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姚靜
「來鎮上辦些事,不是要開春了嗎?等雪化了就好下種了,總是借你們的農具也說不過去,左右無事便與他來鎮上打些鐵器。」
可怎麼到這來了……林麗想問,卻又問不出口。桃夭看向許如意,拉着她一同走了過去。
姚明遠看向林麗自嘲地笑了聲:「小爺我難得善心一回,卻平白惹了這麼多麻煩。林姑娘有個好父母。回去后需得好生孝敬二老。」
「是。謝謝姚公子!」林麗沖姚明遠福了福身。
「回去后好好與你父母說說,小爺我可不希望平白多了幾個強搶民女的罪行。」
「是,民女知曉。」林麗安靜地應道,隱下心底五味雜沉的情緒。
姚明遠也不想與林麗多說話,看向她旁邊的女子道:「這位便是嫂子了?麻煩嫂子帶她出去也讓她好好交待交待,我與大哥有幾句話要說。」
姚明遠攀著高他一個頭的許如意滑稽地演繹著哥倆好,越過林麗對着桃夭道。
「待我回來的時候他若少根汗毛,你當如何?」桃夭也笑着道,直直地看着姚明遠,氣息沾染了些許危險。
「嫂子,這是信不過我?」迷着眼,姚明遠覺得她比林麗有趣多了。
「我合該信得過你?」眼神往之前光網的地方瞟著。
姚明遠尷尬地笑了兩聲:「這不是不知道是你們嗎?」
「哦……」桃夭笑得意味深長,誰知道你知道不知道,但料想你一個妖怪也吃不了虧,又對許如意道:「我先過去。」
「嗯,我就在這等著。」
桃夭又看了一眼姚明遠,執起林麗的手對旁邊的小廝道:「麻煩帶路。」
待他們走遠后,姚明遠嘖嘖兩聲揶揄地地許如意道:「這夫人厲害得緊咧,小爺我竟有些喜歡了,讓讓可好?我再與你尋個九八十個?」
許如意笑得意味深長:「你試試?」右手一條金色蛇鱗鞭雀躍翻騰著。
「那就試試!」話落,長戟刺出,這寶貝到手才幾天,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合適的人試試。這人是國師認識的人能耐想來差不了,應該能在他手下過幾招。
但才出手,那使了三分力的戟就被許如意一鞭子甩下來了,若不是他收手快,怕是這戟要被那鞭子捲起甩走了。
一來就給他來了個下馬威,這是有多瞧不起他了?
姚明遠不由得認真了幾分,審視了這個看似弱不經風的男子。大約也就長他幾歲,娶了妻室的已婚男子,白色的狐裘彰顯得他高冷孤傲,不食人間煙火。
剛剛那女子在的時候他可不是這般感覺啊!多溫潤親切的一個人,夫人不像就換了氣勢!
裝,又一個裝的!
反手收戟,左踩步右踏空,點了幾個雲步助力從半空中俯覽而下欲從後攻擊。
許如意朝後甩鞭,但姚明遠這只是一個假動作。鞭子落下前他的戟已經收回,藉著反作用力人躍到了他面前,從下面攻擊。
許如意右手已經在後面再甩過來接戟是不可能的了。只得抬起左手徒手接下這個摻夾了自己鱗片的法器。
跟自己的鱗片打架,這滋味爽酸極了。
兩道金色流光撞出了星光滿天,姚明遠虎口都振麻了,戟掉在了地上。發出金屬的輕翠響聲。
「你能耐,哈哈!這般本事那光網可拘不住你,你為何剛開始不破了它?」姚明遠低估了許如意。彎腰拾起地上的戟笑着又道:「再來!」
許如意不答。
「二弟莫要胡鬧了!」一名女子喝住了欲出手的姚明遠。
「姐,你怎麼出來了?」姚明遠看向來人,收回戟快步走向了女子。
女子沖着許如意福了福身:「公子,多年不見了。」。
「姐?」姚明遠詫異極了,她一個貴妃為何向著一平民行禮。
「那年救命之恩,一直無以為報。不想竟在這裏遇見,多謝公子救命之恩!」女子說着又行了個禮。
「我並不識得你。」面前女子遮著面紗,但體態妖嬈,他並未見過這樣一個人,許如意淡然道。
「呵呵,我記得恩公就好。當年醒后國師給我看了公子的鏡像,我便想着他日相見定要好好謝謝公子。不然我母子二人哪還能活在這世上。」姚靜笑得溫婉極了,二十四的年紀有着少女的嬌羞與少婦的韻味,像壺好茶容人細細口味,比如:皇帝?
聽過她的話,想了想自己為數不多的幾次下山。許如意隱約有點印象了,那日應該是她中了毒。剛好他在那裏,七寶仙君便讓他將毒拔了。所以面前這人便是姚靜姚貴妃。
許如意退開兩步朝她行了個禮:「舉手之勞。」
皇帝說過,國師是個能人,國師身邊的人亦是。若遇見必當禮遇之。姚靜也很喜歡這個空靈舒適的男子,看着便讓人舒服。「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扭頭又沖姚明喝道:「瞎胡鬧,衝撞了姐姐的貴人。」
姚明遠冤枉極了,他又不知道。
「姐姐,我哪知道啊!不過他真那麼厲害,那毒都能拔出來,還讓你們母子平安?」後宮的齷蹉事因着姐姐是貴妃他多少也聽過一些,一屍兩命的事不再少數。皇帝老兒只要是事不及根本也就是睜隻眼閉隻眼的過。關鍵時候都得靠娘家。
「當然,你姐姐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快領恩公去正廳,這會那邊應該也說完話了。」姚靜沖着姚明遠使眼色,轉頭又對許如意道:「吃頓便飯再走?我還不知恩公姓名呢!」
「嗯,叨嘮了。」時間也確實晚了些,許如意便應下了,再者,他也想看看這個小妖精想玩些什麼花招。沒錯,許如意這個大妖一眼便明了面前這個貴妃——是個妖精呢!
前廳,桃夭與林麗一同出來的時候,林正堂一行人剛被領了進來。
看見憔悴的父母親,林麗飛身撲了過去。活了十幾載,這大約是離家最久的一回了。她這個獨女被父母保護得很好。
「阿娘……」
不過十幾歲的少女匍匐在母親懷裏討個安慰哭得稀里嘩啦的,桃夭眼框竟也紅了些許。轉頭佯裝看向別處抬手按了按有些酸澀的眼睛。
她矯情個啥呢,呵。不就是在母親跟前撒個嬌嗎?回頭在許如意懷裏撒了夠,真是!瞧不上自己了。
「阿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女兒看起來好好的,吃穿用度肯定是沒被虧待的,這姚公子想得什麼呢!