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琉璃樓閣?鬼草現!

237琉璃樓閣?鬼草現!

小樓周圍種滿了芍藥花,入目所及之處,全是鋪天蓋地的芍藥花,灼灼其華,似雪非雪,似煙非煙。

芍藥花?

鳳棲看着滿目的芍藥花,雲蒸霞蔚般惹人眼,腦子裏隱約冒出一個想法,難道這裏是寶鏡中的幻境?

雖說她曾在中秋夜的時候來過一次幻境,但只是在下面轉了轉,根本從未來過這個小樓!

鳳棲隱約想起,上次來的時候,在芍藥花深處燈火渺渺,確實有一個小樓。

朱紅檐角翻飛作舞,琉璃瓦,難道自己如今所在之處,便是那個仙宮一般的小樓?

上次進來,是因為冷血的緣故,那麼這次又是因為什麼呢?難道是他有什麼事情?

鳳棲思及此,急忙在屋裏轉了一圈,口裏喚著冷血的名字,卻未發現任何影子,也沒有任何回應。

不過,這個秀色天香的閨房,為何看上去會有種熟悉感?

鳳棲可以確定的是,她之前並未看到過這樣的閨房,那這透骨的熟悉感難道是來自小公主?

她曾經在這種地方住過嗎?

鳳棲腦子裏滿是問號,心裏着急,便跑了出去。

走出屋門才發現,她所在的這間屋子,竟是在小樓的最高層!

她一邊四處轉悠,一邊胡亂地喊著。

「冷血!冷血!你給我出來!是不是你把我弄到這裏的?」

鳳棲將正殿逛了一遍,朱漆憑欄,金玉點綴,極盡奢華。

她忍不住咂咂嘴,看來建這小樓的人,定是個厲害人物。

只可惜,這裏並沒有看到冷血的影子。

「冷血少俠?冷血!你個兔崽子!一定是你把我弄過來的!」

鳳棲又繞到了側殿,簋式鎏金雙龍戲珠銅香爐里燃著清香,輕紗浮動,白玉憑欄,極是雅緻。

可惜找遍了邊邊角角,依然沒有看到冷血。

「既然把我弄過來了,為何又不現身?玩什麼捉迷藏呢!」

鳳棲走到廳堂的時候,已經有些氣急敗壞了,這個冷血,若是被她捉到了,定要剝皮抽筋!

廳堂十分寬敞,與她住的頂層一樣,十分清幽。

「本公主心情越來越不好了,你若是再不出來,我就把你這小樓給燒了啊!」

鳳棲從廳堂又繞到了書房,感覺心口窩了一把火,蹭蹭蹭地往外冒。

站在書房門口,又叫了一聲,說了一句威脅的話,可依舊不見有人回應。

她開始有些懷疑了,難道不是冷血把她弄到這裏的?否則為何遲遲不現身?

鳳棲信步邁了進去,只覺這書房佈置得極為別緻。

有貯書處,有設鼎處,有安置筆硯處,或供花設瓶,點綴著奇花異草。

有一株樣子極為奇特,擺在書桌上的花盆裏,紅色的莖稈,綠色的葉子,一看便是神草,通體發綠光,幽香陣陣。

難怪剛剛走進來的時候,感覺這書房的香氣與眾不同。

鳳棲走到那神草跟前,忍不住伸出手指碰了一下,誰知屋裏立刻便響起了一聲尖利的叫聲。

那穿破屋頂的叫聲突然響起,把她嚇得往後跳了一步。

這是什麼鬼?是這玩意叫的嗎?難道是已經有了神智?

鳳棲看着面前輕擺的神草,好似在伸懶腰一般,面上有些驚疑不定,小心問道:「剛剛是你叫的?」

那神草又甩了甩葉子,搖了搖花絮,「不是老夫,還能是誰!你到底是從何處來的小妖,竟如此膽大妄為,敢擾老夫睡覺,我看你是不想……」

說到這裏,話戛然而止。

鳳棲心中更加不解,原來這神草不但有了神智,還是個年齡頗大的古董級神草啊。

可他為何話說了一半,便停下來了?

