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吻(二更)

第165章 吻(二更)

「那位公子穿着一身黑衣,大概這麼高的個子。」老闆伸手比劃了一下高度,「相貌還算是端正,也就二十幾歲吧。」

聽他這麼形容,顧珏清自然無法判斷是誰,便又詢問道:「他身上有沒有什麼明顯特徵?」

「這我就沒注意看了。這位公子,你可千萬別怪我,若是你碰上這樣的事情,你難道不會動心?雖然我不知道那人叫什麼名字,但您可以推測。今天是什麼日子?月神節啊,你那位朋友之所以花錢修剪花田,想必是為了博美人一笑,想要帶着心上人來此地欣賞美景,而故意破壞的那位公子,與你朋友八成就是情敵了。」

顧珏清:「……」

和蝶王是情敵?

那她還真是不曉得應該懷疑誰。

「花田被破壞的時辰,大概是什麼時候?」

「就在你朋友走開后不久,另一個人就找到了我,叫我一定要破壞你朋友精心營造的美景,一開口就說要付十倍錢。我既然收了錢,就得自己編個借口了,想不到公子您的眼睛這麼尖,被您看出我的情緒不對,這也是我思慮不周,請公子莫要見怪。」

顧珏清不再搭理他,正要轉身離開,突然想起自己跟蝶王說要去茅房的事情,又轉過頭問老闆:「茅房在何處?」

……

離開了屋子,她還真的拐了個方向,特意去了一趟茅房,之後才回到了蝶王的身旁。

一回來就看見蝶王身邊七零八落的花朵,使得她的眼角微微抽了一下,「你這是在做什麼?拿花朵撒氣呢?」

「你不讓我動手打人,那我扯花還不行嗎?」

顧珏清嘆了一口氣,「別破壞風景了,走吧。」

說來,這花田的老闆也確實不太厚道,蝶王想打人也是有理的。

不過,生意人嘛,無商不奸,對於十倍的價格更加動心,也是人之常情了。

她感到好笑的是,這幕後破壞的人究竟是有多討厭蝶王,才要做這種事情。花那麼多銀子,就為了讓蝶王氣急敗壞?

花田老闆說,像是情敵干出來的事情。

這個可能性在她這裏是被否定的,因為蝶王不會有情敵。

除了蝶王和她之外,哪還有第三個人知道蝶王對她的意思?

因此,她的猜測是:破壞的人只是純粹跟蝶王過不去,那人並不知道蝶王精心佈置是為了哄誰開心,只想着破壞就是了,讓蝶王心情糟糕,那個人的目的就達到了。

真像是小孩子之間的惡作劇。

一路上,蝶王都不怎麼說話。

回到衛府,天色已經很晚。

顧珏清心想,再住一晚上,明日就應該回自己府里去了。

「顧大人,我們相爺說了,若是您回來了,請去大堂里用飯。」

「好。」顧珏清應了一聲。

「你自己去吃吧,我沒胃口了。」蝶王朝她說了一句,轉身便走開了。

顧珏清見此,也沒叫他。

連飯都不吃了,可見他的心情有多鬱悶。

走進大堂時,衛長琴和神墨都在,桌子中央擺放着的依舊是火鍋,而鍋子周圍的擺盤比昨天的更加豐盛。

顧珏清望着桌子上的佈置,笑道:「今天的食材比昨天還多啊。」

「食材是多了,可惜這湯底不是你做的,廚娘做的湯底比起顧大人做的還是差了些味道。」神墨說着,看了一眼顧珏清的身後,「蝶王沒跟你一起回來嗎?你們今天去拜月神的時候,我去大街上逛了逛,想起他昨天抱怨肉太少,我今天特意多買了一些肉,讓他吃個夠。」

「他說心情不好,不想吃。」顧珏清坐了下來。

「他心情為何不好,你們吵架了?他一向不會虧待自己的肚子啊。」

「你這麼好奇原因,便自己去問他吧。」顧珏清笑了笑,拿起了筷子。

神墨是衛長琴的師兄,衛長琴對待蝶王的態度算是不冷不熱,而神墨對待蝶王,卻稱得上是關懷了。

是神墨天生就脾氣隨和呢,還是他和蝶王之間有什麼關係?

她跟神墨不熟,這個問題直接問出來或許不太合適。

她的好奇心也沒那麼重,現在不知道,將來沒準會知道。

「這個湯底聞起來也很香。」

顧珏清嘗了一口,笑道:「比起本相做的湯底,確實差了那麼一點味道,但也還算不錯。」

「衛府的廚子要是聽到顧大人這句誇獎,一定會驕傲的。」

吃飯期間,顧珏清和神墨搭了幾句話,衛長琴卻從始至終都很安靜,不與他搭話,他便一言不發。

「衛相,你也太安靜了吧?都不與我們聊天。」

衛長琴聞言,只是沖着她淡淡一笑,「剛才在思考一件事情,你們繼續聊,不必管我。」

這話的意思,擺明了就是不想把思考的事情拿出來分享。

「顧大人,咱們不用管他了,他跟蝶王最近都有些奇奇怪怪,偶爾看見他們,都像是一副有心事的樣子,蝶王似乎是為情所困,但是從來不說心上人是哪家的姑娘,至於長琴……我猜不出來他有何心事,朝廷最近有發生什麼大事嗎?」

「最大的事情,就是本相被人行刺,陳勝家人被毒死在獄中,哪還有什麼別的大事。」顧珏清頓了頓,道,「衛相或許也是為情所困,他曾經跟我提起過,他心裏有人,卻還沒有跟那個女子說開。」

