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8萬淵之澤?懲罰!

328萬淵之澤?懲罰!

黑衣少年見陸吾正盯着桌上不知什麼東西發獃,心裏越發疑惑。

轉頭看了一眼藍衣少年,用眼神詢問著,你剛剛聽到了嗎?神君到底怎麼了?

藍衣少年也是一臉懵,對着他搖了搖頭,剛剛分明聽到神君驚疑出聲了!

陸吾越發湊近桌上的畫布,仔細看了看畫中人,心中也是疑惑不解,剛剛分明看到小棲的眼珠子轉了一圈,睫毛眨了一下,難道是我看錯了?

那修長如竹的手指輕輕在畫上撫了撫,指尖圓潤,泛著淡淡的粉,這般看了一會兒,並未發現什麼異常,這才打消了心中的念頭。

陸吾搖了搖頭,又揉了揉太陽穴,定然是這兩日太過勞累了,且神力損失過多,身體又受了傷,才出現了幻覺吧。

「你們可查過鳳婉思到底為何非要留在我門下?我早就放出話了,此生絕不會收徒。

她堂堂一個神之鳳族的公主,金尊玉貴,為何寧願當一個灑掃的外門弟子,也甘願留在這裏,怎麼看都有些匪夷所思。

難道你們就沒不過這個問題嗎?難道她一開始留在這裏,就是為了殺掉小棲?難道她已經知道小棲的真實身份了?」

說到最後一句,聲音越發低了下去,好似在喃喃自語一般。

藍衣少年與黑衣少年對視一眼,眉頭緊皺,猶豫了片刻,才回道:「神君,三公主之所以要留在您門下,聽說是因為她,她,她喜歡您。」

說完之後,直接把腦袋又貼到了地面上,身形微顫。

陸吾好似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唇邊一抹冷冷的笑意,笑容卻未達眼底,有些森冷的味道,「喜歡?她算什麼東西!

她能比得上我家小棲的一根手指頭么?還敢對外說喜歡我!誰同意她這麼說了?!」

藍衣少年與黑衣少年並排跪在地上,並未回話。

陸吾垂下鴉翅般的睫毛,表情變幻莫測,原本積了滿腔的憤怒,在看向畫中人溫婉的小臉時,全部煙消雲散。

修長有力的大手敲擊在畫上,尖端指甲修得整整齊齊,閃著淡淡的珊瑚色,尤其在那雙透亮的眼睛上停留了許久,才淡聲說道:「著人給神之鳳族的王上和王後送個信,讓他們親自來把三公主帶回去吧。」

藍衣少年聞言,心中一驚,這着實不像是神君的處事風格啊,三公主就算身份再高貴,可她畢竟傷害了少主,以神君對少主寵溺性子,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繞過她呢?

心中剛上過這個念頭,又聽到那淺淡的聲音,似乎沒有絲毫感情一般。

「對了,待王上和王後來了,且告訴他們,三公主此次犯了門規大忌,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若是想要留她一條命,就送到萬淵之澤,讓她好好反省反省吧。」

萬淵之澤?

藍衣少年與黑衣少年聽到這裏的時候,同時顫了顫身子,那可是萬淵之澤啊,但凡去了,便是九死一生!

看來三公主果然把神君惹怒了,就說她差點害死少主,神君怎麼可能輕易反過她呢!

要知道,與其去萬淵之澤受盡折磨,還不如自盡呢,那苦楚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尤其還是一個嬌滴滴的公主。

兩人同時把頭磕在地上,異口同聲道:「是,神君。」

說罷,小心地退了出去。

陸吾指尖輕拂,小心地描摹著畫中人的輪廓,好似珍寶一般,眼裏滿是欣喜和憐惜。

鳳棲簡直要瘋了,被那般輕撫著面頰,冰涼的手指在凝滑如玉的下顎細細摩挲,引起她的戰慄。

完了,完了,神君再這樣摸下去,我就要破功了!

萬一打個噴嚏怎麼辦?萬一動了眼珠子怎麼辦?萬一手指痒痒怎麼辦?

如今她是悔得腸子都青了,幹什麼不好,非要鑽到畫中,總有一種被摸遍全身的羞恥啊!

神君,求放過!你不要再這樣摸來摸去了!趕緊好好作你的畫吧!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祈禱起了作用,還是她的願力驅動,陸吾終於放棄了輕柔的撫摸,拿起了旁邊的筆,開始認真作畫。

鳳棲一顆七上八下的心終於放回了原處,小心翼翼地仰視着他,她好像還是第一次這般近距離地看陸吾,準確點說是全神貫注地看。

他垂著長而濃密的眼睫,唇角帶着一絲淡淡的笑,可以看出他此時的心情非常好。

漆黑的長發隨着他作畫的動作在背後輕拂舞動,好似新染出的香墨,帶着雨後芍藥的淡淡清香,在她的鼻尖纏繞。

鳳棲只覺那股香氣隨着靜靜的吐息婉轉迤邐,她仰頭看着那精緻的眉眼,只覺溫暖而芳香。

看着看着便有些困了,她使勁睜大眼睛,生怕一個不小心便要睡去。

那可就遭了,畫中人原本是明眸皓齒,淺淺笑着,她若是把眼睛一閉上,只要不瞎,都能發現啊!

鳳棲正焦急地如熱鍋上的螞蟻,卻見陸吾突然放下了手中的筆,不輕不重地打了個哈欠,然後側臉輕輕貼着她,睡著了!

原來陸吾神君也困了,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啊!睡得好!

鳳棲都想給他鼓掌了,可是臉頰傳來的熱度,以及那淡淡的吐息輕拂,讓她立刻臉紅心跳。

彷彿所有的血液都匯聚到了脖子以上,紅暈已蔓延至玉白的耳垂!

