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冉遺(2)(二更)

200冉遺(2)(二更)

鳳棲看向文鰩,嘿嘿一笑,「我之前也是這麼想的,但不管是有人故意為之,還是碰巧撈到,到了我手裏便是我的。」

當扈看兩人在那裏討論的熱烈,完全沒有要做烤魚的意思,有些急了,一下跳了過來,腦袋伸得賊長。

對着兩人開始大呼小叫,「公主,公主,冉遺魚可是好東西,你們就不要再糾結是不是有人故意送的了,反正如今冉遺魚在公主手裏,就是公主的。

所以,公主啊,咱們還是趕緊把它做了吃吧,若真的是有人送的,那更不能辜負人家的一片心意了。」

鳳酈聽了幾人的話,一雙眼睛亮如燈,只死死地盯着,甚至伸出一根指頭戳了戳,「姐姐,這冉遺魚的味道肯定很不錯。」

如魮也從文鰩懷中伸出腦袋,看着幾隻冉遺魚,直流口水,「麻麻,麻麻,魚,魚,烤魚。」

文鰩面上依舊帶着一絲愁容,伸手摸了摸他不安分的小腦袋,並未再說什麼。

鳳棲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大手一揮,豪氣干雲地說道:「當扈,架起火堆,咱們做烤魚!」

當扈一蹦三尺高,那叫一個興奮,連手腳都利索了許多,不過是眨眼功夫,已經將火架弄好。

鳳棲從懷裏掏出些瓶瓶罐罐,認真地把幾條魚處理了,剛烤了沒多久,便有一股香氣在空氣中流動,勾得人食指大動。

當扈一直蹲在火架旁,片刻都不願離開,口水在泛濫,時不時地便要咽上一口。

鳳酈也不甘示弱,與他正對着蹲在另一邊,眼睛也是死死地盯着烤架上的冉遺魚,恨不能在魚肚皮上瞪出個窟窿來。

如魮扒著文鰩的肩膀,一雙烏溜溜的眼珠子轉來轉去,有精神極了,連覺也不睡了,嘴裏好似金魚一般吐著泡泡,「魚,魚,魚。」

鳳棲拍了拍他的腦袋,嘆息道:「小如魮啊,你也是條魚,這樣看着同類赴死,真的好嗎?同是魚類,魚兒何必難為魚兒。」

如魮似懂非懂地看了她一眼,長長的睫毛好似羽扇一般上下扇動着,「麻麻,魚,要吃魚魚。」

文鰩見她臉上滿是挫敗,不禁莞爾一笑,「公主,你就不要跟他講這些了,在如魮的眼裏,只有能吃和不能吃,萬不會有什麼魚類,鳥類的。」

鳳棲嘿嘿一笑,撓了撓頭,剛好看到閉目養神的肥遺獸,忽而想到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如今共有六人一獸,可冉遺魚只有六條,這可如何是好?

她將眾人環顧一周,試探著開口,「吭,吭,我剛剛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如今咱們有七個人,可冉遺魚只有六條,這可怎麼分啊?有誰不想吃的嗎?」