原本還在左搖右擺的神草,突然便直挺挺地立了起來,好似被什麼嚇到一般。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是在問我嗎?

鳳棲不解地眨眨眼睛,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你是在問我嗎?可是,你在問別人的姓名之前,是不是應該先自報家門啊?」

神草聽了她的話,又靜默了起來,似乎在考慮她話的可信度。

鳳棲嘴角輕勾,眼底精光一閃,哼,不過是一株未化形的小破草,還敢在本公主面前叫囂!

神草的葉子又晃了晃,猶豫了好大一會兒,才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地幽幽說道:「老夫乃是大名鼎鼎的鬼草。」

鬼草?

傳聞牛首山中生長著一種草,名曰鬼草,長著紅色的莖幹,葉子像葵菜葉,開的花像禾苗吐穗時的花絮,服食它就能使人無憂無慮。

那不就是無憂草?是個大寶貝啊!

鳳棲眼睛一亮,又湊上前去,圍着那花盆看了一圈,笑着問道:「你是鬼草?就是那個吃了之後,能使人無憂無慮的鬼草?」

吃、吃了?

鬼草聽了她的話,葉子抖得有些厲害,卻仍在假裝堅強,「誰、誰告訴你的!」

這話說的,明顯底氣不足,紅色的莖稈已經紅得快要滲出血來了。

見鳳棲不說話,真是抿著唇,笑得不懷好意,又氣勢洶洶地補充了一句。

「你這丫頭,看着年紀不大,鬼點子倒是多,沒想到心腸這麼狠毒!」

鳳棲聽到他中氣十足的叫罵聲,心裏卻無半點生氣,只笑嘻嘻地伸出指頭,又在鬼草上戳了戳。

「是啊,你可能是初次見我,還不太了解我。其實啊,我比看上去的更加狠毒。

我不但要吃了你,還有一百種吃法,怎麼樣?要不要了解一下?

鬼草餃子、涼拌鬼草、鬼草包子、蒸鬼草、炸鬼草、煮鬼草。

是不是聽上去還不錯?哎,要先試哪一種好呢?」

小樣的,一株小破草,仗着年紀大,就想倚老賣老?門都沒有!

鬼草聽完她的話,早就嚇得把葉子都捲起來了,原本張牙舞爪的樣子,不翼而飛。

「小、小丫頭,有話好好說,不要說這麼嚇人的話,多傷和氣啊。」

現在想起來要和氣了,剛剛是誰在那裏大吼大叫的?

鳳棲也不想跟他計較,她還急着找人呢,遂擺了擺手,十分寬容地說道:「本公主是那麼善解人意,自然不會跟你一般見識。

我且問你,你見到一個身穿黑袍的男人了嗎?」

話音落,想到什麼,又補充了一句,「或者說,這個書房的主人是誰?他為何把我弄到這裏?

按理說,你活了那麼大的歲數,總應該見過這間書房的主人吧?

不,你既長在這裏,他應該也算是你的主人吧?

快說,你主子到底去哪裏了?為何把我弄到這裏,他人卻不見了?」

鬼草被她一連串的問題整懵了,葉子耷拉着,似乎不願回答這個問題。

鳳棲嘴角一勾,冷笑一聲,「看來你是打算試一試本公主的新菜品啊,嗯,涼拌鬼草應該不錯。

先把鬼草放進滾燙的開水裏淖一下,在揉一揉,拌一拌,味道着實不錯。」

鬼草嚇得葉子緊緊地團在一處,整個莖稈都在顫,恨不能抱着花盆一起跑。

他猶豫了好大一會兒,才纏着聲音說道:「老夫若是告訴你了,你可不能告訴別人!

