又把他的臉擰了過來,再次打斷了他的話,「既然是這個道理,那我如今便是你名正言順的妻子,當着西山所有神獸族的面,八公子想否認不成?」

鳳翀第一次遇到這般美艷卻又生猛的美人,竟完全落了下風,連掙扎都忘了,只順着她的話說道:「並不是要否認,只是道理……」

水舞汐又將手指微微豎起,再次堵住了他的唇,輕笑起來,眉眼上揚,「既不否認,那便是承認了。既然你已經承認我是你名門正娶的妻子了,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難道是我身材不好?還是我屁股不夠翹?又或者是胸不夠挺?」

鳳翀耳邊聽着她說的話,眼睛不由自主朝她胸前看去,波濤洶湧,幾欲噴薄而出,他差點被嗆到,連忙搖頭。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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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權至上:鳳棲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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