說罷,看向眾人。

當扈和鳳酈反應最迅速,她的話音剛落,兩人便使勁地搖起腦袋。

鳳棲看着動作一致的兩人,還真怕他們用力過猛,把腦袋搖出去,嘴角一抽,擺了擺手。

罷了,想要從他們兩人口裏搶東西,絕對是虎口奪食。

又轉頭看向如魮,他瞪着一雙烏溜溜的眼珠子,不知何時已經醞釀出了盈盈淚水,大有「你敢不給我一條魚,我就哭給你看」的架勢。

鳳棲只能再次搖頭,看向了肩膀上的肥遺獸,小聲誘哄道:「土肥圓,你能聽到我們說話嗎?你要是睡著了,什麼也沒聽到的話,我便假裝你不知道這事了。

大佬,你就安心地睡你的覺吧,不用擔心我們吃不吃的下。」

說完,警惕地看着他,生怕肥遺獸干出什麼事來,可是等了好大一會兒,也沒見他有什麼反應。

鳳棲與文鰩對視一眼,喃喃說道:「文鰩,我總覺得土肥圓今天的反應有些奇怪啊,在我的印象中,他可不是那種懂得謙讓美德的傢伙。

若說他會燒殺搶掠,我倒是相信,看着他這般無動於衷,我怎麼隱隱有種不相信的念頭升起呢?你說,他今天是怎麼了,該不會是……」

話音未落,眼前一道青影閃過,空氣里瞬間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叫聲。

「奶奶的!死肥蛇!你居然偷襲!好不要臉!快把老子的冉遺魚放下來!」

「啊啊啊!姐姐!這條肥蛇叼走了一條冉遺魚!」

「麻麻!麻麻!魚!魚!魚!」

鳳棲被迫接受了幾人接連不斷的音波攻擊,差點耳鳴。

她捂住耳朵,看着已經飛遠的肥遺獸,眉毛一直在跳舞,果然是大佬,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想來肥遺獸的出事準則便是,多做少說,能動手搶的,絕對不張口!

就說他怎麼突然改了性子,原來人家只是在等待時機!

等冉遺魚烤熟了,二話不說,直接叼走,簡單又粗暴,可結果卻是好的。

當扈生怕肥遺獸再飛回來,也急忙從烤架上拿起一條冉遺魚,直接往嘴裏塞,將肥遺獸的搶掠行為學的十足十。

鳳棲看着一邊被燙的跳腳,一邊大快朵頤的當扈,真想拿起一根樹枝戳死他,慢點吃,能死嗎?又沒人跟你搶。

她實在是不明白,為何每次吃飯,當扈都能搞的跟突擊戰一樣,不知道,還以為後面有十萬追兵呢。

鳳酈眼睜睜看着當扈又取走一條,也不甘示弱,從上面拿了一條,放在鼻前聞了聞。

烤架上的五條冉遺魚,瞬間便被瓜分了一半,還剩下三條相依為命,串在柳條上面,散發着香氣。

如魮看着幾人爭搶,奈何短手短腳,只能在文鰩懷裏撲騰,急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鳳棲將他從文鰩懷裏抱出來,又從烤架上取下一條,塞到他手裏,語聲輕柔,「放心,麻麻怎麼會苛待我的小如魮呢。

你和駮騫如今都是長身體的時候,一頓飯也不能落下,這麼好的東西,自然要給你們,拿着,好好啃吧。」

如魮手裏拿着柳條,看着上面金黃酥脆的冉遺魚,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鳳棲將他放到地上,又從烤架上拿起一條,直接塞到了駮騫手裏。

駮騫並未伸手接,只是固執地看着她,臉上寫滿了拒絕。

鳳棲又怎會不知他心中所想,笑着拉過他的手,「駮騫,我剛剛說了,你和如魮都是長身體的時候,要多吃些好東西。

麻麻平日裏好吃的也沒斷過,尤其是躺在床上那一百多年,早把身體養得膘肥體壯了,根本不需要再繼續補了,少吃一些也沒關係的。」

駮騫猶豫了一下,見她面色堅定,最後還是接了過去,跟如魮坐在一處,小口地啃了起來。

鳳棲見幾個傢伙吃的正香,嘴角不覺勾起淺笑,這才從烤架上拿起最後一條冉遺魚,看向文鰩,笑着道:「都說尊老愛幼,看來我和你只能愛惜一下他們了。

文鰩,來,咱們一人一半,把這最後一條分了吧。」

說罷,從小腿上抽出一把匕首,對着冉遺魚左右開刀。

文鰩原本想要制止她,可是想到她的性子,醒來讓她自己一人獨食,她是做不出來的,便沒有開口,只笑着點點頭。

鳳棲很快便把魚分了,柳條一折兩半。

她剛吃了兩口,便聽到當扈的大嗓門,差點被嗆到。

「兩個黃鸝鳴翠柳,一條冉遺要入口,公主,你做的這個烤魚,味道真是太棒了!」

特么的,吃東西都堵不住他的嘴!