尤其是日後,你若是見到主子了,千萬別告訴他,是老夫說的。

老夫活到三萬歲,着實不易,可不想早早地便夭折,晚節不保。

其實,跟你相比,主子也挺嚇人的,只是比你稍微好那麼一丟丟。

主子只喜歡芍藥,把那些個花枝招展的芍藥精當成寶貝,可對我們這些仙草仙樹卻是棄如敝履。

他若是知道,老夫跟你說這些,肯定會把老夫連根拔起的。」

難道他說的是冷血?果然人如其名啊。

鳳棲心中嘖嘖兩聲,頗有些同情地看着他,「鬼草老兄,要不你還是換個主人吧,我看你這日子過得水深火熱啊。

長得不好看就算了,還不會爭寵,就你這樣,早晚會死在那些個小妖精手裏的。」

鬼草聞言,「嗷」一聲便放聲大哭了起來,那叫一個悲傷逆流成河。

鳳棲見他莖稈亂顫,枝葉亂抖,着實有些可憐,心裏還生出一絲愧疚。

哎,我剛剛是不是凶了點?早知道他活得這般艱辛,便不嚇他了。

人家好歹也是活了三萬歲的老爺爺,尊老愛幼什麼的,還是要的。

思及此,鳳棲摸了摸鼻尖,聲音放輕柔了些,「鬼草老兄啊,你不要再傷心了,我不過就是跟你打聽個人,又不是要把你吃了。

就算你主子再厲害,也不能知道咱倆說了什麼吧?

就算他知道了,又怎樣?是他把我弄過來的,那麼不負責任,我還不能打聽一下他的去處嗎?

我若是找不到他,怎麼出去?困死在這裏嗎?

怎麼看,都是你主子的錯,他就算長了一千張嘴,也說不贏我的。

所以說啊,你就放心好了,你這是站在了正義的一方,本公主跟你保證,定會護着你的。」

鬼草聽了她的話,心情總算好了些,又伸出一根葉子,好似擦眼淚一般,上下晃了晃。

還沒擦兩下,突然反應過來一樣,來了一句,「你剛剛說,你是公主?」

鳳棲對他的態度已經好了許多,非常自然地回道:「是啊,我就是鳳族的公主啊,怎麼了?難不成你還認識我?」

鬼草的葉子忽然便停止不動了,眼淚也不擦了,甚至連個聲音也沒了。

看他這反應,分明是知道些什麼!

鳳棲心中越發疑惑,伸手戳了他一下,「怎麼了?走神了?是不是第一次見到公主,心裏很是激動啊?」

鬼草被她碰了一下,才恍然回神,聲音變得有些怪異,「剛剛見你第一眼時,便覺得有些面熟,總覺得在哪裏見過,現在終於想起來了!」

聽到他激動的聲音,鳳棲心裏更激動,沒想到小公主的名氣這麼大,連個小破草都知道!

她又湊近一些,好奇地問道:「你見過我?在哪裏見的?我怎麼不記得見過你啊?」

鬼草伸出一根碧綠的葉子,顫顫巍巍地朝對面的牆壁指了指,「你看那裏,畫上那仙子不就是你嗎?」

鳳棲聞言,滿臉的不可置信,心裏不由砰砰地跳。

她急忙轉過頭,果然對面牆壁上掛了一幅畫,待看清畫上的內容,雙目不由瞠大。

鬼草似乎生怕她不相信,還在一旁不停地嘮叨著,「老夫雖說都活三萬多年了,但絕對沒有老眼昏花。

老夫天天對着那幅畫,不知看了多少遍,怎麼可能會看錯呢!

你仔細看看,那鼻子,那眉毛,那嘴巴,尤其是那雙琉璃一般的眼睛,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我沒有騙你吧?剛剛看你第一眼的時候,就覺得熟悉的很,只是被你驚嚇一番,一時沒想起來而已。

小丫頭,你自己說說看,畫上那女子是不是跟你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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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權至上:鳳棲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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