她心裏暗暗想着,幸好此時陸吾神君是趴着的,看不到她此時的樣子,否則就露餡了!

鳳棲極力地剋制着,生怕發出什麼怪異的聲音,做出什麼怪異的動作,連呼吸都憋住了。

直到耳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她才長長地舒出一口氣,終於可以溜之大吉了,再待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鳳棲捻了個訣,從畫中小心翼翼地飄了出來,站在桌邊,低頭看了看陸吾安然的睡顏。

她咽了咽口水,忍不住低低嘆息一聲,長得還真是好看啊!絕對是引人犯罪的長相!

鳳棲急忙搖了搖頭,把腦子裏紛亂的想法去除,又看了一眼旁邊的鬼草,說道:「鬼草老弟,我先走了,改日有時間再聊啊。」

說罷,身影已消失在屋內。

她倒是心安理得又愉快的遁了,剩下一個可憐兮兮的鬼草痛不欲生。

真是要了小爺的命了,你走就走了,為什麼還要跟我打個招呼?為什麼!

這樣一來,主子豈不是知道我和你是一夥的了?該不會把我的葉子和根一起拔了吧!

鬼草嚇得渾身直顫,急忙把所有的葉子都收斂聚攏,直接團成了一個球,開始裝死。

心裏一直默念,主子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

陸吾聽到耳邊的輕響,原本緊閉的眸子忽而便睜開了,恍若星河倒懸,藏着幽深笑意。

卻說鳳棲從陸吾的書房逃出來后,便不敢再四處溜達了,便直接了溫泉旁的那間屋子。

鳳棲躺在床上,心裏還在尋思著鳳婉思的事,搞了半天,人家對她恨之入骨,原來是因為男人!

特么的,還以為是國讎家恨身世之謎,結果卻是因為情殺!

看來小公主是逃不掉被情敵追殺的命運了,先是一個氣焰囂張的勝遇,如今又多了個更加張狂的鳳婉思!

不對,好像還有一個青丘的狐婉兒,雖說那個是誤會,可也對她虎視眈眈啊,恨不能生啖她的肉!

鳳棲只想仰天長嘯三百聲,怎麼有種被情敵包圍的感覺?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既沒有搶她們的男人,也沒有挖她們家的祖墳,真的是很冤枉啊!如今這年頭,還真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啊!

一個個的,明明她們才是小三!

且不說小公主愛不愛畢方,終究是有婚約在身啊,可勝遇不還是想殺就殺,心裏算計著,只要把小公主解決了,就可以取而代之!真是不要臉至極!

哎,估計在這上古時代,根本沒有第三者插足一說,即便結了婚,只要能把男人搶到手,那就是本事,才不會羞愧什麼的,畢竟這裏沒有禮教的束縛!

不得不承認,實力就是一切啊!這就是個實力為尊的時代!

不管是喜歡畢方的勝遇,還是暗戀陸吾的鳳婉思,她們如此明目張膽地暗殺自己,一次又一次,還不是仗着自身修為高!

不得不承認,以前處處被吊打,確實是自己沒本事,修為低,願賭服輸!

可以後就說不準了,如今的她可不是以前的廢柴小公主了,任人欺凌的日子也該到頭了!

如今已經到了九天鳳火第五重,加上手裏有掬月劍和鮫綃掩淚加持,恐怕沒幾人能將她輕易打敗了!

鳳婉思如今就在陸吾神君門下,不過是個外門弟子,想來根本進不到這裏!

既然山不來就我,只能我去就山了,先養精蓄銳幾日,再去找她算賬!

被推下玄冥澗的仇,可不能就這麼了了!

雖說陸吾神君出手懲罰,要把她送去那什麼可怕的地方,可自己的仇,終究要親手報才能解恨啊!

至於想要把她掐死的女人,也不能輕易放過,只是不知昏迷之時想要將她弄死的人是不是鳳婉思。

倘若是還好,新仇舊恨一起算,定要把她揍個半死,讓她也嘗一嘗天天躺在床上當屍體的感覺!

倘若不是鳳婉思,那又會是誰呢?

想到此處,鳳棲又在床上翻了個身,幽幽嘆息幾聲,耳邊卻一直迴響起陸吾表白的話,真是要了老命了!

雪山上的人,不都說什麼三師叔喜歡二師叔嗎?不都說少主是單相思嗎?

特么的,怎麼突然之間劇情就大反轉了?果然是謠言不可信啊!

想來陸吾神君從始至終喜歡的人都是少主,不過是礙於自己的身份,才一直逃避而已。

只是她做夢也沒有想到,少主居然是被陸吾一手養大的!

這不就是養成嗎?怎麼會有種莫名的禁忌感?不過心裏還是有點小激動啊!

鳳棲想到這裏,心裏的隱秘處生出一絲熱血沸騰,連臉都紅了。

她急忙抱着被子蹭了蹭,將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法揮走!

就這般折騰來折騰去,過了許久,她才沉沉睡去。

也不知是不是身體剛剛恢復需要靜養的緣故,這一覺醒來,鳳棲才發現,已經是一周以後了!

她嚇得小心肝一顫,心裏尋思著還要去找鳳婉思算賬呢,該不會已經被領走了吧!

之前在夢裏,一直都是如何收拾鳳婉思的場景,可不能前功盡棄!不行,趕緊偷偷去看看!

鳳棲剛從床上爬起來,才發覺現在是晚上,窗外一輪圓月似銀盤,月光溶溶。

她站在窗前伸了個懶腰,感覺精力充沛,適合打上一架,當即健步如飛,飛檐走壁,朝着外門弟子所在之處行去。

走着走着,她就發現一個大問題,因為她根本不知道外門弟子住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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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權至上:鳳棲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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