鳳棲一聽當扈背詩,腦仁就疼,第九百九十九次在心裏詛咒了一下那個教他背詩的人,真是腦子被驢踢了,竟然教一隻鳥背古詩!

轉頭,就用眼神射出幾隻冷箭,威脅意味十足,閉嘴!否則就把你的冉遺魚沒收!

當扈正嚼得香甜,冷不防接收到她冰涼的眼神,立刻心領神會,把頭扭向了另一邊。

文鰩輕笑一聲,並未說什麼。

鳳棲心裏早已打起了小九九,哎,真是拿他沒辦法,又不能拖出去斬了,好歹也是個打雜的十佳小能手。

總不能說丟就丟啊,以後雞毛誰拔?獸皮誰扒?忍着吧,或許再忍個幾百年,忍着忍着就習慣了。

鳳酈剛吃了兩口,見鳳棲正溫柔地幫如魮擦嘴,老醋罈子當即便打開了。

「姐姐,你不愛小鳳酈了嗎?為什麼你只幫小如魮擦嘴,都不幫我擦一下?」

看着聲淚俱下控訴著的鳳酈,那臉上寫滿了委屈,人家還是個寶寶,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鳳棲又幫如魮把嘴角的一抹油抹了,淡淡地瞥了他兩眼,說道:「小鳳酈,你不是說狐桃喜歡各種顏色的珠子嗎?

我這是在幫他,快點把如魮喂大,他就可以天天給你吐珠子了,你若是連他的醋都吃,以後還怎麼開口問他要珠子啊?」

鳳酈醞釀了半天的眼淚也沒落下來,此時聽她如此說,忽而晴轉多雲,一臉燦爛,「啊,那姐姐,你趕緊好好照顧小如魮吧,不用理我,他還是個寶寶,要多愛護才是。」

鳳棲用眼尾掃了他一眼,那一眼滿含深意。

小鳳酈,你這麼狗腿,鳳王和母後知道嗎?你這隨意切換的演技,真的可以拿奧斯卡了!

就在雞飛蛋打的熱鬧過後,幾人吃完冉遺魚,鳳棲從儲物袋裏翻出一個簡易版帳篷。

自從經歷了上次西山的風餐露宿之後,回到丹穴山的第一件事,便是做了個帳篷。

要知道,簡單地靠着樹榦睡覺,絕對是一種折磨,體驗過幾次之後,便再也不想繼續了。

即便是化作原形,抓着樹榦,在樹枝上蹲一夜,那也絕對是天大的折磨。

鳳棲在帳篷里美美地睡了過去。

西山,昆崙山。

山風寂寂,夜色微涼,幾株碧綠丹樹在月下舒展搖曳,葉上透著盈盈淡光。

幾條黑影忽而竄出,好似月下飛鳥,迅速地朝一處奔去。

到了一處殿外,只剩下一條黑影,他旋身一轉,穩穩地落在地上,沉聲道:「欽木神使,欽原軍首領欽蒙前來複命。」

話音落,殿門忽而打開,露出一張腦袋。

欽蒙抬頭看了一眼,雙手作揖,道:「欽丹神使。」

欽丹看着他滿身籠著寒氣,知他定是剛出了任務回來,眼珠子一轉,笑嘻嘻地說道:「欽木大哥不在,剛剛出去了,有什麼話,跟我說也是一樣的。」

欽蒙楞了一下,才恭敬說道:「欽木神使讓我等送的冉遺魚,已經送到了公主手裏,特前來複命。」

欽丹面上鎮定自若,心中已是翻江倒海一般,閃過無數個念頭。

他伸手一拂,淡定說道:「哦,原來是這事啊,嗯,我已經知道了,等欽木大哥回來,我自會告訴他的,你先下去吧。」

欽蒙微一點頭,瞬間便消失在夜色中了。

欽丹剛把大殿的門合上,身體還未轉過去,便聽到溫潤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欽丹,剛剛是有人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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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權至上:鳳棲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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