「這一個兩個的都為情所困?」神墨不厚道地笑了,「我就奇了怪了,明明兩人條件都不錯,情路怎麼就如此坎坷呢?蝶王還算是好的了,至少是明著喜歡的,長琴啊,你怎麼連他都不如?把事情藏在心裏,你也不嫌憋得慌?這一點都不像是你的做派。」

衛長琴聞言,難得冷眼看神墨,「與你何干?」

「你這是什麼眼神?我是你的長輩,我說的話哪句不是為了你好?明知道今天是月神節,好日子啊,不趁著今天吐露心事,你要等到猴年馬月,等到明年的月神節?一直拖拖拉拉下去,你心中的那位佳人只怕是會另覓有情郎。」

衛長琴放下筷子,站起了身,「我吃好了,你們慢慢吃。」

說完之後,便走向了大堂外。

「這就走了?」神墨望着衛長琴的背影,嘆了一口氣,「顧大人,我剛才說的話,有哪裏不對嗎?我明明就是為了他好嘛。」

「你沒有不對。」顧珏清道,「衛相既然不願意說,咱們就不要多問了,免得惹他煩心。」

「顧大人,你是不知道啊,我跟長琴相處多年了,他很少有事情瞞着我,並非我多管閑事,而是我真心關懷他,我平時嘮叨得多了,他不願意聽,嫌我煩呢。」神墨邊吃邊嘆息,「顧大人,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就當做是我幫你解毒的報答。」

顧珏清點頭,「請說。」

「等會吃完了飯,我去勸蝶王,你去勸長琴可好?」神墨笑了笑,「我收藏了兩壇上好的美酒,平時自己都捨不得拿出來喝,今天月神節,本來是好日子,結果他們兩個都發愁,那就讓他們借酒澆愁。」

「如此簡單的要求,本相自然是不會拒絕的,只是……你和衛相這麼多年的交情,你勸都沒有用,我勸怎麼會有用呢?」

「那可不一定啊。你是他新交的好朋友,而我是老朋友,這人嘛,有時候喜新厭舊……」

「友誼自然是越長的越好,哪會存在喜新厭舊呢。」

「顧大人,你就答應我,去跟他談談心吧,就當做是我厚顏的要求了,你要是能幫我勸好了長琴,今後有需要我的地方,大可開口。放眼祁國,你找不到幾個像我這樣的神醫。」

言外之意:我以後還有大用處呢,你得給我面子。

顧珏清低笑了一聲,「好,我再吃幾口,就去找他聊。」

飯後,神墨取出了兩壇酒,遞了一罈子給顧珏清,自己則是拿些另一壇,去蝶王的住處。

到了蝶王的房間外,敲了敲門。

「誰?」屋裏傳出蝶王的聲音。

神墨道:「是我,開開門。」

「何事?」

「知道你心情不好,特意來陪你喝酒解悶,你不是為情所困嗎?可以找我聊聊。」

蝶王給他開了門。

「跟你能有什麼好聊的,你又幫不上忙。」

神墨進了屋子裏,開了酒,倒上了兩杯。

「我這酒的名字叫——解千愁。你嘗嘗,保證能有效解決你的愁緒。」

「牛吹大了吧?哪有這麼神奇的酒。」蝶王冷哼了一聲,卻還是坐了下來,拿起了酒杯。

一杯飲下腹,頓時覺得眼前一陣眩暈。

意識逐漸模糊,還能聽見神墨在耳畔說道:「一杯就醉,睡著了就不會發愁了,怎麼樣?是不是效果很好?」

「……」

眼見着蝶王昏睡過去了,神墨斂起了唇角的笑意,眸光里透露出幾分無奈。

他伸出手,撫著蝶王的頭髮,如同長輩般慈愛。

「你們這幫小輩,還真以為能瞞過我的眼睛。」

「抱歉,我知道你們都喜歡她,可我還是私心偏向長琴。」

他的低語從唇間逸了出來,融進風中。

……

「衛相,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說出來。」

雅緻的房屋內,酒香浮動。

「這是從你師兄那邊拿的,上好的陳釀,據說他自己都捨不得喝,讓我拿過來陪你解悶,可見他對你是真的關切啊。」

顧珏清說着,已經倒滿了兩杯酒,推了一杯到衛長琴面前,「嘗嘗。」

衛長琴拿起酒杯,輕抿了一口。

醇香清冽,飲后舌尖還有一絲甘甜。

「不錯。」衛長琴道,「多謝顧相陪我喝酒解悶。」

「就是想來問問你,到底有什麼煩心事?咱們都是拜過把子的好兄弟了,有什麼不能說的?把事情藏在心裏,你不嫌難受?」

「我的心事,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

「果然還是上回那件事?」顧珏清略一思索,道,「你說過,你心裏有個人,至今你都還沒跟她訴說心意。其實我覺得你師兄說得有理,今日月神節,趁著這個好日子,你應該走到她的面前,把你一直以來藏着的話都說出來,別等到下個月神節。」

衛長琴定定地望着她,「也許,你們都是對的。」

顧珏清被他注視着,不知為何,覺得有些不自在。

察覺到耳朵有涼意,她轉頭看了一眼窗戶。

窗戶大開着,風都灌進來了。

「我覺得有點冷,先去把窗戶關了。」

說着,她起身走到了窗子邊,關上了窗戶。

而就在下一刻,一隻修長白皙的手覆上了她的手。

顧珏清一怔。

衛長琴把她的手納入掌心。

她一時都忘了抽回來,任由他握著。

「顧珏清。」

他的聲音傳入耳中,清潤得像夜裏的風,「我心悅你。」

她抬頭看他,目光錯愕。

一直以來,他的心事竟然是……

不等她完全反應過來,他一低頭,覆上她的唇。

他的唇瓣冰涼柔軟,唇間帶着淡淡酒香……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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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墨:我不禁露出老母親般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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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嫁之權臣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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